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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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
玄婴将嫉扶躺在一块橇石上,很自然地从他怀中掏出一瓶药,喂了他一颗伤药,然后靠着他,让他躺在她的腿上。
“死了没有?”
她一身亦是粘稠得紧,却用唯一干净些许的衣袖替他擦拭掉脸颊快结结痂的血痕,俯视着他疲软耷拉下的眼皮道。
“咳咳……混、混球,你、你就不能盼、盼本殿点好……”
“刚才你的话我回给你。”玄婴的声音飘渺而虚芜,却又像细柔的触角,撩动着嫉妒的心,让嫉妒不得不打起精神抬起眼皮,而她正好低头,那乌黑如晶核的眼珠正汇聚着一种力量,令他无法抵抗,亦无法移开眼睛。
她伸出一只染血的冰冷手指,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力度摩挲着他的嘴有,郑重而认真地看进他的眼睛里:“……如果你死了,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跟你要求什么,可是你却耻不能从我这里夺走那就要属于我的东西啊!”
那即使要属于她的东西?
是什么?
……他的心吗?
她凭什么用这种笃定的语气认定他心里有她!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
嫉妒一怔,随着心中的情绪跌宕起伏,不知道为何竟激得眼眶泛红,心中一片揪痛地酸涩,他挺起身子,粗鲁地伸臂将玄婴一把扯进了怀中,将她的脑袋按进胸膛,将下巴靠在她肩胛处,声音像是烟熏一般闷闷哑哑地道:“笨女人!我才会不死呢!”
看两人就这样无视一切地抱在一起了,原先关切主上的十三骑看得或尴尬、或趣味,或胆寒的,唯有识趣地将眼下这片劫后的美好时光留给这对欢喜冤家,悄悄地离开了,像这种桃花粉红的温馨诉情场面,他们哪里敢厚着脸皮打扰啊。
——
城中无水,嫉妒他们都因为鸦群而弄得一身污血,粘稠得难受,简直无法忍耐,等他调息好了些,一行人便朝着城内四处摸索前行。
玄婴回到原处准备接回舞乐,但却发现人不见了。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失踪的地方,并发现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什么可供参考的线索,因此,她有九成的把握相信,他是自愿离去的。
是他背后那个人将他带走的吗?玄婴沉思。
眼下唯一的“向导”失踪了,无奈之下唯有凭他们自已的本事找出路了,反正都已经近在咫尺了。
经过之前的教训,即使靠得再近,也有可能因为突发事情而被冲散,于是玄婴便主动牵起别扭的傲娇少年嫉走在队伍最前端,寻觅出路,看能不能找到进入腾蛇摇光的入口。
而十三骑则对两人的小动作心知肚明,但又怕他们那面皮薄却手段残忍的主上因他们的八卦之魂爆发而恼羞成怒,只好隔着一小段距离,留给他们两人一点点私密空间相处。
老实说从这一次事件中,他们对玄婴姑娘此人是既震惊又钦佩,对他们的主上有情有义,且武功高强,性格冷艳大气,好像还是一名玄术士,这种女人上赶着喜欢他们的主上,他们的心情顿时涌生出一种既自豪又感慨的情绪。
主上,好样的!别再用那一样不屑骄傲的冷漠表情来掩饰你那颗春心萌动的别扭少年心了,赶紧让你那张国姿无双的脸发挥出最佳价值,拿下这位冷艳高贵霸气的玄婴姑娘吧!
