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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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倒是被她一番矢气戾气的话震了震,似听错般微愕半晌,一般人这种时候会理直气壮地说这种话吗?
闻言他眸色瞬间幽深,那抹森冷疯狂之色却是渐渐褪去,唇露几分讥诮:“你当真以为能由我控制?”
虞子婴设阴谋与摆事实理论性的事情嘴皮子利索,可惜人情世故的话便是嘴拙笨齿,根本不懂得如何巴心巴肠地安慰别人,这几句都是收刮了脑底全部能够想到,能够说出最委婉的话了。
要按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恐怕就是——九洲大陆谁不知道七宗罪之一的怒侯就是一个人形怪物,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别人都不拿你当人看,你也千万别拿自个儿当人看就行了。
虞子婴眼看怒依旧耿耿于怀,颇有几分谈得拢则可以继续愉快地做朋友,谈不拢则直接杀人灭口的架势,她眸色流转一瞬。
她倒是不怕他,但眼下局势不明,内讧不要太蠢了!
况且她是来准备攻略他的,他是什么身份甚至什么物种她都根本不在意。只要那颗心还是人的便无碍。
想着经历过这种折磨存活下来的人,多少都会有些心理病吧,毕竟这种时代可没有什么一对一的辅助心理医生存在。
亦因此,所以才会衍生这么多变态横行。
虞子婴看着他那一双愤世嫉俗的猩红眼眸,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他为何是七罪中的愤怒了,亦同时猜出怒应该就是恨之煞。
他恨这个世道,恨那个将他变成这样的人,恨周遭一切,恨自我,恨得多了,便也不知道究竟在恨什么,到最后或许当真会如他所言,整个人崩溃得疯掉。
试问要如何消除一个人的恨意呢?
记得释迦牟尼佛曾说过,如果一个人走过另一个人的身边,看到那个人被箭射中了,他不该花时间在怀疑这箭是从哪里射来的,或是谁射的箭,箭杆是用什幺木头做的,箭头是如何磨光的等等。
他最该做的事只是立刻将箭拨起来。
她若想让他解除掉“玄束”并成功彻底攻破他心防,便要将他心底那只毒箭拔出来。
可惜眼下的时机不对,另外华铘与贪食司两人尤不知是何处境,还有那个炼油坊的鹿巫在哪里亦毫无头绪——这种情况下,她别无选择。
“不能控制就继续给我憋着。”又是那该死的身高问题,虞子婴踮起脚,挥开他的手,一把攥紧他的衣襟,虽然面目依旧平静,但由于动作辅助莫名带了一丝恶狠狠的意味:“听着,从此刻开始将脑袋放空,什么都不要再想,将一切都交给我……”
说到这时,她迎着怒微愣的眼瞳,顿了一下,手劲渐渐放松,随之语气亦多了几分郑重:“……我会听的,我会好好地听你讲你所有的事情,不躲避,不厌恶,不嘲笑,我会认认真真的听你讲完你所有埋在心底的事情……所以,现在你跟我走吧。”
虞子婴放开他后,后退了一步,然后伸出一只莹白指尖纤细的手,腕间垂着纹藤青的阔袖,那圆润的指头透着粉,嫩得似能掐出水来,便这样无防备,乖巧而邀请伸出来,静静地放在他面前。
“只是要等你彻底地冷静下来,我们再来谈这件事情。”
怒紧紧地盯着她那双笔直,不带半分闪烁的漆黑如墨眸子,那里面黑得不带半分光亮,平静坦然,如同最幽深的黑洞,但就是这双眼眸似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一点一点都抚平了怒心中的狂燥、戾气。
那双猩红蛇瞳逐渐恢复了正常瞳色,他视线垂落,静静地注视着她的手掌,心底就像有一根最柔软的羽毛一点一点地挠着,骚动着叫他停不下来,于是他顺从心意,干燥而修长的手指缓缓穿过虞子婴的双手指缝,根根相扣,仿佛要让交融的瞬间无限延长。
“不躲避,不厌恶,不嘲笑,认认真真地听我讲完所有的事情?”他重复一句,低沉惑声传入虞子婴耳中,似什么东西地渐渐沉凝了下来,又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叫嚣着骚动着。
“嗯。”反手回握他手,微凉的掌心与他那灼热的掌手既然不同的温度下相贴相合,烫贴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你为何……总是如此特别的呢?”看着交合的一大一小的手,他卧垂着睫毛,磁性清逸的嗓音低低靡靡,似泉涧溪水落珠盘地清越笑音溢出。
虞子婴看他此刻神态平静,气息拙朴沉稳下来,方摇头:“我不特别,若你觉得我特别,那也是因为……”她语言一停。
怒抬眼,那恢复寻常神态的面庞,长眉一挑,四周玉白灵石浮动光斑粼粼间,仿佛千万拢月一春,春阑闲光,夺目璀璨:“因为什么?”
