一夜皇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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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说着,又扬眸看回来:“唐世言,妄你亦是这一带枭雄豪杰,却不想竟也是强占民女、欺凌弱小的主儿……你……”
说着,止不住咳嗽。
唐世言笑道:“看看这病弱的样子,多迷人……”
他的身子忽然覆下来,芷蘅只觉得巨大的力量压迫着她虚软的身体。
唐世言钳住她的尖削白腻的下颌,凌乱的,在坚定的眼里若隐若现。
芷蘅想要挣扎,却挤不出一丝力气。
“唐世言,你……”
唐世言一把撕开芷蘅素洁丝衣,芷蘅一声惊叫:“唐世言,你住手……你……”
唐世言停住手上动作,着有意味的瞪着她:“我怎样?”
芷蘅心中千丝万缕,她紧咬双唇,望着眼前目光狂乱的男人。
心里,仿佛有什么用力的撕扯着,可是此时……已经没有办法!
她终究颤颤的说:“唐世言,你不是要去投奔奕王?你不是要兵分三路,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
李昭南的名字,她早已再不想提及。
可是每当危难,每当走投无路,她……却只能够想到他!
所谓来头
杨芷蘅,你真的很没有骨气,你恨他,可是却又不得不利用他的威名来摆脱危难!
只见唐世言的脸上忽然扯开冷冷的笑意,他重重将芷蘅甩倒在床上,豁然起身。
他的目光此时居高临下,声色俱冷:“哼,果然是有来头的!你以为……我唐世言真真是好色之徒?呵,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兴江客栈?”
他一声声几乎震断芷蘅心脉。
他的神情,不比李昭南柔和几分。
芷蘅看着他,裸露的香肩,如墨长发,平添妩媚万分。
唐世言冷酷的眉眼,亦不觉微微牵动。
芷蘅心一横,索性说:“我……我就是奕王侧妃!之所以出现在兴江客栈,不过是为了到齐豫去,去找奕王!”
唐世言修眉一蹙,似乎不信。
烛火跳跃在他豪毅的脸廓上,明灭不定:“你?”
他忽而冷笑:“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吗?适才,大夫为你诊断,你才经过生产不足三日,舌淡苔白,脉弦紧,乃产后风寒之症,试问若你果真是奕王侧妃,岂能才经生产便离开奕王天府?”
杨芷蘅直直看着他,目光里的忧伤冷透,便是决绝的眼神:“唐世言,你自为大沅子民,自也该听说,大沅奕王李昭南迎娶北冥九公主为侧妃,我的确才经了生产,女人间的争斗你不会懂,若我不见奕王,连性命都会不保!我杨芷蘅所言句句属实,若你不信,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只是……你决计不可羞辱于我!”
芷蘅一字一句,似乎俱都含着巨大的委屈与不甘,她咬紧唇,亦似乎再没有半点恐惧。
她看着他,眼里竟渗出冷光来,唐世言看见她双手紧紧攥住轻丝床单,白皙秀致的双手,却分明凸显着她心里的怨气!
她的样子,的确像是心里藏了万般委屈。
唐世言望着她,随即淡淡笑笑:“倒是个倔强的性子,呵,这么说,你便是北冥公主了?”
芷蘅只是看着他不语。
唐世言在石砖地上缓缓踱步,灯影凌乱在脚步下,许久,他方回首说:“好,我自当信了你!”
芷蘅眸光一动,唐世言随即又冷了眉目:“只是,若见了奕王,证实你所言是假……”
唐世言唇角一勾:“我可是个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恶人,搞不好……将你先奸后杀,也不一定!”
说着,他冲到芷蘅身前,双手撑床,目光近在咫尺,芷蘅下意识向后避开,他没再前进,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里意味不明,只是他的眸心漆黑,却不似李昭南深不见底,倒是多了几分朗然。
一同上路
芷蘅心内震动,唐世言,明明是一副豪迈坚毅的脸孔,出言却如此粗俗恶毒!
也许是为了吓吓她,也许是他果真如此,只是芷蘅终究心虚,她缓缓垂首。
李昭南——
若真真见了他,却不知他是否会承认自己是他的侧妃!
寒夜深深,晚云收。
芷蘅一夜辗转,累极昏昏睡去,却亦不时被噩梦惊醒。
心痛莫名的难以抑制,自己,果真要跟着唐世言,这个水寇山贼的头子前去齐豫吗?
