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你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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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尽头有一扇门,维尔千钧一发之际闪了进去,是一个清洗得无比干净的公共洗手间,一个旅客站在洗手盆前面有些发愣地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
旅客是一个头戴毛线圆帽的小伙子,他不惊慌也不出声,就是有些怪异地看着闯入者。
维尔看到洗手间四周的环境,干净是干净,问题是连个窗户都没有。他有些绝望地抽着嘴角,一时英俊的脸孔上满是哭笑不得。
真是悲催的人生经历,他维尔也有一天会被一个该死的厕所困住。要不是军人惨无人性只懂服从不顾公民安危,他真想勒住洗手间里唯一的旅客的脖子,把他当人质威胁后面那群狼崽子,让他们滚回去否则就死人质。
洗手间的门很快被进来找人的一个小队撞开门,他们展开铺天盖地的搜索。洗手间里一排小门一个个被踢开,最里面一个门紧闭着,一个军人刚踢开里面就传来一位女性旅客的尖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完全推开门,却发现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半蹲着,一手还提着露出半个屁股的裤子。她慌忙地提着裤子又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脸,惊吓到地尖叫个不停,“流氓啊!”
军人马上甩上门,招呼同伙立刻哗的冲出去,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会长针眼。
门刚被甩上女人马上提起裤子,假长发套从头上扯下来,里面同色的短发乱成一团。他提起搁在小厕所里面的黑箱子,抬头对厕所上方的天花板说:“下来,我们快走,他们很快就会折返回来。”
像是壁虎扒在上面的金发男人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小姐,你后面真白啊,有没有兴趣跟哥哥上床。”
黑发棕眸的年轻小伙子毫无被调戏的尴尬神色,他非常有信心地拍拍自己的臀部,很自然地说:“你给我钱,我可以上你。”
壁虎顿时从上面摔下来,仰面八叉无比难看。
军人冲出去不久,突然脸色难看地反应回来,他在车内走廊道上疯了似地破口大骂,“操,那是男性卫生间,回去。”
等折返回洗手间哪有人,气得军人朝通讯器直吼,“给我追,一定不能让他跑出九层,绝对不许动用伤害性的武器。”
、八
星际战争跟抢夺资源像是一对亲密的兄弟,来自那个只有九层世界的星球军队,比任何星际军队都要来得贪婪。他们对自己的母星掠夺殆尽,又像是癌细胞那般飞快在宇宙中扩散。
在E星飞行船中转站里,浩浩荡荡刚从遥远星际旅行回来的巨型飞行船,停在一望无际的海港甲板上,等待着指挥官的起飞命令。
他们的母星在太阳系里,像颗深蓝色带着阴暗感的的变异宝石,悬挂在黑幕中。当最后一号星际机甲维修完毕进入飞行船的储存仓里时,食物储备仓也补给完毕。
这一队浩浩荡荡的飞行船军团将在倒计时中准备起飞,穿过E星的大气层脱离星体引力,进行空间跳跃回到母星。
在中央区域的巨大战斗型飞行船内,驾驶室里的中间位置坐着一个穿着黑色星际军服的年轻男子,他样貌阴柔,一头红色的头发纯正得不见任何杂色,像一团血腥的火焰那般燃烧的艳丽。
在起飞倒计时中,他微眯上那双冷漠的碧绿色眼睛,习惯地咬着自己大拇指上修剪得圆润的指甲盖顶,很期待地对着舷窗外庞大的飞行船群说:“我要回来了,维尔。”
恒星凝结成闪烁的钻石,在永恒不变的宇宙里旋转着灿烂。这是一个生着自由的时代,也是一个活着腐烂的时代。
维尔跳上天桥的最上沿,九层的黑夜是电脑中央系统自动调控的,系统的资料的参考来自古资料,那个贵族靠边站,民主自由发挥到了极致的岁月。那个拥有自然的淡水,拥有自然的物种,自然的森林与花朵,拥有一天二十小时自转的年代。
维尔站在危险的天桥沿上,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得挺直地看着头顶上那片天空,人造的罩顶,网络虚拟合成的黑夜星星。
九层真是所有渴望自由的飞天者的噩梦,他对脚边靠着天桥边正转头往下望的小子说:“拜金的,想赚钱还是上天去吧,只要你不要命最少也能捞到一顿眼饱。你知道吗,当飞行船穿过陨石层时,那些流星就与你的窗户紧挨着热吻,当你找到一颗有水的小行星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现在所看到的全部东西都是垃圾。这个星球已经废了,我们真像是古资料里那种叫蝗虫的讨厌生物,到哪里都能把所有土地啃得寸毛不生。”
当维尔还在上面迎着人造风激情演讲时,拜金的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汉堡啃起来,与其夸夸奇谈不切实际,不如吃饭填饱肚子,这个世道也只有那些没饿过的公子少爷,才有空在那里唧唧歪歪。
想上天就要努力存钱,废话什么的电视台说的还不够多吗?
