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妆师-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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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的贵气来,他隔着紫藤花架,和莺哥儿面对面站着。
莺哥儿玩弄着石桌上的一副棋盘,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摸着下巴深沉道:“七舅舅,最近似乎有心事?”
宋毓秀索性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潇洒说道:“你什么时候见你七舅我有过心事?”
莺哥儿笑嘻嘻道:“有啊,当你有搞不定事情的时候。”
宋毓秀蹙眉微微一抿嘴角,“我什么时候有搞不定的事了?”
莺哥儿抓起一个黑子,装作大人的模样缓缓放下,“有啊,大姐姐的事你哪一件搞定了?”
“臭小子!”宋毓秀抓起一把扶桑花就朝他头上砸去,“你倒是很了解你七舅我?”
“当然啦,我七舅就是贱呗。”说完,莺哥儿又开始在地上笑得打滚了。
宋毓秀懒得理他,自己手里握着一把折下的柳枝发着呆,喃喃着,“我忽然觉得,这钟灵兮定是和温卿侯府有着某种联系,不然为何她一来温卿侯就一个接一个地死人,而且我怀疑的是……她和那个人是不是存在某种关系?”
莺哥儿在地上打了个滚,趴着嗲嗲说道:“那七舅你去和沈无虞哥哥商量呗,说不定他能帮你查到什么。”
宋毓秀眯着眼打量着这段的柳枝,“不需要,无虞和谢即鹿走得太近了,这样对钟灵兮不利,而且我似乎已经查到了我想知道的事。”
莺哥儿吹着口哨,“嘻嘻,七舅这还没把人娶过门,就开始把大姐姐给保护起来了。”
宋毓秀立刻拉下脸,对着莺哥儿骂道:“滚,少管老子的事。”
这时候,一个侍女从内院走来,到了宋毓秀的面前弯下腰鞠躬道:“殿下,太子殿下有请。”
宋毓秀的脸色立刻冷峻了下来,他微微挑眉,“皇兄找我?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随后宋毓秀就去了东宫,对于太子这种例行的试探,他早已习惯。
反正以他历来的秉性,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不可雕的朽木,太子只是例行试探各位皇子而已。
所以宋毓秀到了东宫,便依旧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翘着二郎腿在那儿哼着小曲。
完全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可是太子越是看到他这样,他才越安心。
太子依旧是隔着垂帘看着面前吊儿郎当的七皇弟,心中鄙夷万分,嘴上确实兄友弟恭,“七皇弟,父亲前几日让你看的几个项目,可有好好钻研?”
宋毓秀将水晶盘子里的水果一扫而空,对太子的话也是答非所问,“皇兄,你不知道,甜水巷里的姑娘可是一绝。”
太子白璧般冰冷的眉头微微皱起,细长的手指摸着手中的温润白玉道:“七皇弟,父皇交代的事要重视,莫要贪玩了。”
宋毓秀雕刻般精致隽秀的在阳光下露出一丝丝温暖来,“臣弟知道了。”
太子手里摩挲着白玉念珠,便将话题绕了回来,“七皇弟,父皇最近可有找你谈过话?”
宋毓秀随性一笑,“这倒是没有。”
太子声音凉凉的,冷人心脾,充满了试探的意味,“那七皇弟对于父皇今日总是召见三皇帝,作何感想?”
宋毓秀歪着脑袋透过那重重垂帘,看着那冰肌玉骨的人儿,苍白的脸庞瘦弱的身段,眉宇间阴郁毒辣一个不缺,他嘴角挑起一丝轻轻的笑容,“臣弟喜欢吃,喜欢女人,其他的,臣弟没空去细想。”
太子浅红色的薄唇开启,一个阴郁的笑容,他很满意,“是啊,七皇弟,你既然这么喜欢美食,喜欢斗蟋,喜欢名器,喜欢女人,那就好生喜欢着,别的莫作他想。”
宋毓秀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搁在东宫的藏宝架上,“皇兄,这花盆好像不错,不如让我拿回去?”
