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妻不可欺-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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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心懒得理他,低下头淡淡地道,“请太子放心,宝珍没什么不满的。”她点了点手中的话本,“翻翻这个,日子也能打发。”
霍骏知道她不满他前几天禁足的事,这会儿看她淡眉淡眼的模样,心里有了一通恼火,冷了眉眼,起身道,“就当本太子吃饱了撑的过来你这里闲扯篇!公主既然不待见,本太子也不会再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一撩袍子,抬腿就走。四周围的奴才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吸着肚皮站墙边,太子虽然面相生的俊秀,可他的手段确实雷霆一般,大家生怕惹得太子一个不称心被拖出去砍了脑袋。
安乐心呢,她尽量表现的跟以前一样,心却在腔子里扑通扑通的跳,她只想没有任何意外的离开这里。先前是她自己打错了算盘,只要这次出去了,若是有机会寻了风纪远那最好,若是没有那就先回玉津把娘亲从司桓宇的手里换回来再作打算。她相信纪远已经有所动作。
霍骏行至殿门口,眼角瞥见她出神的模样,顿时有种气急败坏的情绪,冷了嘴角吩咐,“照顾好公主,若是有一点差池,本太子唯你们试问!公主安心呆着,等本太子忙过了这一阵子,咱们的婚礼也该提上日程了!”
安乐心面上一窒,继而心里也就疏松下来,早在那之前恐怕自己已经在玉津了。面上不做声,心里却在想,这人一生气估计好几天都不会搭理她,一切岂不是正好让她有时间筹划?
一群人悄悄的来,又呼啦啦的离开。霍骏气冲冲的离开,拐角处不留神撞上来一个冒失的宫女。小月诚惶诚恐的退后跪在地上磕头,“奴婢走路不长眼,请太子恕罪。”
“既然不长眼,那眼珠子也别要了!”
眼看就要命人挖了小月的双眼,小月刷的一下子白了脸。连城在身后弓着身子,吃吃的回太子,“……太子爷,这是宝珍公主殿里的宫女儿,这挖眼……”
霍骏火冒三丈的瞪他,吓得身后一干人浑身打哆嗦,“滚!”这话确是对着小月说的。
小月跪的远远的,头垂在地上,恭送太子离开。等她抬起头回檀香殿时,脸上一点惊吓的痕迹也没有了。司桓宇调教出来的人可见一斑。
☆、第77章 一切在进行中
既然能在赤峰的皇宫里安插小月这样一个眼线,那么肯定还会有其他的眼线存在,都说小鬼难缠,几个眼线凑一起合计一下,什么事情做不成?
小月把出走的时间,装扮的行头,以及之后回玉津的路线一一规划好了说给她听。之后的两天,霍骏果然没有再来檀香殿,安乐心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顺利出了内廷,外面天大地大,总有方法避过追捕。
司桓宇的下属做事毫不拖泥带水,计划详尽周全,瞅准时机立即进行。临行前的晚上,安乐心紧张的心跳加速,脑子里一直惦记着各种事情。分别太久,以至于她一想到可能就要见到父母时泪流不止,一个人卷在被窝中抽泣,她真是不孝啊,父王娘亲没有享清福便罢了还跟着她担惊受怕,她大概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儿了……
卯时未到,她已经穿戴好行头,铜镜中映出的是个瘦瘦小小的小太监模样。檀香殿的宫女太监还未过来伺候,她昨夜故意只留下小月一人伺候在殿里,这会儿整个檀香殿还是静悄悄的。小月垂手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就是乔装成小太监的安乐心,她随着小月拐过几个园子,穿过几道游廊,一路上陆陆续续遇到不少已经早起忙活开的宫女儿和内侍,起先她还是紧张的手心出汗,后来发现根本没有人注意她。也是啊,谁会没事注意一个小太监呢?
小月将她领到一处园子中,那里面的太监、厨子已经忙活开了,小月很老练地叫住掌事儿的:“赵掌事您忙着呐,这是我们檀香殿小厨房里的小新子。公主想吃点鲜货,打发他跟着您出去挑挑,麻烦您带一下了。”
乐心不自觉打量一下小月,这丫头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垂着眼,这时候倒是满脸笑容,一副求人办事的好模样,庸亲王手底下的人真是全能啊,个个都是演戏精。
赵掌事大概油水捞多了,一根大腰带堪堪地揽住了便便大腹。掌事的,瞅一眼乐心,下巴一抬,问:“有腰牌没有啊?”