“喂,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不分给我也亏你吃得下去。”维尔蹲□伸手就要去抢人家手里的食物,也不知道是谁比较不好意思。
他今天吃的那些精致的鸟食,早就在刚才的追逐里消化完了,现在饿得肚子直叫。
黑发小子灵活一躲开,把自己的晚饭抱得死紧,他鼻子还红通通地说不出的滑稽。“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万联邦币,你说只要我帮你躲过军队你就给我酬劳。”
“什么?你还真想要钱啊,在军队里只要共同患难渡过一次生命危机,我们就是亲兄弟了,对兄弟还讲金钱多俗气。”维尔气的直捶脚边的桥沿边,身子晃来晃去也不怕摔下去掉到空中车道上,被车子撞成肉饼。
“也就是说你不打算付钱?”拜金小子眼里的冷光像极地,都可以蹦出冰渣子。他露出一个可怕阴寒的笑容,一手抓着维尔的衣领将他往下拉,一手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尖头小刀顶着人家大少爷的脖颈,那么死爹死娘的怨气十足,“我的酬劳,你给不给?兄弟。”
兄弟两个字说得有多渗人就多渗人,维尔小心地点头,怕太大力会把自己的脖子送入刀尖。
“这还差不多,这个世界只有联邦币才是我亲兄弟,上天没有钱怎么可能。”年轻人收回刀,揪住对方衣领的手顺便推了他一下,以示自己不是没有过上天的梦想。
毕竟这个年头,没有上天梦想的男人都不算男人。谁乐意烂在狭窄如人工鸡笼里的地面上。
说完才发现维尔不见了,年轻小伙子第一反应是对方赖账跑掉,第二反应才连忙扒住天桥沿,弯身往下看。高空的天桥下全是低一层如蜘蛛网的空中车道,他看到那个金发男人英俊的脸孔早已经扭曲了,他单手五指死死抓住桥沿,整个身体如风中坠物,摇摇晃晃地挂在半空。他对天桥上那个死要钱的混蛋大吼,“看什么看,快拉我上去啊。”
年轻人连忙抓住他的手用力将他往上拉,两个人使足了力气才从刚才危险的境地脱离出来,维尔满脸冷汗地跳到天桥上,指着那个将他推下去的家伙喊,“你谋杀啊,我的命可是很值钱的,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我还在太空城堡里吃鸟食喝美酒泡贵族美眉,我长得帅钱又多气质好受欢迎,你知不知道这个世道要找一个真正有良好气质的高富帅多难,啊?”
想他维尔被一辆老旧的M38差点搞垮身体就够逊的,要是不小心被一个无名小卒推到天桥下被车碾死了,他下地狱都没法面对祖宗跟那些共同战斗过的兄弟,这么死掉做鬼都要感到羞耻。
年轻人看不出有差点干掉一个高富帅而感到羞耻的情绪,他只是觉得一个男人喋喋不休真烦人。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有点扁的晚饭,掰成两半,又比对了一下才将那块小的递给维尔。金发男人马上抢过去,然后两个人蹲在天桥的人行道上,背靠着天桥阻隔墙吃两块钱联邦币的垃圾快餐。
维尔打了一个干嗝,喉咙有些痒地说:“有杯啤酒就好了。”
又不是行军,他真受不了在富庶的九层里像个乞丐一样吃垃圾食品。
“干净的水及饮料很贵。”年轻人珍惜地舔食物渣,谁会浪费钱去买维持生命以外的水,那东西不能吃饱不说还贵得离谱。
“我昨天晚上洗澡时还放了一大池子温泉水,绝对是那种够得上饮用标准的水,你知道一大池子水有多少吗?怎么着也有十吨吧。”维尔得意洋洋地炫耀起来,也不想想现在一身脏污满脸黑迹,活似个只会幻想的穷乞丐。
“你怎么不去死,贵族。”年轻人面无表情地讥讽,对于浪费水的贵族阶层,下层的贫民没有一个有好感。他当然不会为贫民抱不平,这个时代就是这么残酷。他是在为那大池子水白白浪费而惋惜,那些水如果真有那么多,他的航空旅行梦想就有了启动基金。
“反正老子不浪费别人也会浪费,而且我又不是浪费自己的钱。别人送上来的我不享受白不享受。”维尔无赖地摸摸下巴,色迷迷地笑起来,“可惜我下午买的那个来自M星的女奴隶,都没享受呢。”
“你什么时候付我一万联邦币?”听的人完全无动于衷,又不是他的享受,不给钱就真把你推下去。
“你见过哪个贵族身上带钱出门的,这么掉份的事谁会干。”维尔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黑发小子抵债。“这衣服听说是用最好最舒服的外星植物纤维,并且请最好的设计师裁缝出来的,你拿去当一当看有没有一万。”
“你看起来哪点像贵族?”黑发年轻人推开他手里的外套,谁要你的破衣服,而且拿去当他哪有闲工夫。
“那没办法了,我带你去个地方。”维尔身上只挂着一件金边的白色衬衫,贵族外套被揉成抹布给他垫脚耍帅,他豪迈地摇摇自己满头乱风的金发,伸出大拇指往后指了指,“走吧,拜金的。”
要钱不要自尊,要钱不要爹妈,要钱不要命统称拜金的,你属于哪一种?
