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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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她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地面好像有一物忽地闪烁了一下,她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信步走上前,不过稍微调整了一下拖着泥浆的绳子,然后弯下身子从泥里拨弄出了一根细针。
这根细针并不长,就像一般缝衣服的普通针一样,圆头尖尾,不过它没有孔洞。
虞子婴想了想,将其捡起来便簪在衣服上,刚起身便感到身后好像有人注视着她,她蓦地第一时间便转头,只觉有一道身影从青雾瘴气中一闪而过,那力道过猛,连他周围的青雾都被撞成一个扭曲漩涡的形状。
有人?虞子婴反射性立刻动身追赶而去。
但刚走没两步她却又滞住了脚步,她沉下面目,然后回过头一看。
却看到一道白衣风华无限,矜贵娴雍的身影摇步而来,他步履较一般人而言略显悠闲而慵懒,无论是走在光洁金壁辉煌的殿堂,亦可是走在这种泥泞杂乱的沼泽地,他始终优雅而容,神秘而飘渺,从他身上你永远感受不到半分凌乱之感,恍若瑶台醉仙。
他面目清凉而且寂静,一层氤氲的青纱笼罩着他周身,他穿透轻雾,穿透暮凉之色,比十六的月亮还要光耀满目。
虞子婴看着他,一瞬不眨,脱口而出问道:“嫉在哪里?”
惰佻眉睨了她一眼,看她对于他的出现没有半分意外的神色,眸色微微黯了一瞬,然后,微微歪头似笑非笑:“他在哪里……与我何关?”
虞子婴动了动脚,当即转了话题:“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惰脸上的笑瞬间就褪得干干净净,神色冷漠疏离得高不可攀,他眸似凝了尖针一样:“这不是第一句就该问的话吗?”
虞子婴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她已经忍耐够了惰的阴晴不定,她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摊牌道:“惰,你该闹够了。”
“够?这怎么会够呢?从我们失踪至今,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担心地喊过我一声,看到我的第一眼,不是关心我,而是一边质问一边跟我要人,我既感觉到很生气……也很难过。”惰那一双玲珑眸漾起几分讥冷的笑意,淡淡道。
虞子婴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说嫉的事情与你无关?”
“你不信我,我说什么你也都不会相信,你让我怎么保证呢?”惰摊开手,装得一脸无奈之相。
事实都摆在眼前,他还在跟她狡辩!
虞子婴闻言胸膛急促起伏一瞬,紧紧闭上了眼睛,倏地一下睁开后,气得直接将手中已经熄掉的火把直砸向惰。
惰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并没有躲,一道疾风从他耳畔砸过,带动起他丝丝缕缕长发飘舞,火把重重砸向地面时溅起的泥点点点爬满了惰的白衣下摆。
“虞子婴,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很善良、也很宽容?”
许久,惰伸出修长如玉的指尖揩掉眼角的一滴泥印子,长睫翩飞,眸色流转出妖异之色,朝着虞子婴极度邪佞而妖魔化一笑。
“我告诉你啊,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我想要得到的,就会不折手段去得到,所谓的承诺,所谓的退让,都只是一种假象和手段而已,它就像一张写满了字却随时可以撕毁的一张脆弱的纸罢了……”
惰的声音仿然听入耳,竟觉比寒夜的月光更要冰凉。
虞子婴表情一怔,看着他继续风清云淡地说着:“守诺跟容忍的是圣人跟君子,可那都不是我惰,你认为我会为了你而放弃自己的做事准则吗?”
他望着虞子婴眸色越来越深,有一种黫红的疯狂与狰狞:“哈哈哈哈哈——虞、子、婴,你未勉太过高估自己了!”
虞子婴看着他那斯文败尽,双眸盛着狠戾红光,发丝因气息而狂乱,容颜狰狞的惰,怔愣得更深了,她有些恍惚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虞子婴,你的话全都是骗言!”惰冷笑连连,他因气息紊乱,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灩红之色:“你还要如何地折磨我,你已经让我太难受了,孤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了!”
他步履略显飘浮地走上前:“你凭什么认为我必须为了你而容忍他,你难道不知道我早就想杀掉七罪的其它人了吗?如今有这么好一个机会,我为了你放弃你觉得值得吗?”惰盯着她,声音就像刀子一样尖锐地滚过散于风中。
虞子婴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一泓宁静、明颤的清水,她闭上了眼睛呼吸渐缓:“愚蠢,现在的九洲得来有何价值,就算落在你手中也只不过就是一个乱摊子,你要又有来何用?”
