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你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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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
真想,跟你一起飞翔。再一次亲眼见证红莲火机甲在黑色的太空中燃烧,你浑身沐浴红色的光芒,践踏着敌人的尸骨,血流成河的王者摸样。
你甚至不像真正的军人,你只是一个渴望一直在太空中飞翔下去的任性男人。维尔。
东非拔出那把从陆军大尉手中夺来的激光枪,他双脚合并,啪的一声朝面前的星际航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耳边依稀响起在军校时与伙伴玩闹的笑声,“军规真不是人玩的,弄丢长官也要自裁,那长官离家出走算不算弄丢?”
弄丢主子的侍者会被解雇或者转手卖掉,弄丢长官的军人必须自裁谢罪。
东非将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按下扳机,激光束穿透他的脑部。身体垂直跪下,垂下的头颅面对着墙外那面黑色鹰旗。
他刚记起来他只是一个军人,他相信自己下辈子的长官一定还是维尔,那个曾经带领他们反抗联邦贵族领导层的平民英雄。
、十四
维尔跑到花园浴室温泉池里泡了一个澡,能享受就享受是他做人的信条,看着那些干净的泉水哗啦啦地从人造瀑布流下来,又旋转着水泡漩涡钻入地底的换水口,他就有种践踏别人的钱的快意。
他仰躺在氤氲如雾的水面上,金色的眼睛像一块凝结的冷冰,就连他的血液也渐渐凝结在这个华丽笼子里。维尔想起没有边际的星空,想起了战争的热火,他又想起云层外那片没有生命的沙漠,干净的沙子每一粒里都住着一个死人的灵魂,这是三层里流传甚广的神话故事。
那个救他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曾告诉自己,他的名字。他们那群人只有机械感十足的编号,像是一件出自工厂的产品,打上了B15;B55;B106。
他想起他们曾经穿着老旧防辐射服,坐在三层的城墙上看低沉的阴暗天空,那才是这个星球上的真实天空,再也看不到星星,只有阴郁被污染的云霭及变异种的乌鸦。有时也会看到星星的残骸落入沙漠深处,像传说中的流星。
我们最终会死在这里。那个人说。
我带你上天,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星空,真正的流星群。他对那个人说。
然后那个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在半透明的护罩后面若隐若现,像极了他胸腔里装着的那片星空。
那些出自残破古书里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放弃了自己的国家只为了得到爱人一个笑容。他只知道,他愿意为了这个笑容将那个人装到他的星空里。然后对那个人说,我是注定要死在星空中的男人,而你可以死在我怀里。
维尔伸出双手捂住苍白的脸,他发现自己眼里那些凝结成块的东西被回忆融化开,化作柔软的刀子割裂眼球。温热的液体像极了血管爆裂开的血水,横流而下。
他搞不清楚自己满脸是水还是眼泪,只是深深地沉入浴池里,很久都不见上来。金色的头发如纤细的变异水藻在水面扭曲如舞,就像这个同样扭曲的笼子。
“星际航道Z167贵宾通道将在一分钟后打开,请回归的军舰进入·星际中转站。”优美的电脑合成女音连接上飞行船的通讯屏幕,对飞行船上的导航员说。
飞行船很快从大气层上的中转站进入星际航线,圣玻里的最顶层停机仓库精准地打开顶罩。一列守护星际航线的宪兵身穿白色军服,有序地进入Z167航道打开的入口处,第一架停下的飞行船很快打开舱门,梯形通道自动接驳舱门。
宪兵排成两列对,抬头挺胸地目视前方。先从舱门下来的是两个穿着黑色的星际军服的士兵,他们站到门口双手背后,神情淡然。
“行礼。”
所有士兵恭敬而有力地两腿合并,啪一声举手向下来的领导行礼。身穿着黑色星际军官制服,长相阴柔的男人没有表情地走下飞行船。