太子浅浅的笑了,声音不冷不热,“你若是喜欢,全都拿去吧。”
是啊,他这个七皇弟,实在是白瞎了那么好的出身,其实可能连这个傻子一般的七弟自己都不知道,他才是父皇心里的那块心头肉啊,只可惜他实在太不争气,即使父皇再怎么看中他也没用了。
这是太子心里所想,可是当宋毓秀一步步踏出东宫之时。
他回望着高耸入云的东宫高墙,心中冷然。
他宋毓秀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只是不想让太子知道他知道罢了。
******
天暖地凉,人间一片斜阳。
那个在街头缓慢行走的人,真是谢家大小姐谢即鹿,她已经离开谢府十日了。
走到鱼龙混杂的巷子里,她似乎和里面的几个乞丐交换了些消息,然后扔了几两银子下去。随后转身就朝着外边走去了。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沈无虞给逮着了。
沈无虞穿着便服,目光婆娑,打在谢即鹿的身上暗暗的,“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谢即鹿翻手看着掌心内的阴霾,和混乱的纹路,阴阴地笑了几声,“我不会回去了。”
沈无虞忽然伸手想去摸谢即鹿的头发,却被谢即鹿一手掸开,她道:“别碰我,也不要劝我,谢凌霜就是条狗,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我知道林伯母死了,你很伤心,但是你真的认定是谢侯做的?谢侯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即鹿忽然抬眼,露出一个狠绝的眼色,“你懂什么?你不需要懂,这事情是谢凌霜做的,但是却也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平静了那么多年的谢府怎么会在最近这断时间内天翻地覆?”
沈无虞看着谢即鹿这番狠狠的样子,越发担心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语气柔软至极,仿佛春风拂面,“阿鹿,这事要查也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查清的,你先跟我回沈府,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谢即鹿冷冷推辞道:“不必了,我已经基本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了,我定会替母亲报仇。”
沈无虞微微蹙眉,长长地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眸,“谁?”
谢即鹿嘴角挑起一个决然的冷笑,“说了你不必知道,我走了。”
说完,谢即鹿转身就窜入了人群,沈无虞没有提步去追,很快,谢即鹿就埋没进了人堆里找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刺客
谢府内死了那么多女人,钟灵兮也终于开始没事做了,而且此刻正好有个契机,那就是长公主看中钟灵兮,给她晋了一级,封为妆主了,赐了专属的府邸和数间铺子,钟灵兮便以此为借口请辞了谢府。
谢凌霜也无心留她,便答应放钟灵兮走了。
钟灵兮有了妆主的身份,也就有了更加尊贵的身份,可以进宫给后妃们盘头整面了,这也算是越发尊荣无限了。
这日,钟灵兮又一次走入了自己的郊野农庄,她打算去见见许久不见的断续。顺便,她还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断续。
不过,钟灵兮却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农庄的门口,她看到了宋毓秀。
呐,宋七定是查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钟灵兮心里有些微微震撼,却也没有流露在脸上,她双手靠在身后,慢慢朝着那个站在葵花树下风姿卓绝的男人走去。
宋毓秀今天穿的很低调,一改往日暴发户的气质,一声黑色略显紧身的直裰长袍,上面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蟒纹,周边镶着金丝边,袖口有着金丝线的拉丝。
玉冠高高竖起,整个脸庞白面如玉,一双狭长弯弯的眼睛半眯着,嘴角勾得是夺人魂魄的暧昧,妖孽得很。
钟灵兮抬头看着宋毓秀,打算开门见山,毕竟宋毓秀能够找到这里,必定是已经查到了什么,钟灵兮没兴趣和他在这里耽搁,“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宋毓秀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捉摸不定,他歪着头,春风渡面般笑着,“今天的钟妆主倒是直白得很?还是急着想要见里面那本该死掉的某个姨娘?”
钟灵兮看着这个盯着自己死活不放的人,心里纳闷,嘴上却是不屑道:“无聊。”
宋毓秀看着面前这个被人揭穿后依旧爱理不理的小狐狸,真是看到就忍不住要调戏一番,他伸手勾了勾她的下颚,钟灵兮被怔地连忙后退几步,宋毓秀反而笑得更开怀了,“小狐狸,你就承认了吧,谢府最近这段日子的这些事都是你给整的。”
“哦。我承认。”钟灵兮眼睛都不眨一下。
宋毓秀这倒是被钟灵兮给堵着说不出话来了,他本来想好了几十种吓得她说出真相的法子,如今竟然这般坦率,“那原因呢?”