如若他路上仍然意图不轨,自己又当如何,可自己如今病弱之身,却似乎无可选择……
………………
次日,朝霞薄,菊冷露凉。
大早,芷蘅便被人叫醒,被带上一辆马车,云儿亦在马车之中,马车内还有两名女子,一脸英气,简衣素服,不笑不说话,该是唐世言山中之人。
芷蘅与云儿依偎在车内,时近午时,唐世言令众人歇息,送进水饭,不一会又亲自端了药过来。
芷蘅挑帘望出去,但见秋风如霜、烟霭漠漠,荒山野岭中,先行的几十人显得如此单薄。
不过半日,便来到兴江边,一行人上船去,浩荡三千人人分别上到五艘大船,芷蘅偷偷望出去。
兴江江水滔滔,渡江船只白帆高扬,江风烈烈,水雾凄迷,远处浩渺星云、水天相接。
船队番旗扬卷,夜幕低垂,晚风急促。
芷蘅心中微怔,想唐世言此行既是为助李昭南一臂之力,却为何如此张扬出行?
便不怕被齐豫或北秦之人发现?
一连三日,不日便会到达南越城,大军驻扎之地。
江上颠簸数日,大船平稳,唐世言又令人日日送来养身药物,芷蘅渐渐恢复了些元气。
只是唐世言一直再未露面,芷蘅不可再着风寒,偶尔望出去,便见他站在船头,身后是苏占等人,手执长卷,不时说着什么。
看样子,的确有着一番计策。
一事不解
正想着,船舱木门被缓缓推开,来人正是唐世言,他的手中端着药碗,浓烈的药味儿令芷蘅眉心轻蹙,那两名女子见唐世言进来,立时起身恭敬的退在一边:“少主。”
少主?
芷蘅看着他,他眉眼弯笑,示意两名女子:“你们下去吧。”
其中一名绿衣女子微微皱眉,看向芷蘅:“少主,这……”
说着咬一咬唇:“还是由清露来侍候杨姑娘吃药吧。”
唐世言看她一眼,面无表情:“下去……”
语声淡淡的,并无薄怒,清露却全身一颤,低下头去,与另一名女子悻悻而去。
芷蘅望着,笑着说:“少主?你们山寨水寇的头子,也分老少的吗?”
唐世言将药碗放在桌上,并不理会芷蘅:“云儿姑娘,你暂且与清露熟悉下船上环境,我们恐还要在这船上度过几日,只怕到时候你们小姐有个什么需要,不方便。”
他说起话来,依然听不出话音,云儿异常警戒:“还是由我来伺候小姐的好。”
唐世言眉一立,盯着云儿的眼似有阴气重重:“下去……我有话要问你家小姐。”
云儿看着芷蘅,芷蘅却看向唐世言:“你有话便说,为何偏要你我二人?”
芷蘅与云儿的手握在一起,芷蘅手指冰凉,云儿紧紧握住她,唐世言看着二人紧张的样子,病弱美人更有几分楚楚可怜,他反倒笑了:“好,先把药喝了。”
芷蘅看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船身平稳,只见褐色药汁有几点光晕散漫一片,她迟疑的目光,令唐世言嗤笑一声:“呵,若我唐世言想害你还会下毒吗?在这条船上,你难道还能长出翅膀飞了不成?”
芷蘅略微思量,不错,唐世言的确没必要多此一举。
于是走过去,端起药碗,一口口喝下,她眉蹙着,药味儿浓烈,喝尽,将药碗放在桌案上,方道:“这是什么药?”
唐世言坐下身,为自己倒一杯茶:“你产后染了风寒,若不医治只怕留了病根。”
芷蘅凝眉,打量唐世言一身青衣简洁,豪毅的脸,戏谑的眉眼,品茶的样子,似并非水寇头目,那般庸俗粗鄙,倒像个玩世不恭的侠士,与世无争。
“你怀疑?”唐世言道。
芷蘅苦笑:“怀疑又怎样?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字字惊心
“哦?”唐世言看着她,放下茶盏。
芷蘅道:“既然你此行是为了帮着奕王渡过难关,却为何如此大张旗鼓,那不是过早的暴露了目标,惹人注意?”
唐世言一惊,上下打量芷蘅,芷蘅一身素雅月白色蝉翼镂花裙,身姿婀娜美好,苍白容颜重新焕然,依稀可见曾绝色倾国的样子。
他的眼光忽然凌厉,沉声道:“这与你有何关系?你是在为奕王担心吗?”
芷蘅一怔,心弦似被不期牵动。
眼光略略垂下,低声道:“不,我只是好奇而已。”
“是吗?”唐诗样缓步踱至她身前,低低看着她,“那……我也只是不想说而已。”
芷蘅扬眸,正对上他戏谑的眼光,他挑着唇,表情着有意味,“除非……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你的奕王正处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中,恐怕……是他十四岁以来从未有过的危急,也会告诉你我的全盘计划……呵,怎么样?”
