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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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瑶走到大门前,打开门一看,只见门外停着一辆马车,站在门前的恰是一名太监。瞧着面目,有些眼熟,竟是上回送秦羽瑶回来的那一位。
只见秦羽瑶出来了,那太监便道:“秦绣娘,公主召你进宫,速速收拾了与我去吧。”
秦羽瑶皱起眉头,问道:“公主召我进宫?可有说是何事?”
秦羽瑶不怕宇文婉儿召她进宫,只怕旁的什么人假借宇文婉儿的名头,若是匆忙应了,却又生出什么事来,便不太妙了。
那太监却误会了,笑道:“公主早猜到秦绣娘或不肯去,便叫我带话儿给你,公主说她今日宴请的人当中,有一位是顾夫人。”
秦羽瑶不由得愕然,顾夫人?莫非,是顾青臣的夫人,蒋明珠?如此说来,果真是宇文婉儿派人召她进宫?
那太监便又笑了,却是把手掌竖在嘴边,小声说道:“公主要给你出气的。秦绣娘若不去,岂不枉费了公主的一片苦心?”
这一句,却是戳中了秦羽瑶的痒处。如此大好的机会,若是浪费了多么可惜?且,宇文婉儿有这份心,自己却不去,没得伤了她的情谊。
秦羽瑶想了想,便笑道:“劳烦稍微一等,我安排完家人便来。”
“好嘞。”那太监只见说服了秦羽瑶,便眉开眼笑起来。谁不知道宇文婉儿赏罚分明,虽然罚人最狠,但是若谁办成了好事,她的赏赐也是大大的有。
秦羽瑶回了院子,只见满桌人全都朝她看过来,心里有些歉然。
走回座位,摸了摸宝儿的小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只听宝儿说道:“娘亲,你不能陪我们一起逛街了是吗?”乌黑的大眼睛里,闪动着灵透的目光,显然已经猜到了。
望着这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秦羽瑶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大人和孩子最大的差别是,大人的心中装着无数的事情,总也没有最重要的,为了这一件放弃另一件,简直是家常便饭那般寻常。而孩子的心,却是简简单单,只装着少许几件事情。而宝儿的期待,便是与秦羽瑶一起逛桂花节。
为此,昨晚宇文轩逗宝儿,是跟他去京城看更热闹的桂花节,还是跟秦羽瑶在青阳镇玩耍?宝儿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在他心里,不论什么时候,最重要的人都是娘亲。
故此,秦羽瑶几乎开不了口。然而,却不得不道:“对不起,宝儿,娘亲不能陪你逛桂花节了。”
宝儿的眼中有些失望,却是点了点头:“娘亲,你去忙吧。我和姐姐们也能玩得很好。”
如此乖巧懂事的宝儿,直教秦羽瑶心中愈发愧疚:“娘亲晚上陪你看灯会,这回一定不会失约。”
谁知宝儿竟伸出小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大人模样地反安慰起她来:“娘亲,你去吧。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宝儿心中笃定,秦羽瑶若非是有着极重要的事,一定会留下来陪他的。毕竟,他可是娘亲的心肝小宝贝,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秦羽瑶直是感动不已,搂住他在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乖儿子,等着娘亲晚上回来陪你玩。”
秦羽瑶进屋稍微收拾了几样东西,便告别众人出了屋子。临走前,又来到西厢房里,对思罗和小黎说道:“今日街上人多,肯定很乱。你二人务必仔细,思罗看顾着宝儿,小黎保护三秀姐妹,不得有闪失!”
思罗和小黎都点了点头。
秦羽瑶便出了门,坐上马车,往宫中去了。
宇文婉儿早已等在英华殿中多时,只见秦羽瑶来了,忍不住道:“是否我不告诉你原因,你便不打算来的?”
秦羽瑶也不骗她,笑着答道:“我儿子一向是我的心头肉,你却是知道的。若是没有极重要的事,我是舍不得把他抛下的。”
宇文婉儿最是爱她的直来直去,哼了一声,说道:“我瞧着,你儿子在你心里也没那么重要么,竟为了收拾一个贱人,你就把他舍下了,可见在你心里,你儿子原不是最重要的。”
秦羽瑶便有些默然。
宇文婉儿说得对,蒋明珠的死活,其实又与她有什么干系呢?原是答应过秦氏,要给她讨回公道,才会如此。且,秦羽瑶也不愿意放过交好宇文婉儿的机会。便点了点头:“是。”
她承认得如此痛快,反倒叫宇文婉儿不好说什么了:“得了,我算是知道了,什么时候也别想在你身上讨口头便宜。”
秦羽瑶也笑了,却是抱手一礼,诚恳地道:“感谢公主为我出头。”
秦羽瑶原本想着,等她混得好了,有些声望了,便叫人写了话本子,交给那茶肆酒楼中唱戏的,叫他们把顾青臣与蒋明珠的奸事唱出来,叫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
谁知,机缘巧合之下竟然结识了宇文婉儿,便趁机告了一把黑状。而宇文婉儿也够意思,竟然趁着桂花节的机会,便把这件事张罗起来了。秦羽瑶不由期待,待会儿如何叫蒋明珠没脸才好呢?
