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国舅妻令如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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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脚是轻的。
“我只是想与姑娘交给朋友!”那男子唏嘘一下。
“摘掉你的面具,我可以考虑下!”黎想容倒是很好奇他面具下的真容。
“见过我容貌的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嫁我。你可要看?”那男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要嫁也是你嫁!”黎想容话音未落,人已出手。她这一招速度之快,直奔着面具而去。
可是那人躲闪的更快,她根本连面具的边缘都没有碰到。
黎想容悻悻地收回手,“既然你没诚意,我也不强求!至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你又不肯嫁我,我又不舍得杀你。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男子委屈地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黎想容退而求其次,有了名字,一饼查起来也容易。
“姑娘先说!”男子讨价还价。
“黎想容!”答的很干脆,即使她不说他也会知道。
“想想!这名字好!”男子叫的极为顺口。
黎想容身子一震,这中感觉很熟悉。心中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她却找不到方向。“你的名字!”她的声音带着急切。
“江湖人称忘川公子!”红衣男子衣袂飘飘,明明看不见容貌,却在月下显得格外魅惑。
☆、第二十二章 包子之死
传说在黄泉路与冥府之间有条河名为忘川,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忘川河上便是转世必经之路的奈何桥,桥上有位婆婆唤孟婆,每个从这里路过的人都要喝碗孟婆汤方可过桥。此汤又名忘情水,喝下之后,前尘往事尽忘,一世爱恨情仇,一生沉浮得失都如云烟消散。
若想再见今生挚爱,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需跳进忘川河,等上千年方可再转世。这千年之中不仅要受尽折磨还要看着爱人一次次从桥上经过,一次次喝下孟婆汤,再一次次忘却今生俗事。若千年之后初心不变,便可重回人间,寻找到前生最爱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便可带着前世记忆去追寻前世恋人。
黎想容坐在十事楼内若有所思,一个有着“忘川”名字的男子背负着怎样故事,又有怎样的等候呢?
“主子!”冰冷却熟悉的声音响起。
“查得如何?”黎想容坐直身子,看着一饼十年如一日的冷峻脸庞。
“江湖上并无忘川公子这一号人物!”一饼据实禀告。
“他竟敢骗我!”黎想容眼眸寒光一闪,心头不禁燃起怒火,
“不过倒是有个极为低调神秘的组织叫做忘川,宫殿位置不详,但据说其尊主也是一袭红袍。”一饼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一个男子可以轻易挑起她的情绪。
“哦?这么说来他还是个厉害角色!”黎想容脑中浮现出那道红色的妖孽身影,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她仿佛看到忘川河边那一大片如火的彼岸花,花叶之间,始终不能相见,生生相错。
※
武陵城最好的酒家外,负手而立着一位翩翩公子。他身穿雪缎而制的衣衫,绣着牡丹富贵的下摆与头上碧绿玉簪交相辉映。
“黎贤弟!”洪亮而又急切的声音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白衣公子转过身来,面容清秀却不失英气,嘴角上扬加深的酒窝又显俏皮,一把象牙折扇正在其手中把玩。“齐兄,你迟到了!”
“别提了!又被那几个老顽固唠叨了!”来人一袭蓝色长衫,体态健硕,相貌俊朗,浓眉大眼,炯炯有神。
蓝衣男子正是西齐皇子齐允拓,而那白衣公子则是女扮男装的黎想容。
几个月来,黎想容为了风凝曦的婚事奔走,好在皇天不负,她化名黎响成功接近了齐允拓。
小人之交酒肉亲,黎想容与齐允拓真算的上酒肉朋友。每天吃喝玩乐,感情日渐亲厚。
齐允拓空有万夫莫当之勇,性子烈,脾气暴。黎想容不懂西齐国主看上他哪一点,为他如此谋划,除非他不是有勇无谋而是大智若愚。
今日黎想容打算带他去风月之地给他开荤,也好让他从此流连花丛再无心嫁娶。突然,她手中多了一封书信,“包子病危,速回!”
黎想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握紧手中的书信,找回失去的声音。“齐兄我有要事,改日再约!”
