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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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起来都那样精神饱满,笑容洋溢在脸上,汜水的灾情对远在数百里之外的他们来说,不过只是茶余饭后的话题罢了,不足以影响他们的心情。
所以,当熊熊大火突然在建水城中烧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那样惊慌错乱,他们对于这突然降临的厄运没有丝毫的预感。
当一群马贼高喊着杀入建水城中时,整个建水早已陷入一片恐慌和混乱。
建水,从来不是兵家所争之地,只因它地处平原,一望无际。汜水的支流穿城而过,多年来建水一直没有如其他城镇那样高筑城墙。只因从来不会有人想着占据建水,只因太不易守。所以人们从未想过建水也有一日会面临到战争杀戮。
享了几百年的太平安乐日子,血腥与杀伐离他们太过遥远,茶楼里说书艺人口被谈及的这一切,仿佛只是他们面前一碟下酒的小食。
大火烧起来的时候,谢朝华也是一怔,她不记得建水曾经经历过这一切,或许只能说这一切并不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可这并不影响她的判断与行动,毕竟前世里她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面。知道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免遭罹难。
她是街上第一个开始飞奔跑起来的人。
尽管跑得狼狈不堪,可她知道唯有这样或许才能有一线生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她想回府中去寻母亲,可发现在混乱的人群与火海之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只能安慰自己,毕竟府上人多,母亲应该比自己安全。
而她如今只能靠自己的一双脚,跑离死亡的边缘。
火烧的速度丝毫不比她跑得速度慢。转眼间,她只觉得周遭已是一片火海,
这与她原本经历的攻城略池的战争到底有些不一样。
毕竟战争所为的是权力,而这里。却只是为了利益。
或许可以说,这里的火更加的放肆,直接。这样的大火只是为了杀人与掠夺而燃烧。并不是出于某种战略上的需要而有所保留,或者更加有章法。
白天的火光虽不如夜晚那样触目惊心。而那滚滚黑烟却如一条条恶龙般,从空中将建水笼罩着。仿佛预告人们已无处可逃。
马贼口中吹着刺耳的口哨,带着掠夺的肆意张狂,骑马挥刀而过,人就如稻草一般被毫不留情砍断,接着就被大火吞噬,空气中净是焦糊的皮肉气息。
所幸马贼为了掠夺财物速度有所放慢,而谢朝华跑得又早,身后的嘶喊声离自己尚有有一些距离,可她突然发现一个极其致命的问题,她为了逃避火光与马贼,慌不择路地跑了好一阵,如今,她人在哪里?
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无法辨明方向。而呛人的浓烟让近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落入视线范围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奔向不同的方向。
谢朝华此刻只能毫无目的地避着火光,朝着马蹄奔跑声相反的方向又是一阵猛跑。
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平日里连路都走得少,这样奔了许久,只觉得自己一双腿都快要断了,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她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一手撑腰,一手不停轻拍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突然,她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人高喊,“那边有人,还是个娘们!”
谢朝华一个激灵,她知道落入马贼手中女子的下场,当下拖着一双快要断掉的腿,继续拼命跑。
身后果然传来追赶的脚步声,谢朝华却是不敢也不能回头看,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路拼命地跑,什么都不想。
人在求生**强烈的时候,往往也是潜力被无穷激发的时候。
跑了许久,谢朝华竟然一直未曾被身后的人追赶上,或许她也应该庆幸,自己碰见的马贼只是小喽啰,并没骑马,不然任她跑得再快也无用。
可是不是所有的好运都免不了伴随厄运来临,正在庆幸身后追兵没有骑马的时候,谢朝华的面前却是出现了一团火光,将她的去路完全挡住。
谢朝华在火光前略一驻足,没有回头,却感觉到身后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
最近有些低迷,没有推荐,没有留言,没有……
唉,尧是不是喜欢自虐?甚至开始羡慕起人家的书有读者这样那样的抱怨。
尧这两天有些纠结了,这书开始的时候没想写太长,可原定计划也有八十万字,还有一大半。
可看着收藏不断地掉,还有可怜的推荐,冷清的书评区……唉,是不是没人看了呢?想着之前埋了许多的伏笔,都尚未写,有些甚至是无法察觉的伏笔是不是还要一一展开呢?
