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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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本就是他当初跟梧桐前去月夜林的时候,与燕希白交手的时候,无意间斩下的。
只是不知为何会落到温八的手里。
不过,仔细一想,又很快释然。
那燕希白根本就是温八的属下嘛。
这截树枝,肯定是燕希白事后察看现场的时候发现送给温八的。
温八却用他来诳龙额侯。
这么说,温八已经知道了那次的黑衣蒙面人就是自己?
可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见龙额侯?
难道是想借龙额侯之手除掉自己?
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无论怎样,他都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
因为龙额侯已经拔剑。
剑,是从腰间拔出来的。
三尺两寸的精钢软件。
如虹般,当空划出一道弧线。
软剑,划过酒坛,划向胸前,划跃腋下,刺在闻停远提在身后的酒坛上。
酒坛“哧”的一下,被刺穿两个洞。
洞口飞散,酒水洒出。
洒出的酒水,化作酒箭,射向几案,射向屏风,射向那幅珍贵的《烟波浩渺图》。
射向观临阁的阁顶和廊柱。
偌大的一座观临阁,被这一剑之势,击得黄了几晃。
碎木的屑飞散。
这一剑,声势骇人,一至若斯。
这一剑,无人可挡。
六一、莲花争霸()
可是,在经过一盏茶的工夫之后,龙额侯便弃剑。
他的剑,终不及闻停远的剑快!
他甚至连三式都未使完,闻停远便以剑将其击败。
龙额侯弃剑,用枪。
黄金的枪锋,闪烁着黄金般光芒的枪法。
可结果,仍然以失败告终。
龙额侯用刀。
刀起刀落。
从亘古舞到现在。
仍败。
观临阁内摆放着十八般兵器。
十八般兵器的招式用尽,却无一能胜闻停远手中铁剑。
闻停远从春空山中童虎处习得的《刺世嫉邪赋》上,除了记述了各种精妙的武功外,还有十八般兵器的破解之道。
而且,由于闻停远练武的年龄太短,所以,解千愁在传剑给他的时候,让他在速度上狠下来了功夫。
在重渡沟中,闻停远对着那高逾万仞的泄愤崖大瀑布不知道练了多少剑。
他出剑的速度足以将瀑布倒流。
他迅疾的出剑速度,甚至能将流星击落!
再搭配《刺世嫉邪赋》中十八般兵器的破解之法,天下间已无敌手。
所以,龙额侯唯一的下场就是,败!
闻停远还剑入鞘,看着那撒了一地的酒水,连叹可惜。
他只好重新摘下挂在竹筐一角的竹筒。
拔掉塞子,痛饮。
龙额侯突然哈哈大笑。
他并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他的笑,是一种棋逢对手的笑。
笑得酣畅淋漓。
难得遇到一个对手。
但他又想从这个对手的身上找回一些场子来。
他挽衣,拍手。
那个叫做小碎的仆人又走上来。
龙额侯冲着小碎施了个眼色。
小碎会意。
他拍了拍手。
又有一行侍女上来,收拾刚刚被打碎的器具,整理散落的东西。
龙额侯冲着温八和闻停远一抱拳,道:“本侯暂且告退一会儿,换件衣服就来,两位请少坐片刻。”
但闻停远并没有回应。
他只是朝着离自己最近,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侍女凑了过去,嬉皮笑脸地道:“敢问姐姐尊姓大名,芳龄几何,有无婚配?”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龙额侯才回来。
这次,他换了一身蓝色劲装。
而闻停远几乎把前世学来的所有的泡妞儿大法都用上了,那个美貌侍女愣是油盐不进对他理也不理。
别说是她,就是其中长得最不好看的一个,对他的殷勤都视而不见。
这让闻停远很是气馁。
他对自己的手段和相貌几乎都失去了信心。
——他的相貌,确实没法给人信心。
这些见惯了风尘的女子,对闻停远这样一个落拓男子,确实没什么兴趣。
更何况,他还打败了龙额侯。
——也相当于得罪了龙额侯。
谁知道跟这样一个人调情会不会惹恼侯爷呢?
龙额侯对付属下的手段,她们又不是不知道。
龙额侯仿佛没有感觉到闻停远的沮丧,甚至还冲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呀。
他冲着闻停远和温八抱了抱拳,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刚刚本侯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一套新的招数,还请梅小兄赐教。”
这一次,龙额侯的剑法果然精妙了不少。
他用的还是刚刚那把如虹般的精钢软剑。
剑法更强,更劲!
回来的时候,神清气爽,重新拿起长剑,与之对阵。
这一次,足足在闻停远的剑下支撑了十五招。
又败。
当然了,这也由于闻停远刚刚在那几个美貌侍女的身上受挫,所以,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了龙额侯身上。
闻停远一发威,龙额侯只有挨揍的份儿。
龙额侯收剑,一抱拳,道:“两位稍后,在下再去换一套衣服,去去就来。”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又是一个时辰之后。
在这个时辰里,闻停远和温八在几个侍女的服侍下,用了一顿丰富的午餐。
仿佛是得了指示,几个侍女对闻停远的态度好了不少。
闻停远的心情很爽。
心情一爽呢,在与再次归来的龙额侯对战的时候,出手更快,更狠,更准!
