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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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虽然可以把清水这当成是酒,可是,她却不能,因为她的心里还有事,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
要想用心喝酒,首先,就必须用一种平静和超脱的心态,带着情绪喝酒,要么借酒浇愁,要么把那些想忘记的事情记得更清。
红柳将杯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故意做出一副醉态,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道: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那人忽然收起笑容,举起坛子,猛灌了一大口清水,然后,他的口气也像是已经被这清水所感染了似的,变得冰冷起来,道:那你知不知道蓝玉棠是什么人?
红柳好像醉得更厉害了。
到了最后,她甚至还翘起了兰花指,冲着那人嘿嘿地傻笑着,那神情简直就像是在跟一个白痴说话似的,醉声醉气地道: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呀,蓝玉棠能是谁呀,蓝玉棠不就是蓝玉棠喽。
那人提起酒坛,就像是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又像是在考虑着要不要把隐藏在心中的那些说出来,然后,看了看她,沉声道:
哼,你又错了,其实,蓝玉棠并不姓蓝,而是姓江,他就是富甲山庄的江丰和凤飞飞夫妇的独生子。
二十年前,在江丰刚刚出道的时候,就和你爹洪辉结拜为异姓兄弟,所以,算起来,你们也算得上是世交了。
关于这些,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所以,为了阻止蓝玉棠杀你爹爹,你只有杀了快刀向方。
其实,你说杀快刀向方是为了让蓝玉棠无法接到荻镜宫宫主交给他杀你爹的命令只是一个借口。
因为你不忍心看着蓝玉棠杀了你爹爹,你更不忍心看着你爹爹杀了蓝玉棠,而为了避免这两个你最爱的男人相互火并的场面发生,所以,快刀向方非死不可。
红柳没有说话。
她的头却垂得更低了,仿佛已经默认了这一切。
那人忽然将手中的坛子抛到她面前的桌子上,但是,桌子却没动,坛子也没动,就像是随手抛过来一根羽毛似的,轻飘飘的,没有声息,没有响动,甚至看不起他抛的手法,只是倏的一下就放在了桌子上。
但是,他说话的口气却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在油灯那巨大的光影里瞬也不瞬地望着红柳,沉声道:
其实,我真的很佩服你的,你的确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你为了查出那控制着掷金山庄的幕后黑手,为了帮你爹爹挽救洪门,竟然不惜牺牲重于自己生命的名声和贞洁,我真的很佩服你,所以,我不想你死。
十四、绳梯()
当那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梧桐的眼睛一直盯着油灯在燃烧的时候形成的巨大阴影,也不知道是在看那只突然放在桌子上的酒坛子,还是透过酒坛子在看那人。
然后,咬了咬嘴唇,嘴角露出一抹近似残酷的笑,缓缓地道:听你这么一说,现在,连我好像都有点儿要佩服她了呢。
那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红柳,眼睛里忽然闪现出一丝异样的光彩,郎声道:现在,你是不是很想再见一见蓝玉棠?
红柳拿起那只酒坛子,将里面的清水一饮而尽,然后,擦了擦嘴巴,一松手,坛子便唰的一下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的声音却如这坛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般急切,尖锐,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已经爱上了他,甚至是在十年前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就爱上了他,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不死凤凰,而我也不是归云庄的妓女。
只可惜十年之后我们相逢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叫做江湛的儿时伙伴,正如我已经不再是洪门的大小姐一样。
此刻,我虽然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可是,我仍然很想见他,正如这十年来我一直希望见到他一样,从未改变过。
梧桐看了看地上的那一瘫酒坛的碎片,眉头皱了皱,忽然冷笑了一下,道:可是,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红柳道:就算他死了,我也要见见他的尸体。
那人道:真的?
红柳点了点头,一脸的真诚,道:真的。
那人终于从灯的巨大阴影里走了出来,曝露出的是一张虽然说不上英俊,但是,充满刚毅和威严的脸膛。
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可是,看到了又怎么样呢,心里涌起的究竟是看到庐山真面目的满足呢,还是失望?
