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清王朝-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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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带着还有一个副作用,就是不小心封了钱庄的门口……
“这个……好好!夫人您真是大度!”一边对莫睛陪着笑,亢咆江一边暗暗心焦,跋扈一点儿的女人还好对付,他最怕就是像是莫睛表现的这么温温有礼的女人,这种女人大多数是有些本事的,难对付啊!
“好了,不说不相关的了。大掌柜,我这里有一件东西想押在这儿,换些银子使使,不知道大掌柜能不能作主?”莫睛示意手下抱上来一个两尺来长,一尺来宽的锦盒,放在了身边的茶几上,对亢咆江问道。
“这个……夫人的东西小号岂敢乱收?而且,夫人要换银子使,山西这地面儿上,有的是当铺可以存放,您放心,他们绝不敢给您低价儿的。”亢咆江看着莫睛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知道山西的当铺多。听人说,山西一省,当铺足有四千八百家之多,占全天下的五分之一!只是,我这东西,当铺的出不起价钱,还是到钱庄来的好!”莫睛微笑着说道。既然想着入关,当前最赚钱的当铺生意莫睛当然也有所了解,其实不仅山西,直隶、陕西、山东等北方地面儿上的商业情况她也做了大致的了解。本来她还想去南方瞧瞧的,却偏偏遇到了安徽这件事,不得不北返。
“那……那不知道夫人这东西是件什么东西?”亢咆江暗叫一声倒霉,只得开始问价儿。
“来啊,把盒子打开,请亢大掌柜看一看!”莫睛笑着退后了一步,立即有亲兵上前把锦盒打开。亢咆江跟莫睛距离的有些远,看到盒子打开之后,慢慢地迈前一步朝盒子那边探头望了望……
“西洋自鸣钟?”
“亢大掌柜认得这种东西?”莫睛笑问道。
“认得,认得,我在我们亢老爷家里见过一架……夫人,您要当的就是这自鸣钟表?”亢咆江搓着手,朝莫睛问道。
“不是当,是押!抵押!”莫睛纠正他道。
“啊!是是是,抵押!……那不知道夫人您要抵押多少银子?”亢咆江小心地问道,同时,他的心里也在暗暗祝祷:但愿这女人别狮子大开口!
“抵押多少银子?”莫睛微笑着沉吟了一下,突然又看着亢咆江笑道:“不知道大掌柜你以为这自鸣钟值多少银子呢?”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二百零五章‘ 借钱
“这一件自鸣钟做工精致,木质一看又是上乘,恐怕价值最起码能有个一千两!”亢咆江一边报价,一边偷眼看着莫睛的脸色。
“一千两?真的只值一千两?”莫睛嘴角微翘地看着亢咆江,追问了一句。
“夫人,这自鸣钟虽是奇货一件,不过,一千两的价钱也差不多了,再多,恐怕也就是个一千二三百两!”亢咆江面有难色的说道。
“一千二三百,你打发叫化子呢?”莫睛身后的一名亲兵朝着亢咆江喝道。
“不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如果能遇到一个好主顾,卖的好的话,这自鸣钟应当能卖个一千五百两!”听到士兵呼喝,亢咆江连忙补充说道。
“一千五百两?”莫睛又是一笑,“大掌柜,自鸣钟自西洋舶来,向来只进贡给皇室,由于近年来西洋使节并没有多少,所以这东西皇宫内也绝不超过一百架,亲王府邸更是极为少见,市面上则根本有价无市。区区一千五百两,恐怕还买不到这东西吧?”
“那……那就两千两吧!夫人,小人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了!”亢咆江肉痛地说道。
“呵呵,人说‘山西老抠儿’就是指的山西的有钱人小气,今天看来,这话虽然不尽全对,可跟亢大掌柜你却挺对号的嘛!这架自鸣钟,若是放到扬州,恐怕就是卖个三四千两也不是不可能,你却只出一千多两,实在是有够抠门儿的!”莫睛对亢咆江笑道。
“这个,夫人您说笑了。只是……”亢咆江偷眼看着莫睛和那些当兵的没什么生气要砸钱庄的意思,稍稍放下心来,陪笑道。
“算了,谁叫我急等钱用呢,就抵押个一千五百两吧!亢大掌柜,请写字据!”莫睛收敛了笑容,又朝亢咆江说道。
“一千五百两?夫人,您,您真的只要一千五百两?”亢咆江伸出一个手掌,有点儿不相信的朝莫睛反问了一句。
“是啊。就一千五百两!”莫睛淡淡的答道。她依然只是微笑,让亢咆江捉摸不透。
“那,那咱们可就立字据了!”亢咆江盯着莫睛的眼睛,一瞬不瞬,希望能看出些什么来。
“立吧!”
