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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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半晌,秦羽瑶却是唇角一勾。也好。虽然事出仓促,然而谁又能说不是一件好事呢?
秦羽瑶丝毫不慌张,将穆挽容交给她的认输书折好收起,而后抬脚走回更衣室中,对镜打理衣着打扮起来。
打磨得平整明亮的铜镜中,映出一张柔媚白皙的面孔,眼神沉静,仿佛一汪寒潭,折射不出半点光彩。
哪怕看了许多回,秦羽瑶也不得不承认,这张面孔实在美丽得过分。又看向窗外,只见台子两侧站满了人,挤挤攘攘,全都在等待白国的模特儿们出场。
此时再叫朱琼雯等人,已经来不及了。而三秀与香椿,也不足以应付一天。最重要的是,经过前三日的展示,大顺朝的衣物已经全都展示完毕,并没有新的要展示。
宽广延长的T台两侧,站满了人们。有的坐在桌子周围,有的搬着小木凳挤在狭缝里,有的只能踮脚站着,纷纷扬首看向更衣室的方向。
“也不知道今日白国的模特儿们将会如何展示?”一人嗑着瓜子说道。
这些日子过去,人们已经对走秀的模式很熟了,就连一些专业用词都能掌握了,比如在台上走来走去的女子们,被称作“模特儿”。
旁边一人的手心里托着一把花生,一边往口中丢着,一边嬉笑道:“谁知道呢?或许又……做出上回那样的姿态来呢?”
上回那样的姿态是什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香艳情景,让更多的人来到这里。
是的,并非所有人都是为了打量漂亮衣裳,都是为了追逐潮流而来,相当一部分人只是为了看热闹才来的。而白国的使女们,在上一回的比赛中,表现出来的东西,便是他们眼中不可不看的热闹。
这样的对话,在嗡嗡的人群中,比比皆是。当然,更多的是嘲讽:“秦夫人的设计永远是巧妙的,任由白国如何追逐,也模仿不来。”
又有人说:“即便模仿得相似,那也仅仅是模仿罢了,秦夫人才是潮流的引导者,永远只能被模仿的对象。”
“唉,如果我也能穿上秦夫人设计的衣裳,上去走一遭便好了。”有人如此叹道。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附和声:“我也希望能够上去,瞧瞧这台子,多么漂亮而宏伟啊,我敢说,绝对没有更宽广而延长的戏台了。”
除了附和声之外,也有讽刺的声音:“也不瞧瞧自己长什么样子?上台走秀的都是仙女一般的人物,至于你们?嘁!”
随着时辰愈发近了,人群中也愈发骚动起来。几乎人人都仰着头,伸长脖子往更衣室的方向看去。未几,便瞧见一抹纤细柔软的身影,出现在台子的那头,渐渐往中央走来。
这是一件绣满墨绿荷叶,偶有才露尖尖角的米分色芙蓉的长裙,宽大的袖口,尽显风流之气。当秦羽瑶甩动宽袖,踩着被春风吹动的柳枝一般柔韧的脚步行来,喧嚣的人群不知何时静了下来。
“诸位,早安。”秦羽瑶微笑站定,运起内力,让不急不缓的声音尽量传得更远:“白国的使者们不日就要返程,今日的比赛便不参加了。”
话音落下,人群中陡然爆发出嗡嗡的声音:“什么?不参加了?”
“难不成是怕了?弃权了?”
“怎么一天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必然是心知赢不了我们,龟缩起来了!”
秦羽瑶淡笑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噤声,而后说道:“今日乃是最后一日赛事。他们不来,便被视为自动弃权,比赛结果已然确定。”
“不错!就该是这样!”台下爆出一声声叫嚷声。
秦羽瑶仍然温柔笑着,等叫嚷声稍微平复下来,才说道:“大家来都来了,自然不能叫大家白来。今日的节目,便换一个玩法。”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得全部屏息,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秦羽瑶,等待她的宣布。
只听秦羽瑶说道:“台后的更衣室里,有一百零八套衣服。其中,八十八套是女子服装。”
说到这里,秦羽瑶微微一顿,目光在台下的一张张面孔上扫过。每当扫过一张女子的面孔时,便露出一分笑容,扫视一圈过后,已然变作了热忱:“今日更衣室里的衣裳,全部对外开放。那么,从现在开始,所有想要上台的夫人、小姐们,请随我来。”
说罢,拱手一礼,转身往回走去。
人群中寂静了一刹那,随即轰然喧哗起来:“真的吗?”
