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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2005年第24期-第15部分

小说: 2005年第2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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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不能认定自己能一帆风顺
  谁也不是永远的王或者悔过者
  
  致女儿
  小 杨
  
  你薄如蝉羽的灵魂已经遮盖了我的双眼。
  你灵魂的颜色就是世界的颜色。
  
  女儿,你为什么终日在我的身旁晃动?
  你就像游移的栅栏围护着我、温暖着我。
  
  我抚摩你就是抚摩世界。
  我爱你就是爱世上的人。
  
  周围的一切都欣欣然张开了眼。
  眼睛都足够大,幸福的湖泊波涌浪卷。
  
  那天,你俯在我的耳边嘀咕什么?
  似乎有泪滴顺着我的脊背滑了下来。
  
  岁月死死地拽着我的一只手,
  走向满面皱纹的大海。
  你总是死死地拽着我的另一只手
  走向春暖花开的岸边。
  
  影子
  陈晓霞
  
  她来
  把影子
  铺在了路上
  
  没有星光,风很冷
  站在影子里的人
  很沉默
  
  黑夜里。他把那个影子
  牵回家,然后
  把自己劈成柴火
  烧得嵫嵫作响
  
  外公和雪人
  时东兵
  
  那年
  冬天很冷
  雪很多
  外公和我一起
  堆雪人
  
  外公老了
  他的身体
  一天比一天弱
  终于有一天
  外公走了
  
  春天来了
  雪人也老了
  终于有一天
  雪人也走了
  “你要去陪外公吗?”
  
  春雨滴滴
  雪人是不是你回来了
  给我捎回消息
  外公可安好?
  
  高原倾听者
  张志怀
  
  倾听祖宗口口相传三千年不变的神话
  倾听黄土地生生不息一镢头挖出金娃娃的
  传说
  倾听阳光春雨北风道情和信天游
  倾听蜜蜂苦艾麦穗兰花花和红辣椒
  倾听云朵和羊群,繁星和灯火
  倾听一条无声的河怎样流经悠悠岁月
  倾听一个古老的家族如何用犁和种子耕耘
  收获
  倾听每一座村庄的每一个角落
  倾听每一片树林的每一只小鸟
  倾听窑洞里大人的对话,孩童的喧闹
  倾听场院上鸡的争食,猪的酣睡,狗的狂叫
  倾听村长理直气壮的摊派和乡民谦卑的求告
  倾听喜气洋洋的唢呐,如泣如诉的弦歌
  倾听婚礼和葬礼,成长和死亡的时刻
  倾听生命的尊严与沦丧,值得记忆和遗忘的
  日子
  倾听雪线和年轮,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的消息
  倾听一部电影、电视剧的画面,一本书的情节
  倾听一则日记的喃喃自语,一封信函的由衷的
  词句
  倾听一杯酒的浓度,一支烟头的闪光,还有
  空气的沉寂与宁静,以及内心深处莫名的感动
  
  上帝咬过的苹果
  李跃平
  
  一颗受伤的苹果挂在枝头
  那块暧昧的伤疤
  让我想起上帝的亲吻
  
  理不清抚不平的心事
  在疼痛中忍受致命的爱情
  
  不愿渲染受伤的内心
  正如不愿往伤口上撒盐一样
  
  上帝咬过的苹果
  上帝钟爱的苹果
  散发出独特的芬芳
  
  回忆一个好父亲
  津 渡
  
  要从一条皱巴巴的手绢
  充当肚兜开始,硕大的烟斗
  是天然的尿布烤炉
  奶瓶推倒又扶起,日子正是个不倒翁
  
  在一阵持续的混乱中
  你把她左脚的鞋带拴在右脚
  你为她购买了大堆的食品
  却总把她忘在超市的货架一旁
  
  一次有惊无险的旅行
  是把她当作天使高高抛起
  你的无知权充作她的无助
  她跌落在地板,却哭不出声来
  她究竟是如何长大,你懵然:不知
  除了那一面袋子荒唐的故事
  你再也找不到痕迹
  事实上你两眼浑浊不明,早已老去
  