心里如此想着,谁知就连上天都帮忙。
就在秦羽瑶到后不久,英华宫中便陆陆续续来了人。有待字闺中的小姐们,也有刚刚出嫁不久,还保留着少女天真的少妇们。跟随家人给皇后等后妃们见了礼,便告罪往这边行来。
说起来,一众往英华宫中来的人,竟是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的。
宇文婉儿的蛮横粗暴,在官家小姐们的心中,都是极为鲜明的。每年的宴会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惹得宇文婉儿不快,轻则被教训几句话,重则溅了浑身的酒水,狼狈不堪地打道回府。
故而,倘若有一点法子,她们也不肯来的。
“参见公主。”
“公主万福。”
一个个明媚娇俏的女孩儿从英华宫的门口陆续进来,到英华殿中恭敬地与宇文婉儿行礼。
宇文婉儿依次叫她们起身:“都起吧。今日是玩耍的日子,却不必如此拘礼。”
虽然如此说着,其他人却不敢就这么听,唯恐这只是宇文婉儿抛下的诱饵,只等她们上钩,再狠狠教训她们。故而,全都把礼数做全了,才敢直起身来。
“公主今日穿的这件衣裳,可真是从未见过,真是好看。”一位生得清秀文静的小姐说道。
其他人闻言,也都抬起头看向宇文婉儿。看到宇文婉儿身上穿的衣裳,也不禁目露惊艳:“薛小姐说得是,真是好看!”
只见雪青色的绸缎底子,如水一般顺滑柔软,上面绣着大朵明艳的木芙蓉,遍布了裙身。而那格外宽松显得风流闲适的袖口,续着一条寸余宽的淡紫色衽边,绣满了缠枝花纹。
裙身下方围了数圈,一直缠绕到膝盖下方,而里面则是烟紫色的衬裙,不知怎么做成了竖着的层层褶皱,堆在宇文婉儿的脚边,看起来格外飘逸。
宇文婉儿得意地收获了众人的艳羡,从榻上站起身来,微微展开手臂,慢悠悠地转了个圈,说道:“这是本公主的一名绣娘,专程给本公主做的。”
其他人便纷纷夸赞那名绣娘伶俐,也有人夸赞宇文婉儿眼光独到。唯有一名圆眼睛的姑娘,转了转眼珠儿,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口,只把目光落在宇文婉儿的袖口。
只见随着宇文婉儿的走动,那宽敞的袖口也如风一般飘动,时不时露出袖口内侧,一朵四叶草的样式。察觉到这一点,那姑娘圆圆的眼睛不由得瞪得更圆了。
“秦氏,到这边来。”宇文婉儿说着,朝站在不远处充当背景的秦羽瑶招了招手。
众人便一齐朝秦羽瑶看过去。方才她们便看见了,不远处低头垂眼站着一位年轻妇人。生得面目柔媚,然而气质却是沉静如水,只不过并未穿着宫装,瞧起来不似宫人,心中还曾奇怪。
“这便是给公主殿下做衣裳的那位绣娘吗?”最先称赞宇文婉儿的那位秀气文静的小姐笑着说道,“瞧起来便是有些本事的。”
宇文婉儿便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们方才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可有注意我的母妃,贵妃娘娘?她穿着的与我身上这件,却是一套母女装,都是秦氏设计的。”
众人闻言,纷纷惊讶起来:“啊呀,我想起来了!”
“却是如此,当真是一种样式!”
“秦绣娘当真是好本事。”
面上做出欣赏的神情,纷纷对秦羽瑶夸赞起来。
“你们若是喜欢,也可以跟本公主讲,秦氏在宫外却是有着店面的,到时你们去她店铺里订购衣物,本公主叫她给你们便宜些。”宇文婉儿说道。
到底是年轻活泼的女孩子,方才进来时虽然十分紧张,然而只见宇文婉儿这会子心情颇好,便也渐渐放松下来。
有人打趣道:“公主却是做起买卖来了?”
