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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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姑娘……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达达木见此却是脸上喜色乍现——冰姑娘,做得好!美人计施得好啊!
“血糊鬼”被虞子婴那一张足以令天下女人都嫉妒的容颜晃了一下神,然后当她看到玄阴王也对着虞子婴出神的表情时,指尖掐进了肉里,朝虞子婴露出一个诡异狰狞的笑容,佛颜鬼心。
“小乖啊……终于愿意‘看着’我了。”*盯着她的脸,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那一缕冰滑的发丝,薄唇轻轻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低垂的眼睛里却并无笑意。一语双关道。
虞子婴察觉到他语气之中的嘲讽之意,她沙哑着嗓音,缓慢着,尽量咬字清晰地平淡道:“你的气息我认得,尤其你靠近我的时候,你身上的气味是一种醇色薄而厚积的昂贵麝香,像你扮演的这种普通士兵,他怎么可能有资格去熏这种香味。”
“还有呢?”*挑了一下眉梢,神色似缓和一些,眸光波光水荡,似觉得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虞子婴敛下睫毛,面色不改:“你本身的易容堪称完美,但别人却不一定有你这样专业,你想必是在带我等入城的时候便向五鬼表明的身份吧,你也或许曾吩咐过他们,不得曝露你的身份,然而人的下意识却是一种完全靠本能反应的,他们在知道你是谁之后,没有办法维持平常心,无论如何态度上都会露出些许破绽,比如……有些重要决定,他们会潜意识向你寻求肯定。”
“的确~”*视线淡淡地瞥向五鬼。
五鬼倏地一下浑身紧绷起来,只觉背脊的冰汗哗啦啦地直流,他们赶紧朝玄阴王露出一个求饶的表情。
这种事情……他们真的已经尽量控制了,但是常年刻在骨子里的尊卑思想,令他们不敢真正将*当成一个普通的士兵啊,所以……求别罚。
“还有呢?”*收回视线,继续问道。
虞子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道:“你将我跟达达木放在祭坛下面时,独自上去汇报,按理来说,你一个小小的守门卫就算掌握到什么功劳,亦会被上一层将领给截掉的,比如说守门的副将,然而不管是在城门外,甚至在祭坛上,你却像空门自入,来去自如,完全没有遭遇到任何的阻碍与为难,这一点上便属异常。”
当然这个异常是奠基在之前怀疑他身份的这一点上,否则光拿出这一条来“定罪”,却又有太多的其它可能性了,所以这一条,太过牵强,要不是*继续追问,虞子婴是不会将它拿出来言的。
*的手慢慢放回身侧,似笑非笑地瞥向“饿死鬼”:“是这样吗?”
“饿死鬼”赶紧严肃地放下干饼,他回答之前扫了一眼虞子婴,最后沉眉动了动,诚实道:“一般而言……是这样的。”
就像普通士兵有事汇报是没有资格上殿直接觐见皇帝的道理是一样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事情都是有规矩的,像这种有事越级上报的案例很少,而为了邀功请求上见,而又不遭受到任何为难与抢夺的更是少之又少。
从来不曾真实融入过小人物角色的*,在这一点很难把握考虑得全面。
“噢,这么说关于这一点,是我忽略了,在身份的安排上露出了破绽。”*轻描淡写地总结了一句后,又斜睨向虞子婴,期待地问道:“还有呢?”
“……”还有?举出这么多的证据还不够吗?
……他到底还想听什么?
虞子婴摸不清他的心理,她看向她,神色平静,亦不再自作聪明,直接问道:“还有什么?”
直接告诉我吧。
*闻言,皱眉,似有些失望:“真没有了吗?”
“什么没有了?”虞子婴。
他的“有”究竟是什么?
*随意扯了扯唇角,意兴懒散地朝她肩头一靠,没骨头似地:“哦,那没什么了。”
真没有什么吗?