还有想虐的人木有虐到,还有感情戏没有开始写……
☆、第二十九章 患难
第二十九章 患难
刚刚发过牢骚,突然心就静了下来。
许是我不够努力,许是字数未够,总之既然开始写了,我还是应该认认真真写下去,把心中的故事娓娓道来,或许其中少了些许旖旎,或许多了几分生活的无奈与不如意,可是,总之这才是人生吧……
明天,应该说今天二更。尧的自虐之路又开始了,上七天的班再加上双更,吼吼,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用在我身上也差不多了吧。
这章定时发布,今日第二更时间早晚看发挥吧!!
***
谢朝华看看眼前的火焰,又回头看看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追兵,最后一咬牙,冲进了火中。
头发衣服一下子就烧了起来,这火虽然看着烧得旺,所幸只有四五尺宽,谢朝华几步就冲了过去。紧接着,刚才站立的地方,一棵被烧得断裂的树在身后轰然到倒下。
一穿过火带,谢朝华立刻在地上滚了滚,将火扑灭,继续往前跑,虽然后面上没有追兵的身影,可既然她能穿过火堆,保不准他们片刻就能跟上。
又跑了好一会儿,路边出现了一条小溪,谢朝华立刻冲过去,一来借着溪水可以掩盖住她的足迹,二来她需要冰凉的溪水来暂缓皮肤适才被灼伤的疼痛。
沿着溪水而上,谢朝华发现这溪水竟是从一个溶洞中流出来的,她不假思索地避入洞中。这溶洞比在外看着要深许多,谢朝华往里走了好一会儿。才瘫坐在地上,背贴着冰凉的洞壁。灼热的肌肤阵阵刺痛,她此刻只觉得再也爬不起来了。若是有追兵追进来,大不了一死。
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洞里已是一片漆黑,谢朝华自嘲地笑了笑,兴许那几个马贼被火吓住,或许他们没有发现这个溶洞,总之她的运气不错,虽然她的头发被烧掉一些,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不过此刻能活着已算幸运。
趁着夜黑,谢朝华走到洞口观望,只见城内火光依然冲天,哭声杀声依然震天,她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可此刻却只能藏身在溶洞中。
此次这马贼竟不像她记忆中所知的那样,速战速决,留在建水城中许久。谢朝华每隔一两个时辰就到洞口去张望打探,可每次都能见到隐约人马奔走。她只能继续退回洞中等待。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晚上,谢朝华从洞口探出头往外看,才觉得外面有了些变化,城中依然人影攒动。只是少了一丝戾气多了几许悲沧的味道。几乎每一刻都能听见从不同方向传来人们嚎啕大哭的声音。
看样子马贼应该已经离去,谢朝华迫不及待地跑出溶洞。
可惜,她高兴得太早。才刚刚踏出洞口,走了没多少路。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她回过头,发现一队骑兵朝着自己飞速而来。一身的装束一看便知是马贼!
谢朝华下意识地朝着那溶洞的方向狂奔,身后的马贼竟然紧紧跟在她身后,只是这次并未吹响马贼特有的哨声。
所幸这个溶洞是无法骑马进入的,谢朝华飞快地跑进溶洞,而他们若要追人必定需要下马,而就这一会子下马的时间给了谢朝华去洞的深处找地方隐藏起来。
可谢朝华心中也十分明白,这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谁会在此刻来此地救她呢?
只是人的求生**让谢朝华不想放弃。
她屏气凝神躲在一处,却也听得清晰,这些人也正一步步朝她逼近,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喘息声在寂静的洞里显得格外明显。
谢朝华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可眼下无暇细想,自己很快就要被他们找到,到时候她是束手待毙还是咬舌自尽或者与他们谈条件?马贼,不外乎应该要的只是银钱……
而且上天应该不会亡她吧?既然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又怎么会让她在这个时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即便人总是要死的,即便她也已经死过一回,可谢朝华此刻却是极不甘心自己会在这个黑暗潮湿的洞里毫无意义地再一次死去。
只是马贼离谢朝华越来越近。
谢朝华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看了不少演义小说,自古所谓英雄救美,此时此刻难道就不能来一个英雄把自己从恶人手中解救出去?
