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妻不可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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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郡主在你府上吧?嗯?”
司桓宇忽的笑了,那笑意眨眼间变冷:“那又怎样?”
平南王与朝中一老臣聊天而至,被司桓宇叫住:“平南王请留步……”
平南王与庸亲王交际甚少,尤其上次聘礼一事,平南王更是不愿搭理司桓宇:“不知庸亲王有何事啊?”
司桓宇微笑着在太子的错愕中走近平南王:“平南王爷别那么大的敌意,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乐心郡主在本王府上。”
“乐心在你府上?!”
“正是。”
平南王讶然:“她怎么会在你府上?她明明……”
司桓宇拂袖离去:“那你就该去问她了。”
要不怎么就说太子这人心急气躁呢?他根本什么都没想好就打算拿这事吓唬司桓宇,反倒被司桓宇踩了一脚。难怪平南王说太子此人难成气候。
西园中,只有几间空荡荡的屋子,摆设陈旧,蜘蛛网遍布各个角落,房间内轻飘飘的白纱帐挂了一层又一层,*的气息里透着诡异,阴森森地,正常人谁住这样的屋子?庸亲王府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飘香、瑞芙几人越往里走几步,胆子越小,紧紧挨在一起,一道幔帐飘过眼前、亲吻般擦过耳边,瑞芙“哇”的一声惊叫,众人险做四散逃窜。
飘香气恼的打她:“干什么呀你!吓死人了!”恼羞成怒的她,一把扯下幔帐,提裙走人。其实她确实被吓到了,不敢再往里走。至于眼前这个女人,管她呢,就算王爷再宠她又怎样?她们春日园的这些女人本就不受王爷的待见,何苦来今日这一趟呢?
被这一惊吓,她似乎想通了,自己这一生能在王府好吃好喝也就满足了。
见飘香离去了,瑞芙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她是不敢再往里走的。摸摸双臂,刚刚被吓出来一身鸡皮疙瘩,咦~瑞芙跟其他两人打个招呼:“你们继续吧,我也先走了。”马上溜之大吉。
“唉,你们都走了?等等我,我也走。”
“这种奇怪的地方,我也走了。”
此时的乐心觉得这几个人真奇怪,目送她们离开。一阵风自院中吹来,房内所有的纱帐随风起,这种阴冷的气息下谁见了都会惊怕三分。
乐心自语:“披风还没拿来……”
她顺着纱帐倾斜的方向深入,很快,纤瘦的身影的消失在层层幛幛的白纱中……
“姑娘……”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传入乐心的耳朵,可以看见她的猛然身子抖了一下。
乐心茫然的寻向四周,却不见任何人。
“回去吧,别再来了……”老妇声音再起。
循着声音模糊的来源继续走进去,也许是适应了这种氛围,也或许潜意思里的乐心在驱使着自己的身体上前,素白的纤指拨开眼前一道道屏障。尽头处,墙角蜷缩的竟真的是一白发婆娑的老妪,背对着她。
老妪听到了近来的脚步声,豁然转头:“不是让你别再来吗?!”
若是常人见了面前鬼魅一般的尊容,定会吓掉魂魄。老妪的脸是毁了的,看样子应该是烧伤,黑红的伤疤遍布面部,延伸到颈部,有一只眼睛几乎是黏在一起的。更诡异的是她的身上竟然穿着尚算精美的衣裙,暗红布料金线滚边,不知名的花须蜿蜒无边,宽大的裙摆铺散在地面,显得她格外矮小。异于常人的模样与装扮,一般人都会觉得可怖,忍不住尖叫跑开,但也会有人觉得她可怜。
“叫你走你没听见吗?”老妪因为激动而面部狰狞,在这阴森森的室内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嘶吼着,只能用恐怖一词来形容。
绣花鞋轻轻的移动,她在她的眼前慢慢蹲下来。
老妪警惕,猛地往后靠去:“你干什么?”