……
字据立好了!双方都签了字。
亢咆江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霸道!他暗暗想道。
“亢大掌柜,我还想请你帮个忙!”收好字据,王得进用托盘端过来的一千五百两现银,莫睛示意亲兵接下,又朝亢咆江说道。
“夫人您请吩咐!”亢咆江让王得进小心的把那自鸣钟抱进钱庄里面,又朝莫睛拱手道。
“我想在你们钱庄借些银子用用,不知道亢大掌柜能不能做主呢?”莫睛微笑道。
“借钱?”亢咆江一愣,“夫人,您不是已经抵押了一些钱了吗?”
“那只是给我手下这帮将士们的一点儿茶钱而已,我自己要用的还没有呢!”莫睛微笑道。只是,本来还显得很和煦的的微笑,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在亢咆江的眼里迅速变质,一股受骗的感觉让亢咆江差点儿当场惨叫出声……这个女人是扮猪吃老虎啊,她耍着老子玩儿呢!亢咆江强忍着怒气在心里咆哮道。
“亢大掌柜,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怎么了?不舒服吗?”莫睛看着亢咆江,又微笑着问道。
“没,小人没什么不舒服!……”亢咆江强扮出一张笑脸答道。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夫人您不必担心。”亢咆江缓了一口气,又朝莫睛问道:“不知道夫您又打算借多少银子呢?”
“哦,我一向用钱不多,只要这个数!”莫睛微笑着,在亢咆江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五万两?”亢咆江惨呼!这还不多?你这个娘们儿比嘴巴最大的狮子还狠三分!
“五万两?呵呵,亢大掌柜果然是见过世面的,没以为是五千两!不过,亢掌柜,你难道真当我是叫化子不成?”莫睛收回手,又看着亢咆江笑道。
“不是五万?难道你……你还想要五十万两不成?”亢咆江已经有些看不清莫睛身后,钱庄大堂,还有外面站着的那些士兵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被气昏头了。当年葛礼抓了亢百万勒索银子也没要这么多钱啊。
“五十万?呵呵,亢掌柜,真是不好意思,你又弄错了!我要借的数目是……五百万两!”莫睛微笑着,仿佛说要借钱的不是她自己。
……
**********
莫睛进了临汾,马德也招来了安徽粮道道台刘应夏!
自从马德进驻安徽当了巡抚之后,刘应夏的工作就立时增加了一倍有余。本来,他只要注意收缴每年的皇粮就可以了,可是,自从马德来了之后,为了要应付可能的水灾、旱灾,除了收缴皇粮之外,还要有各种预备措施,除此之外,马德还搞了两块什么实验田,一在安徽南方,一在北方,专门种那些搞出来的新种子。而他这个粮道就专门负责管理这些东西。
还有,刘应夏还要注意平时的粮价和其他比如肉价、豆价,布价等等,不仅安徽本地的,邻近的各省,江苏、山东、河南、湖北、浙江、江西的粮价他都得注意,而且他还要在一定范围内注意平抑,既不能让“谷贱伤农”,也不能让粮食太贵,让很多老百姓买不起。
所以,三年下来,刘应夏已经觉得自己可以去做户部尚书了,至少,当个侍郎绝对是没啥问题。
……
“抚台大人,您召下官来有什么吩咐?”刘应夏一进凤阳的巡抚衙门,就朝马德问道。安徽的官员们都知道:马巡抚不喜欢客套,也没什么架子,只要你不犯着什么事,他都待你挺和气的。而且马大人凡事都喜欢直入正题,所以,那些弯弯儿绕的话没什么必要的话还是少说为妙。另外有一点值得注意的就是,这位马大人最烦的就是“之乎者也”,别在他这里拽文!
“应夏啊,你知不知道江苏现在的粮价是多少?”马德让刘应夏坐下,又让下人端上茶之后便开口问道。
“回大人,今年年景不错,江苏的粮价是石米一两二钱左右!”原来是考我来着,哼哼,既然来见你,能不先做好功课吗?刘应夏微微有些得意地看着马德,心道。
“浙江呢?”
