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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238部分

小说: 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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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府的侧门打开时,秦羽瑶曾在心中猜测,这软轿里坐的人,会不会是秦夫人?
  说一点儿也不期待,那是假的。毕竟是秦氏的母亲,而且秦羽瑶自己隐隐也期待着一份亲情。只不过,她今日乃是为了一观秦辉的品性而来,故此攥了攥拳头,忍下上前一看的念头,退到一边任由轿子经过。
  谁知,上天自有定数。只见忽然从远处飞奔而来几只皮毛肥厚,个头壮硕的大犬,直直冲着轿子而去。大犬威猛勇武,瞬间便冲开了护在轿子周围的婢女和小厮,不仅吓得周围行人惊叫连连,更把轿子里头坐着的妇人惊吓到了。
  哪怕里面的人不是秦府的人,而是寻常路人,秦羽瑶也不能袖手旁观。故此当机立断,出手解救了里面的妇人。下一刻,秦羽瑶便看见了从轿子里解救出来的妇人的容貌——竟与她有六七分相似!
  这必是秦夫人无疑了。秦羽瑶怔怔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妇人,但见她保养良好,面目一派温柔可亲,心中不由得砰砰跳动起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站在对面的秦夫人,自然也看见了这个救了自己的年轻女子的长相,略略打量一番,不由得惊讶起来。这个女子,瞧起来好生面善。
  “这位女侠士,方才多谢你,如若不然,我可要被那小畜生吓死了。”秦夫人余悸未消,望着被秦府的小厮们阻挡住了的大犬,脸上仍有些惊惶,忍不住往秦羽瑶的身边躲了躲。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娘!”
  秦夫人闻声,立时转过身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带着焦急与担忧,大步朝这边跑来。秦夫人的眼中露出慈爱之意,抬起手对那男子招了招,温柔地道:“辉儿,不必着急,娘在这里,并没有事。”
  秦羽瑶的一句“不客气”,就这样卡在了嗓子眼。
  这位,便是当年那孩子了吧?秦羽瑶按下一颗因为见到秦夫人而激动得砰砰跳动的心,冷眼将握住秦夫人的手,满脸担忧的男子打量起来。
  只见秦辉生得极高,仅仅比任飞烨矮一些,竟是秦羽瑶所见过的男子当中,第二高挑之人。且,他身量并不胖,反而有些削瘦,将一袭兰色纱衫偏襟直裰,穿得风流倜傥,风度翩翩。
  腰间系着一条银白底子米分蓝绣金花卉纹样腰带,通身一派金玉富贵的公子哥儿气度。尤其,他生得一张老少通杀的娃娃脸,笑起来时令人心里如春风吹开了一树桃花,懊恼拧眉时只叫人的心尖尖都拧了起来。
  这样的人物,难怪被秦夫人当成心尖尖来爱护了。秦羽瑶冷眼看着秦辉懊悔歉疚,脑中浮现出秦夫人宽容慈爱的笑脸。渐渐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娘,你没有事吧?都怪孩儿,鲁莽冲撞……”秦辉握起秦夫人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去,“这几只小畜生,孩儿训了几个月,总算驯服了。便拿了娘的两条手帕,给这几只小畜生闻味儿,叫它们认主。今日本想带着它们回来,逗娘开心的。只没想到,这几只畜生竟然冲撞了娘。”
  “哎哟,原来如此,我说这几只畜生怎么旁人不偎,只冲着我来呢?”秦夫人笑得满脸慈爱,声音里半分责怪都没有,顺势抚着秦辉比女子还要白皙的脸蛋儿,目光温柔得能滴下水来:“幸好呀,方才有位姑娘救了娘。”
  秦夫人说着,便半转过身,指了指立在身后不远处的秦羽瑶。
  秦羽瑶抿着唇,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秦辉乍一望来,但见一名面容柔媚,神情冷清的漂亮女子,不由得眼睛一亮,丝丝惊艳的目光投了过来:“娘,这位姑娘瞧着好生面善。”
  “什么姑娘,分明是嫁了人的年轻女子。”秦夫人自知儿子的劣根性,那是见了貌美女子就走不动道儿的,十几岁的时候就悄悄捉了府里漂亮丫鬟的小手。只见他此刻看向秦羽瑶的目光,顿时就懂了。
  只不过,心里却有些不喜,再看向秦羽瑶时,被秦羽瑶救了一回的感激神情便淡了许多:“这位女侠士如何称呼?且报上姓名来,本夫人叫人上门道谢。”
  那几只小畜生原是辉儿所养,冲过来也不过是闻着她身上的味儿,想跟她亲近罢了。秦羽瑶方才之举,便算不得相救之恩了。此刻,秦夫人心中想道。浑然忘了方才,被吓得腿脚软麻,不停朝秦羽瑶身边靠去的人是谁了。
  秦羽瑶不傻,此刻察觉出秦夫人语气之中的冷淡,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偏头望了一眼路对面的秦府的牌匾,眼中露出一抹讥笑:“真是勋贵之家!”
