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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白露为霜斩蝶殇-第66部分

小说: 白露为霜斩蝶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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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笙笑嘻嘻的应了,一个扭身蹦跳着跑远,还不忘回头欢乐的嚷嚷,“这次来了就多留几日,这山中的奇珍美味可是外面尝不到哦~”
  霜儿笑的眼眸弯弯,手情不自禁的按上腰间软鞭,“那是最好,待本郡主亲自猎些野味下饭,卿儿也很期待不是~”
  白卿一头黑线,又来了,每年六月到这个红寿山上,娘亲总会挽起袖子亲自入山打猎,毫无大家闺秀的矜持,真真糟蹋了她那一副妖媚动人的姿色,活脱脱像个女匪徒。
  少年在舅舅的示意下坐回竹凳,看着自己风华无双的娘亲神态轻松的跟舅舅谈话,自己稳稳的坐好,慢慢恢复体力。
  两人很是熟稔的交流了半晌,直到段采笙带了自家的两个女儿回来后,才暂时中止了话题。霜儿欢喜的抱住那一大一小两个漂亮的小女孩,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真是两个可人儿~比我家那木头小子乖巧多了~”
  白卿无奈的站在自家娘亲身后当背景,眼中却也满是欣喜,六岁的果儿扎着两个可爱的圆包,粉嫩嫩的像个小仙子,三岁的香儿更是肉嘟嘟的一团,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笑的直流口水。
  故作老成的少年在长辈松了口后带着两个妹妹在院中玩耍,白卿像模像样给果儿香儿教些简单诗句,空气中似乎都洋溢着奶香,甜甜的醇醇的。
  霜儿看着眼前的孩子们嬉笑玩闹,一直含笑的眉眼却在夜幕降临后收敛了情绪,有些呆滞的望向夜空,喃喃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二哥,已经十年了,若是姐姐还活着,你说,她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苍黯淡了眸色,看着采笙将昏昏欲睡的一双幼女抱进屋内,见白卿自觉的回避后,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姐姐就算活着,也是无法生育的。你不是早都调查清楚了么,怎么还说些痴话。”
  是啊,是啊,早就调查清楚了呢···
  昌乐郡主在白露死后震惊非常,敏锐的直觉让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说辞,不管是病逝还是陷害,她都要自己亲手去调查,用自己的双眼探清事实真相。
  刚刚新婚三月的娇妻一脸凝重的奔波在外,这让身为丈夫的杨墨清非常不满,但霜儿却在那时看到了端倪,杨家的细小情绪变化,很蹊跷。
  通过红罗找到了央错昔错,将这两个跟随姐姐的暗卫从皇帝义父手中要下来,细细的盘问白露生前的情况,找到了已经辞官回乡的胡太医,得知了许多自己不曾注意的隐秘事实。
  虽然姐姐留给自己的书信中只有安慰和祝福,但少女依然从中嗅出了绝望和悲凉的情绪。
  央错和昔错成为了自己的影子,沉默的双胞胎潜伏与黑暗之中,行动与月夜之下,终于将许许多多的碎片串联起来。当大腹翩翩的霜儿拿到那封密报后,她看到了杨氏一族在众多围绕姐姐展开的杀戮中隐藏的身影。
  竟然,竟然是这样···绢纸无力的从手心滑落,悄无声息的跌落在地。
  孕中的少女苍白了脸颊,漆黑的眸子中翻涌着挣扎。
  那时屋外正下着雪,漫天飘飞的雪花洁白又纯净,但是人心,却如那雪下被掩盖的黑泥,肮脏之极。
  手按在圆润的肚子上,那里面,有杨氏嫡子的血脉,那是陷害姐姐的一族留下的血脉,突然的,少女根本无法遏制内心涌出的巨大痛苦和恶心,剧烈的呕吐起来。
  闻讯赶回来的杨墨清被妻子冷冷的拒绝了,站在门外,那个清瘦的身影分外的坚持,无声的恳求抵不过风霜的摧打,发着低烧的男子每日都站在固定的位置,却无法终止屋内传出的低低呜咽。
  直到三天后,霜儿下定了决心,高扬着头踏出房门,手抚着圆滚滚的肚皮,少女无视男子欣喜期待的目光,冷傲的道,“杨墨清,本郡主要与你和离。”
  然后,即使挺着肚子,依旧走的洒脱。
  杨慕伊被禁足宫中终身不得外出,但杨墨清却是真正在幕后推波助澜的黑手,怎么能再装作一无所知的跟他生活下去?美好日子的表面下,流淌着姐姐的血和泪啊!
