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身不由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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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你先别声张,朕叫人去查。”
“皇兄放心,臣弟不敢多嘴。”
弘昼一走,弘历就叫来粘杆轩的人去查。从前他将粘杆轩束之高阁,重生之后才明白粘杆轩的好处,如今都完整的保留下来了。
摸着自己的胸口,弘历还是有些惊慌,即便自己有过这样的奇遇,但是在知道皇阿玛可能还活着的时候仍旧吓了一大跳。那不仅仅是因为一贯以来对皇阿玛的恭敬和害怕,更因为这件事在他而言是不可能的。曾经亲眼目睹已经去世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怕吧。
那么,如果他告诉景娴自己也是重生的,是不是也会把景娴吓到?
弘历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并且越发觉得没错。那时候自己不过跟景娴说想要她的真心,就让她想起了前世种种不快,还差点精神崩溃。若是他突然告诉景娴自己也是重生而来的,恐怕还没等他解释前世的种种,景娴就会被他吓得晕过去,当然也可能是气得晕过去。况且现在景娴正怀着身孕,胎又不稳,若是贸然说了恐怕连孩子都有危险。
这么一想,弘历突然庆幸弘昼今天来了这么一出,阻止了他的举动。只是这么一来,他该如何找机会和景娴说明白呢?
桌案上的奏折被翻开又合上,从左边放到右边,看似已经被批阅,其实里头一个朱砂字都没有。心情烦躁的弘历终于放下了奏折和朱砂笔,转而走到书架旁开始找东西。若是记得没错,从前弘昼送过他许多话本,多是些《会真记》之类的。从前他对这些嗤之以鼻,现在大约可以拿来一看。
“怎么一个个都是一见钟情、情投意合,荒谬、可笑!”弘历将几本书翻得不成样子,最后气愤的丢了出去。都是些什么人写的,简直荒唐!若果真一眼就看钟意了,他和景娴如今都做了那么久的夫妻了,怎么能是现在这样呢。不过转念想想,弘历觉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至少自己前世对景娴也算是一见倾心,只是不知道景娴是如何爱上自己的。
想到这里,弘历又觉得不对劲了。“娴儿的意思,她一颗心早就给了朕,如今朕也钟意娴儿,不就是两情相悦咯?总觉得哪里不对啊。”难道是少了红娘?也不对,张生和崔莺莺是无媒苟合,红娘是牵线之人。如今他和景娴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要什么红娘呀。对了,张生可是做了《春词》两首,一表心迹。崔莺莺亦作《明月三五夜》相酬,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啊。如此看来,他和景娴少的还是一个互明心意的机会。可这么一来岂不是又绕回来了,还是得告诉景娴这些事啊。
而让弘历如此烦恼的对象——景娴,正悠闲的在承乾宫享受着没有皇上打扰的时光。尤其还有外头三哥传来的好消息,更是让景娴心情舒畅。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感谢大家继续支持,容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休息一下,明天多半是不会更新了。
☆、第052章 虚惊
出宫,对景娴来说似乎是一个绝对不可能的奢望;然而她并没有放弃出宫的谋划;即使有了孩子的牵绊;她也义无返顾的为此而准备着。若是离开皇宫;她如今的身份自然不能用,改头换面;以另一个平凡的身份过平凡的人生,这对如今的景娴是最大的诱惑。她要逃离,逃离这个越发陌生的弘历,逃离这个曾经囚禁了她一生的牢笼;还要离得远远的;江南便是首选。早先她曾托三哥替她在江南置办些庄子,最好再买两三间房舍;至于用途并没有提及,却是提了许多要求。景娴将自己向往的田园生活完全寄托在这座江南小院中,以至于一草一木都恨不得仔细归置。她原以为找这样一座院子十分不容易,谁知道三哥这么快就传了消息进来,还把地契都给她带来了。
再三看了看地契,景娴轻轻抚平每一个卷起的边角,然后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压在了一口红木箱子的最底下,连钥匙都是自己保管着。那是她下半生的寄托,是她亲手为自己编织的美梦,即使希望渺茫,她也要尽力去维护,去实现。
“这要是个女儿,该多好。”景娴抚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呢喃着。
兀自烦恼着的弘历压根不知道这些,听说粘杆轩已经找到了弘昼说的那人,便打算和弘昼一起去见见那人。不管是不是,他都要亲自确认过才放心。
还是一家酒楼,弘历和弘昼兄弟两个坐在雅间里,心思全然不在面前一桌上好的酒菜上。按照粘杆轩的消息,一会儿那人就会出现在隔壁,他们正在等待。
弘昼没有这么好的耐性,等了一会儿便有些无聊,没话找话似的说道:“皇兄,你说这人也怪,总是往酒楼跑,难不成家里没厨子?”