他将头上的军帽摘下来,一头纯正的红色头发飞扬而出。有人立刻接过他手里的帽子,接着退后两步跟在红发男人身后。
“他怎么样了?”红头发的男人也就是圣玻里的现任领导者,雅克-西莫问身边一个穿着白色蓝边制服的男人。
“维尔少爷回来了。”低眉顺眼的侍者回答。
“马上回去,备车。”雅克大步往大门走去,最终你也只能回到这里,维尔。
“喂,你刚才在念什么呢?”维尔蹲在一个笼子外,他伸出双手抓住笼条,笑得像个爱玩具的大孩子。
那个来自M星的女精灵缩在笼子里,里面放满了从冰库里拿出来的食用花朵。她美丽而脆弱像某种蝶类,在茧中蜕变诞生,最后又死在华丽的飞翔里。
维尔知道M星人有翅膀,那种透明的有花纹轨迹的翅膀。他们不用借助任何工具就可以飞上天空,可一阵风就可以将他们刮下来,真可爱不是吗。
这只无翅的M星精灵还太小,到M星年的十八岁他们才会完成最后一次蜕变,变成真正能飞翔的精灵。
女精灵稚嫩地躲在花朵里,她小心地看着维尔。
“你知道吗,我懂得M星的语言,真的。”维尔得意地说,“想当初我驾驶黑鹰战机剿灭了藏在死亡陨石带的太空海盗,后来因为燃料不足而迫降M星。我在你们那里呆了足足一个M星年,加算下来怎么也得三个地球年吧。你们M星的长老跟我很熟的,我走的时候他还想将他的女儿嫁给我,他女儿叫娑罗茎子,真是个怪名子。”
维尔的M星语虽然有些口音,但那种奇特如蝶扑的语言他还是掌握了。女精灵大胆地抬起头说:“第一美女。”
“对,那个长老就是这样吹他女儿是星球第一美女呢。”维尔拍着大腿笑起来,那疯疯癫癫的鬼样子也不怕吓死脆弱的精灵。
女精灵看到维尔金色的头发,美丽的金色是他们的阳光,哺育了M星上所有的花朵。她终于伸出手,那么慎重地抓住维尔的手指,不同于拍卖会上那个求救式的讨好,这次是真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嫁给你。”优美的语言如蝶翅的斑斓色彩,精灵慎重地定下誓约,他们一直信奉着一见钟情。在M星上每个人都是成双成对,共度一生。她现在只剩下金色头发的维尔。
维尔反握住她的手,其实不太懂这种深层次的含义,他敲敲这个精致的笼子,“关着真可怜,我放你出来吧。”
城堡大门打开,腥红的长地毯铺成大道,管家带着侍者迎接归来的主人。
雅克从车上下来,偏柔的长相所有的凌厉与刚毅都在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眸里。管家低着头带领全部的侍者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轻声细语地报告这段时间以来,那位任性的少爷又做了些什么。
“他现在在哪里?”雅克几乎是一秒都无法忍耐,他渴望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他必须确定那个人还在这里才能安下心来。
维尔太狡猾,他随时都会挣脱这个地方跑得无影无踪。
雅克白色手套下的双手青筋凸出,他感觉无法控制自己恐惧的情绪。没人比他更熟悉那个男人的能力,他亲眼看着那个男人高高在上地以最完美的成绩入伍,又立下让人无法超越的赫赫战功。
也许没人比他更卑鄙,利用政客手段与黑暗肮脏的交易剥夺他的战功,逼他叛逃,逼他走投无路最后变成反抗领导层的敌人,最后还亲手将他关起来。
可是如果他不这样做,那个永远如同太阳般耀眼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回头看他。无论他追了他多久,维尔,你永远都懒得回头看我一眼。
雅克往花室里走去,他又想到那个三层的贱种,那个维尔甘愿为了他而回来的少年,顿时不舒服到恶心的情绪翻滚在他心里。三层像根刺,一碰触到就让他想杀人。
贫民区的老鼠竟然有觊觎贵族的下贱心里,他凭什么让维尔为了他放弃自由,凭什么?
推开花室的门,一个银色的笼子歪歪扭扭滚到门边。他站在门口,维尔躺在花朵里笑得很天真。美丽纤细的精灵趴在他身上,金色的笑容与银色的长发交织成一幅惊人的美景。
雅克冰冷的面具轰然而塌,他悲伤而委屈地看着那个男人。
为什么要对别人笑得那么温柔,维尔?
维尔难为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精灵,觉得自己惹上一个大麻烦。因为女精灵说要跟他□,□?