小月连忙从袖袋中掏出一块通牌,“腰牌自然是有的。”顺手又塞过去了银锭子,乐心瞧见小月在那人手上拍了拍,“掌事的照顾照顾,他第一次领差事出去,不懂的规矩您只管教。这是我们公主给的赏钱。”
小丫头深谙此道嘛!先前她对司桓宇一肚子怒气,对小月也是毫不客气,这会儿看到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像个老油条一样与这些滑头太监打交道,忽然觉得她年纪不大就背井离乡地被安插在这深宫之中,也挺可怜的。
掌事太监笑呵呵的收了银子,“成勒,谢公主赏。走吧,小兄弟。”说罢,转身儿吩咐手底下的猴崽子去了。
乐心瞅住机会拉住小月,低声问,“你不走啊?”
“没有王爷的命令,奴婢是不能离开半步的。公主只管跟着出去,外面会有人接应的。”小月朝她略低一低头,转身就往回走了。檀香殿不见了主子,不知道她要怎么应对。算了,这些都不是她所能左右的,现在的她已经是个阶下囚了。
毕竟女扮男装还是有很多漏洞的,她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生怕被眼尖的揪住了不放。缩着肩膀,垂着手跟在独轮车后面。采买太监每日都是这个时候出宫去,经过了几道宫门侍卫的盘查,顺利的通过了。
踏出宫门的那一步,安乐心藏在袖子里的手都是颤抖的,担忧了几天的事情竟然这么顺利的完成了,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在乐心愣神的时候,同来的小太监扯了扯她的袖子,“快跟上快跟上。”
她压着嗓子应了声,“唉,就来。”
虽然赤峰国此时正在对外征战,但是都城市民的生活照样繁荣热闹。出宫门步行过两条街,热热闹闹的早市正是行情最好的时候,这时的瓜果菜蔬鲜嫩的滴着晨露,牛羊待宰,凉滋滋的清水中扑通着鲜活的鱼虾……
同行的太监并不急着着手采货,他们最喜欢去要上一屉皮薄馅多的小笼包子,就着一碗香喷喷的陈醋,热乎乎的吃上一顿早饭。太监们领了自己的活计,四下里分散开来,人群中挤着挤着便不见了踪影。小月说会有人接应她,可是原地转了个圈,周遭行走的都是些各自谈笑的面孔。
就在她摸不着头绪的时候,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公主随奴才来。”
她认得他,他就是刚才喊她跟上大伙的那个小太监。他在人群中穿梭,步子很快,安乐心紧紧跟在他身后,躲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处安静的巷子,推开一所小院的门,里面有已经套好马车,从屋里出来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朝他们拱了拱手。
小太监对乐心弯下腰去,“公主殿下,这位就是负责护送您回玉津的包先生。公主放心,包先生一身武艺高强,定能将您安全送至皇宫。”
武艺好?与其说是为了她的安全,倒不如更直接的说是防止风纪远半路将她劫走。
她勾勾嘴角,颔首道,“难为你们王爷为了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如此大费周章了。”又是暗线,又是寻常小院儿的,她还真是劳他费神呐。
马车是普通的灰蓝车身,混迹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中没有人会去注意。安乐心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中,透过时不时被掀开的车帘她知道自己正在逐渐走出这座异国的都城。经过城门时,没有盘查,包先生自然的驱赶着马车驶出城门。看来宫里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发现她丢了的。
出了城门,远离了那座宫城,她从一个压抑的宫墙正在进入另一座宫墙,玉津有着未知的未来正在等着她。马车虽然离开了都城,但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撒蹄狂奔,反而在路上悠闲悠闲的走着。
乐心脸上是另一幅面孔,平凡无奇的一张年轻男子的面容。包先生嘴里吹着口哨,空气中甩着马鞭奏响,更像是一主一仆出来游山玩水的架势。乐心见母心切,她掀开车帘,“包先生,照这个脚程我们何时才能赶到玉津?不快点赶路,万一霍骏察觉和亲公主丢失,到时候大肆搜索,岂不是走不成了吗?”