“我们真的能上去吗?”有人这样问道。
然而,有一部分人已经挤开人群,往更衣室的方向跑去了。其中,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有二十几岁的少妇。
“什么教养?如此急吼吼地就冲上去。穿上戏服,像猴子一样给众人观赏。”有人面露不屑地道。
说这话的人,是家中稍有些财富和地位的妇人,只见她的眼中闪动着嫉妒与羡慕,还有浓浓的鄙夷。然而,没有什么人理她。心地纯净的姑娘们,已经满含热切地挤开人群,往更衣室跑去了。
台下众人,纷纷期待起来。
没有等很久,约莫半刻钟后,便有一名女子率先走出来。她的身上穿着曾经展示过的衣裳,因着不是量身剪裁,故而略有些宽松。但是却显出一丝别样的洒脱之气,更显率性。但见她昂着头,阔步走着,目光在人群中探索,忽然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便挥起手臂,用力地舞动着。
不久,身后又有一名女子走出来。这名女子却是戴着面具,步伐也不似前面那位姑娘的率性,而是小步挪动,颇为拘谨。一袭湖水色的长裙,仅仅绣着丝丝金线,如同夕阳下的粼粼波光,更显静谧轻柔。
随后,第三个,第四个身影出现了。有的拘谨,有的大胆。有的在台子正中央小步挪动,有的大步快行。
随着台子上的人越来越多,十几位,二十几位,有素颜朝天,有覆着面具,渐渐的都放开来。或转动裙裾,或舒展腰肢,虽然容貌不够美丽,然而活泼真实,翩翩轻盈像是蝴蝶嬉戏一般。
台上不时传来的轻笑,让想去但是被丈夫拦住的女子们,此刻挣扎闹将起来:“人家都叫媳妇上去,为什么你不叫我去?”
“如果你不叫我去,回家就买十套秦记布坊的衣裳给我!”
被闹得没有法子的男人,只得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脑袋,说道:“你去吧,去吧,我不管你了。”
于是,一名又一名女子上台,恣意展示自己的身姿。胆子大的全都以真实面目示人,面皮薄的全都遮住面容,但是身姿无一不潇洒翩然。
这一日,秦记布坊的名字不仅仅是一个轻飘飘的名字,而是一个带有奇异魅力的,让人恣意放松,展示最率性的内在的标志。
四国来朝比试,就此落幕。虽然过程有些波折,然而结局却是异常的精彩。
秦羽瑶夺得了桂冠,奉命入宫领赏。跪在正阳殿内,听到皇上问道:“除却珠宝银两的赏赐之外,朕另许你一个愿望。秦氏,你想要什么?”
秦羽瑶抬起头,望着皇上的面孔,清声答道:“民妇唯希望,民妇的好朋友,宇文婉儿的婚事能够自己做主!”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中计晕倒
论功行赏时,向皇上索求的愿望,秦羽瑶一早就想好了。现在她的身边,所有亲近的人,或是有她的照料,或是自己就能过得很好。唯独宇文婉儿,身居高处,却行于钢索,被冷风严寒围绕,情境煞是艰难。
秦羽瑶相信,以宇文婉儿的心志,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拨开重雾见日出。但是,这是她的姐妹,她舍不得叫宇文婉儿搏斗得如此艰难。至少,给她一个自由身,叫她的周围少一重算计。
而四国来朝比试,则是一个恰当的好时机。因为许多年前,皇上便说过,若有人为大顺朝争得荣光,则许她一个愿望。秦羽瑶仔细打听过,皇上说出这句话时,并未加上什么条件与约束。
也就是说,只要不是违背伦理纲常,不犯罪不违纪,那么皇上都是可以兑现的。而秦羽瑶所提出的这个请求,恰好没有违背。
什么?管到天家公主的婚事上了?不不,秦羽瑶可没有说,让谁谁做驸马的话。她只是说,让宇文婉儿的婚姻自由,拥有决定婚姻的权利。
皇上听后,面色阴沉,一时间没有答话。反倒是坐在一旁的皇后,闻言对秦羽瑶怒目而视:“好个胆大包天的秦氏,竟敢管到公主的身上来了?”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坐在皇上另一侧,是几位身份高贵的妃嫔。李贵妃端正地坐着,美艳的面庞上罩着重重假面,看不清真实的心意。其他几位妃嫔,则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互相交换惊诧的眼神。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妇只是为朋友请求一个福利罢了。”秦羽瑶说道。诚然,宇文婉儿是公主,然而她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她的朋友。
不卑不亢的神情,让皇后很是厌恶。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一个商妇罢了。每天折腾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还是说,她以为有宇文轩护着她,便可以骄纵跋扈了?