她自嘲地笑笑,笑自己这时候居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也笑自己怕在老天爷的眼里也算不得美女……
她嘴角的笑容尚未隐去,眼前突然寒光一闪,一抹淡淡的白烟,瞬间从那队人马中掠过,那白影快得让人来不及看个清楚,只听见几声闷闷地撞击声,应该是人倒地的声音。
转眼间,谢朝华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搂住,耳边风声阵阵,等到她觉得脚下终于落地时,眼前却是一片黑暗,洞口的亮光几乎微不可见,心中琢磨应该是在洞腹之中了。
“害怕吗?”黑暗中,一阵轻笑在谢朝华的耳边传来,温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括上,痒痒的。
谢朝华抬起头,黑暗中只见一双晶亮的眼睛含笑注视着自己,可她却从这眼中察觉到几分兽的光芒。她摇了摇头,又想起这里这么暗,他应该见不到自己的动作,才低声道:“如今怎么办?”
眼下根本没时间问王良人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当务之急是如何逃脱这面前的困境。
王良却是没有回答,突然一把将谢朝华推开,黑暗中只听见“嗖嗖”两声,带着风声射了出去,那是暗器。接着伴随“噗噗”插入皮肉中的闷响,两声惨叫跟着响起,呻吟声在空旷的洞中清晰可闻。
“散开。各自找地方掩护,不要贸然出击。”谢朝华听见洞口那边有人喊道。说话有条有理,竟不像是马贼的口气。
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些人究竟是要抓她还是她身边的人?
洞里静得令人觉得压抑。
忽然洞口传来低沉的说话声,声音并不响亮,却仿佛在谢朝华耳边,“有本事在洞里待一辈子,在下别的不会,守株待兔却是有得是耐性。”这话说完大概是对着洞口的人吆喝,“去!拿些好酒好肉过来。”
不一会儿,阵阵烤肉味夹杂着酒香飘进洞来。
谢朝华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这味道平日里不觉得如何。此刻飘进鼻中,却是令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一旁王良却是呵呵笑了,“记得小时候琅文尤其喜欢吃烤肉,可祖母怕他年纪小吃多了不消化,不许他多吃,他就偷偷跑到我屋里,央求我烤给他吃。”
谢朝华听了一怔,王良怎么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却突然提及小时候的事情?
忽然一个极低的喘息声响起。仿佛是野兽受伤的低喘,谢朝华猛然转头,眯眼看向身旁的王良,“你受伤了?”烤肉的香气中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是啊。”王良故意叹气。“怎么每次我受伤都会被你遇上呢?说你是我的福星还是……”他话没有说下去。
这时候,谢朝华可没有心情与他斗嘴。
她蹲下身来,凑近前去。看见王良额头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嘴角上却是挂着一抹笑容。神情坦然,仿佛此刻他不过是生病躺在家中的模样。
“伤在哪里?你的药呢?”谢朝华问。她记得王良随身带有灵丹妙药。真不知是因为有了这灵药让他每每脱险,还是因为他有了此药才更加无所顾忌,越发涉险呢?
王良苦笑,“在怀里。”
谢朝华撇撇嘴,知道他伤得厉害,连拿药的力气都没了。想起适才他发出去的几枚暗器,应该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了吧。
她不由得低叹口气,伸手向他怀里摸去,果然有一个瓷瓶,“怎么用?”她问。
“吃两颗,外敷一颗。”
谢朝华立刻倒出两颗喂他吃下,“我帮你上药。”她淡淡地说道,手伸向王良腰上的衣带,为他解开衣服。
王良此刻身子靠在一块石头上,也不言语,十分配合着谢朝华的动作,忽然他发出轻微的抽气声,应该是伤口与衣服粘在一起了。
“忍忍吧。”谢朝华语气生硬,但手下的力道却是变得格外轻柔,小心翼翼的帮他褪下衣裳,“既然受伤了,为什么要冲入洞中来?”
王良却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