“那也是因为我对你一个……特别而已。”虞子婴呆讷着面目,神色如常,便对着他回了这句。
此话并不假,虞子婴的确对他是比较特别的。
怒闻言一顿,莞尔一笑,然后伸出一根干净的手指,弯指亲呢地摩挲着她柔嫩冰冷的面颊,那细腻而湿凉的温度令他留恋万分:“下次说这种话的时候,记得表情要再温柔点,你这模样哪里像是说好话的,分明是来讨债的,呵呵呵~”
虞子婴一听犯了愁,她偏了偏头,呲开八颗糯米白瓷的牙,笑得干干地:“是这样吗?”
扑哧一声,怒笑得爽朗似九月朗阳,弯月眸中盈盛的笑意倒是比方才来得真实些,他轻捏起一把嫩肉,伸手扯了扯她的嘴角,让她原本就怪异僵硬的笑变得更诡异三分:“我倒是听过哭比笑难看,可是第一次见这笑比哭还难看的呀,婴妹妹当真令哥哥我大开眼界了呢~呵呵呵~”
“窝夜是……”虞子婴含糊不清道。
怒笑一滞,停下动作,问道:“你说什么?”
虞子婴推开他的手:“我亦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笑比哭还难看。”她似报复刚才他的动作,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与他的嘴角处,板着脸认真道:“就是在你说‘恶心吗?’的时候,真的好丑,比你脸上长了几十条疤痕还要难看……所以,以后不要再那样笑了。”
虞子婴不懂得说甜言蜜话,所以有时候大多的话都是由心而发,而就是这种质朴而不加修如同小孩子那般直接的话,却重重地撞击到怒心上最柔软的部位。
怒眸中几缕迷雾,几分朦胧,睫毛半垂卧影,看到虞子婴这般亲近靠近自己,就如同不知他那令人退避三尺的秘密一样,眼前的一切真实得就像幻想一般,他黑眸恍惚一瞬,猝然回神,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朝上一拽,虞子婴不慎,便仰着脖子,倒入了他怀中。
“你这样……我又想吻你了怎么办?”
他附下身子,慢慢靠近,带着一种微腥混杂男子清新呼吸喷撒于她脸颊之上:“这次能打得轻点吗?”
☆、第七十二章 为美人赴汤蹈火
“这次能打得轻点吗?”
虞子婴黑翎羽睫一掀,漆黑眼眸一瞠。
一根倾隽手指似托似捏着虞子婴下巴抬起,口唇刹那覆盖下去,那灼热似抹了一层焰蜜的唇上那软轻的触感,竟温柔得不可思议。
那一瞬间,虞子婴似看到他身上闪耀出一种几近融化冰雪变幻的曦阳光芒,那光芒五彩随着他唇齿间哺度滑溜绵软,更有缕缕说不出的精纯热气流入她体内。
许久,至到那温热离去,湿热气息偏离,则尽泻虞子婴耳边:“婴妹妹……有时候真想将你整个人嚼碎了一点一点吞入腹中,这样你就会永远与我融为一体……”他轻溢一声叹息,似限遗憾地亲了亲她的耳朵:“只可惜此时场景不对啊……”
似被她那水亮剔透小巧如水晶饺的耳廓吸引,他亲一下不满足,低笑一声俯下身体,直接用唇舌细密描绘着这水润耳朵的软骨轮廓,勾摩着极少碰触的浅浅沟壑。
“够了!”
虞子婴一哆嗦,猛地伸手推开他,常年面摊的小脸绷得紧紧得,似锐利丝丝缕缕,但面皮后的耳根处却意外地泛红,那瞪着他的双眸泛着水光,像浸在水中的两泡黑珍珠,板着脸瞪着他的样子……虽面目依旧面无表情,但怒竟意外感受到她似有些受委屈般。
“嗳!惨了!”突地,怒似病极呻吟一声,一掌抚脸抑起头,一脸“吾之将亡矣”的模样。
“怎么了?”虞子婴一怔,眸光警觉地犀利起来,将神识如虚浮游蔓朝四周探去。
怒从指缝间透出的眸光瞧她一脸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嘴角深勾翘起,似被桃花汁染过,那愉悦的桃春之色浓厚翻滚,突地他伸一臂一勾,便将她重新揽进宽阔的怀中。
那娇小的身子如此契合地嵌入他身躯,填得满满地,他将脑袋俯下,奸计得逞般亲了亲虞子婴的唇角,温柔摩挲,怜爱刮扫:“我快被你迷惨了,你说你如果将来没地良心要抛弃我,我还要怎么活啊!”