、九
维尔跟拜金的借了一块联邦币,然后两个穷鬼又脏又吊儿郎当地进入“天堂”区域,最下层的赌场。那里的门口还摆放着一种星际游戏机,一块钱就可以启动机器,只要你能打到最后一关,并且打破玩家的时间记录,最高奖金可以拿到五万联邦币。
维尔就是冲着那万把块钱的奖金来的,一个破游戏有什么难。
最下层的赌场充满了不如意的落魄者,他们先前可能是七八层的富裕人员,不过上了九层他们大多数什么也不是,光是高档餐厅就可以让很多自喻为富豪的家伙退而却步。九层的消费与娱乐,可以吸干很多没有贵族背景的家庭。最后有些碰壁而醒悟的人会回到七八层,有些则成了“天堂”的奴隶,他们来这里赌博或者像个懦夫一样成为可悲的犯罪者,卖淫者。
维尔坐到半弧形的游戏机里,戴上三维影像的深红色眼镜,然后对同伴说:“你把风,我干掉游戏机让它吐钱。”
年轻人不置可否,他靠着游戏机外壳,里面传来维尔粗暴的操控声音,他开心地大喊,“L61骷髅机甲,重型激光炮都来吧,看老子怎么践踏你们。”
真像个战争疯子,年轻人看到九层天堂底层的赌鬼,他们衣着邋遢,脸色暗黄两眼都是贪婪的红丝。有时他也会站在可以反射人影的玻璃窗前,看看自己眼里是否也有这种浓厚的血丝。
除了攒钱跟杀人,他好像什么都不会。想要上天也只不过是顺应电视的催眠,不然他就没有工作的冲动。他好奇天上是不是真的很美丽,不断从氢气与微量元素的塌陷中诞生的恒星,像灰尘一样在宇宙飞行,最后燃烧在大气层里的流星群。浩瀚的星河像你可以收获的钻石,到处都是。
这颗星球上已经无法用肉眼看到那些发光的星星,所以很多人都想飞出去看看真正的星空。
穿着红色低胸短裙的成熟女人站在门口已经好一会,然后她走过来,嘴里叼着根细长的女性香烟,性感而廉价的口红粘在烟纸上,触目惊心的性提示。
“嘿,小哥新来的吧,你是来自哪一层的游客?”她轻吐出一口烟,朦胧的烟气有某种奇异的柔情。姿势风骚的女人抱了抱自己丰满的胸部,笑容总是那么刚刚好。
他一身游离于这个城市的风尘味,黑色的箱子是他全部家当。没有机会沾惹上九层的疯狂与华丽,当然也没用一丝九层的腐烂虚荣。
黑发年轻人低下头,他对这个女人视而不见。可能第一个杀的是女人的关系,他对女人总有一种无法自如面对的怪异情绪。
女人舔舔红唇,很熟稔地笑起来,“要不要过一夜,不比你赌博贵。”
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两种职业,杀手与妓|女。
“对不起,他有伴了。”游戏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搭上年轻人的肩膀,一张英俊的脸孔满是笨蛋的示威笑意,那么亮闪闪地出现在他后面。
“原来你是同志,抱歉。”女人倒也放得开,她习惯了顾客的来去。
维尔嘿嘿笑着从游戏机里爬出来,他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联邦币,在那个女人还没来得及惊讶的情况下,伸手突然塞入她低胸的乳沟中间,女人猝不及防惊喘了一声。
“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