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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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偶尔睡在野外,那就等就是招苍蝇的屎,不,是惹腥的鱼,每晚每晚都被咬得满头包,是以即使洞内挤得再难受,一些人也不愿意跑外面去招飞蚊叮。
看她催促的眼神,舞乐便知道她肯定不会再慢慢给他解释了,耸了耸鼻尖,发现果然闻不到任何异味,这才缓步不耐地走近那个李婆婆,眼看她又翻身双眼翻白要吐,他惊得立即退后一步。
但有有一道褐色身影却一道风速却直接掠过他,坐在土坑上一把抬坐起李婆婆,食指跟中指弯曲,以指关节用力在她瘦骨嶙峋的背部几个穴位来回按摩,令她舒服一点。
易池他们都怔愣着,看到虞子婴熟练的手法,还有李婆婆那张枯黄褶皱的面容,渐渐舒缓开来,两道紧拢的眉毛亦松了。
“你——”看到来者是虞子婴,舞乐呆了一下,在瞄到她漫不经心瞥过来的黑瞳,他心中一抖,纤腰一摆赶紧走了上前。
他先替那个鼻息时急时重的李婆婆先诊脉,由于药箱留在青衣侯的车厢内,他并没有随身携带金丝,唯有掐着他那两根金贵的手指探于她脉搏上,沉吟了片刻,接着又让虞子婴放她躺下,拨开了她皮睑,查看了一下瞳仁。
“脾运失司,瞳仁涣散,眼窝下陷,肢体冰凉、脉搏细弱……重症,想必她是吃些不洁东西才中了毒。”
中毒?易池眉庭沉凝,而罗平与姬三等人面容却带着明显的震惊。
而虞子婴却听明白了,原来是食物中毒,以她的症状恐怕是细菌性食物中毒,一般人体吃了含有大量活的细菌或细菌毒素的食物,而便会引起这种食物中毒。
想来窑洞内随着夏日来临,气候渐渐炎热,洞内食物无法保存得当,而较高的气温为细菌繁殖创造了有利条件,而另一方面,李婆婆已年过半百,人体防御能力本就低下,易感性增高,是以才变成现在这样。
“妖医,她是中毒?是什么毒,那,那们该怎么解毒?”姬三靠前,盯着李婆婆干裂的嘴唇,面色焦急。
舞乐表情却很懒散,他撩了撩垂肩长发,对于他来说这种小儿科的病诊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一来她需要大量饮用清水,或兑稀的盐水,二来则需要抓几副清肠胃毒的中药服下便行了。”
他这次倒是很爽快地便给出了答案。
“水?药?”
姬三呆了一下,接着她慌忙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易池,这两样东西正是他们所有人都急缺的,可去哪里弄啊?
“我们进不了贪婪之城,这附近既没有别的城镇,也没有干净的溪流湖泊,每次需要净水我们都是派一支队伍偷偷去城下挖掘的河道偷运,如今青衣侯已回城,恐怕城池附近戒备已变得更严森了,我们恐怕得有一段时间不敢轻易涉险偷水,而药——根本无法入城的我们又要去哪里弄药?”罗平一拳捶在墙上,痛声道。
“拿来。”虞子婴突然摊手于舞乐面前。
其它人惊奇地看着她的举动。
“什么?”舞乐反射性仰后问道。
“药毒剂,像这种程度的小毒,你身上不可能没有缓解的解毒剂的不是吗?”虞子婴理所当然道。
舞乐傲娇地仰起下颌,流转着视线一一扫视过那群贫民,亦不屑说谎道:“我的解毒剂价值万金,若他们付得起,我自然不会吝啬,甚至可以给他们打个最低的折扣。不过他们连一次诊费都付不起,我凭什么给他们啊?”
虞子婴一看,众人顿时变成一阵红一阵青的脸,想了想才道:“那今晚你就睡在野外吧,我想他们可能也不愿意再免费收留你了。”
听到虞子婴的一番话,舞乐猛地扭过头,目光如遭到背叛一样又怒又惊。
而易池等人看着她的目光却与之正好相反,一时充满了感激与赞赏。
她竟会这样跟他说话,明明她之前不是一直都站在他这边的吗?他至今脑中都清晰地记得,当这群贫民用着那种愤怒,怨恨,他十分讨厌的无耻眼神贪婪盯着他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站在了他身边,那那肥胖软垮的身形虽然并不高大,亦不强壮,却很坚定地替他将所有的恶意击溃了。
那种被人无条件维护的温暖他好久都不曾感受过了,最爱他的母后死了,他被父皇送来朝渊当质子,那种被人关怀呵护的感觉,就仿佛隔日如梦般遥远了,可是那一刻,他却在她身上看到了,也感觉到了。
可——为什么,她偏偏要在这些人面前撕碎他刚浮起的一点点念想?