“……”
那种充满怨妇般的口筷真的是从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的成年男子嘴里酸溜溜地吐来的吗?
敢情刚才一直都是在耍着她好玩是吗?
虞子婴白玉小脸一阴,漆黑眸子内危险情绪一闪而逝,二话不说,直接抡起紧了紧的拳头,一拳呯地一声兜头朝他脸上揍去!
“鬼蜮国公主我在榕宅找到了,你们是一道在那里失踪,可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虞子婴从池中迈出,那浸泡到腿根处的湿稠粘臭液体令她蹙紧的眉头一直不曾松缓过。
呈圆莲瓣绽的三头浴池外铺阵的是洁白底纹海棠的井壁蝇纹条砖和手印条砖错缝环砌而成,整个浴室呈现洁白无暇的细腻柔滑,可偏生蓄了一池画风完全不同的猩红浓稠的血液来供浴……当真有一种邪恶与纯净相悖论的讽刺感。
怒揉了揉脸颊,干涩地眨动着被揍乌的一只眼睛,壮硕高大的身子娓娓跟在她身后一道跨出浴池中,活像根尾巴似地——这是被揍爽了的节奏么?!
“起先我觉得那座宅院有股说不出的怪异气息,便欲进内探查一番,却不想误按了一处机关,最后落入一条秘道中,那秘道是一条狭长漆黑的甬道,长不见头,我嗅着那股怪异气息,沿着秘道一直摸寻出口,我虽知道是走出那座宅子,却是不知道这是是到了哪里。”
虞子婴将外罩素黑圆阔袍脱下,运气一震,那血水震烫起一层雾烟,转瞬便尽数干凝,虽仍有血色干涸其上,算不得洁净,但总归还能将就着穿一下。
“那你怎么会在……这池中泡着?”
难道是走累了,便想着入血池泡一泡?——这兴趣着实重口,虞子婴眸光闪烁一瞬。
正在脱一身湿辘辘血衣的怒动作顿了一下,他偏过头,挑眉勾唇:“我啊看到一些事情……受了点刺激,然后血脉贲张,全身兴奋得厉害,可此处既无男人让我痛宰,亦无女人令我发泄,是以只能……见着一泡池子,便如婴妹妹所教导的那般怒力憋着……”
他的语气古怪,语调更是带着一种别有含义的所指,既使对某此事情并不敏感的虞子婴,都听出那一层暧昧的意味。
“此处四壁皆封,无窗无门,我来时仅有一条通道,你又是从何处而来?”虞子婴顿了一下,叠声再问:“你一路走来,可有看到别的什么人?”
虞子婴两个问题,显然怒对后一个问题更感兴趣,挑了出来单独问:“你是想问那个假宝黛公主与那个娘娘腔的男人?”
“娘娘腔?”虞子婴茫然:“谁?”
怒闻言地挑了挑眉,清澄似浩瀚苍阙的双眸,盈盈出一层变幻莫测的水光,似一轮皎洁狭月映碧潭,他当即嘴角一瘪,双手攥着衣角,做出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欲寻求保护害怕地怯怯唤了一声:“婴……”
虞子婴嘴巴微张,脸色倏地一僵。
“阿勒,婴妹妹怎么这么一副见鬼的表情,难道我学得不像?”怒勾了一缕丝发掸了撞,表情亦随之一扫,恢复了原本的清朗俊逸面目,他懒懒扬眉灿笑,万分纯无害。
“……”凸凸
——
经虞子婴一番正经的寻问,怒一番不正经地问答下,虞子婴得知了以下三则消息。
第一则,华铘与司跌落了别的陷阱中,与他并不一道。
第二则,血池底部有一条通道,可通他来时的道路,并且那里面关节伸枝七曲八折,到后期便并不止一条通道了。
第三则,他知道鹿巫在哪里。
虞子婴表示除了第三则消息是好的之外,其它二则算不上好消息。
“嗱,婴妹妹,眼下你是选择去救那两人,还是选择去找那个叫鹿巫的人呢?”怒将一身血衣都褪尽了,放下背负的帝殒大剑,只穿着一条黑绸质底单裤,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飞扬眸子,显得风流春韵阑光,挑眉勾唇间,竟凭添生了几分不多见的邪魅性感。
虞子婴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