齐允拓望着黎想容那仓惶地身影,眉间笼上一抹担心。
黎想容披星戴月地赶回凌云山庄时,包子已经闭了眼。那一刻,她只觉得全身血液完全凝固,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包子身前。蹲下身子抬手摩挲着包子的皮毛,希望它可以像平时那般给予自己一点回应,但是它没有。
“我知道你最喜欢装死了,可是这一次不要玩了!”她多么希望这是包子在恶作剧,但仍旧不是。
黎想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掏空了,眼泪不知何时一滴一滴落下。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年的亲人就这样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想想……”南宫紫苏看着黎想容的样子很心痛,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它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走的时候它还好好的,它才娶了媳妇,它的幸福才刚开始。
“前几日它后腿已经站不起来,每到夜里就会痛得哀叫!管家找了大夫来,大夫只说是年纪大了,骨质疏松。”黎景熙说道。
“狗生病不找兽医找什么大夫!”黎想容大叫道,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抱歉!当时我与师兄不在庄内,如果早一点回来……”对于黎想容的失控,黎景熙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他知道包子对于黎想容意味着什么,那是另一个南宫洛痕。这十年来,她与包子朝夕相伴,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我不该扔下它!我不该离开它那么久!”包子咳出的血液已在皮毛上凝固,黎想容摸着那一处处突兀,心头宛如被针在刺。她一想到包子哀嚎吐血的画面,心口就越发抽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突然,她的视线落到狗食盆上,盆中还有包子未吃完的饭食。
鸡肝拌饭,味道极佳,却不能多食。黎想容心中不由一痛,是她疏忽了,是她没有嘱咐,是她想的不够周全……
长时间食用动物内脏会导致体内维生素A过量,维生素D缺乏,不仅会导致缺钙也会在胃肠里生成一种毒素,减少人与动物的寿命。
包子钟爱鸡肝拌饭,以前有她多加约束,它也只能浅尝辄止。而她去武陵城数月,它便无所顾忌了。庄内之人也为了投其所好,顿顿让它饱餐。
“果然是我的错……”黎想容把包子紧紧地抱进怀中,然后把自己的脸埋在它冰冷的身躯中。曾经她有问过南宫洛痕,恶心的娘抱着恶心痛哭流涕是为什么?那时她还在嘲笑他说因为恶心死了。可是这一刻,她抱着完全没有知觉的包子痛哭流涕,真的是因为包子死了。
“想想,你别这样……”黎景熙看着这样的她有些心惊,无论她多么聪慧睿智,多么少年老成,可终究是个十五岁的少女,有些痛是她所无法承担的。
“我想和包子单独呆会儿……”黎想容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颤抖。
黎景熙与南宫紫苏一对视,点点头离开了。逝者已矣,她需要的是时间。
空荡的后院,再不会看到包子走动的身影,再也不会听到包子兴奋的犬吠。远处狗窝外,肚子大大的饺子悲伤无力地侧趴在地上,伤感难抑的情绪在一人一狗间蔓延……
黎想容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天空。她想要的不多,只有那么一点,为何一个一个都要离她而去。
锥心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就在她接近崩溃时一道清澈的声音响起,“小乖!”带着久违的宠溺,带着刻骨的记忆,是如此的温暖也是如此的恍如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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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心底最深处的声音是那么近又是那么不真实,黎想容打开蜷缩的身体望着那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亦如记忆中的模样。她眼中的泪水急速凝聚,原来只是一滴滴的滑落,现下已是一股股流下。他们相顾无言,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天地之间只有彼此。
南宫洛痕迎着夕阳的余晖一步步走来,他的周身仿若镶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直到黎想容身前他才停下脚步,然后一抬下摆单膝跪下。他的左手搭在黎想容的肩上,右手按住她的头靠向自己的肩膀。“我回来了!想哭就哭吧!”
