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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白露为霜斩蝶殇-第45部分

小说: 白露为霜斩蝶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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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汶澈手在颤抖,一向冷静如山岳的心不可抑制的慌乱起来,一眼扫过怀中的景象,青年将军原本脱口的呼喊哑在喉间。
  焦黑的毛皮上血迹斑斑,少女固执的搂紧已然死去的狼犬,放佛抱着救命的稻草。数根指节红肿断裂,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坚持。白袍被火烧的残破不堪,大片洁白的肌肤暴漏在冰冷的空气中,而可怖的深红色烧痕突兀的附着其上,像上好的瓷器被打碎又粗糙的拼凑起来。
  毁了,毁了!他的珍宝,他长久以来的念想。
  这一刻,夏汶澈如同失了魂魄,呆呆的抱着怀中的少女,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起来。
  “主上,白露伤的很重,还是先到干燥的地方疗伤要紧。”一旁的红罗谨慎的开口。
  地上的男子恍惚的抬头,满眼无措,“是,你说的对。”腰上用力,夏汶澈一把抱起瘦成一把骨头的少女,难过的声音嘶哑,“红罗,准备回一品香山。”
  红罗撑着湘妃竹伞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巍峨的男子紧绷肩背肌肉步履匆匆的离去,眼眸中雾气腾绕,半响才缓缓跟了上去。
  一远一近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幕中,各自带着各自不同的寂寞和忧伤。
  “怎么下雨了?”穿着大红锦袍靠窗而坐的少女轻声喃喃,无聊的玩弄着手边的鞭子,“姐姐,霜儿好想你啊”
  守卫森严的小院子寂静如初,每个清晨和黄昏都是如此,只有衣着新亮的少女喃喃自语,安静的迎来日复一日的日出,又送走灿烂夺目的晚霞。
  眼角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少女顿时来了精神,灵活的从窗口跳出,不顾外面还大雨倾盆,一把攥住了撑伞而来的青年衣襟,“姓杨的,你可算来了,我姐姐呢?”
  面前被低自己许多的少女攥着衣襟的男子却温和的笑了,伸手将兀自气咻咻的少女拉到伞下,丝毫没有脾气的温声道:“你姐姐在皇宫,哪是那么容易救出来的?”
  “嗯”少女还有些不满,“那她可好?”漂亮的凤眼专注的盯着面前的男子,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姐姐可好?”
  低低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鼻音钻入青年的耳膜,男子微微一愣,没有回答她,只是手上用力将她拉到屋檐下,才缓缓开口,“我现在打听到的消息不多,她不过一普通女子,约莫是没有事的。”
  看着眼前明亮的眼神带着失落和期盼,杨墨清暗暗叹息,自己怎么会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现在的他,犹如被挂上鱼钩的鱼,想吞吞不下,想吐吐不出,还伴着阵阵的疼痛,煎熬着,痛苦着并快乐着。
  只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罢了,身段还未完全长开,眉眼却依稀有了风华,漂亮的像个小精灵,却出手毫不留情如同小恶魔。
  那一日看到她鬼鬼祟祟的翻墙而入,杨墨清就猜到这是跟白露有关的人,亏她小小年纪竟然找得到江府的别庄,自己不过略施小计便让她被人发现。
  少女一袭布袍,却面带傲气,手中的赤金鞭挥舞的飒飒作响,却终因年纪尚小被抓,即使被人质问,依旧高昂着头颅倔强的像个尊贵的公主。
  那一刻,杨墨清突然对这个少女产生了兴趣,他装作毫不知情的靠近,三言两语就结了少女的围,又巧舌如簧的骗了她跟自己离去。
  看着骄傲如孔雀的少女乖乖的跟在自己身后,杨墨清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只觉是得了一个有趣的人儿,可后来,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少女,竟然是夏汶澈离家出走的义女,她的姐姐,正是自己千方百计想要除掉的白露!