  “喂,你怎么说话呢?”秦辉听了,立时不乐意了,“我娘乃是太傅夫人,身有诰命,你还想让我娘低声下气跟你说话啊?”
  “谁也不稀罕。”秦羽瑶冷冷说完,再没多看两人一眼,抬脚走了。
  身后传来秦辉的跳脚,与秦夫人的哄劝,秦羽瑶的心中渐渐冷下来,只觉得说不出的发堵。回想起秦夫人看着秦辉的神情,隐隐觉得,哪怕她捅开真相,多半也落不了好。
  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柔弱女子的模样,那是曾经的秦氏。她生性柔顺,不善言辞,只会埋头干活。假使认了秦夫人,有秦辉的珠玉在前,能讨得秦夫人的喜欢?秦羽瑶越想下去,越觉着心寒。
  秦府门口,秦夫人与秦辉仍旧在演绎着母慈子孝的一幕。
  “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去?”秦辉问道。
  秦夫人笑道:“本来是想出门散散心的。不过,既然辉儿弄了这些小畜生,娘倒不想出去了,且在家瞧辉儿如何教训这群小畜生。”
  “好,好!”秦辉一下子开心起来,挽着秦夫人的手往秦府走去,神采飞扬地道:“我教了它们很多花样,既会排成一排坐下,又会转着圈儿快跑,又皮实又可笑,还听得懂人话,一会儿就都给娘瞧瞧。”
  “少爷,方才有只犬,被那位妇人揪住皮毛甩到路边,却是摔到了。”秦辉身边的一名小厮说道。
  秦辉顺着小厮的指向看去,果然见到一只大犬走路有些瘸,不由得皱起眉头。
  旁边的小厮看见了,连忙谄媚道:“那妇人力气大得咋舌,胆子也叫人小觑不得。同夫人说话,也那般高傲,真是不得了。”
  秦辉却没有吭声,脑子里浮现出一张冷若冰霜的美丽面孔,直是心里痒痒起来。若是打听到那妇人的住处便好了,秦辉心中想道。
  “胡说八道,那妇人救了娘亲,我们该感激她才是。怎么能这样说话?回府自去管事那里,扣掉半个月的月钱!”秦辉正经斥道。
  那小厮的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连忙作势打了自己一嘴巴:“哎哟,都是小人的错,小人这就去领罚。”说完,一溜儿烟跑了。
  他是秦辉身边的得意人,主要的收入来源却不是每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哪怕秦辉随手打赏,都比他几个月的月钱还要多了。此时听罢,倒也不往心里去,只是想着,主子似乎口味越来越重了,如今竟然瞧得上良家妇女了吗?
  不过,既然主子喜欢,他这做奴才的必定替主子打点好才行。如此一想,便绕了个弯,又从角门出去了。抬眼分辨一番,便往秦羽瑶离去的方向奔去了。
  另一边,秦夫人却拍着秦辉的手臂,格外骄傲:“我的儿,你可真是知书达理,有情有义,又赏罚分明。偏你爹,怎样就是看你不顺眼。我的儿,你且别理他,日后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也别抱给他瞧。等到他年纪大了,一个人孤零零的,看他不来求你?”
