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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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陷害;或者,秦羽瑶察觉到自己的阴谋,反将一军。
今日,穆挽容先是送金蓉丝茶,后是带了夙丽娜送糕点,并且十分亲近。穆挽容相信,这番举动完全能够迷惑住秦羽瑶,使得秦羽瑶的注意力只会在明面上的这些东西上,而不会注意到后厨送来的茶水。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即——香椿其实是秦羽瑶派来的,只为了陷害她,叫白国出丑,如此一来大顺朝就稳稳地赢了!
怒视着面前的女人,穆挽容心中只有四个字,不择手段!
从来没栽过这样大的跟头,让穆挽容心中恨极了。她冷冷笑了两声,说道:“清点票数?不必了。本郡主相信,秦夫人一定会‘公正、公平’的。”说罢,袖子一挥,“秦夫人请便。”
闻言,秦羽瑶的唇角微扯,当下也不停留,略点了点头,便道:“告辞。”
反正每一张票都会被存起来,留作证据,以待日后清查。故而秦羽瑶也不怕穆挽容出什么幺蛾子,当下转身走了。
才刚关上门,便听见身后门板上响起“咚”的一声,紧接着是瓷器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秦羽瑶挑了挑眉梢,并未回身,脚步向前回到隔壁的更衣室里。
宇文婉儿已经挽起袖子,准备念票了。秀禾也铺好了纸笔,准备记录了。
“郡主不来,咱们开始吧。”秦羽瑶说罢,便坐到桌边,挽袖提笔准备开始。
反正穆挽容也只是做监督作用,本来不需要她,秦羽瑶等人也完全可以胜任。因而,清点票数的工作便开始了。
没了穆挽容在旁边,进度反而快了两分。不到一个时辰,便清点完毕,并收拾打理完明日需要的事物等。
“没想到,今日才收上来两千五百张票。”秦羽瑶微微蹙眉道,“并且,其中有将近两百张,本来都写的大顺朝,后来却划掉了,变成了白国。”
依照秦羽瑶的猜测,多半是某些好色、好事之人,见到白国使女们的表现,故意如此。
于是,大顺朝与白国的票数,便成了大顺朝一千三百张,白国一千两百张。第一次,两方对持不下。
可惜穆挽容不在,否则多半会笑出来吧?秦羽瑶心想。
“那也不一定。”宇文婉儿说道,“不过,谁在乎呢?”白国已经落下两千六百票,接下来的两天,哪怕大顺朝每天拿一千票数,白国拿两千票数,也依然是大顺朝获胜。
说罢,宇文婉儿抬脚走到屋子一角,挪开靠墙斜倚着的一块木板。顿时间,一个被捆成粽子的女子现出身影。
但见女子的双手被捆在身后,双脚亦被捆实,与双手捆在一起。口中塞着帕子,双目紧闭,显然是昏迷着的。
宇文婉儿面无表情地从旁边提了一壶冷茶,对着女子当头浇下。
“唔!唔唔!”被冷水浇身,浑身被麻绳捆缚的女子顿时清醒过来。眼神有过一瞬间的迷离之后,很快恢复神智,目光从身边的宇文婉儿挪到不远处的秦羽瑶身上,顿时变得一亮,口中“唔唔”叫个不停。
秦羽瑶只看了两眼,便认出来角落里这个狼狈的女子,不是香椿是谁?随即想起,香椿出现的时机,正是白国的使女们作乱的时候。而就在她出去主持秩序回来后,香椿便不见了踪影。秦羽瑶还想着,如何逮着香椿,好盘问一番。
哪里料到,“失踪”的香椿,却是被宇文婉儿用这种方法给藏起来了?一边思索着,一边走过去给香椿松了绑,又抽出她口中的手帕,扶了她站起来。
宇文婉儿站在旁边,抱臂瞧着,不等秦羽瑶问出来,便道:“她不怀好意,我怕她在这时捣乱,便索性绑了她,交给你安置。”
“阿婉费心了。”秦羽瑶自然知道,宇文婉儿是一心为她好,抬头朝她笑了笑。又偏头看向窗外,只见暮色渐浓,便关切问道:“这个女子我认得,一会儿盘问她就是。天色不早了,阿婉要与我一起盘问,还是先回去?”