嗤!一来,两人不曾成亲,秦羽瑶尚算不得皇室中人;二来,宇文轩那个狡诈卑鄙之人,早晚要被除去,即便秦羽瑶成了王妃又如何?
故此,秦羽瑶此时的淡然模样,落在皇后的眼中,便成了装模作样、狐假虎威。心中厌弃不已,厉色斥道:“你只不过是一名寻常妇人,有何本事敢自称公主的朋友?再敢出言不逊,本宫便治你的罪!以你的这点功劳,还不够抵消你的罪过的!”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就在这时,本来站在一旁的宇文轩走至殿中,将秦羽瑶扶了起来。伸臂将秦羽瑶揽入怀中,抬头望向皇后说道:“瑶儿乃是我的正妃,可不是什么商妇。婉儿不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小辈。以长辈之尊,关爱一下小辈,又有何不可?”
秦羽瑶要进宫领赏,事前是跟宇文轩说过的,故而今日进宫,便是在宇文轩的带领下。本来,宇文轩打算按照秦羽瑶的嘱咐,站在一旁并不多嘴。然而此时情形,却叫他舍不得了。
殿上那个丑陋的老女人,有什么资格难为他的瑶儿?便将目光扫向皇上,语气微重:“皇兄曾经答允过我,假使瑶儿夺得桂冠,便下旨为我们赐婚。”
皇上神情安然,因为苍老而有些缩水的高大身躯,巍然不动地坐在龙椅上。察觉到皇后疑虑的目光,才终于张开口道:“不错。”
“这如何使得?”皇后登时怒目而视,声音陡然拔高:“秦氏不过一介农妇出身,连生身父母都不详,如何能够做皇室子孙的正妃?”说到这里,厌弃又鄙夷地看了秦羽瑶一眼,说道:“做个侍妾也还勉强。”
一句话落,宇文轩的面上霎时寒光一片:“我想,皇后娘娘弄错了一件事。”他将怀里的人儿揽得又紧了两分,才从薄唇中吐出一句:“这位乃是秦太傅之女,并非什么出身不详的农妇。”
皇后听罢,猛地瞪大眼睛,惊得险些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道:“这不可能!”回应她的,是宇文轩毫不掩饰的讥嘲,与秦羽瑶始终淡然平静的脸庞。皇后瞪大眼睛,瞳孔缩了缩,才发觉身边那位至高无上的男人,似乎并未否认。
这个认知,让她脸色一白,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皇上:“此,此事?”
在她惊疑又带有探视的目光下,皇上微微点头:“轩儿说得不错。”
宇文轩虽然是他的兄弟,然而两人的年纪相差甚多,宇文轩甚至同他的儿子们一个年纪,故此皇上慢条斯理地念出这个颇带亲昵的称谓。
然而,宇文轩与秦羽瑶几乎同时发现对方身体一僵。克制住交换眼神的冲动,两人眨了眨眼,迅速压下心中涌上来的惊惧。
方才,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容错判的狠毒与杀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皇后几乎压不住尖锐的声音,显然这件事情让她无法接受,就连看向皇上的目光中,都不由得带上一分不敬的恼怒:“朝中大臣找回丢失的女儿,为何不曾有消息传出?”
假使秦太傅当真喜爱秦羽瑶,那么应当一早就举办宴会,邀请亲朋好友,将秦羽瑶介绍给他们认识。但是秦太傅没有……思及至此,皇后渐渐冷静下来。
难道是说,秦羽瑶其实并不受喜爱?这样一想,让她瞬间变得冷静万分。方才她的失态,都是建立在秦羽瑶受宠的基础上。毕竟秦太傅在朝中的故旧门生遍布,哪怕是太子也希望得到他的支持。至少,不能让他支持宇文翊。
而如果秦羽瑶是秦太傅所喜爱的女儿,那么她嫁给宇文轩做正妃,岂不是为宇文轩挣得一份坚实稳固的靠山?任何妨碍太子继位的人,都该死!皇后的眼中闪动异样光芒,很难被人忽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