“公主放心吧,您现在是男人脸,赤峰兵傻的很,不会猜得到的。”包先生说的随意,“王爷说了公主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出来,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游山玩水几天,晚回去些时日王爷不会怪罪的。”说完了继续他那不成调子的口哨。
乐心简直被司桓宇整的有火发不出,前面激着她,恨不得她立马飞出赤峰皇宫,这会儿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让她在路上慢慢悠悠晃回去。她皱着眉,“本公主不想游山玩水,包先生还是快点赶路吧。”撒下帘子坐回了车厢内,歪在车围子上生闷气。不过马车的速度倒是真的快了起来。
夜晚,他们宿在一家普通的客栈,隔天早上继续出发。祝平安也是宿在这一家客栈,这里距离赤峰的都城不远,他从千都到赤峰国的腹地,一路上绕过战火,再快的脚程,到这里也要用一些时日。到了敌国的都城下,经过探子的暗访,在昨天终于弄清楚了安乐心的所在地,但皇宫大内防卫重重,为免打草惊蛇,探子也只能探出个大体情况。今日一早祝平安就退了房,乔装之后,潜入都城,见机行事。
就在祝平安前脚退房之时,乔装之后的乐心与包先生也退了房。他们与祝平安前后脚出了客栈,转身,走的却是两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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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寝宫,守夜的宫人歪倒在一边。殿内静静无声,凤床上年迈的老皇帝细弱的喘息几乎让人听不到。风纪远一身皇宫内侍装扮,灯火的映射下眉目更加分明。皇后伏在老皇帝的手边,久久不肯说话。
夜色深远,要离开皇宫必须趁着夜深的时候。风纪远上前一步,拱手道,“皇后娘娘,时间差不多了。”
皇后抹抹眼角的泪,正了脸色,“风将军,本宫将皇上托付给你了。将军乃国之栋梁,皇上的股肱之臣,本宫相信你一定会让龙体康复,只有皇上出来主持大局,才能还千都一片清明河山。”皇后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皇帝没有死在她的手上,不然身后没了支撑,千都国落在司桓宇的手上她与太子必定没有活路了。
皇后站起身,高贵刻进了骨子里,即便受制于人还是保持着高傲的模样。
“风将军,到这时候了本宫也就不想跟你兜圈子了,只要你答应本宫一个条件,本宫就把你母亲的下落告诉你。”皇后殷切的看着脸色大变的风纪远。
风纪远本以为母亲的下落要费一番周折的,没想到皇后竟然主动提起。不管是什么条件,只要能够交换到母亲的下落,为人子的都会答应,更何况风纪远向来是个孝子。
浓黑的剑眉蹙起,“皇后娘娘请说!”
☆、第78章 好久不见〔上〕
皇后有些不解,细长的眉眼乜斜着看他,“风将军好像并不惊讶本宫知晓令堂下落这件事。”
“皇后娘娘,明人不说暗话。我母亲早先是怎么失踪的……我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风纪远直直的看向雍容华贵的皇后,他按捺住自己的性子,现在只急切地想确定一件事,“我母亲她……还在不在人世?”
皇后背过身去,交叠在一起的手指略显迟疑地蜷缩在一起。皇后此时已经不确定风纪远的忠心是否可靠了,皇上紧闭着双眼躺在凤床上,她与太子俨然是被剪掉了翅膀的鹰,自救不得,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皇上身上。要是皇上不能够回来主持朝政,那么她与太子的命运可想而知。
皇后咬牙恨意横生,恨这不公的命运。她一生最爱的男人娶了别人,她好不容易保住的后位现在岌岌可危,太子凝聚了她最大的心力,却也面临着危险。她只是一个女人,这一辈子有那么多的不甘与辛酸,当年萧绛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眼下却要依靠她儿子的势力求救,皇后仰望华丽的藻井,这就是因果报应啊……
罢了,一切都是命。
皇后看着床上衰老的皇帝,语气里不无凄婉,“她……二十多年前就不在了。”
风纪远后退了一大步,这话对风纪远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尽管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心中那份母亲尚在人世的希冀被打破时还是痛心不已,他有些哽咽了,“……怎么死的?”
“自尽……”
“……理由。”竟然是自尽……风纪远不可抑制地捏紧了拳头,说出的话早已变成了质问,“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自尽?”
皇后的护驾轻轻擦过皇帝衰老的容颜,他们四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全部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