为了在美人面前出风头,他唯有如此。
在如此背景下,龙额侯只好再次以失败告终。
让龙额侯感到欣慰的是,这一次,他支撑了二十招。
于是,他再次下去换衣服。
这一次,他换了一套青衣。
剑法更强。
支持了二十五招。
再败。
再去换衣服。
……如是者多次。
之后,龙额侯在闻停远的剑下支撑的次数一直保持在三十招之内,便再无进展。
龙额侯这才罢手。
斯时,天色已晚。
龙额侯最终换上了一身宽袍高冠,在观临阁上大摆酒宴。
这一次,没有对联,没有比剑。
有的,只是痛饮。
虽然是在天一堂这个酒令禁严的宗教之所,但龙额侯珍藏的好酒却不知有几何。
而且所有的酒杯果真如闻停远说的那样,各式样样俱全。
酒,被一坛一坛地搬上来。
酒杯,一只一只地摆在面前。
歌,唱了一曲又一曲。
随取随喝。
随喝随斟。
边喝边歌。
好不痛快,好不惬意。。
三个人,喝了个杯倾酒尽才作罢。
夜幕降临,明灯高照。
两人连连打着饱嗝,这才起身告辞。
龙额侯虽然一再留客,但温八和闻停远仍然坚持离开。
等出了天一堂之后,温八突然清醒过来,看着闻停远,道:“梅大侠,你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闻停远打了个饱嗝,道:“龙额侯,果然够朋友义气,真是岂有此理,我好久没有喝得这么痛快了。”
温八却幽幽地道:“难道你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为什么龙额侯每次回来,功力都会大增?”
闻停远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敞开衣襟,扇了扇风,看着温八道:“温八爷,你的意思是说,这天一堂里,隐藏着一个绝世高手,事后针对我的剑法对龙额侯进行指点,所以才会……”
温八突然嘿嘿笑了一下,这才露出些不一样的味道,道:“难道你就不奇怪,这位神秘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闻停远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道:“温八爷,真是岂有你的此理,看来,那位高人,才是你带我来的真正目的?”
温八道:“在下也只是好奇而已。”
闻停远道:“你好奇,我可一点儿也不好奇。龙额侯在他的指点之下功力大增,差点儿都把我给宰了,遇到正主儿,还有我活命的机会嘛。想让我替你打听出来那位神秘高手藏在哪里,门儿都没有。”
温八道:“真的?”
闻停远道:“假的。知道南陵城隐藏着这么一个高手,如果不去拜会一下的话,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
温八道:“可是,我真的要回去好好地睡个安稳觉了。困死了。”
闻停远一怔,道:“你?”
温八道:“我什么都没说。”
闻停远道:“还真是岂有你的此理的温八爷呀,哈哈哈……”
而这个时候,观临阁上隐隐传来龙额侯那引吭的高歌声: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在风云之中你追我逐,恩怨由谁结束;什么时候,天地变成江湖,每一步风起云涌;什么时候,流泪不如流血,每个人也自称英雄;什么是黑白分明,是是非非谁人会懂;怕什么刀光剑影,把风花雪月留在心中……
歌,是刚刚闻停远唱过的。
这首歌闻停远很早的时候就学会了。
是从一部电视剧中。
那部电视剧的名字叫做《莲花争霸》。
六二、面具后的撒加()
那种强烈的神秘感再次袭来。
就像是闻停远在巨豪轩的那场迷梦中梦见的情形一样。
迷宫般的房子。
雨雾缭绕的长河。
七拐八绕的石径……
以及那种虚无的飘渺、恐惧感。
经过无尽地地回转之后,他来到梦中见到的那座洞口前。
不过这一次,闻停远可以确定,他不是在做梦。
而是确确实实的存在。
他与温八告别龙额侯,走出天一堂,在外面又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又再次潜回了天一堂的那座小院。
温八没有跟来。
温八在给他讲了一大堆的奇怪之事之后,居然借口自己喝多了酒倦了,要回去睡觉,只留闻停远一个人在外面。
气得闻停远直骂娘。
可是骂归骂,闻停远还是又潜了回来。
他真的很奇怪。
他知道温八并不是一个太无聊的人。
他更知道,温八之所以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甚至精心搜集了闻停远在月夜林里斩下的一截树枝,紧紧是想带他来见龙额侯不仅仅是想让自己跟龙额侯喝喝酒对对对子调戏调戏这里的姑娘。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温八本身就是一个绿林大盗。
所以,闻停远仍然回来了。
经过无数的回转,居然真的来到了梦中的洞口。
如果你的梦突然变成了现实,会是什么反应?
反正闻停远只是觉得恐怖。
但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
——能够走进梦中的情景,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遇到的。
正因为遇不到,所以,才会兴奋。
闻停远左右看了看,信步走向那洞口。
洞口被秘密的藤蔓遮挡着,与周围的石桥红径假山融合在一起,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
如果不是闻停远曾经在梦中见到过,甚至不会注意到里面居然会这样的一个所在。
他撩开藤蔓,走进洞里。
洞里,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阴暗。
里面有光。
光,照着石阶。
光影中,闻停远就是这样顺着石阶一步步走了下去。
他记得梦中的自己,在洞口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的。
为何此刻那个声音没有响起?
闻停远有点儿惴惴不安。
甬道很长,旋了几旋,居然又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然后,他就看到有光传出来的房间。
与其说那是一间地牢,倒不如说那是一间宫殿。
从外面看过去,房间阴暗狭窄,暗无天日。
可是,等他走进去之后置身其中的时候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地面到屋顶,足有百尺之高,东西南北纵横百丈,空空荡荡的,犹如一座巨大的练兵校场。
光,就是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的手掌中发出来的。
那是一颗夜明珠。
不知道是什么异宝,非常亮。
或许因为光太亮了,所以,整个宫殿才会显得如此空旷。
宫殿中,没有家具摆设,没有丫鬟婆子,没有厨房炊具杯盏,甚至没有一点儿生活的气息。
这根本就是一座空荡荡的大房子,干净得就像是刚刚被舔过的碗。
正因为太干净了,所以才显得清冷。
一个高大的人影,正这样施施然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