可她却听出他的不同了,这话的内容没什么问题,就是语气跟之前的柔和轻缓全然不同。
“那你现在可以放了他们?”虞子婴任他靠着,甚至假意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变化,将话题重新导回正途。
“为什么呢?”*嘴角掀起一个角度,状似诧异道。
“那为什么一定要拿他们去祭天?”虞子婴道。
“这群人……其实就是一群蛀虫,杀了他们又有何不可?”*一双眸子像是在水里浸过,娇艳欲滴,但滴的却是血色,他薄唇抿成冷漠的弧度,吐出的每个字都含着刻骨的讥嘲。
“若能够弥补,你会放过他们?”虞子婴道。
*站直身子,笑得七分轻佻,三分薄凉道:“你说的弥补是什么?”
“达达木,你愿意拿出粮食来换他们吗?”虞子婴转过头,将问题抛给了达达木。
达达木闻言一愣,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一脸愤愤不平地转向那些白石镇的百姓:“这个问题不该问我,该问他们,反正那些粮食也是用来救济他们的!”
于是,虞子婴又将问题抛给了白石镇的百姓:“那你们愿意拿粮食来换命吗?”
这下白石镇的百姓一时都为难了,要知道没有了粮食他们也是会饿死的,可眼下若不给,他们也会死。
现在摆在眼前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死得快一些,一个死得慢一些。
其实无论哪一个,他们都不愿意,但不愿意又怎么样……达达木跟那个使者的态度都很明显地表明,他们已经不会再管他们了。
“那……那我、我们换。”盟会跟州长商协后,一致同意了。
“与其杀了他们,不如拿他们来换粮真实际吧。”虞子婴转过头又对道*道,她想了一下,又地补了一句:“你不是益鸟,根本不需要为人间除虫,像这种蛀虫还是留给北疆国皇朝他们自己头痛吧。”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虞子婴的后一句话声量却并没有放小,是以达达木跟格桑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的脸一抽一抽地,无语又控诉地盯着她。
这种话当着他们面说,也太残忍了吧!
而阴鬼军等人听后,却是一阵忍俊不住。
而白石镇的那些百姓却是一个个尴尬不已,心底又觉得委屈,这次事件,他们的确做得不厚道,但这也是没办法啊,人一饿起来,那感觉太难受了,他们当时都基本丧失了理智。
如今回想起来,他们都心惊自己当初的疯狂与狰狞。
也不知道是虞子婴的前一句令*心动,还是后一句让*感到龙心大悦,他笑眯眯:“好!”
然而不等达达木与白石镇的百姓等人高兴,却又听到*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嘛,还得加上一条交换条件。”
“什么?”虞子婴心中升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灵验了。
“那就是……他的命。”
*任性地指向一脸愕然的格桑,斩钉截铁。
“我?”格桑目瞪口呆,指着自己。
“为什么?玄阴王,格桑又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开出这种条件?”达达木也激动了。
他很想朝他吼道——格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什么仇,什么怨,什么仇,什么怨啊啊……
“格桑?呵,原来他叫格桑啊,其实不为什么,只是觉得他很碍眼而已,好了,现在给你们自己选择吧,要他活,还是让白石镇的这一群蛀虫活。”
虽然“你们选择”是泛称,但*的眼神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虞子婴。
很明显,他的这个“选择”是用来试探虞子婴一个的。
虞子婴:“……”他到底想做什么?
阴鬼军一听*的话,便重新将白石镇的百姓给抓了起来,等候最终审判。
“你之前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可糊弄不了我,嗱~小乖,接下来可没有什么天险可以让你借势了,所以……”*凑近虞子婴耳畔温柔而缠绵。
“选吧。”*道。
达达木闻言急了,白石镇的百姓也都急了。
“不、不能这样,为什么是格桑……”
“当然是选我们啊,我们这么多的人……”
格桑一脸茫然错愕,一时他冲击很大,心绪慌乱,道:“那、那就让我……”
“格桑!”虞子婴出声打断了他。
格桑一震,怔怔地看着她。
*亦是一愣,他眯了眯眼,视线落在空气之中,勾起嘴角,整个人的气质徒然变得阴邪而鬼魅,同时又有一种如同罂粟般诱惑迷人的危险气息散发开来,如强烈的春药一般,令人感到窒息、悸动。
虞子婴神经强大得忽略了全部,仅定定地看着格桑一人。
她朗声而笃定道:“没有什么好选的,我心底的答案从来只有一个——格桑。”
☆、第二十二章 博弈,以弱拼强
她朗声而笃定道:“没有什么好选的,我心底的答案从来只有一个——格桑。”
此落一落,一半人惊呆了,另一半人则用一种异样暧昧的眼神打量着虞子婴跟格桑两人。
而*神色如初,甚至连唇畔的弧度都没有半分变化,他看着格桑,眸色阴沉晦涩,看着他从怔愣,变得喜忧参杂的表情,那掩饰不了的高兴与激动从他那一双温醇清亮的眼中焕发出来。
看样子,是很得意吧……
“天啊,你——你疯了吗?我们这么多人,你却为了他一个人……”州长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此刻他也维持不住自己的斯文形象,指着虞子婴的鼻子狂怒大喊。
而其它人亦是一脸的怨怼与愤怒。
“咱们这么多人的命,难道就抵不过他一个人的命吗?”