正如她等了盼了十年那个叫做江湛的儿时伙伴突然变成了名震江湖的不死凤凰蓝玉棠出现在她的面前,却已经不认得她的时候,心情一样。
那人径直走到她的面前,顺手一指头顶上那条犹如火龙一般正在晃来晃去的绳梯,也不知道是命令,还是提示,缓缓地道:现在,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蓝玉棠应该就在上面吃青烟做的面,你去看他吧。
红柳刚想起身,梧桐却拉住了她。
红柳看了看梧桐,不知何意,可是,梧桐却暗暗地向她使了个颜色,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这人。
或许,直到这个时候,红柳才真正看清楚这个人的脸。
这张脸虽然英挺,刚毅,可是,从左边的额头一直划到右边下巴的长长的,血红的疤却夺去了他原本应该英俊的面容。
在看着这条长长的疤的时候,红柳有些犹豫,跟梧桐小声地嘀咕着,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
那人却毫不在意两人这么一副惊讶甚至带着狐疑的神色,只是慢慢地蹲下身去,将摔在地上的那一堆碎瓦片慢慢地拣起来,放到桌子上。
他一边拣着碎片,还一边喃喃而语,也不知道是在跟红柳和梧桐说话呢,还是在跟他自己说话,只是轻轻地道:
东西是不能乱扔的,乱扔东西会扎到人的,这虽然是一些简简单单的碎片,可是,在高手的眼里,这些不起眼的瓦片却是杀人的利器。
说到这里,他猛然一抬头,发现梧桐和红柳仍然站在他的面前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仿佛有些吃惊,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着红柳,道:现在,蓝玉棠就在上面,你为什么还不去见他?
梧桐诡秘地笑了一下,看着他手中的碎片,道:长幼有序,等你这个做长者的走了,我们这些晚辈才好意思离开呀。
那人冷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碎片扔在桌子上,道:你是怕我从背后偷袭你?你人不大,心眼儿倒是不少。
梧桐笑了笑,道:江湖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更何况你自己也说了,这些碎片在高手的严重,就是杀人的利器,既然你已经提示了我们,那我们当然应该听话了,所以,还是您先请吧。
那人看了看她,微微一笑,然后,轻轻一挥衣袖,桌子上的那些碎片忽然被他挥起的袖风惊得飞了起来。
在他这轻轻的一挥之下,那些碎片居然瞬间就变成了粉末。
好强的内功。
那人再次弯下腰去,将地上那些剩余的碎片慢慢地捡起来,可是,这次,这些碎片并没有变成粉末。
他起身冲着梧桐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话刚说完,便缓缓起身,然后,就见他手中的那些碎片倏然飞起。
就在碎片向上飞出的一刹那,他的人也有如鹰隼般迎空而且,等到他到达极限的时候,刚刚被抛弃的碎片正好到了他的脚下。
他借着这碎片瞬间的支撑,身体再次跃起,在跃起的同时,第二片碎片也跟着飞起。
碎片每被抛起一块,他的人便踩着这些抛起的碎片向上纵出一段距离,没有几个回合,他的人便已经与这无边的黑暗融位一起,不见了踪影。
好强的轻功。
好厉害的人。
就凭刚才他使出的这借力使力的一招,就已经足以列入高手中的高手的行列,甚至已经接近于神。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梧桐暗暗地惊叹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来,看着红柳,道:难道你真的相信他的鬼话?
红柳点了点头。
梧桐忽然冷笑了一下,沉声道:你凭什么相信他的鬼话?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红柳摇了摇头。
梧桐冷笑道:你连这些都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呢,难到就仅仅是因为他的武功比我们高?
红柳看了看那条火龙似的绳梯,淡淡地道:我之所以相信他,因为我知道他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梧桐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骗人?