  秦辉浑不在意,只搀住了秦夫人的手臂,嘴儿像抹了蜜一样甜:“谁待我不好,我都不放在心上。有娘待我好,比得上全天下人待我好。”
  秦夫人直被哄得合不拢嘴,格外高兴,越看这个唯一的儿子,越觉得生得值了。
  秦辉又唏嘘道:“亏得方才娘没有被那几只小畜生伤到,否则孩儿可真是百死难赎其罪。话说回来,还多亏了那妇人。”
  秦夫人面色淡淡:“嗯。”也不知是秦羽瑶没有上赶着奉承她,还是秦辉对秦羽瑶高看一眼,此刻心中对秦羽瑶救了她一回的感激,全然不剩一丝。
  秦辉觑见秦夫人的不喜,忍不住一只手背在身后,下意识地挠起了手心。秦夫人总是对接近他或者他接近的女子,格外有敌意。秦辉原先以为,秦夫人是怕他娶了媳妇忘了娘,愈发使出浑身解数,逗秦夫人开怀。
  可是即便如此,秦夫人仍然不待见别的女子。尤其,方才那极特别的女子,竟是梳着妇人发髻,只怕秦夫人更不肯了。
  “也不知是不是缘分呢?我瞧着那妇人面善得很。”秦辉仿佛不知秦夫人的不喜,笑嘻嘻地又道。他已经一把年纪了,该往屋里放个正经的人了。否则总是出去打野食,也是费劲。
  而且,天天往外跑,也容易遭了秦太傅不喜。尤其,他还有个聪敏机灵的妹妹,读书下棋都是极好的,愈发将他衬得一文不值,让秦辉恨得牙痒痒。
  虽然在秦府中,秦夫人待他最好,然而秦辉比谁都清楚,秦太傅才是他后半辈子的倚靠。只因为秦太傅在朝中人脉极广,稍稍使点劲儿,就能给他弄个闲差做一做。
  只可惜,他生性不爱读书,便一直不被秦太傅喜欢。哪怕秦辉怎么讨好,也总是徒劳无功。就在秦辉心中转了两个弯时,忽然听得秦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说道:“我瞧着那小妇人也十分面善。竟仿佛,有两分夫人的影子。”
  秦辉听到这里,才忽然明悟过来,猛地一拍手道:“怪不得!怪不得我瞧着她面善,原来,她竟是有几分像母亲大人!”
  “去!”秦夫人又哪里听不出,秦辉是在刻意讨她开心?此时回忆起来,倒也觉得秦羽瑶生得特别。而且,仿佛不是有两分像她,竟有六七分像她。同她年轻时的模样,竟有七八分相似。
  秦辉只见秦夫人面上厌恶之色消减,便笑嘻嘻地道:“娘该不会是偷偷生了个妹子给我吧?”
  “净胡说八道,娘什么时候生过闺女?这一辈子也就你一个气坏人的皮猴儿,娘倒是想要个贴心的闺女呢!”秦夫人没好气地指着他的额头道。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便来到了秦夫人所在的院子。可巧,秦太傅也在此坐着,不知等了多时了,见他们进来便起身笑问:“什么事,说得如此开心?”
  秦辉这几日正想讨好秦太傅,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答道:“回父亲大人。原是在门外见了一名女子,生得同母亲有些相似,方才儿子正在打趣,母亲与父亲大人是否悄悄生了个女儿呢?”
  刚一说完,蓦地瞧见秦太傅的脸色一变:“她人呢?”
  秦辉惊诧地低头,瞧着被秦太傅抓住的手腕,暗暗想道,父亲大人可从不曾对他如此亲密过,口中则答道:“孩儿不知。”
  话刚说完,便只见秦太傅猛地松开他的手腕,拔腿便朝外边跑去。焦急中又隐隐带着害怕的样子,是秦辉从没有见过的。
  秦辉颇为好奇,忍不住心想,难不成秦太傅当真还有个女儿?正在他诧异间,便只见秦夫人面带冷笑,从秦太傅离去的背影上收回眼神,冷道:“别理他。”
  这阵子,秦太傅总是古古怪怪。从前不爱来她的院子,如今三五不时便来坐一坐。也没有正事,只是找她闲聊。且多是谁家又出了什么稀罕事,原来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是野种,真正的血脉原是女儿,被鬼祟下人偷偷换了去等等。
  这又关他什么事?更不关她的事了。
  每每秦夫人很不耐烦,也不肯搭理他。秦太傅自说自话,倒也开心,只叫秦夫人甚是奇怪,秦太傅冷冷淡淡了这些年,如今却仿若话唠一般,难道憋出病来了?
  且说秦太傅一路大步疾走,出了大门,站在门口往外看去。只见街道上行人来往,皆是陌生面孔,哪有……那独具一格的身姿?
  她见了秦夫人与秦辉亲密的情景,应当是难过了吧?她,为什么不进府来,闹上一闹?她对他这个父亲,失望了是吗?
  一时间,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秦太傅心中极不是滋味儿。最终,摇了摇头,折身往里头走去了。她那样聪明的孩子,又怎么会进府来闹呢?必然是心中伤怀,默默地离去了。越是这般想着,秦太傅心里越是发堵。
  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秦羽瑶。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没能为她做些什么。
  这些日子,其实秦太傅一直在探秦夫人的口风。譬如:“假使这样的事发生在咱们家,你待如何?”
  秦夫人每每顾左右而言他,或者说根本不曾往心里去,倒是偶然说出来一句:“若是不曾嫁人,便贴补她一些嫁妆,给她挑个老实人家,嫁出去便是了。若是已然嫁人,便瞧她过得好不好,适当贴补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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