“就是,堂堂公主殿下,竟也爱这些玩意?”
“公主却要叫秦绣娘给我们多便宜些才是。”
宇文婉儿轻哼一声,说道:“我还诓你们不成?秦绣娘在外头的店面,却不是什么人都卖的。每日只卖出去十件,再多了却是不肯的。而且最低一百两银子起,许多人出得起银子却排不上队呢。”
这却是秦羽瑶说给宇文婉儿听的,此刻正好被宇文婉儿拿出来说给众位小姐们听。
“这,竟是如此昂贵?”有人惊讶地道。
其他人也都面露讶然:“竟比绿荫阁的衣裳卖得还贵?”
“绿荫阁的衣裳,又有什么出奇?”宇文婉儿挑了挑眉,有些不屑。抬手朝前面一指,道:“你瞧那位穿的,可有本公主身上穿的好看?”
众人便都顺着宇文婉儿的指向看去,只见两名妇人手挽着手,正往这边走进来。均是生得花容月貌,年轻的脸蛋犹如银月一般,圆润光洁。
其中一人身上穿的衣裳,恰是绿荫阁的风格。那做工及布料,看起来都是极昂贵的。放在从前,她们必然觉着羡慕。可是在看了宇文婉儿的衣裳,再瞧她的,便觉着十分普通了。
“竟是比公主身上穿的差远了。”有人说道。
随即有人附和:“当真比不了。”
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宇文婉儿心中自有断论。便止了说话声,目光落在迎面走进来的两人身上。
“宁氏、蒋氏见过公主。”两名妇人走近了,便屈膝朝宇文婉儿行礼道。
宇文婉儿微微勾起唇角,看向左边那位妇人:“你便是蒋氏?”
这位穿着绿荫阁最新款式的妇人,恰是蒋明珠:“回公主的话,臣妇正是蒋氏。”
此时,蒋明珠弯下的膝盖已经有些酸了,可是宇文婉儿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故意折腾她,竟然一直不叫她起来,心里有些不快。
往年的桂花节,蒋明珠都是跟着命妇们参见皇后娘娘,参与她们的宴会。期间与年纪相差不远的妇人们相谈,交换一些与朝堂息息相关的隐秘信息等。
谁知这一回,竟然接到了宇文婉儿请柬,直是万分不愿。宇文婉儿的残暴粗鲁,谁人不知?她原不想应,可是想起曾经试图装病躲过的小姐们的下场,便不得不打消这个主意。
因为有一年,也有两个大臣家中的小姐不想赴宴,便约好装病。谁知,当日便被宇文婉儿的人带了太医去瞧病。中间发生了什么,并没有传出来,只知道那两个小姐后来崴了脚,足足半个月没能下地。
后来蒋明珠打听到,不只是她,今年的桂花节,宇文婉儿请了不少成亲不久的年轻妇人,便索性应下了。与皇后等后妃们行礼过后,便约了娘家嫂子宁氏,朝这边来了。
弯着膝盖,久久等不到回答的蒋明珠,此刻已经快掩不住面上的烦躁。这时,只听宇文婉儿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快起吧。”
如此温柔悦耳的语气,简直闻所未闻,殿内的一众人全都被惊到了。蒋明珠也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多谢公主。”
谁知下一刻,只听宇文婉儿无比怜惜地说道:“你受苦了。来人,给蒋氏赐座。”
蒋明珠不由更加受宠若惊,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便朝旁边的大嫂宁氏看去。
宁氏是皇后宁莲华的娘家,宁国公府上的嫡出小姐,因着心思缜密冷静,嫁给蒋丞相的长子,也就是蒋明珠的长兄蒋玉阑。虽然蒋明珠对这个心机深沉的大嫂并不是多么喜欢,可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常常也能出主意救场,故而便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宁氏。
宁氏不负所托,笑着对宇文婉儿行了一礼,说道:“公主折煞她了,她不过是一臣妇,公主尚未入座,哪里竟有她坐的位置呢?”
宁氏自恃身份,本以为宇文婉儿会给她几分面子,谁知宇文婉儿瞧也不瞧她,只是无比可怜地看着蒋明珠,说道:“可怜见的,都被你男人折磨成这般模样了。在家里做女孩子的时候,本公主记得你是极骄纵的,怎么才嫁人三年,连本公主给你赐座都不敢坐了?”
蒋明珠更觉莫名,不由说道:“公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