“浙江是每石米一两一钱,跟江苏差不多。”刘应夏答道。
“一两一二钱?如果压压价的话,一两一石应当差不多吧?”马德又问道。
“大人,您要买粮?”刘应夏奇道。
“没错。确实是要买粮!而且,买的还不少,我决定派你走一趟江苏、浙江,给我买八十万石粮食到安徽来!怎么样,做得到吗?”马德看着刘应夏问道。
“八十万石?!”刘应夏惊呼。
“没错,而且,只能多不能少!”马德又加了一句。
“大人,您……您要这么多粮食干吗?”刘应夏追问道。
“自然有用。只是事关重大,还不能告诉你们。……”马德看了刘应夏一眼,又接着问道:“八十万石粮食,到底能不能买来?”
“大人,”既然马德这么说,刘应夏也不好再问下去,他粗粗琢磨了一下,答道:“江浙二省自然拿得出这么多粮食,只是,朝廷每年漕运上京的粮食也不过才三四百万石,我们如此大宗的购买,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也极有可能会引起当地的粮价波动,若是被两省巡抚知道了上奏朝廷,大人您说不定还会受到朝廷的斥责!”
“那就不光在江浙二省,你多去几个地方就是了。记着,八十万石,一两都不能少!”马德说道。
“是!”刘应夏应了一声,迟疑了一下,又朝马德问道:“大人,卑职该向哪里领银子?”
“去南京,”马德拿出一封信,交到了刘应夏手里,“你去找四省海关总督魏东亭,就说,我要向他的海关借银子!”
“海关总督衙门?”刘应夏又是一惊,“大人,八十万石粮食,再加上路上的运费,恐怕都快到一百万两了啊!这么一大笔钱,何必非要受制于人?咱们安徽库里不是还有银子吗?”
“这次虽是公事,名义上却是我的私事,所以,不能动用藩库的银子。本来,我自己的钱马马虎虎再凑点儿也够了,不过,魏东亭是江苏的坐山虎,如果能让他帮忙,事情肯定会顺利很多!”马德叹道。
“大人,这……”刘应夏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事情不同寻常,想问,却又有些不敢。
“记着。买完粮之后,把多余的银子要一文不拉的拿回来。……那剩下的两百万两可是咱们安徽一省的救命钱!”马德盯着刘应夏,又一字一句地说道。
“剩下的还有两,两百万两?!”
“没错,这一次,我要向海关衙门借三百万两银子!”马德沉静地说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二百零六章 晋商
“五百万两?她当我们亢家是啥了?能下银子的母鸡啊!”安抚好莫睛一行,亢咆江在临汾找了一头小毛驴急急虎虎地赶到了亢家堡,向亢家二代子弟的头头,亢百万的三儿子亢元朔禀报了莫睛借银子的事。结果,亢元朔一听之下,立即就蹦了起来。
“三爷爷,这可咋办?那女人一看就来头不小!”亢咆江弓弓着身子,有些犹疑的看着这位已经快四十岁的亢家三少爷,论辈份却是他爷爷级的人物,急急地问道。
“来头,来头……妈的,这帮当官的,就他娘的没一个好东西!先前一个山西巡抚,现在居然一个女人也欺上门来了!”亢元朔恨恨地大声叫道。
“咋咋呼呼地叫什么呐?你小子的毛被耗子啃啦?”亢元朔刚叫完,一声更加粗豪的声音就把给死死地压了回去,接着,一个看上去不过才五十多岁,略有些矮胖,穿着件普通绸褂,叼着一根极普通的黄铜烟袋的老头从堂后走了出来。
“爹,您老咋出来了?”亢元朔三两步并到人称“亢百万”的亲老子,亢嗣鼎身边,恭敬的说道。
“我不出来?我不出来你就要去找人拼命去了!……早教过你小子多少次了?你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嗯?”亢嗣鼎拿起铜烟袋朝着大儿子的脑袋就是一顿敲,敲得旁边的亢咆江一个劲儿的心跳。
“爹,五百万两啊。我能不急吗?那女人摆明了是来讹咱们家的呀!”亢元朔捂捂头,叫道。
“讹咱们家?哼,在这大清国的地面儿上,就是原先索额图和明珠那俩人在的时候,加起来摞一块儿也没这么大胃口。讹?告儿你小子,人家这是做生意来了!”亢嗣鼎拿起铜烟袋,对准亢元朔的脑袋又是一阵猛敲。
“做生意?来的可是官家人!他们懂啥生意?”亢元朔连连被敲了两次,也不叫疼,只是争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