那一瞬间,舞乐真有一种毁灭全世界的冲动!
“舞乐,既然你说她是重症,便意味着根本等不了,既然你已经出手了,她现在便是你的病人,难道你想别人知道她将会是你手中第一个不冶而亡的病人吗?”
虞子婴茫然地盯着舞乐,不懂他干嘛要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很直接将心中想法告诉了他,也顿时让舞乐幡然清醒。
他脸色一滞,摩挲着下颌,愁眉苦想,刚才只顾着想东想西,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了,他妖医出手,岂能有死人,若传出去不是对他名声不利?
可是,看着那一张无辜懵懂无知的小胖脸,他只觉狠得牙痒痒,刚才他那么纠结痛苦悲情的时候她感受不到吗?干嘛有话不早说?就这样让他跟着她的步调照做,他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心。
“好啊,就当给你一个面子,可若想让我供献一瓶解毒剂,那你便供献一瓶血液供我研究吧。”舞乐一副轻佻算计模样。
她的血液汲取了他整整一池的珍贵药性,再加上腾蛇一族的血脉,他一直都很想取得她体内血液样来研究一下,只是碍于青衣侯一直没有行动,如今这种机会等于是可遇不可求了。
“好。”
虞子婴一双纯正黑瞳不带片刻迟疑,直取出藏在袖口的匕首,一拔出,那寒气如溪水流莹,光泽铎人的幽光逼人,直吓懵了一大群人。
“不可,虞姑娘!”他们这里条件差,若当真受了伤又该如何是好,易池脸色乍变,连忙出声阻止。
就在虞子婴干净利落地准备割手腕时,握匕首的手臂却被一道力量抓住了。
“你认真的?”舞乐惊道。
“你难道是开玩笑的?”虞子婴也惊道。
舞乐气结,他现在终于肯相信了,这虞胖子根本就是一个带着恶意出生的混球!
看他着实被自己气得不清,虞子婴这才收起浮夸的表演,收起匕首,她当然不会以自残为代价去拯救别人,只是她觉得舞乐好像跟她曾经遇到的一个内分泌失调综合症精神分裂重二度强迫被害症的精神病患十足相似,记得当初她就是这样驯服,不对,是这样以宽容的态度治愈了他。
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虞胖子吐槽腹诽的舞乐,他松开了她,扫向易池他们,眼神恶狠狠地:“好,我可以替她解毒,可水的问题我却帮不了她了。还有这一瓶解毒剂将有效至我们离开此处为止,你们都必须得免费提供我们吃住,不得有任何怨言。”
“而你……”他高傲起抬起下巴,俯视的瞳仁闪烁着薄莹水光:“则要欠我一个人情。”
“好。”虞子婴重重点了点头,没等舞乐面露阴谋得逞的得意之色时,她又补了一刀子:“到时候我会让青衣侯还给你的。”
舞乐嘴畔的笑僵在当场,脸色瞬间铁青。
——啊啊,这该死的虞胖子!
——
既然顺利完成大夫的职责,接下来便是安稳用膳的时间了,虞子婴跟舞乐蹲坐在一块大灰岩上,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捧着的一碗粥,粥是用那种碗口虽还厚道,但碗体却只有半根手指头深的陶碗,上面寒酸地飘浮着几块枯黄菜叶,底下的糜米稀稀落落的。
舞乐捧着碗想哭,可他更想骂人。
他准备愤然而起,瞪着易池那方,便破口大骂:“你——”
“冷静点,你先看看他们碗里的才说。”
虞子婴第一时间伸手用筷子抵住那张扩张开来的樱桃小嘴,示意他看一下周围再说。
舞乐嗔呸掉她的筷子,便矜贵不耐地随时瞄了一眼前边别人碗里的东西,只觉眼角一抽,他们也是这么一碗粥,上面也是浮飘着那么几片令人心酸的叶子,只是那米白色的水里面只依稀能看见那几颗米粒,甚至连易池他们亦是一样待遇。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吃这样的东西?!”舞乐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手中的食物。
虞子婴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刚才总结病症的时候,显然她还遗漏了一条——典型的王子病晚期是也。
“那你认为穷人该过怎么样的日子?”