听完虞子婴这一句完全抓不住重点的话后,惰瞳仁的赤色狂乱滞顿了一下,一时只觉自己胸膛好像火山蓦地喷发,那一股炙热而滚烫的热度冲击着他的血脉百髓,令他十分难受又愤忿,他重重几步冲上前,便紧紧抓住虞子婴削瘦的双肩,然后猝不及防地用力将她推倒在泥地里。
虞子婴根本没有想过惰竟然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推人招数,一时不防,止不住后仰的力道,屁股着地啪地一下摔了一身的泥点子,她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一回过神来,便一个扫掌腿横去便将惰也给踢翻在地。
惰也摔倒在地,他抿紧了双唇,不管不顾一身的泥浆便扑压上虞子婴身。
虞子婴被他压制着双腿动弹不得,气不过之际,直接一拳揍去,但在半途又被惰给截住,他恶狠狠地望着虞子婴,眼中的空洞迷乱幻化成一种极具诱惑的魔性,像豁出去了一般,他一嘴就咬上虞子婴的下唇。
由于撞下的力道过猛,当即便将虞子婴的后脑勺给撞进泥里了,虞子婴头发一片濡湿,她下唇被人叼着,脑袋拼命左右避开,溅起不少泥水,但惰也不理会可能会啃得一嘴的泥,体内的凶性因她的挣扎被激发得更厉害,他将她的肩上衣服朝下一扯,便落在了臂间,当即便露出一大片瓷白如凝肌的细嫩肌肤。
衬着那脏黑的泥土,那白得令人耀眼。
惰垂落的发丝湿成缕缕,正滴着水,他周身如同白雾般冷漠虚空,一双失了原色的眼眸透过阴霾与云气,微微发亮着,便低下头,一口便咬上她的顶端,然后下下白齿一合,硬是给她咬出了一道血痕。
呃!虞子婴低下头,瞪眼一瞧,勃然大怒,一脚就将那个全神贯注在她身上咬人盖单的浑裘给踢翻开来。
她倏地坐起,也顾不得伤口,将衣服扯好后,直接一拳揍中他的下巴。
他们谁都没有用上内力,纯粹的肉搏。
惰也不抵抗,任着她打,只是她在打的时候,他像偏执狂发作一样,自己的一身白衣脏污了,偏要将她也一道染污,让她跟他一样脏兮兮地,所以他迎着拳头,又将她压在了身下。
“虞子婴……”他嘶哑的声音像命不久矣的重症病人。
突然发出的声音,令虞子婴狂揍的动作骤然一停。
“虞子婴……你真以为我的心是铁打的吗?”
虞子婴抬头看着低头俯视着她的惰,男人那一双幽重流思的冰湖双眼,那湖水晶凉见底,湖面映浮雾凇冰霭,仃泠泠地没有一丝温度。
“一次,我的父母让我失望了,所以就算他们死在我面前也不曾让我看过一眼,第二次,师傅让我失望了,我就叛逃出师门,将他教我用来救助世人的本事用来为祸人世,而第三次,则师兄让我失望了……从此我便处处与他作对,令他最终对我闻风而躲……而这一次,你也让我失望了……”
“但即使这样,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拿你怎么样……我想要报复想要折磨的也只是别人……”
那悬挂在他长睫的一滴泥水滴落在虞子婴嘴角,她睫毛颤了颤,眸色逐渐恢复了平静,也终于看清楚了他那一身的极致狼狈,他发丝凌乱而湿辘,尾尖染满了泥浆污水,一身白衣已跟泥滚一样脏得看不出原色,他的下颌跟嘴角都一片红肿淤青……
这样的惰,完全不像虞子婴记忆中所知道的那个惰。
他的一切光环、他的所有头衔,他的一切名誉与过去,在一刻都被摘险除得干干净净,他就这样光裸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毫无掩饰,那么真实……那么陌生。
虞子婴怔怔地看着他半晌,突然出声问道:“你心悦我否?”
她的声音此刻竟也有一些暗晦的嘶哑。
这句话问得较为文艺,偏蛮夷这边模仿远古时期中原话的那种风格,在宛丘和胡族内,他们若遇到对自己唱情歌表白的男女,就会这样问一句。
你心悦我否?
悦,喜欢。
你喜欢我吗?
惰一震,呼吸微滞,眼眶微微瞠大。
“什么?”