  走过南泥湾
  袁俊宏
  
  山下油菜黄
  山坡杏花红
  南泥湾的花儿香
  最香的是蜜蜂的翅膀
  
  山道道一件花袄袄
  一蹦一跳上了山峁峁
  我有心喊几嗓子信天游
  张了几下嘴就是找不着调
  
  一只大花蝴蝶
  一只翅膀提着油菜的花篮
  一只翅膀提着杏花的花篮
  比卖花花的姑娘还忙
  仿佛这是她的大花园
  什么样的花都任她采摘
  天是一道道蓝一道道晴
  山坡坡躺着个养蜂人
  闭着眼睛望着天
  鼻子哼着信天游
  他是南泥湾的第一个收获者
  可我不知道
  他能不能分清
  那一箱箱的蜂蜜中
  哪是菜花蜜哪是杏花糖
  
  我不带一点黄不带一点红
  连裤角也不带走一丝香
  我把蜜留给你们
  我只带走六十年前
  放在这儿的一把没了把的锄头
  
  初春,蒲公英和蝴蝶
  张红兵
  
  半寸光芒
  一只黄色的蝴蝶是阳光变的吧
  它不停地飞起,落下
  像在给花朵添加油膏
  
  半寸花香
  小小蝴蝶如春天的两片肺叶
  一呼一吸,陶醉于它的杰作
  
  半寸光芒,半寸花香
  蝶翅上的黑斑是没有褪尽的春寒
  
  火柴
  宁颖芳
  
  它呆在大门紧闭的屋子里
  想象外面是阳光还是冰雪
  是黎明还是黑夜
  
  一座平静的火山
  暂时沉睡着
  它的内心波澜壮阔  一触即发
  未来的日子是什么样呢
  带来一片温暖  光明
  还是引发一场火灾  战争
  是西窗共剪的烛花
  还是桌上斑驳的烛泪
  是旷野燃烧的篝火
  还是大风熄灭的灯笼
  也许  明天的手一推开门
  它的方向  温度
  重量以及速度
  会决定一根火柴的命运
  
  棉花
  鲜 圣
  
  雪白的一颗心在风中摇曳
  母亲  人老眼花
  还在弯下腰去
  拈一地白花花的阳光
  柔柔的棉花像我儿时的屁股
  母亲摸了无数遍
  光溜溜的感觉让她进入梦境
  夕阳下山了  还在花朵中穿行
  
  拈了花的空壳  是一个个张着嘴的哑巴
  母亲从棉地里回来了
  想和她说话的人
  还站在田里
  等她
  
  在沈阳于洪机场
  郭宗忠
  
  种几棵向日葵  秋天它
  熟在我的愿望里
  秋风微凉  草色渐黄
  70栋房子前盛大的金盘
  是多美的时光
  
  坐下来吧  在房子的阴凉处
  新铺的砖石和沙子
  像秋天的明镜一般舒坦
  读下一首诗  一个爱人地笑
  谁保持了这不败的永恒
  
  演戏的女人
  谭继东
  
  再也看不见你了
  灯在变暗  你站在舞台那边
  锵锵的锣鼓还在中间走着
  是什么时候了
  每一出戏都有不再打开的幕
  
  故事只在里面  在水袖漾起的风里
  别人眼里是你无限的风情
  可有谁在你心里  稍停
  
  你就在那边。在变暗的灯光里
  坐下  默默地用手指
  拢了拢发
  
  昆明
  宋文华
  
  一朵云在大街上
  跑散……
  
  风吹过
  太阳
  撒下片片花瓣
  
  石头到处嚷嚷着绿呢
  
  滇池,飞一片海鸥
  叼走了
  出窠的月亮!
  