宇文婉儿的视线落在低眉垂眼,看不出神情的香椿身上,犹豫了下,放下手臂说道:“我先回去了。”不论如何,她相信秦羽瑶的本事。
“好,那我便不送你了。”这几日,任飞烨每日都在明秀庄外等着宇文婉儿,有他护送,秦羽瑶也放心。
宇文婉儿点了点头,便抬脚出去了。
屋里静了一时,随即秀兰开口问道:“夫人,此人是谁?”
秦羽瑶将香椿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拿了毛巾给她擦身,却没有回答秀兰的话,而是看向香椿说道:“是你自己说,还是要我助你开口?”
香椿本来化了妆,是为了躲穆挽容,谁知被宇文婉儿干脆利落地绑了,这妆容便没了用处。又被宇文婉儿的一壶冷水当头浇下,满脸的妆容便脏兮兮地糊了满脸。她手里握着毛巾,低头仔细擦着脸和头发,听了秦羽瑶的话,却没有立即开口。
秦羽瑶抱臂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香椿。从这个角度瞧着,这个姑娘的嘴唇微微嘟起,似乎是有些委屈?
唔,若是她做了好事,却被宇文婉儿那样对待,不委屈便奇怪了。只不过,她的时机出现得那样巧妙……秦羽瑶的目光闪了闪,有些若有所思起来。
“说吧,你究竟做了什么。”秦羽瑶有些探究地看着坐在身边,半边身子湿透,低眉顺眼颇有些惹人怜惜的姑娘问道。
香椿一直把身上的水渍擦去大半,心中的委屈与愤怒才消散大半。她想起来意,想起初衷,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最后一丝不忿,抬头直视秦羽瑶的眼睛,说道:“夫人,难道不对今日发生的事情好奇?”
三秀此时也嗅到不寻常的气息,纷纷围了过来。
“好奇。”秦羽瑶干脆地点头,“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香椿立时昂起下巴,神色掩不住的骄傲:“若非是我,今日出丑的可不是白国,而是夫人,而是大顺朝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移动视线,依次从三秀的身上扫过:“你,你,还有你,都逃脱不了!”
“你是说,本来应该动在我们身上的手脚,被你中途给调换了去?”问出此话的人,是站在秀兰与秀茹中间的秀禾。但见她双手交握在身前,下巴微微含着,一副文静秀气的模样。然而那双眸子,却是清亮无比,不容丝毫隐瞒与欺骗。
香椿扫了她一眼,随即倨傲地点头:“不错。那是一种叫做‘*散’的药,掺入茶中,无色无味。女子服用后,一刻钟后便觉浑身燥热,两刻钟后便失去神智,只想求欢,便如白国的使女们那样。”
“你知道得如此清楚,那么,这一味叫做‘*散’的药,是你带来的?”秀禾说话不卑不亢,然而字字句句都戳人心肺。
香椿本来有些倨傲的神情,在此时被打出一道细微的裂缝。她皱了皱眉,避而不答,只道:“郡主让我把这味药混入你们的茶水中。我却把大顺朝与白国的茶水掉了包,所以才有了那件事的发生。”
越是避之不答的,就越代表了真相。
秀禾垂着的眸子眨了眨,随即温柔一笑,又问道:“你认得我们夫人?又是如何认得郡主的?你究竟是如何掺和进这件事情中的?”
秦羽瑶听到这里,眼中浮现出一丝赞赏。时至如今,秀禾果真是渐趋成熟,心思沉稳而灵敏,更加不骄不躁。与之相比,香椿虽然有些小伎俩,但是心性方面却比不上秀禾。
“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然,香椿被问得恼了,抿起嘴唇,怒视向秀禾。
“我的话,即是我的意思。这位姑娘,你在此事中的立场是什么呢?”秀禾轻浅一笑,道:“你早知这‘*散’的作用,早知白国郡主的意图,却没有及时报给我们夫人,而是自作主张,调换了茶水。你,究竟是单蠢呢,还是害我们夫人呢?”
一语落罢,秀禾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温柔和气,而是带着绵绵的冷锋。
☆、第二百一十二章 收服右臂
诚然,加了料的茶水没有被端入大顺朝的更衣室中,而是被白国的使女们所喝下;本应该出丑的人也从朱琼雯、程水凤等人,变作了白国的使女们,这是一件好事。
若是香椿所言为实,那么她实在是立了一功,因为她挽救了大顺朝的颜面,挽救了被秦羽瑶请来的夫人们的颜面。将茶水调换,以牙还牙,做得甚解气。
可是,秀禾望着身前这张仍有些湿哒哒的面孔,却是面无笑意。
“你可知道,你这一番私心,为我们夫人带来了多大的麻烦?”秀禾的声音冷冷的,“你只想到让白国丢了颜面,可你是否想到,丢了颜面的白国会如何?”