“牺牲他一个,救下我们,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此刻在他们眼中,虞子婴已不再是什么海神的使者,他们感激的救星,而是一个彻头彻底疯狂的恶毒的女人。
“你们这么多的人又如何,我又不欠你们的。”虞子婴看着他们,表情十分平静。
她一句十分随意嗤讥的话,将众人的谒问与喝叱都噎声后,她转眸看向格桑:“我只欠他一个人的,所以我的选择自然是他,就算他只是一个人,就算……你们有上百成千人。”
换句话来说,在她的心目中,这些人不管是成百上千,还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亦抵不过他格桑一个人的。
在她的是非观内,人命不是以数量取胜,而是以质量。
一番话不可谓不狠,白石镇的百姓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甚至达达木等人都哑言错愣了。
而格桑的眼眶却倏地红了,却是震惊地看着虞子婴。
刚才关于这个选择,关于他生命的这个选择,他没有办法能够像她那般坚决,当他感到这么多的人生命全攥握于他一人手中时,那份沉重的负担将他压垮了,他怯懦了,退缩了,亦打算放弃了。
可连他自己都放弃了,但是——她却没有放弃他!
万万没有想到在她心目中,自已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格桑回神后只觉喉头发痒,心尖止不住的震颤,深深地看着虞子婴的目光,甜蜜柔软。
人总是愿意截取自己想听的那一部分在意,而*却听出虞子婴另一层意思,心底的恶意微顿,他微微颦眉——“欠”?她欠他什么?
这般想着,*便问出口:“你欠他什么?”
欠他什么?
虞子婴对*不隐瞒,直言不讳道:“一条命。”
一条命?她欠他一条命?*眼眸暗了暗。
众人闻言哗声大作,顿时接头交耳议论纷纷,倒是将刚才的暧昧眼神稍褪,达达木揉了揉额角,长叹一声心底却是最为了然的。
而格桑脸上刚才的血色却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只……只是因为欠……欠他一条命……吗?
原来……是他想多了……
格桑垂低下头,努力克制住眼底逐渐蔓延开来的苦涩之意。
原来如此……
*一看格桑郁闷难过时,他便高兴了。
他一双春色漫烂的眸子眯了眯睫毛时,竟似有水意沁出般妖娆,衬着他那一张凹凸不平的长马脸,充满了违和感。
“哦,这样啊,那不如这一条命我就替你还了,直接取消掉这个条件,但从此你欠的就是我了,且再与他无任何关系,如何?”
虞子婴抬起眼皮,直直地看了他一眼,那一双黑幽幽的眼瞳内全是令人看不清的浑浊色泽,像黑色漩涡一样深邃暗沉,*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在那一刻,在她的眼中,他竟感到一种……寒意爬满骨髓的麻意。
“嗯。”虞子婴仅与他对视一秒,便淡淡瞥开了眼,颔首。
神色看似不甘不愿,实则她心底却不以为然。
柔性谋略——以弱胜强的博弈律。
当人们处在多层面、全方位、长时间、高强度的人性博弈中时,如何在激烈的竞争中抢占先机,如何在多变的环境中保持优质生存并向更高层次发展,这是一个大问题,更是一个大智慧。
不争之争,以弱胜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