  虽然,姐姐让自己好好的生活,跟那个男子好好的生活,但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霜儿态度坚决的上奏,帝座上威严冷漠的男子甚至连问都未问便应允了,看到杨墨清失魂落魄的摸样时,少女的心狠狠的抽痛,但却固执的强迫自己大步离开。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即使痛苦,也要咬着牙自己行走。
  美丽年轻的郡主在大婚后不到一年便和离,带着六个月的身孕,不顾世人非议,骄傲的扬起头颅,潇洒的过自己的生活。
  只是在每年的六月初,这个游玩与天下间的女子便会来到红寿山,寻到与自己并无血缘的二哥。两人开始只是静默的对坐,后来慢慢开始交谈,每年这个沉默的少年会提前备下酒菜迎接三妹,在幽静寂寥的山林间,两人聊一聊记忆中的温暖片段。
  然后,在六月十九这一日,对着苍山白云祭奠那抹消逝的亡魂,尔后少女继续行走天下,少年则安静的收拾尽竹屋中一切外来的痕迹。
  光阴漫漫,不知不觉过了十个年头,霜儿的儿子即使跟着娘亲终日畅游山水间,依旧越发相似于自己的父亲,苍也在第五个年头娶了段采笙,生下了自己的女儿。
  曾奢望恢复武功的苍如今变得愈发沉稳,少年长大变成青年,每日细心照料药圃,晒干各类草药,陪聒噪的妻子治疗上山求医的病人,看红日蓬勃的升起,又安静的沉下。
  心中的躁动和怨愤在宁静的时光中渐渐消失,在青元阁接受训练的艰苦日子变成了记忆中模糊的一点,回想起来时,那冰冷的刺骨疼痛已经失去了禁锢自己内心的力量。
  始终有一点温暖萦绕心头,让自己坚硬的心脏变得柔软。
  犹如当年得知杀害自己父亲的流兵隶属禾景王时,已经十七岁的少年突然升起一阵无力感。接受训练三载,他已经初步接受了刺杀任务,凭借青元阁的势力和关系网得知了那伙流兵的底细,可是,禾景王被伏诛后,他手下的残兵皆被斩首示众,巨无遗漏。
  即便那几人逃进深山,在不懂丛林法则的严酷寒冬,他们的下场也不外乎两个,要么被饥肠辘辘的猛兽啃食,要是在某个僻静的角落静静的腐烂,从他们踏进那座深山的第一步,在前方等待的命运,便已被上天画下定论。
  长久以来的怨念在胸口膨胀,那一刻却突然被无形的手抹去,空荡荡的宛如挖掉了一块灵魂,惊慌失措的少年抓住胸口急促喘息,却不能中止这残酷的彷徨无力。
  直到一个明亮的笑容从脑海深处兀然浮现,少年终于缓过了气,那一点点温暖,像是黑夜中静候归家游子的烛火,固执的闪烁着,让他情不自禁的靠近,贪婪的拥抱光明。
  姐姐,长久以来的杀戮已经让我迷失了自己,可是,你不会怨我的,对么?
  我记得自己的保证,也期望再次的相遇,只是,到那时,面对浑身鲜血的我你会不会露出惧怕的神情?
  要是,当初跟着你一起逃走就好了,也许我和霜儿真的会过上简单幸福的日子,不在黑暗中品尝腥甜的血液,而是能坦然的拥抱阳光,接受每一个生机勃勃的清晨。
  对不起,后来那一次的放手,让你体会到了深入骨髓的痛苦,可是你依然拥有这世界上最纯净的笑容,即使身陷黑暗的深渊,却还是能在那个宁静洁白的早晨对着我露出笑颜。
  那一刻,苍白的世界美的炫目,只因为站在雪地中间浅浅轻笑的少女。
  怀抱着无法言说的隐秘感情,少年近乎偏执的锻炼自身,每日都在祈祷自己尽快康复,却在一个明媚的清晨得知姐姐亡故的消息。
  巨大的痛苦紧紧抓住心脏,那封薄薄的书信中依稀残留着温暖的气息,简短的字句一笔一划的写着期望,嘱咐自己好好生活,快乐自由的生活,充满幸福的生活。
  可是,没有了你,这天地间只剩下苍白,少年握紧了拳头,失去了继续生存下去了力量。
  自己浑浑噩噩的过了五年,陪在自己身边的,依旧是那个聒噪活泼的段采笙,她毫无怨言的,默默的陪伴着自己,终于让那颗冰冷的心渐渐复苏。
  霜儿嘲笑自己的顽固,采笙依旧大大咧咧的笑,眸子中却隐隐藏着失落。
  那封被自己小心珍藏的信再度拿出,对着阳光,脆弱的信纸已经泛黄,但指尖的触感还是一样的温暖。
  苍突然在瞬间顿悟,其实姐姐一直期盼的,是自己和霜儿的幸福,如今昌乐郡主活的潇洒恣意,而自己又怎么能被悲伤牢牢束缚,那般凄惨的摸样,绝不是姐姐想看到的。
  真是的,竟被三妹抢先了呢。
  摸着下巴上的一层青茬,苍笑的释怀,放松后的心情奇异的轻快,那一刻对面悄悄看过来的少女目光透着紧张,他忽然看到了其中深藏的眷恋。
  罢了,罢了···
  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明明性子跳脱的不像话,却顽固的守在自己身边五个年头,唧唧喳喳的欢快秉性似乎也有些像姐姐呢。
  苍的眸中逐渐染上了暖意,招招手让少女靠近,小心的将信纸摊开,告诉她,这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姐姐给他留下的唯一遗物,字字句句都真切的希望他活的自由幸福。
  你想要跟我一起获得这种幸福么?