钟灵兮嘴角跳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我承认我无意间救了断续姨娘,但是姨娘因为受了惊吓不愿意回到谢府去见侯爷,我因着当初的知遇之恩所以就听从了姨娘的意思,如果公子质疑要去告诉谢侯这件事,我觉得姨娘定会羞愧的活不下去的,所以人命关天的事,公子还望三思,我说公子,我解释好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宋毓秀眼角有一丝松动,他像是细细品味着钟灵兮的这番话,最后竟然脱口而出道:“好,好,你说的太好了,我由衷的被你的忠心感动了……”
只是话音未落,忽然眼前闪过一阵黑影,顿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大批黑衣人蒙着面刀光剑影地就从四面八方跳了下来。
而且很明显,那其中的一刀就是朝着钟灵兮劈来的,钟灵兮眼前只觉得一阵剑光闪烁,脑袋都有些懵了,出于本能,她立刻朝着身后跑去,却不想从另外方向来的黑衣人也是朝着她一刀劈来。
饶是钟灵兮再怎么镇定自若,这种时候也是忍不住有些慌了神,只见那黑衣人一刀刺来,马上就要刺到她的胸膛,宋毓秀却是一把拉过钟灵兮,抽出了自己身侧的佩刀,和那些黑衣人厮杀了起来。
而此刻,还有几个黑衣人却是直接冲进了农舍里,钟灵兮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钟灵兮被宋毓秀护在身后,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这闲散王爷也不是一个完全的废人,至少功夫不错。宋毓秀一刀一刀和那些黑人人纠缠着,可是毕竟寡不敌众,两人开始渐渐往后退去。
千钧一发之时,从黑漆漆的林子后猛地又跳出一个黑衣人,他似乎早就埋伏在那里乘着不备之际忽然跳出来,拿着剑笔直的刺过来打算贯穿钟灵兮的胸膛。
这一次,钟灵兮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她死死闭起眼睛,说句老实话,就是等死。
宋毓秀不是神,不可能在面对那么多敌人的时候还□□来钳制身后的这个人。
但是等死,这时间是不是也太久了?
钟灵兮觉得情况不对,赶紧睁开眼一看,发现那个偷袭的黑衣人已经躺在了地上,而宋毓秀胸口吃了实实的一剑,那长长的剑柄还插在他的胸口,泊泊地淌着血,但是宋毓秀却是面不改色地执剑与那些黑衣人对垒,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动作吃力了一点,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钟灵兮看着那胸前一大块正在越来越大的血堆,知道情况不妙。
宋毓秀低头看了眼钟灵兮,嘴角挤出一个妖孽的笑容,却把钟灵兮在身后压得更紧了,“我是不是要感谢上天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钟灵兮立刻抓着他的背说道:“不要了,我跟他们走,你会死的。”
宋毓秀的语气仿佛这是一件多么普通的事,一点都不像是人命关天的事,他淡淡笑道:“你好不容易欠了我的情,我还没让你还,你怎么能和别人走了。”
死鸭子嘴硬,你都快死了逞能!
钟灵兮忽然发现这人执拗起来也要命,更何况是她一个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他何必这么拼命保护她,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过这些黑衣人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们眼前的这个染着鲜血修长的男人,可是大誉国第七皇子,钟灵兮觉得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
看着宋毓秀身上越来越多的血痕,还要护住她,他确实有些力不从心,钟灵兮眼底深沉,沉默地说道:“你这是何苦?”
宋毓秀嘴角的笑容顽劣,眼神还不忘放电,“哎,你说我这是何苦,大概天生欠你的……”
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似乎有着数百铁骑,领头的那个骑着马一边呐喊的小身影,竟然是莺哥儿,他在那儿喊道:“七舅,撑着,我来啦!”
果不其然,几百铁骑已经悉数赶到,那些黑衣人看到救兵来了,也是立刻就非常默契地朝后撤了,渐渐地,一个个全部跳回了树丛中,没有了身影。
莺哥儿骑到宋毓秀面前,只见黑衣人全部撤走了之后,宋毓秀一下子就撑不住倒了下来,胸前一滩红色的血迹,已经流到了地面上,他虽然看似虚弱地倒在地上,但是嘴角还不忘勾了勾,对着莺哥儿说道:“哟,臭小子你来的可够晚的。”
莺哥儿立刻挥手道:“你还有空开玩笑,赶紧让人来给你包扎。”
说完,身后几个人快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