芷蘅惊讶于他身为江湖中人,却有如此泼皮无赖的样子,更惊讶于如此一张豪毅的脸,却掩藏着一颗如此卑下的心。
芷蘅愤然转身:“不说便不说,我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
只觉得唐世言走上几步,背上传来森森然寒意。
他笑着说:“嗯……奕王竟是娶了如此无情无义的女人呢……”
他刻意拉长了声音,芷蘅不理会,走向桌边。
唐世言继续说:“大沅军队此次未战先劫,军中病疫流传,导致大军军力折损,不得不在南越休整,北秦趁机援兵齐豫,屯兵抱玉山,将大沅包围在南越城中,进退不得,只是此时仍不知奕王是否亦染病在身,军中病况如何,这一战,只怕并不乐观……”
芷蘅一字字听着,唐世言的话在耳里来回盘旋,的确字字惊心。
北秦将助齐豫共抗大沅,大沅遭遇疫病,自然是最好良机,而此时,其他小国例如南楚、赣良等会不会联合起来发难都不好说。
见芷蘅低头沉思,唐世言冷笑一声:“还说不是心念着奕王?”
说着,猛地转过她的身子,对上她凌乱双眸,那双冰雪眸中交杂着复杂的光色。
唐世言正要言语,却听得舱外突地一声巨响。
暴露行踪
船身随即剧烈晃动,芷蘅跌倒在地,唐世言亦站立不稳,芷蘅仰头看着他,只见唐世言收敛了戏谑的笑,脸色变得沉郁:“你在这儿发生什么都万万不要出去,知道吗?”
芷蘅未及言语,唐世言已然一个箭步冲出舱外,长剑自腰间抽出,闪着凛冽寒光。
芷蘅起身,船身依然晃动不止。
云儿张惶的跑进来,看见芷蘅,两人连忙扶在一起。
“小姐,刚才外面突然有好大的浪卷起来,还有烟火的味道,怕是有人炸船……”云儿慌乱的眼神,难得还有如此清晰的描述。
果然,船舱外传来隐隐焦烟的味道。
芷蘅一惊,便见有淡淡白烟穿过帘幔透进来,渐渐浓烈。
“小姐,我们要赶紧出去……”不久,云儿便被弥漫烟味儿呛得连连咳嗽。
芷蘅亦忍不住轻咳。
船身依然晃动不休,芷蘅扶住桌案,桌案亦是不稳,云儿搀扶着芷蘅,一步一步艰难向舱外而去:“小姐,快走,这里呆不得……”
“可是……”芷蘅略微犹豫,适才唐世言明明叫自己留在这里,无论怎样都不要离开。
“小姐,犹豫什么?莫非等死不成吗?”
云儿一句话,令芷蘅一惊,不错,自己为何要听一个山贼寇首之言?
想着,便与云儿迅速冲出舱外。
眼前一股浓烟伴随着木屑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
夜色,已被滚滚烟雾遮盖了,江水腾腾,汹涌浪流朝着船上扑打而来,船身剧烈晃动,人群来去呼叫,更见一群人,兵卒打扮,在火光熠熠中与唐世言的人绞杀在一起!
果然暴露了行踪!
混乱之中,芷蘅与云儿片刻不敢分开。
可弥漫江水,所到之处,皆以摧枯拉朽之势急**将整条大船湮灭,身上迅速被江水浸透,然虽是如此,火势却不见消减,直映红了半边天。
放火烧船
芷蘅与云儿跌撞之中,频频跌倒,其中一名兵卒冲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便是一刀劈下,芷蘅与云儿只得松开手,向两边分开,芷蘅跌倒在地,云儿**要上前搀扶,却被兵卒的刀光吓住。
船头处,唐世言望见两个女子狼狈样貌,连忙吼道:“保护那两个丫头。”
一声令下,便有帮众一齐冲到芷蘅与云儿身边,阻隔开兵卒的刀锋。
嘶喊、血腥冲着着火光漫天的大船。
芷蘅拉着云儿向船头而去。
此时,其余四艘船上的帮众亦纷纷跳上这条摇摇欲坠的大船。
苏占厉声一吼:“大哥,你快先走!”
着火的,只有唐世言所在船只。
苏占见唐世言挥剑如虹,丝毫没有先走之意,连忙冲到唐世言身边:“大哥,咱们可不能没了你,你快走!快走啊……”
“住口!这事儿是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