舞乐一噎,他撅起红唇,上佻的眉眼一勾,疑狐地睨着虞子婴问道:“难道你就过过这种日子?”
虞子婴滞住了,她暗暗回想了一下,半晌之后板着脸摇了摇头:“没有。”
在她记忆中,即使是前辈子在被祖母送进最险恶的原始丛林训练避凶趋吉的本领时,好像也没有吃过这种简陋的食物,饿过一顿肚子吧。
“哈哈哈——你这小胖妹,教育别人的时候倒是说得头头是道,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来教训哥哥我,可最后自己还不是一样没有体验过。”舞乐顿时乐了,就好像终于逮着狡猾耗子的尾巴,捧腹大笑。
“我是没有体验过,可我现在敢喝,你敢吗?”虞子婴直接捧着碗就喝了一大口。
舞乐自然不会服输,也顾不得许多捧着就喝了一口,余光看虞子婴又喝了一大口,他立即追上,于是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两人的粥很快就喝完了。
喝完后,虞子婴蹙眉想了想,问道:“你喝出这粥是什么味道的吗?”
舞乐一怔,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碗:“忘了——”
看他那傻样,虞子婴不由得动了动嘴角,一抹浅得几乎看不出的微笑,渐渐如涟漪一样,从她湿润的嘴唇泛滥开来,柔和了些许她刻板而僵硬的面容。
她周身的环境仿佛从隆冬腊月直接进入了春暖花开,洋溢着一种淡淡的温馨。
而舞乐一抬眼,便直接看呆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了,一直暗中被他称为僵尸脸的虞胖子竟对他笑了……他真的没有在做梦吗?
——
“易大哥,易大哥,你看前面好像隆隆烟雾好像是沙尘暴,又好像是兽潮来袭!”
负责侦察的一名少年,急冲冲地跑了过来,指着天地之间相隔的一条线处,大声喊道。
易池一愣,放下碗,便迅速地奔跑过去,他攀上一块翘起约三米高的石台上,凝视注视着前方,不自觉喃喃道:“是牦牛群!”
虞子婴眸光微闪,她听到了。
她亦顺着他的目光凝聚着玄气注入眼眸,遥遥看去,发现即使是像她这样作弊的目测力也仅是模糊猜测出是何必,但他却十分确定前方是什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吩咐下去,赶紧命洞里全部有力气的男人,让他们带上套头、猎弓跟粑子,咱们今天去猎牦牛,要是等一下如果能成功猎到一头,今晚的食物就有着落了!”
易池难得语气中带着一种高亢的兴奋,好像准备大干一场的豪气。
罗平他们都相继跳上石台,看着易池,脸色泛红,都面露欢喜。
“像牦毛那种攻击性极强的群居动物,他们也敢随意撩拨,难道就不怕一个个被踩成一团肉泥?”
舞乐总归是喜欢看别人出丑遭难的,一番冷潮热讽后,便兴致勃勃地带着虞妹纸一道尾随其后。
他们一路赶到达梁山附近一处狭坡上,稍微估算了牦牛奔驰的方位,他们挑了一方安全的位置静静地等候着。
虞子婴跟在舞乐身边,多亏最近脑子强化过了,迅速便有从一堆犄角落调出野牦牛的资料,其中有一句稍微令她侧目,——野牦牛一旦被激怒,攻击性相当强,它的奔跑速度可达每小时60公里,愤怒时还能顶翻一辆越野车。
这种野耗牛如此彪悍凶残,他们这群鲁夫知道吗?
“舞乐?”
虞子婴扯了扯舞乐的头发。
舞乐也是第一次看到野牦牛,真好奇着呢,双目紧盯着前方奔腾如浪潮而来的浓尘,不耐烦地拍开她的手。
“别闹了!”
“你难道没有看到那群野牦牛离我们目测越来越近?”
虞子婴疑惑道。
舞乐翻了一个白眼:“废话,它们正跑着呢,当然越来越近啊。”
“不,你该关注的是重点的是,它们离我们的方向,越来越近。”
诶?舞乐一愣,接着一看,这才发现那汹涌奔跑的牦牛根本不是在一条线上奔跑着,他们方位越来越偏,换个方式来说,它们的前进目标不知道什么时候,锁定在他们这个方向了。
“哇啊~子婴,快逃命啊!”
舞乐捧脸尖叫一声,便拽起虞子婴就狂奔而去。
这时,易池他们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本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