黎想容微微一转头,随即张口狠狠地咬上,片刻鲜红的血液渗透月白色的衣衫。
“松口!疼!”半响,南宫洛痕轻拍黎想容的后背说道。
黎想容抬起头来,唇上因为沾染了血液格外妖艳。“疼死你算了!”话语中有赌气有委屈有怨恨,十年来的情绪全部加注在这一咬中。
“我是怕你咬久了,牙疼!”南宫洛痕用指腹擦拭着黎想容的泪痕,眼中满是疼惜。
黎想容听完他的话,泪水便如决堤般全都涌了出来。她埋首在南宫洛痕胸前,用力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包子死了!死了!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回来,早一点……”哽咽的话语断断续续,但她总算痛快地哭出声来。他与包子就这么生生错过,一个归来一个离去。如果此刻不是她太过于悲伤,也许她会想明白一些事情。
南宫洛痕的衣衫已经被泪水浸透,晕开的血迹犹如点点粉红的花朵般划开圈圈点点的涟漪。血染的画卷美得惊心却也痛到骨髓。
南宫洛痕懂得黎想容此刻的心情,他的归来如果注定着包子离去,这样的结局让她情何以堪。他拉着黎想容起身,“来!”
长时间坐在地上,黎想容的腿早已麻烦。此刻突然起身,险些摔倒。南宫洛痕揽着她的腰,扶着她慢慢地朝着远处的饺子走去。
南宫洛痕把黎想容的手放到饺子那大大的肚子上,感受着里面的跳动。“这里是包子生命的延续。你与饺子都要加油!”
黎想容没有深究他对庄内之事了如指掌,她只觉得死寂的心又动了起来,淡淡的温度通过掌心温暖了全身。毛皮之下便是包子的延续,她要守着包子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包子代我陪了你十年,我剩下的岁月也会代包子伴着你!”淡淡的话语却是最坚定的承诺。
黎想容一把推开他,满眼通红。“你的承诺我再也不会相信!”早在十年前他就食言,十年后他又迟到,如今她不会再信他了。
“小乖!”南宫洛痕心中一痛,他有他的身不由己。
“不要这么叫我!那个以为会有一生不相离的小乖,早在十年前便死了心,在包子离世的那刻也随之去了!”黎想容觉得脑中的一根弦断了,然后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南宫洛痕抱着昏迷的黎想容,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一阵风吹过,衣袂飘飘,发丝飞扬却带不走他浓烈的悲伤。
黎想容醒来时,天已经大黑。一弯新月挂在疏桐上,如洗的碧空中繁星点点。
黎想容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了包子还在,那人却不在。但她视线一扫,便落到了床头那月白色声影。
十年过去,岁月仿佛不曾驾临他那俏脸之上,他仍旧是十年前离去的样子。精致的五官未脱稚气,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宛如扇子呼扇的睫毛,看起来分明就是粉雕玉琢的娃娃。
“想想,你醒了!”樱桃小口轻启,热情地叫道。若非他高挺的身材,黎想容真的要怀疑这十年他是被冰冻起来了。
黎想容点点头,他真的不再叫小乖。心中有一点疼,视线有些飘忽。
“我叫南宫洛痕,你的未婚夫婿!今后多多关照!”他仿佛回到十年前,天真的样子让黎想容怀疑之前那个成熟稳重的南宫洛痕真是她的一场梦。
“南宫洛痕你今年有二十二了吧!这么说话你自己不觉得羞吗?”他的样子看起来比她还小,配上他那无辜的神情,黎想容反倒怨恨不起来了。
南宫洛痕捏着自己诱人的脸蛋,“有吗?我以为我还很年轻!”
黎想容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个应该叫装嫩。虽然心中无限鄙视,可是她却找回了十年前的感觉,就好像他不曾离开过。
※
大雨夜里,饺子难产。满地的血刺痛了黎想容的双目,她反复摸着饺子的头哀求道,“坚持!为了你也为了包子!”
饺子眼中泛着泪光,意识有些不清,但是它还在强撑着。
在多名兽医的共同努力下,历经三个小时饺子终于诞下五只狗崽。三黄一黑一白,每个都有包子的影子,可是却没一只睁开眼睛。兽医说狗崽在母体时间太久,导致缺氧窒息。
黎想容只觉得晴天霹雳,她盼了半个月,等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虚弱的饺子哀伤地轻舔着每只宝宝,可是仍旧没有一只给予回应。
黎想容跪在地下揪着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