乐心盯着她满脸的伤疤,忍不住伸手去摸,嘴里喃喃自语:“丑……”
老妪竟呆住了,一双粗糙的手忽然颤抖着捂住自己的面容,呜呜的哭起来,然后不停地寻找东西想把自己藏起来。
“我不丑,我不丑……皇上说最爱我的,他最爱的……”地上铺散的裙摆被她抓过来遮住整张脸,直到整个人被紧紧包裹在翻起的衣料里。
乐心觉得好奇怪,她认真的用手指戳戳面前包成的一团。皇上最爱,丑的……
衣料的包裹中,老妪一直自言自语时而激动时而慌乱,好久都没有出来。乐心腿蹲麻了,才站起来,按原路返回。而欢喜拿着件披风因为找不见她,着急的快要哭出来。
春日园的几位告诉欢喜,她们说了几句话就散了,她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欢喜急得直跺脚,王爷就快回来了,这要是姑娘不见了,王爷是不会饶了自己的。欢喜生生急出了满头汗。
乐心记得来时的路,不急不缓的按原路返回,路上遇见鸟雀啁啾枝头,她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便再也提不起兴趣。欢喜从花园绕过来的时候正巧远远的看见王府里那唯一一抹白色身影时,激动的疾步跑过去:“姑娘您这是跑哪里去了,急死奴婢了!”手上不停,将手上的月牙白披风为她披上身。
不想却被乐心扯下来,她摇头:“红色好看。”刚刚的暗红色,她好像很喜欢……
欢喜奇怪,之前不是还挺喜欢月牙白吗?
“先用着这件,咱们回去换红色好不好?”
“嗯。”
“那奴婢给您披上。”姑娘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不为难下人,欢喜也是开心的。
司桓宇回府,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平南王。
正殿当中,丫鬟奉上热茶。平南王蹙眉道:“乐心呢?”
司桓宇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平南王爷稍安勿躁,先喝杯茶。”
平南王哪里还喝得下茶呀,女儿这么久不见,这会儿听说就在咫尺,更是急切想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平南王摆手:“庸亲王茶什么时候喝都行,你把乐心叫出来。”
司桓宇垂眸,指尖滑过杯沿一圈又一圈,漫不经心似的:“常剑…没听到平南王爷相见自己女儿吗?还不去找…”
“是!属下这就去。”
欢喜将几件不同料子的红色披风摆在乐心面前,艳红、梅红、石榴红、芙蓉红还有一件低调的暗红也被欢喜拿来凑数。暗红在欢喜看来配姑娘老气了,可是让她不解的是姑娘居然就单单挑了那么个颜色。
很少见到她笑,笑起来竟然眉眼弯弯,欢喜觉得她好看极了。欢喜听到她说:“好看。”
欢喜半张大嘴巴:“啊?姑娘真的喜欢这件啊?”
“喜欢……”莫名地她就是喜欢这个颜色,对它有好感。
欢喜一脸遗憾的将其他几件都收起来,她觉得自己手里的都比那件暗红好看多了,临走前仍旧不甘心地再问一句:“姑娘真喜欢这件?”
安乐心披在身上,点头,很喜欢。
好吧……姑娘的眼光不同常人……欢喜无奈的将其他的披风收起。
这时,常剑敲门进来:“郡主,王爷找你。”
“哦。”披着暗红披风的乐心,应声离去。常剑随后跟上。
这是她吃了摄魂以后,常剑第一次叫她郡主,抱着一打披风的欢喜瞪大眼睛:“姑娘是,是位郡主?”
☆、第39章 皇后凤驾
叶莲与小五两人急乎乎的回了将军府,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风纪远。放飞信鸽小五抹掉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妈呀,希望将军能快点收到。”
“菩萨保佑……”叶莲眼泪汪汪。
阴差阳错的他们还不知道此时乐心与平南王已经见面了。乐心迈进门槛,平南王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却又因为担心她生出几分责备:“你这个孩子,招呼都不打,一走就是个把月,你是要把你父王和娘亲都急死吗?”
可安乐心的眼神却飘向平南王身后,司桓宇目光如炬:“乐心郡主,见了你父王不开心吗?”还有谁给她准备的那件披风,难看死了!
安乐心收回目光,仰头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慈眉善目,忧心忡忡,主人说他是……父王…
平南王蹙眉:怎么女儿好像不认识他一般?
“心儿?”
接到来自司桓宇的警告,忽然她微微歪头,眉眼含笑,她乖巧叫道:“父王。”
平南王听得这一声父王,忽的开怀眉目舒展,抱着女儿直叹气:“你这孩子,真是让父王操碎了心。父王刚刚还以为你不认识父王了呢。”
躲在父亲怀抱里的安乐心闭上黑亮的杏眼,微不可查的低了低头。
平南王拍了拍女儿的后背,松开她:“你怎么跑来你二十六叔的府上?”