任是谁丢此颜面,也必不会善罢甘休。穆挽容又是那样一个不肯吃亏的性子,本来便不满意白国的票数落后于大顺朝,此事一出,岂不是白白将把柄交到她手上?
“夫人建立的一个好好的明秀庄,就因为此事,要被世人嚼多少舌根子,你可有想到?”秀禾捏着手心,忍气问道。
这一番话说出来,落入众人耳中,便是不同的模样。秀兰与秀茹两人,本来对香椿有些好奇与感激,闻言也变得怨愤。秦羽瑶则是目露赞赏,心中无比欣慰。秀禾,这个温柔沉静的姑娘,终于是成长到这一步。日后,可以渐渐撒开手,让她试着独当一面了。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香椿的眼中渐渐露出懊悔与恼怒,她不敢置信地别过头,看向秦羽瑶叫喊道:“夫人,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对秀禾的考验已经完毕,秦羽瑶也不再吝啬口舌,抱臂冷眼看着香椿说道:“你将加了料的茶水调包,是为了展示,你的机灵伶俐。你放纵白国的使女们喝下加了料的茶水,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出丑,因为你认为我会为此而高兴,乃是为了讨好我。”
“白国的使女们出丑的那一刻,你出现在我面前,是因为你认为这是你扬眉吐气的最佳时机。”秦羽瑶一眨不眨地盯着香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甘、不服,被我拒绝后却认为我没有眼光,你想要我看到白国的使女们的下场后,在后惊后怕之余,对你产生感激欣赏之意。从而,你就可以高姿态入我麾下。”
香椿的眼神渐渐变得惊恐,脸色乍青乍白,唇瓣被咬出深深的痕迹,双手也不知不觉攥成了紧紧的拳头。
“我可有说错一句?”秦羽瑶眨动眼睛,貌似随意地说道。
然而,就是这最漫不经心的一句,却犹如最后一根稻草,让香椿猛地一震,眼睛里满是恐惧,开始浑身哆嗦起来。
对聪明人来说,最怕的便是被别人猜中心思,最期待的也是被别人猜中心思。因为,聪明人都是骄傲的,且是孤独的。他们既不肯承认被别人猜中心思,又隐隐期盼被别人猜中心思。
然而,对自作聪明的人来讲,被猜中心思便是令人懊恼气恨的事情了。香椿是个聪明人,只是不足够聪明,偏偏却是一个自作聪明的人。因此,被秦羽瑶戳中心思后,她不仅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暴露在阳光下,落入上方这双漆黑沉静的眼睛里面。她的小心思,她的骄傲,她的阴暗,她的一切,都不再是秘密。
冷汗迅速打湿了香椿的发梢,使她看起来苍白狼狈,甚为可怜。偏偏屋里无一人可怜她,因为她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不是为了秦羽瑶,而是为了她自己的私心。
“你简直——”秀兰拧紧眉头,指着香椿苍白狼狈的面孔,半是气恨,半是可怜。最终什么也没有骂出口,气呼呼地收回手指头,别过脸不去看她了。
旁边,秀茹咬着嘴唇盯着香椿,心中对这一切看得不是特别透彻,唯一明白的便是香椿坏了夫人的事。因而眼中露出轻蔑,张口想说什么,谁知却被秀禾扯了扯袖子。偏头只见秀禾冲她微微摇头,不得不闭上口,轻哼一声,别过头也不理会了。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香椿低着头,任由冷汗滑落鼻尖,滴落在胸前,使得本来湿哒哒的衣襟,更加潮湿粘腻,冷冰冰地贴在肌肤上。
胸中半边是滔天的火焰,半边是冷寂的海洋,随着香椿微微急促的呼吸声,滔天的火焰与冷寂的海洋互溶互击,发出震天的响动。
“好!我便把一切都说出来!”愤怒与绝望在香椿的心中冲击着,撞出了无尽的热浪,灼得香椿面色通红,双目泛赤。她将手中毛巾往桌上一甩,站起身便道:“整件事,全是由我一人设计而成!”
而后,将这一切的因果始末全都交代出来。
论说起来,其实都被秦羽瑶所言中了。香椿做的这一切,起因都是不甘心、不服气,才导致了这一回事。
香椿是个孤女,记忆中没有一丝半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