东皇十三骑被主上这种凶残“德性”也能谈恋爱冲击得脑袋乱成一片浆糊,浮想联翩,不想,随着一阵青烟如云飘来,十三骑眼前就像是被罩住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当他们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前方两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当然,比他们更早发现情况异常的是玄婴,她感觉四周那些流蹿的雾好像越来越浓稠,并且好像有意识地朝着某些方向聚拢。
“!”嫉脚步一顿,倏地回头一看,身后跟着的东皇十三骑不见了。
“看来又入阵了。”玄婴摊了摊手,无奈道。
虽然这样话,但她却依旧不骄不躁,紧了紧握住嫉的手指,为自己之前的一番先见之明感到由衷的满意。
别人怎么样她并不在意,只要她在意的人被她紧紧握在手心……就足够了。
“哦呵呵呵呵~”嫉瞠大眼睛,那精致得无可挑剔的五官渐渐扭曲、变型,碧瞳诡异森冷,发出宝石般猩亮的妖冶光芒,从喉间冒出一串音调如炮弹般急促的尖锐笑意:“腾蛇七宗、摇光,呵呵呵呵……”
“我们会让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玄婴任他狂笑发泄,面不改色,就像他肚中的蛔虫,接下了他的言下之意。
嫉妒的笑声嘎然而止,扭过头,怔怔地看向她。
玄婴似看懂了他眼底的神色,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民间好像有这么一句话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即然选择了你……那我就是你的同类,既然是同类,断然没有不懂你的时候。”
嫉妒听后只是静默地凝视她良久,便转过头,一言不吭。
但他们相握的手,却被他反手一抓,握得更紧密了。
——
眼前的薄青雾越来越浓,被风撕成许多碎块,有如一簇簇的麻屑,或者俨然是一片灰蒙蒙的大雾直往前奔。
灰青色的雾像暮霭一般,给这座古老的城池墙头、屋脊、街道都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玻璃纸,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很有几分奇妙的气氛。
两人顺着雾的方向而行,玄婴道这能进入阵心。
嫉妒不疑有它,便跟随着她一起行动。
在雾最浓的部分,两人穿透之后,那四周笼罩的雾罩渐渐消失了,他们面前清晰地展露了一个平台。
平台建造在多隆克多大峡谷那黝黑如削的峭壁之间,牢牢镶嵌壁石之间,像一个圆盆平台凌空而铸,一眼望去,四周除了灰、黑、蓝几种黯淡而阴鹜的色瀊,便再去其它值得注目的颜色。
圆盆平台因为地势甚高,四周打着旋的冷风卷动云雾的空气十分寒冷且压抑,令人怀疑是否稍微不稳固住下盘,便能直接被吹掉落悬崖去,悬崖尽头有一座通体嶙黑雄伟的堡府,但时间吹腐朽了一切,它的塔没有了顶,厚墙倒了,只剩败壁残垣,许多地方已经倒坍了,有些地方还有粗糙而厚重的残壁依旧巍然俯临对岸的峡壁,用骄傲的姿态告诉我们它昔日的威风与辉煌。
玄婴与嫉妒两人就像被传送阵悄然间转换了副本,来到了这里,他们很快微愣了一下,便迅速适应了这种艰寒而诡异的环境。
任风吹拂发丝飒飞,他们好像只要能这样握紧彼此的手,待在彼此的身边,便无所畏惧,依旧能矗直如山不倒。
他们选择不同方位开始地毯似地搜寻着任何可疑的地方,一路前行,四周参差而尖锐的石头上挂了一大团一大团的碎布红巾,在一阵阵的风里颤抖,还有绿色的常舂藤悲哀地绕着满地黑色的倒插、断裂的各种长戟、枪等冷兵器。
毫无疑问,这里曾经进行过一场十分惨烈的战争,但时间太长远了,或许是五十、一百年、二百年……
古城堡用长方石块铺就的道路上,罗列着间距相等的九根腾蛇飞升缠绕的石柱雕像,每一根都几乎需要两人以上环臂相抱才能够合拢,且是直耸天际雾云的高度。
“唔?这里难道就是腾蛇摇光……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嫉妒突地喉间一痒,便抑不住一连串的猛咳。
“你的伤……”玄婴蹙眉。
嫉妒抚唇弯下腰,但视线却一直如鹰枭般警惕而犀利地盯着前方,他摇头,咳得厉害时额上青筋突起,惨白的面庞一度涨红欲呕:“咳咳……咳咳……本、本殿无事!”
玄婴将手靠近他的背脊,感觉他如某种软脊节肢动物猛地一僵,但很快又放松,便顺着他腹腔处,猛地一按,指如闪电扯链连锁几处,而嫉妒则闷哼一声,渐渐咳嗽声便消失了。
“这只是暂时的,你的内脏可能受损了,现在我没有仔细替你检查,可你必须尽快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调理才行。”
嫉妒没有看她,他撤下手,那因为咳嗽过度而愈发嘶哑低沉的嗓音道:“女人,你看出什么了吗?”