  不知如何处理的杨墨清将她安置在自己购买的别院中,派了人手看护她,并认真的告诫她不可出去。在霜儿不解的询问下,他才一脸凝重的说白露被江宏所擒,被拘宫中不知生死,而她的身份特殊,即是白露之妹又是夏家千金,若被人发现,自身难保。
  霜儿被他哄的晕头,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几分道理。被他安置在这个小院子里,虽然吃喝不愁,却难获自由。
  就在少女感觉被骗的时候,杨墨清每日出入这出别院,带来了白露的各种消息,这让原本有一丝怀疑的少女完全放下了心防,焦急的期待更多的消息。
  夏氏的人曾找上门来,杨墨清本打算扔掉这个烫手山芋,却没想到这个少女坚决不肯跟那一方的人走,几番商量下来,他只得继续收留这只倔强的小野猫。
  年仅十三岁的少女正是拔个子的时候,一日不见便有些许变化,或许是他带来的衣裳过于鲜亮动人,这只野猫似乎稍稍收了利爪,像得了毛团的家猫一样好奇的穿戴起来。
  每个少女都有爱美之心,霜儿似乎很适合那些张扬鲜艳的衣裳,杨墨清再次踏进这座别庄时,就立刻被闯入眼帘的一团血红夺去了心神。
  漂亮的凤眼笑的张扬,手中的赤金鞭犹如凤尾飞舞九天,那个眼神倔强而明亮的少女一身大红站在庭院中舞鞭,周身是一片明媚的阳光碎片,洒了一地的璀璨。
  男子屏住了呼吸,突然的,他真真切切的不想放手了。
  大雨降的突然,收的也戛然而止。
  夏汶澈还未到一品香山,原本密不透风的雨幕已经变得稀稀拉拉,针尖般的细雨柔柔的扫过男子坚毅的脸庞,留下几条纵横沟壑。
  冰冷,刺骨。
  夏汶澈此时犹如身陷冰窖,牙关都在微微战栗。
  手中的身躯凉的像块玉石,却又软的如同棉絮,他不敢肯定白露的死活,但却极度的害怕少女醒来时决然的眼神,就像远远看见她站在满地血红中那冷然的表情时,自己心痛的似乎裂成两半。
  不,不要白鬼,不要其他人,我想要的,是白露,只有白露!
  那另人恐惧的想法浮上心头时,夏汶澈在瞬间忘记那个长久占据自己内心的女子。
  谁都不可以,谁都不能替代白露!
  这个认知深深撼动了坚毅的将军,他茫然无措的抱着呼吸微弱的少女,不晓得自己该何去何从。
  爱上了么?爱上这个奇怪的少女?
  幼年的经历如雾气般消散,那个救命恩人是谁,她是谁的转世这一刻都不在重要,重要的人在自己手中,虽然残破但依旧被自己抓回这才是令人欣喜若狂的事。
  可是,为什么要在自己亲手毁了她之后才明白这一点!?
  看着她浑身鲜血的倒下自己才迟迟赶来!?
  直到她心碎成灰才想起要温柔呵护!?
  夏汶澈麻木的,失落无比的在后悔,深深的痛恨自己。
  迟了么?白露,我知道悔了,你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七十四章  血脂腥浓

  少女是在一阵锥心的痛苦中醒来的,浑身冷汗的白露大口喘息着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略带警惕的扫向身边的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压抑着焦急的女子脸庞,她伸手试探着少女额上温度,细致的擦去她发出的一层细密汗珠。
  “小白?”三娘的呼唤带着愧疚和心痛,“忍一忍,大夫正在给你包扎腿脚。”
  神智恢复了些许,但清晰的痛苦立马接踵而至,少女发出嘶哑的低呼,破碎的音节轻易的震碎了所有人内心的屏障,红罗和三娘都黯淡了眸光,徒生一阵空虚。
  夏汶澈摇晃了一下身形,无力的坐倒在一旁的矮塌上,她的声音呢?曾经清澈悦耳的声音去哪了?
  软软的呼喊自己阿澈的那个白露呢?过去那一声一声带着爱意的声音宛如调皮的小钩子,扯住男子的心神不愿他远去。
  可如今,一样的喉咙发出的却是嘶哑不成调的残破音节,生生磨砺着众人的耳膜,也将夏汶澈的心磨出大片血痕。
  白露在忍耐,可脚上的剧痛却让她无法控制自己,手臂被人按住,断裂的指骨已经被包扎好,绷带层层缠绕的手重的像是打了石膏。
  但是,好疼!疼的眼中闪烁白光,似乎无法对焦。
  少女猛的挥手,挣扎起身,力气大的将猝不及防的三娘推出去老远,这才看清自己的现况,两个少女正俯身将自己腿脚上沾着皮肉的碎布屑一点点撕下,清理脓血,割掉焦肉,即使榻上的病人挣扎起身,两个少女依然头也不抬,手脚麻利的继续处理烧伤。
  白露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完全无法动弹,上身徒劳的弹起又失力的重重跌下,剧痛让她失去了理智,只想让自己更加疯狂一点好转移脚部的疼痛感觉。
  在她又一次弓起纤细的腰身时,三娘为难的让出了半个身形,她不敢太用力的压制少女,却又无法直接点穴让她动弹不得,那样更加残忍。
  白露冷汗涔涔,哆嗦着一次又一次的嘶喊,腰杆弯起的弧度几乎将自己对折,脆弱到一触即断。
  身子突然被一个温热宽厚的怀抱拥住,少女挣扎乱挥的手被结实的手臂穿过身前牢牢固定,另一只手伸到她流血的唇边,低沉的男声安慰似的响起,带着浓浓的不舍,“别喊了,咬着我就不疼了。”
  少女半靠在这个熟悉的怀抱中,几乎有一瞬间的失神,但现实中的折磨还在继续,随着脚下传来的拨皮剔骨之痛,她狠狠的咬住了面前送到嘴边的手掌。
  尖利的牙齿刺穿手掌,血腥味顿时充斥了少女的口腔,原本不可抑制的痛呼被血液冲回,粘稠的血顺着咽喉滑下,似乎稍稍缓解了一些烈火灼烧的刺痛。
  怀抱的主人没有丝毫的动摇,放佛少女咬住不是他的手掌,而是一块糯米糕,他温柔无比的笑着,语气充满了怜惜,“看,不痛了吧。”
  白露浑身颤抖,僵硬的身躯却在身后人紧拥之下变得松软,急促的呼吸着,少女一方面想吐出嘴里的手,一方面又想狠狠的咬断这只手。
  是他!是他!是他!