弘历瞥了一眼,敷衍道:“许是人家喜欢,管这么多做什么。”
弘昼抓着自己的辫子把玩,心想皇兄真是越来越不会聊天了:“皇兄,你说那人到底是不是……啊?”
“一会儿人来了,一看便知。”弘历心里比弘昼更没有底,毕竟他知道这世上果真是有这样惊人的事情存在的,他自己便是个最好的例证。
“皇兄……”弘昼还想再问,被弘历一个眼神吓住了,余下的话也噎在半截,只得用酒菜堵回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门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不止一人。紧接着就听见旁边雅间的门开了又合上,有一个人又顺着楼梯下去了,大约是小二。
弘历向弘昼使了个眼色,便从座上站起来,走到墙边。一墙之隔,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却是听不真切,只知道隔壁有人。好在粘杆轩早就安排好了,角落里挖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洞,正是隔壁花瓶的旁边,可以大致看到那边的景象。
弘昼也忍不住趴上去瞧了一会儿,可总瞧不见人脸,便抱怨道:“这洞开的太低了,差一点点就能看见了,可惜可惜。倒也奇怪,这酒楼怎么老喜欢在墙上挖洞?”
弘历示意他噤声,心道这小子是越来越会装糊涂了,只是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也十分令人着急。
外头又是一阵嘈杂,似乎有人破门而入,隔壁的说话声都大了不少。弘历来不及问侍卫是怎么回事,便透过小洞看到那人终于换了位置,似乎把什么人让到了主位,自己坐在下首,一张脸正好冲着这边。
弘历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弄错以后才回到座位上坐下。刚才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太多的画面,连他自己也很难说清楚是怎样的复杂情绪。
“怪哉,怪哉,声音和身形都如此相像,偏偏容貌相差的十万八千里。皇兄,你说是不是怪事?”弘昼僵笑着说道,似乎是在为自己开脱。
弘历此时也没有心思追究弘昼:“罢了,你下回可看仔细了。朕听说这几日内务府忙得很,你好歹是个总管大臣,多担待着一点。朕先回去了,你自个儿在这儿慢慢吃吧。”
弘昼笑得比哭还难看:“臣弟遵旨,恭送皇兄。”乖乖,还是挨罚了。
弘历摇着扇子出门,心想这事其实本不用这样担心,先皇驾崩,天下皆知,若果真是皇阿玛返魂也并不十分要紧,皇阿玛总不会站出来说自己没死,还要做他的皇帝。自嘲一笑,总归还是太过在意这把龙椅,只是凭谁坐上了也不肯轻易让出来的。便是他当太上皇的那几年,也不曾真正将大权都交出去。
正思量着,弘历也没注意前头,雅间的门忽然开了,正是隔壁那间。走在前头那人他并不认识,脸上满是怒气,似乎还在瞪他。后边那人,弘历仔细打量了一阵,近看之下更觉得身形与先帝仿佛,只是这容貌却是相差甚远。
走在前头那人忽然停住脚步,讥诮道:“哟,看花儿呢。”
弘历这才觉得不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脸上不由得浮出几分尴尬的神色。
那人并不将旁边的侍卫放在眼里,走到弘历身边,低声道:“爷的人,也是你能看的。”
弘历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将这两人来回看了个仔细,似乎并不敢相信那人的话。
前头那人见他这样更加生气,还欲说什么,便被后头那人拉住,只是一个眼神便安分下来,冲着弘历哼了一声,便径自下楼了。后头那人连正眼都没瞧弘历一眼,仔细看着前面的人,生怕他一个不稳从楼梯上摔下去似的,刚才牵起的手也并未放开。
男风古来有之,弘历也知道不少皇室子弟和官宦人家都养着娈宠,只是这样明目张胆的,他倒是头一回见,更何况那两人看上去谁也不像是娈宠。阻止了蠢蠢欲动的侍卫,弘历并不想招惹麻烦,稍站了一会才下楼。
外头街市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弘历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心里也高兴起来,今日受了不少惊吓,不妨去琉璃厂淘换些东西,也算是散散心。他自来喜好书画,下面的人虽时有进贡,到底不如自己买的。街口新开了一家珍宝斋,听说有不少好东西,弘历就决定趁着今天去瞧一瞧。
进了店铺,弘历先是四下打量,摆设之物看似平常,却都有来历,这么些好东西都能放在外头,看来这家店还真是不俗。紧接着弘历的视线就被墙上一幅画所吸引,画上一株老梅,树下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寥寥几笔,并非工笔画的精细,他却莫名觉得那人似乎是自己认识的。
“这位爷,可有看得入眼的?”五十来岁的掌柜的笑呵呵的走过来。
弘历问道:“掌柜的,这画是什么来头,也不见印章署名。”
掌柜的和善的说:“这画,也不是什么大家之作,东家拿来的时候便是这样,只吩咐人裱起来,并不用印。听说乃是作画之人的意思,好好的一幅画,倒叫印章毁了意境。”
弘历一听这话便有些赧然,不自在的咳嗽两声,又问道:“敢问掌柜的,这幅画卖不卖?”
