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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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刚刚离世,太子年幼,扶太子登基,谭氏就可以掌控朝政,还能得一个贤臣的美名。比谋朝篡位来得稳妥多了。
“至于国玺,如此贵重东西的下落,又岂是朝华一个外人所能知晓的?”
苏瑾年却笑了,略微扬高声音:“不知道?谢小姐太过谦了,宫里谁不知道昭乾殿里谈论的事情,陛下唯独对小姐是不避讳的。”
谢朝华看着他,这话究竟是说给自己听得?还是另有其人?
果然外面突然一阵开锁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外头站了一排士兵。为首的人神情骄横:“这女子如此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大人是斯文人,我看还是让小的来问,保管不出几下她就全说了。”
苏瑾年冷着脸。“来的时候,相爷是怎么吩咐的,嗯?”
那人许是被苏瑾年的气势所震。愣了愣,还是十分恭敬地回道:“一切但凭先生做主。”
“去准备一下吧。我立刻回去请示相爷后再做打算。”苏瑾年吩咐着。
那领头的人立刻转身吩咐着一旁的一个下兵,那人得了命令立刻出去了。
谢朝华正欲起身看看外面的情形。苏瑾年却快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隐约中闪过一丝笑容,压低了声音:“小姐勿急,不日便可出得樊笼了。”
谢朝华狐疑地看着他,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瑾年没有回答,外头已经有人来报说是车马都备好了,临走的时候,苏瑾年盯着谢朝华,淡淡一笑,良久转过身,说了句:“一个皇帝能为你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皇帝?是指楚楠忻?苏瑾年的话指的又是什么事情呢?
谢朝华想问,可苏瑾年人早已走了。
惦记着他方才说的话,却是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半夜里,外头突然有些嘈杂起来。
谢朝华迷迷糊糊睁开眼,来这里后,四下里一直寂静无声,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双手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凑着门听着。好像有许多人嚷嚷的声音,还有……一股烟味。
着火了?
就在这时候,听到一阵开锁的咣当声,几个士兵走了进来,那个一直给她送饭的那个老兵也跟在后头。黑夜里,他的举止行为仿佛如蝙蝠一样,迥异于往常。
谢朝华心中一动,向门外望过去,远处是一片浓烟。
“起来,走!”其中一个带头模样的士兵冷声道。
“去哪里?”谢朝华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谢朝华同时察觉到那个老兵用左手挠了右脸两下,又反复摸了左耳三下。
“不想被烧死就少废话,快起来走人!”为首的人又说。
谢朝华又看了看那个老兵,便站起身,道:“走吧。”
在他们的簇拥下,谢朝华被安排坐上了一辆马车,四周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她心里有些紧张,那老兵是来营救自己的吗?可此处应该是谭氏的势力范围,逃出去谈何容易啊。
即使坐在车厢里,隔着厚厚的窗帘,谢朝华仍可以看到外头熊熊的红光,感觉到不同平常黑夜的热度。
外面时有人仓惶跑过,谢朝华寻思,听着外头的动静,这里应该不是大昭,不然一场火不会就这点动静,应该是大昭城郊的小村庄。
那谭相如此大费周章的将自己送出皇城,是琢磨万一自己逃走也无法取得国玺吗?
渐渐地,嘈杂声远了,空气变得清新起来。风更大了。
这时候,外头一个声音质疑道:“这方向不对啊?”
“头领说的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那样生硬。
紧接着谢朝华就听见刀刃入肉的声音,然后外面瞬间又一阵子的安静。
“人在里面?”一个压低了的男声问。
“是。”
车帘被掀了起来,外头火光一明一灭,照出男人清秀的双目。谢朝华这才惊喜叫出:“焕哥哥!”
谢焕一脸长须,脸上还贴了块狗皮膏药,冲着谢朝华灿烂的一笑,眼内闪烁着泪光:“妹妹受苦了……”
***
我竟然长出了一根白头发!