“你刚才的那一番话……你是在心悦我吗?”虞子婴一瞬不瞬,认真地看着他再问了一遍。
惰像是从虞子婴的那一双黑瞳中看到什么怪物冒出来,倏地一下便坐了起来,他神色略显几分慌乱与不措,张口想要反驳却又径直疑惑起来。
许久,他面目寂静而紧绷地盯着前方一处空气,声音古怪而低沉地问道:“你……可心悦我?”
虞子婴一听他这样问,心底瞬间便雪亮一片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眼下虞子婴跟惰这种情况就属于谁先说出来,谁就输了。
她好像听不到惰的问话,她从冰冷的水洼里坐了起来,脸上满是刚才糊上的泥点子印,她甩了甩头发上沁湿的泥水,瓮声瓮气道:“等你感到心甘情愿那一天才来跟我问这句话吧。”
虞子婴算是看出来了,他其实对她尚不及爱,那只是强烈的……心有不甘啊。
只要心里还存着不甘心,就还不到放弃的时候……这对她而言,结果亦不坏。
想到他之前负气所说的不要她了,怕也不是真的。
心虽对这个认知有些失望,却虞子婴并不感到挫败,毕竟只要看到惰身上的玄束没有破解便该知道结果了。
虞子婴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衣服泡沁了泥水导致浑身湿嗒嗒滴落着泥浆水,便拽起衣角揪了一把水后,再运劲一震,浑身的衣衫似被她身体力冒出的强大气流吹袭得鼓风而起,然后“啪”地一声,漫天白色汽雾散出,瞬眼间她衣衫已干爽不少。
因服用了避毒丹,所以稍微运行一下内力趋湿倒不会太为难。
她低垂下视线,鸦青长睫湿莹粘沾在一起,白净鼻头污黑一块,看起来极为惹人怜爱,但她的眼神太成熟也太镇定幽邃,生生弱化了她纯稚容貌带来令人毫无防备的作弊感。
“发泄够了吗?赶紧带我去找人!”
这少女声也是清冷如雪水一般透心凉。
“死了。”
惰心底冷嗤笑一声,偏头懒懒地抬眼看了她一下,便薄唇优雅而寡毒生灩地勾起,重新阖上眼,缕缕湿辘的黑发蜿蜒垂落白玉脸颊上,也不知道他这是说嫉死了还是指他“死”了。
“你之前不是说我不信你吗?现在我就相信你。”虞子婴平静道。
惰愣了一下,缓缓掀开了一双阴霾重重的眼睛,眸中复杂晦涩难辨。
她总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学会,如何能令他让步……
虞子婴平静地看着他,瞳仁黑漆漆地,深不见底,惰一触到她眼底的冷静,只感觉心中一凉,那种冻不伤人,刺不痛骨的凉意来得猝不及防,那么毫无防备,令他只觉唇齿同时溢出了几分涩意。
他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像驴打滚一样的脏乱凌乱,忍不住伸手遮住了眼睛,久久方哑声低笑一声道:“呵呵,这真是又干了一件蠢事……”
又?
虞子婴倒是根本不记得惰在得知渔人军团首领是嫉是跟她抱怨过的一句话了。
“若蠢事是指刚才的那一件事情的话,那么干这件蠢事的并不是你一个人。”虞子婴一脸别扭地撇撇嘴。
惰那完全没有笑意的笑声止住了,他动作若观花赏月般姿态优美地放下手后,却看到虞子婴递在他眼前的手。
“你什么事情都要想得那么复杂吗?我将手递给你,就是准备让你抓住的。”虞子婴看他对着她的手发怔,顿时目光清煁而严肃道,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内有着一种极为动人,令人心神俱颤皆往向的神色。
惰从她的手臂移至她的眼睛,缓缓勾起嘴角,那笑像浮现幽夜睡莲盛放的一瞬间,但转瞬间又被收得干干净净,他倏地伸手“啪”地一声便无情地打掉了她的右手。
虞子婴手一偏,在她微愣的神色中,惰微微抬起精细的下颌,纡尊降贵般递过手道:“左手。”
虞子婴这下听明白了,这人分明是故意的,她狠瞪了他一眼后,然后将右手换成了左手不再废话一句,五指张开便抓住了他,朝后一扯,他就像一片轻云般很轻松地站了起来。
他在站起来的时候,假装她力道过猛故意踉跄一步,便多近了几步与她站得十分近,近得他低下头便直接贴近了她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