司桓宇敛眸,抿了一口香茶,不作任何解释。安乐心的回答却让他笑了。
她做错事一般,低头回道:“玩……”
“玩?!”平南王瞪大了眼睛,他的宝贝女儿还真是第一次这么奇怪,“你跑到庸亲王府玩?叶莲跑哪里去了,怎么没跟着你?”
“庸亲王,本王有一事不明还望告知。”平南王面目严肃,据他所知乐心与庸亲王并无熟识,而且半年前还发生过不愉快。
司桓宇点头,做出了请说的姿势。
“小女是如何到你府上的?”
司桓宇全身靠在座椅上,以拳遮唇:“王爷是怀疑本王诱拐?哈哈哈哈……”司桓宇大笑,“哎哟平南王,你把你女儿当傻子吗?”笑意似乎总也停不下来,“难道没人告诉你,本王之前的腿伤是因为救平南王的郡主才跌下山崖的吗?她来探望恩公……”司桓宇倾身上前,“这不是合情合理吗?”
庸亲王腿伤的事没有不知道的,但竟想不到还牵扯上了自己的女儿,过了这么久他竟然是从别人嘴里的才知道的,不是不震惊。那段时间乐心不是住在将军府吗?怎么会掉下山崖去?
平南王眉头紧皱:“还请庸亲王说个明白。你的腿伤不是因为遇见刺客吗?”
司桓宇闭眸,却不想再答:“本王乏了,平南王与郡主请回吧。”
平南王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他看着眼前的乐心,脸色并不好看:“你跟父王回府,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清楚。”
平南父女一起离开正殿,安乐心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司桓宇缓缓张开眼,目光追随着那抹暗红色身影,殿外阳光和暖,走出殿堂的她身上披满了光晕。
司桓宇慢慢沉下脸来,竟然就这么毫不留恋的走了……可就在她跟随平南王进入回廊的那一刻,他远远地看见她侧脸向这边看来。
她无声地喊了声:主人……
司桓宇一颗冷心,蓦地放下了。这些日子,没有白养她……可是心里的那个洞,却越破越大……
平南王一路上不管询问她什么她都低头不语,末了,平南王实在拿她没办法了:“哎……都怪父王把你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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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背岭上,满目萧条,冷风穿过荆棘枯叶,不见活物出没。有一背着箭筒的猎户,走了半日没有得手一件皮毛动物。今日的运气实在孬的紧,猎户有些气愤。看了一圈周围,叹口气,他打算回去。
就在转身的时候耳尖的他听到有飞禽翅膀扑棱的声音,脚步立停,辨识清楚方位的瞬间,他动作麻利的拔箭上弓。转身瞄准,打落下来的竟是只信鸽?
猎户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信条,他不识字,正反看了一眼就丢掉了。拎着鸽子的翅膀:“今天就你了,收工!”
摊开的信条在地上一扇一扇:小五、叶莲向将军请罪,郡主于琅嬛城失踪,祝公子随后,属下连夜归京,却不见两人踪影,有愧将军所托,属下有罪,危急之际还请将军定夺。
风起,信条飘向无所踪迹……
祝平安是个做事喜欢善始善终的人,算着日子也总该到玉津了,可他还没传回任何报平安的信息。近来风纪远总有些心神不宁。
“李锐,有没有玉津的消息?”风纪远坐在案前,蹙眉问。
李锐将饭食摆好,无奈的拖长腔道,伸出三根手指头:“风大将军……您今天已经问了三遍了,没有来信……一有来信属下保准通知您。”李锐暗自嘀咕,来信不都是您自己接的吗?
风纪远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先不吃饭。”大步向外走去。
“唉唉,将军您干嘛去呀?”李锐紧追上去。
只见风纪远在院中,向天空吹了几次口哨。
“将军,您是要叫那只鹰来呀?您没养过它,这能成吗?”
风纪远负手而立,仰望天空,淡漠道:“等等看。”
“鸽子不成吗?”
“鸽子比不得鹰的灵性,飞鹰是祝平安饲养起来的,它总有办法找到人。”
李锐点点头:“原来如此……”
空中没有响应,冷峻的容颜面无表情,风纪远仔细回忆祝平安每次唤鹰时的习惯细节,再次尝试。
九天之上,鹰唳长空,安静的天空被一声凄厉的长鸣划破,遥远的高空有什么东西俯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