  安宁、祥和、自由、无拘无束的简单幸福。
  住在自己搭建的竹楼,每日闻朝出,暮夕入,以前不敢奢望的幸福日子徒然充斥了每时每刻,简单之极的被自己拥有。
  原来,一直是自己过于固执了啊。
  姐姐,你在天上可能看到?我这般的摸样,可能让你安心些许?
  乖巧的幼女承欢膝下,深爱的妻子不离不弃,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对么?
  那么,让我来代替你,将那美好的场景一一展现,希望能稍稍安慰你曾经寂寞的心,幸福,被抓住了,虽然我很想要交给你,但是,此生无缘,唯期望来世,你可以真正拥有这些。
  呐,姐姐,你现在,可有微笑?
  青年放下手中药篓,直起身子凝视飘渺的青空,笑的安静而温和,如水波轻漾,内心平和,灵魂安逸。
  姐姐,如今我已经获得自由,霜儿亦活的畅快,请莫要再担心我们了。
  割舍一世情殇,抛却两界执念,换取三生相随,你等待的那个人,来世定会与你执手百年,恩爱白首。
  长歌破空起,青云踏雁行,
  谁家女儿吟,松江万里迎。
  九天之上,白云之间,那隐隐七彩霞光之处,可有那纯澈明亮的笑容存在?
  姐姐,来生,请一定要,活的幸福。                     
☆、番外三  雨后彩虹

  江谭煜抿了一口刚送来的梅子酿,微微皱眉。
  梅子许是太青涩了罢,封存的时间也不到火候,原该温润的口感有些灼烧,沿着咽喉一路滑下,引得胸腹中一阵阵热辣的微痒。
  皱起的眉头突然舒展,青年想起什么似的仰头,将手中的酒一口饮下,眼角微微泛红。
  “夫君。”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安,“夜已深,还是莫要喝太多了。”
  江谭煜将刚倒好的酒再次一口饮尽,才转眸温言道,“夫人先歇息罢,今晚月色甚好,不若辜负这般美景。”
  祝微眸中神色稍稍黯淡了些,却依然笑的轻柔,“既如此,请夫君小心晚风,莫要着了凉。”
  江谭煜微笑着冲自家夫人颔首,看那抹身影消失后转了身子,继续对着明月清风,举止优雅的斟酒,再仰头潇洒自在的饮下。
  背后的竹林在沙沙作响,好似有微风一遍又一遍的拂过树梢,像顽皮的孩童在嬉戏逗弄。
  远远离开的祝微透过门缝看着心爱的人孤单的自斟自饮,却不见一丝孤寂,反而隐隐透出一股出尘之感,不由暗叹。
  今日,是六月十九呢。
  每年的这一日,他总是这般一个人坐在院子中自斟自饮,虽然平日这般模样的时候也有过不少,可惟独这一日,他是不允许任何人相陪的。
  今日因那三个孩子玩闹的太过,自己忙昏了头,竟然忘记了日子。
  祝微懊恼的咬了咬下唇,收回了目光,素手执起火烛,细细的将屋内的帐幔放好,看着三个孩子乖巧安逸的睡颜,轻呼一口气。
  退出左边厢房,打算自己一个回东侧主卧休息,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卷,祝微停了动作,小心的左右看看,转了方向,轻手轻脚的走向书房。
  将火烛放在案上,女子紧张的心脏不断跳动,细细的打量不大的房屋。
  在哪呢?
  那副自己曾瞥过一眼的画作,似乎是当年名声大噪的名家所作,一直是自家夫君的心爱之物,即使在逃亡路上,也片刻不离身的宝贝。
  她很好奇,总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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