受刺激了,555555……
果然码字的人伤不起啊。
至于欠的债么,因为接下去的情节有些调整,尧理顺了之后,会补上的。
☆、第六十二章 陷阱
第六十二章陷阱
谢焕并没有立刻坐上车,而是冲着外面的人说:“形势紧迫,诸位自己逃生吧。”
那个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谢朝华这时候断定他必是那老兵,“大人,他们过不了多久必然会发现有异,恐追兵即可便至。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年为了又是什么?我等死不足惜,大人赶快离开吧。”
谢焕果决掀开车帘,迅速上了车,他表情平淡,只是握着车帘的手关节有些泛白。
马车急速地飞驰着,谢焕坐到谢朝华身旁,也不忙于解释。
车厢里一时寂静无声。
“焕哥哥,你是夜影的人。”谢朝华用的是肯定的语气,那个老兵对她用的手势是‘阳影’惯用的暗语,可作为隐主的她却并不认识他。而世上唯一知道‘阳影’很多手法秘密的只有从‘阳影’出去的‘夜影’。
谢焕没有转头,从侧面看去微微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他缓缓地说:“不错。王良去世以后,机缘之下我成了夜影一员。”
“谢家是不是也……”谢朝华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谢焕轻轻摇了摇头,“谢家与夜影无关。事实上我之所以会入夜影,是因为我母亲的关系。”
谢朝华点头,这样隐秘的机构,都是家族传承,一代传一代。
“其实无论是夜影也好……”谢焕这时候才终于转头,看着谢朝华,“……阳隐也罢。实际上都与从前的不太一样了。”
谢朝华笑了笑,“的确是不一样了呢。几百年沉浮。又有什么不会变呢?”
“以前夜影的存在是为了平衡阳隐的势力,一方面也起着监督的作用。不过不知从何时开始。两方面渐渐偶尔有往来,也时有合作。而到了王良与大人这里,自贾氏独揽朝政开始,就一直处于长期合作的情况了。”
谢朝华点点头,建水那时候很多事情如今都有了解释。
“当年太子显被废之后,不久便被害,郗大人感觉到‘阳隐’消息不力,怀疑其中某个环节出了问题,而这个时候王良主动找上了郗大人。愿意助一臂之力。若不是王良的主动,大人是不可能联系上夜影的。只因夜影的存在本就是阳日公主当初留在世上为了监督‘阳隐’的另一个影子机构,连皇上都是不知道的。而夜影之中,只有上一级的人,才可以知晓下一级的底细。虽然之前一直与我联系的便是琅文,可其实若不是今日事出紧急,我还不能得知他的真正身份。”
谢朝华点点头,若不是那封信,她也完全不知琅文的身份。外公从未向她提及过。
谢焕淡淡一笑,笑容中有些悲伤,又带着感概:“当日王良去世得突然,我虽不知琅文是怎么会接管下‘夜影’的。大概也是因为他们身上不可切断的血缘关系吧。其实‘夜影’隐主究竟是谁,除了当年郗大人之外应该无人得知,在外人眼里当年的王良也不过是一个顶着虚名的琅琊王之后而已。因此琅文的接手消无声息。而且‘阳影’若是有了问题,难保‘夜影’没有危机。所以郗大人过世之后,这个秘密便无人知晓了。”
他的语气好似只是说着平常普通的家事。但所提及的事情无一不让谢朝华心潮起伏。
‘阳影’机构的千疮百孔谢朝华自然比谁都还要清楚,当年交付在她手上的名单,哪些可疑,哪些可用,郗道函都标注十分清楚,但是这些人中间肯定是出了些问题的,不然太子显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废并且最后遇刺身亡。
“焕哥哥,现在局势究竟如何?”谢朝华拉住谢焕的手,问道。
谢焕微微苦笑:“国不能一日无君,楼南这会子没了皇帝,双方又各执一词,局势混乱难堪。楼南国内一直左右丞相对立已久,大昭城门关闭已久,里面消息传不出来,但估计右相许氏极其相关党羽即便没有下狱也是被看管起来。楼南南面边境各州全都拥戴余东晖,怒斥谭氏谋逆并挟持太子妄图挟令各方。而大昭以及谭氏根基所在各地自然是都以谭氏马首是瞻,指责余东晖拥兵自重,以假皇帝之名图谋大昭。余东晖大军退至离京都三百里之外的清水,至今按兵不动,大概是顾忌太子安危。”
“那我们现在这又去哪里?”谢朝华问。
谢焕微微沉吟,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哥哥有什么话但讲无妨。”谢朝华握住谢焕的手,“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朝华?眼下这局势,于公于私都不该有所隐瞒才是。”
“琅文如今身在楼南军中,其中关系微妙复杂……”他话还没说完,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帘从外头掀开,一个头戴斗笠的青衣女子弯腰入得车中。她随手将斗笠掀起,抬起脸来,接着外头的灯火,是个气度高华的美丽女子。
“是你!”谢朝华不禁惊讶地开口。
来人竟然是苏月华,天下闻名的青楼“晓风斋”的花魁兼老鸨。
这一瞬间,她立刻就明白了当年韩琅文为何会出入晓风斋,青楼一直是收集情报的好所在……
“隔了这么多年,谢小姐还记得妾身,妾身深感荣幸。”她微微一笑,清光潋滟,美艳不可方物,随即她收起笑容,对谢焕道:“大人,外头情况有变。”
谢焕眉头微蹙,“还是追上来了?”