“这画乃是东家之物,言明并不出售,您若是喜欢画,里头还有许多名家之作,不妨再看看。”
弘历觉得有些可惜,又不好强求,便想再看看其他。旁边正有一个伙计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摆件,紫檀木双面苏绣插屏,倒也精致可爱。
掌柜的早就注意到他的神情,心想这位爷怎么总看上不能卖的东西,便抢先一步吩咐那个伙计:“还不赶紧东西送进去,一会儿东家等急了有你好果子吃。”
“哎,这就去。”伙计手上小心的捧着插屏,脚下生风一溜烟跑进了后头。
弘历对那个东家起了兴趣,京城里凡是这样的店铺身后的东家多半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官宦贵族:“不知你们东家是哪一位,爷瞧这店里倒有许多好东西是不卖的,烦请东家出来说说话。”
掌柜的此刻有些后悔刚才竟透露出东家在后头,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位爷,小的东家也只三五日过来看看罢了,恐怕一会儿就要走。”
他越推脱弘历越想要见一见这个东家,便道:“那掌柜的赶紧去问问吧,可别等东家走了,倒是可惜。”
掌柜的没办法,便去后头向东家请罪。
讷里总算挑到了合心意的贺礼,正是高兴的时候,听了掌柜的话也没觉得生气,便打算去见一见。谁知一进店里就看见一个了不得的人,差点就直接跪下了。
“讷里,竟没想到是你。”弘历在一瞬间的怔愣后便好整以暇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讷里。
讷里忙上前两步,躬身道:“不知是爷大驾光临,恕罪恕罪。外头人多眼杂,还请爷移驾。”
弘历走在前头,问道:“这是你的铺子?朕瞧着还有不少西洋来的物件,果然难得,怪不得都说这珍宝斋是个聚宝盆。”
讷里心里还慌着呢,虽说各家都有几家铺子,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被皇上撞见了就是另一回事了。因道:“皇上说笑了,不过是小打小闹。奴才不像两位哥哥有一身好武艺,也只能替家里看看铺子打发日子罢了。”
“人各有志,你能把铺子办得这样好也不容易。”弘历一进来就看见了桌上还放着的插屏,便问他,“这插屏果然不错,是南边的东西吧?”
“皇上圣明,正是从南边买回来的。端午节快到了,奴才想着给皇后娘娘送点合心意的贺礼,她最喜欢这样的精巧物件,因此今日特意过来取。”讷里话里说的明白,横竖是要留给妹子的,就是皇上也不能抢。
“果然这样精致的物件才配的上皇后,还是你这个做哥哥的了解她。”弘历一听这话倒是高兴,他看到插屏上的刺绣的时候正是想到了景娴。尽管身为男人并不十分懂绣活,但好不好看还是能看出来的,景娴平日里做给他的荷包上的刺绣就十分精美,想来会喜欢这个。
“皇上谬赞了,皇后娘娘在家时与奴才最亲近,所以才知道这些。她虽然性子活泼,有些男孩子气,却最喜欢精致的小东西,不但要精致,还要雅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