红柳道:因为他是尚天刀。
听到这话,梧桐吓了一跳,一下子就叫了起来,就像是小姑娘在听到大英雄大侠客那样,哇哇乱叫着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他就是尚天刀?葬剑岛的尚天刀?你又是凭什么认为他就是尚天刀的?
红柳笑了笑,走到那犹如火龙般的绳梯口,缓缓地道:难道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是归云庄的妓女,而归云庄又是葬剑岛所管辖的三个庄之一。
我虽然没有跟尚天刀面对面地说过话,可是,却从背地里见过他的背影,他这个人虽然算不上英俊,可是,他脸上的那道疤却让我记忆深刻。
十五、乌云遮蔽,碧海苍天()
当红柳和梧桐从那深不可测的地穴里出来的时候,青烟果然已经死了。
但是,她死了的样子竟然还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就那么安静地躺在一张宽大而舒适的椅子上,右手托着右腮,双眼微闭着。
那样子简直安详极了。
梧桐和红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她睡着了呢,便走了过去,然后,在肩膀上轻轻地推了她一下,想告诉她自己在洞下面的那些经历。
结果,梧桐的手才那么轻轻地碰了她一下,就见青烟那原本支撑在右腮上的手便慢慢地垂落了下来,身体也跟着摇晃了一下。
然后,就见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从她的肩膀上滚落了下来。
居然是她的脑袋。
原来,她的脑袋早就已经被人砍了下来。
只不过,由于杀她的那个人的刀锋太过于锋利了,而出手的速度又是那么得迅速的缘故,所以,她至死都保持着临死前的状态。
既没有显现出死亡来临时的惊恐,更没有显现出死亡的迹象,甚至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还在睡觉一般。
看到这副情形,梧桐和红柳一下子就愣住了,或者说是被吓住了。
她们实在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迅疾的杀人速度,如此可怕的杀人手法,简直就是刀过不留痕,自有人头落。
那么,是谁?
究竟是谁杀了青烟呢?
难道是尚天刀?
她们在洞底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尚天刀的剑法,也见识过他的出手速度,她们知道,如果他真的要杀青烟的话,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青烟呢?
尚天刀虽然是葬剑岛的剑客,是已经进入藏剑阁接近于剑神的人物,可是,梧桐和红柳却看到出来,他并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更何况,他也没有要杀青烟的理由。
如果不是他,那又会谁呢?
想到这里,红柳看了看梧桐,梧桐又看了看红柳,一时无语。
她们两个人之间本来在快刀向方的立场上还相互充满着些敌意的,可是,这个时候,却忍不住相互靠在一起了。
她们虽然时时想着如何去害别人的,可是,现在,当她们看到青烟的这副样子之后,却也忍不住哆嗦起来了。
红柳看了看躺在那张宽大的椅子中央无头的青烟,又看了看梧桐,瑟缩缩地道:你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梧桐简直都已经不忍,也不敢再去看,只是扭过头去,看着红柳,战战兢兢地道:怎么?你也害怕了?
红柳想笑,想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可是,却又偏偏无法掩饰脸上惊怖的表情,只好点了点头,道:是。
此刻,梧桐的脸上已有隐隐的不忍之色。
她慢慢地解下自己的外衫,轻轻地盖在青烟那具无头的尸体上。
我们与其说是她不忍心看到这个阴毒而无法让人窥破内心的老妖精暴尸荒野,倒不如说是她怕自己再看到这具尸体的话,就会忍不住夺门而逃。
在红柳的面前,她可不想丢这个面子,所以,只好借用这种方式用以掩盖自己内心那些莫名的恐惧。
她故意装出一副很轻松,很洒脱的样子,拍了拍红柳的肩膀,缓缓地道:如果蓝玉棠此刻在这里,你还怕不怕?
红柳只是苦笑了一下,轻轻地捧住她伸过来的小手,微微叹了口气,满脸的哀怨之色,淡淡地道:
可是,我现在连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