  思绪因为疼痛而混乱,但有一点却是片刻不曾忘记。
  他亲手推开了我!他亲手放弃了我!
  白露不知道是因为脚上的疼还是心里的痛,她加重了齿间的力度,犬齿磨上了对方的指骨,却没有听到他的呼吸声有一丝紊乱。
  “还痛么?那你再咬重一些。”依旧是含笑的语气,宠溺的放佛在哄自己最珍爱的人。
  少女冰冷的心如同被热水浇淋,刺啦一声腾起了阵阵白烟。
  烟从心底蔓延而上,涌出了眼眶,变成腥咸的泪。
  泪滚落在夏汶澈受伤的左手,渗入咬伤的咸水让男子微微皱眉,心底的骄傲碎成万千,“别哭了,我在这,在也不会离开你了。”
  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悔,只汇聚成这一句,我在这,再也不离开。
  白露猛的睁大眼睛,吐出他鲜血淋漓的手掌,恨声冷笑,“你在有何用?霜儿失踪,苍儿重伤,饭团、饭团死的那么惨!你在有什么用!啊?哈!哈哈哈哈!”
  少女扬起脖颈嘲弄的大笑,刺耳难听的笑声撕裂了男子的理智。
  “对不起,对不起”一遍一遍的在少女耳边重复着从未说出口的三个字,夏汶澈更紧的搂住少女纤细的身躯,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个冰冷无助的灵魂。
  沾血的手掌捂住少女柔软的唇瓣,将那森然的笑声封在口间,腥甜的血液在少女口中溶解,化成那不曾流出的悔恨之泪,蜿蜒深入喉间。
  恨不得自己被她食骨肉,饮鲜血,只愿能解她疼痛之万一!
  少女被紧紧拥抱却又冰冷的抵抗对方,僵持中难熬的痛苦终于暂停,那两个清秀的少女利索的处理好伤口后,开始涂抹一种奇怪的药膏。
  碧绿色的,淡淡的散发出一股清香,抹在严重烧伤的腿脚上,那种刺痛的灼热感徒然消失了不少,一股温凉的感觉渐渐盖过疼痛,少女的颤抖的身躯缓缓平复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不少。
  腿脚被很快的包扎起来,其中一个少女释出一口气,微微一笑,“将军,可以了。”
  夏汶澈紧紧的盯着少女被层层缠绕小腿,眸中是难以压抑的痛色,“要多久才能彻底康复?”
  “唔,这可不好说,”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少女皱眉沉吟,“即使有碧桦膏,再生的肌肤也不会完全如初,我们姐妹二人只能保证她以后行动不受影响,但伤痕就无能为力了。”
  “二位皆是国手,难道不能”夏汶澈犹豫着开口。
  “不能,”少女声音平静,“肉白骨,生死肌是神迹,我和妹妹是人,有些事情即使想也做不到。”
  “将军,何必执着皮相,这样的烧伤能行动就是万幸了。”一旁的妹妹笑出声,“何况,现在还有更重要的毒没解呢。”
  两个少女直直的盯牢白露的咽喉,姐姐缓缓出声,“可是每晚毒发,食如利物剜喉,疼痛难忍?”
  白露不知道这两个女子是谁,但却隐隐明白她们是神医之类的存在,眼中的泪还没收起便轻声开口,“不错。”
  “别说话呀!”妹妹有些焦急的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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