现在他们纠缠成一团,维尔感到这个来自M星的少女的热情与粘人。在隐秘的花朵下,她光洁稚嫩的大腿挨蹭着他的欲望,带着凉意的长发与嘴唇轻啃着他颈部的敏感处,也许女人的身体是造物主最得意的神奇。
精灵身体线条的优雅,白皙的胸脯,还有腿与臀中间的微凸是对男人最大的诱惑。
他听到这个来自M星的少女再次开口,“拥有翅膀的神,在你怀里飞翔,这是花朵的自由。”
多么美丽的诗歌,维尔的笑容僵硬住,他感到自己的衣服被锋利的激光穿透又转瞬而去。趴在他身上的女精灵悲伤地看着他,像是想要记住些什么,眼底的光芒黯淡下去。那一鞭子将这个少女拦腰抽成两半,紫色的血水溅喷出来,异香满室,冰冷的血与冰冷的生命。
精灵的尸体后,维尔才看清楚雅克的脸,他见那个拿着长鞭的男人厌恶地对着那滩尸块说:“下贱的玩意。”
然后维尔突然无力了,他浑身都是浅紫色。精灵的上半身滚在花朵里,精致的脸上那种悲伤的表情永远凝固住,只有她长而浓密正在微微颤抖的睫毛在提醒维尔,刚才她还活着。
“回来了,雅克。”维尔发现自己还能很无所谓地笑得很开心,他坐起身来,没有什么感觉地将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擦掉。
雅克连忙丢弃长鞭走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捧住维尔的脸。“我很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维尔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把他往死里整的男人,很配合地说:“我也很想你,想你什么时候死。”这是十成十的实话。
说完维尔凶恶地一脚踹开他,又狠又准。雅克闪开后又马上扑了过去,他已经习惯了要用暴力去压制这个男人。
就算挨几拳也要将他双手高举过头顶,牢牢压在地上。看他就算知道徒劳也要拼命挣扎的样子,这样的维尔充满了让人心悸的生命力。
“你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反抗我了,维尔。”雅克压着他说,被囚禁被折断翅膀的鸟早就不如当初健壮,他爱上掌控住这个男人一切的那种快感。
维尔像头负伤的野兽,他绝望的情绪现在才爆发出来。拼了命地想挣脱被抓住的手,想去抚摸那个精灵的脸,湿漉漉淡紫色的血水流淌得一塌糊涂,就像他失败得一塌糊涂的人生。他曾经站在精灵的星球上保护过他们。
打退星际黑商贩的军舰群,将花丛里的精灵从奴隶的命运中解救出来。
拥有翅膀的神,在你怀中飞翔,这是花朵的自由。你是我们的英雄,维尔。
他怕被这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那双来自M星,来自他辉煌的时代的眼睛看到这么肮脏的一切。
雅克不耐烦地撕扯开他身上的衣服,久不经紫外线苍白到不健康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沾上了死者的鲜血。那一瞬间的兴奋与堕落让人颤抖,雅克还戴着手套的手指贪婪地抚摸过身下的身体。
维尔裸着身体还在不死心地挣扎,他不断地伸手要去捂住那个精灵的眼睛,雅克恶狠狠地单膝跪压在他的背脊上,阻止了他不停往前爬的身体。
再次抓住他想要躲开的双手,单方面强制的交缠,习惯了的疯狂。这本来就是一个丧失了所有道德底线的世界。弱肉强食的死亡。
“滚开。”维尔红着眼睛愤怒地大喊,背后传来了温热的湿润感,有力的手掌按住他的大腿,接着是不容反抗重叠上来的男性肉体。
疯狂而不懂节制的律动,还有承受方没有尽头被撕裂的痛苦,这种充满了闷热,挣脱与抓回来的行为早已经失去最初人类一开始的神圣。
雅克在维尔痛得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露出怪异的笑容,笑得那么快意又如维尔疯狂逃窜时的悲惨。
、十五
格林觉得自己不应该睡着,但是太困了,毕竟他不是真正的智能机器人。他饿了要吃饭维持生命需要淡水,困了必须闭上眼睛让头脑休息。
他其实不喜欢睡得太沉,因为深眠会让他产生巨大的压力,那会让他窒息,让他回到那个灼热的午后。
格林,你见过人造树吗?
我没有。
见过装在印有蓝色金边的宝石瓶里的饮用水吗?
我没有。
见过一袋子联邦币吗?
我没有。
那你见过死人吗?
见过。
那是师傅第一次见到他时所问的话,师傅说很快这所有的一切他都能见到,或者拥有。
后来在残酷的训练中他不断地想着人造树,想着昂贵的饮用水及联邦币活下来。他不想变成四周那些倒下去的死人,他只是想活下去。努力地活下去。
他看过很多死去的尸体,多到他以为杀死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代价的,因为指挥战争的上层就不曾因为杀人罪而被逮捕。那些没有任何意义,残酷的战争。沙漠里的每一粒沙子都住着一个战争怨魂。
当他亲手扣下玩具手枪的扳机杀死第一个人开始,就在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