玄婴闻言,顺着他的目光观察着四周,最后视线若有所感地投向不远处的地面,那上面用两色瓷砖彻成一个双圆相环的台基,而台基恰好从他们这个角度能够清晰准确地看见一只没有眼瞳的巨眼。
她沉吟半晌,突地想来了舞乐之前所说的那一则通关谜底,其中好像提到一句“神之左眼”,若无意外,指的恐怕就是这里了……
“我们……被算计了。”玄婴眼皮一掀,意味不明地低喃了一句。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嫉妒突地声音拔尖,全身倏地如铁石般紧绷,每一寸肌肉都纠结突起,嘴里似入魔了一般念念有词,且越来越快,如机关枪般射出。
玄婴一怔,迅速朝着异动方向看去。
但见他们前面那块平整的土地好像地壳撬动,被一只无情的巨手拍下,整块整块地石板翻转了过来,地底一阵沸腾晃动,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准备破土而出,甚范围甚广,而那倒插在地面的腐朽兵器似被这股力量震醒,发出一阵凄厉颤鸣晃动,四周的风更猛冽,更刺人渗骨了。
玄婴神色微动,欲踏前一步观察得更仔细些,却被嫉妒的一只充满力量的手臂阻挡在前。
嫉妒大大地咧起嘴角,猩红的舌头战意十足地舔了舔嘴唇,桀桀桀桀桀地怪笑道:“站在我身后,这场战斗是属于本殿的,你只需要好好地颀赏本殿如何收服摇光……”
然而玄婴不等他说完,便一掌紧攥住他手臂,沉声道:“你既然接受了我,便不要将我摒弃在你的世界之外,无论是你今后枯燥无聊的生活,惊险激刺的战斗,甚至是你危险流血的时候,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参与,我不会让你孑然一人!”
☆、第三十章 我为你自豪啊,少年
魔鬼之所以能够诱惑人类,是因为魔鬼的一双能够洞悉人心的眼睛,它把人们喜欢的东西摆在人们的眼前,引诱人贪求,犹如猎人用诱饵捉鸟或用诱饵钓鱼一样。
对贪财的人,魔鬼就用财物诱惑他,对求荣耀的就用荣耀诱惑;没有文化的,就用粗俗的理由诱惑;对文化高深的就用高深的理由诱惑;明白深奥道理的,就用深奥道理诱惑。
而玄婴此刻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语就是一种狡猾的诱惑,她知道他需要什么,也知道他内心的一切矛盾与抗拒,但她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温暖而蛊惑的爱意,编制一张蜜糖做的网虏获他的心,给予他内心的一切孤寂填充盈满。
嫉妒这次既没有脸红,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不屑一顾的推拒,而是像一个有承担成熟的男人一般,紧紧握了握她的手,轻“嗯”了一声。
然而,看到这样的嫉妒的时候,玄婴倏地下颌一紧,她眸光深沉,敛羽般垂下睫,脸上的神色令人琢磨不透,
她突然想起之前伪“舞乐”的话,他说:哈?小婴啊,你别骗人家哦,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哦,你的眼睛充满了算计与目的,那不是陷入爱情的无知少女该有的精明与犀利……
那么她看着嫉的时候,真的是充满了算计与目的吗?
如果是真,那么这个破绽对她来说,就太糟糕了。
……
等地动终于平息后,他们才得以辨清前面从地底爬出来的究竟是些什么抖擞着沙砾的怪物。
的确是一群怪物,他们每一具都像披着一层枯黄皱皮的骷髅,脸上没有眼珠子,嘴唇内没有牙齿,只剩下三个黑洞洞,它们穿着一件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铠,从地底咔啦啦地拔出断堑兵器,周身披着雾霭黑烟,步履摇晃不稳,就像一群地狱恶鬼重临人间,准备讨伐这世道欠他们的债与怨。
那弥漫四周充满煞气与阴凉的气息,竟比那迎面呼呼刮来的冽风更令人寒毛乍起。
“阵人?”玄婴眸光一闪,愣了愣。
所谓“阵人”是一种困阵中充当杀器的存在,制作“阵人”如同制作“蛊人”或“傀儡”差不多,只是“蛊人”一般是*炼制,而“阵人”则是尸体趋动,“傀儡”的话则能活能尸。
看嫉不明所以,玄婴稍微简单地跟他解释了一下。
“嫉,看来我们是闯入了一个大阵,想必这一整片区域全部祭为阵法。”
也就是说镶嵌在峡谷壁间的圆盘平台内的每一物,每一件摆设,甚至每一块石头,都已经是阵中之物,呼呼呼~嗡嗡直响的风声从耳旁呼啸而过,突地四周以九根腾蛇石柱为中心,一阵“咻咻咻咻~”地如火把炸星,瞬间从地面燃烧起一簇簇幽绿的磷炎,而也因为磷火的关系,四周骤亮了起来,若撇开那诡异的阵人跟环境,倒像是漆黑森林中燃起的萤火虫。
回想起之前,玄婴在多隆克多峡谷梁脊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