苏月华点头,脸上有些沉重,“虽然做了些假象迷惑行踪,但如今看来他们应该是兵分几路追着马车踪迹,不消多久很快便能追上了。”
谢焕看了看外头,喊了声。“停车!”转过头对苏月华说,“按原来定的计划。我去引开追兵,你陪朝华去河边等接应!”说着便要跳下马车。
“焕哥哥……”朝华心理焦急。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最终只说了句,“哥哥保重!”
谢焕点了点头。伸手握住谢朝华的,笑笑:“妹妹保重。”
马车停在一处荒僻的松林,谢焕很快套下一匹马,将缰绳递至苏月华手中,自己则驾着马车朝树林深处而去。
谢朝华刚要骑马,却被苏月华按住示意不要动。两人隐在树丛里,过了良久,看见不远处火把若隐若现。在岔口停留了一会,而后向着谢焕离去的反向而去。
谢朝华的心好像被揪起来一样,苏月华伸手握住她的手,等火光在黑夜里再不见踪迹,才轻声安慰:“你放心,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夜风吹过,带着火把燃烧后的浓烟,烟熏了谢朝华的双目,刺激着她涌出了泪水……
天上星月无光。一骑二人,很快便溶入了这无边无际的黑夜中。
“我们去哪里?”谢朝华问着刚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如今陆路关隘都被重兵把守,唯独水路还稍微有机可趁,此水其实与汜水想通。若是顺利,三日便可出楼南国界。”
谢朝华低着头,没有答话。
“小姐是在担心韩大人吗?”苏月华的语声像母亲一般温柔而亲切。“只要小姐可以安全无忧出了楼南,大人自然有办法全身而退。”
谢朝华脸微微有些发烫。听苏月华的语气,好像是知道她与韩琅文的关系。
苏月华似羡慕似感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谢朝华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她轻声道:“你心中可有良人?”
苏月华摇了摇头,话语间好像带着苦涩:“妾身十三岁便入了夜影,十五岁入晓风斋,看多了人情冷暖,负心之辈。风月场中,不过都是逢场作戏……”
谢朝华语塞,身为女子,她深深为苏月华感到悲哀。这样一个清白女子,只因为被选作耳目,她的一生就这样没有了其他的可能性与选择……
前面渐渐隐约传来水声,苏月华突然勒住马停下,人从马上鱼跃而下,将马牵至一旁灌木丛中,“谢小姐,为了确保万一,我先去岸边看看,你现在此处等一会儿,妾身很快便回。”
谢朝华察颜观色,感觉她的话中有话,情况或许不如之前她们安排的那样,许是产生变故。
短短的相处,谢朝华对苏月华产生了共患难的情结,“你要小心。”她恳切地嘱咐着。
“嗯。”苏月华笑着应了一声,轻轻拍了拍谢朝华的手,然后便向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谢朝华靠着马背,在灌木林里等了漫长的时间。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露水深重,她感觉到寒意一波一波朝自己袭来。
当天际微微开始有些泛白的时候,谢朝华决定离开,她要在别人未发现自己之前找到一个跟安全的藏匿之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