  彩虹
  吾同树
  
  擦去一朵朵白云
  擦去草地上一朵朵的
  野花,她擦得特别慢
  发出吱吱扭扭的声响
  
  最后,她把黑板中央的红房子
  也擦去了
  粉笔屑在夕阳斜照的教室中
  缓缓地,飞扬
  
  这是我们看过的最干净的黑板
  黑的发亮
  让我们更能看清
  那上面的坑坑洼洼
  
  我一直忘不了那个黄昏
  我的小学同学吴彩虹
  擦完了黑板,低沉着嗓子
  对大家说:
  明天,我就不来上学了
  又瘦又黑的她,站在黑板下面
  颤动着肩膀,泪水
  却迟迟没有落下
  
  一个人看着天空的时候
  李萦枝
  
  这时候人们都去哪儿了呢
  风抬高了我身旁大海的胸脯
  它们都从我的眼睛里消失了
  房屋,电线杆,教堂的尖顶
  和上面的一只鸽子
  
  寂静是一只空杯子
  盛满我的呼吸
  像静止的水含住茉莉的花瓣
  我的身体变小,我的心
  越来越大
  在一颗石子的眼睛里看见
  我对天空的凝视
  
  我忽然有了吻你的渴望。强烈地
  天空,你的蓝!
  
  一小片土地
  琳 子
  
  请允许这些花树长出些虫子吧
  你看那些树脂
  正推出内部的光
  
  所有的花萼都是空壳
  它们把花粉最终还给了黎明和小鸟
  
  让地面上的石子
  在真正的地面上彻底生锈成
  风化的样子
  
  让蚂蚁和蚯蚓这两个古怪的老者
  像以土为生的先人那样
  叶落归根
  
  让我恢复人的形状
  坐在一棵树下的湿土里
  想到麦子
  祖坟
  和赤裸的脚
  
  初恋的画
  戚伟明
  
  一棵树命中注定将一生画出无数枝叶
  一树的枝叶命中注定在第一只鸟飞临时画一
  幅风景
  
  一只鸟将偶然的停留画成一朵花的歌声
  一只鸟刚刚在这枝头开放  又跃到另一枝叶
  间鸣啭
  
  一阵风吹来  那只鸟展开羽毛  将自己一抹
  枝叶间  只留下微微的颤动
  
  汗水
  春暖水
  
  母亲从菜地里直起腰来  用手背
  一抹额头的汗水,轻轻一甩
  几颗或大或小的汗水,阳光下闪着
  金黄的光,呼啸着,刺破黄昏的空气
  一头扎进土里,母亲的汗水,就这么
  和着浇菜的水一起,无声地漫过
  蚯蚓的居室,漫向蔬菜的根须
  就这么,被蔬菜喝得嗞啦嵫啦的响
  那天,在蔬菜的喜宴声中
  我清晰地看见,母亲的汗水,就这么
  轻松地布满蔬菜绿色的血管,就这么
  让越发翠绿的菜叶,奇异地泛出
  一些轻微的,金黄色的光芒
  
  小暑·准葛尔
  顾 伟
  
  这继续失火的盆地
  劲道十足的烤馕坑
  把清凉全部置于腹中
  
  连眼前难得一亮
  纯真少女
  墨绿的肤色都无心展示
  不同于我们习惯了沉默
  对现实的轻描淡写
  
  祖母
  宗霆锋
  
  我至今无法想象:你曾经历何等的生活
  你肯定有过年轻的时候
  你的手在变成干枯树枝前
  也必定柔软而灵活
  什么人曾经秘密地爱你,带着
  无法抚慰的怀念忧伤地死去?
  除了我们,你的儿孙、你的枝条上结的果子
  你也爱过别人吗?
  
  我至今无法想象:谁会把仿:像一粒种子那样播
  下
  你是我的源头、我的地基、我躲避恐惧的墙角
  你是我可以真切触摸到、而不是想象到的最远
  的过去
  你从来就像现在这样老。你脸上密密的皱纹让
  我放心
  你甚至可能从未出生过,你一直就在这里
  你不可能也像你种在园子里的梨树
  先是让我担心地幼小,脆弱地摇晃着
  然后才突然长大,突然爆出满头花朵
  
  你是活着的神,真正的神,因此
  你必然要生下这个家族
  你没有男人,我相信是这样,或者
  如他们所说他早已死去
  不管怎样他不重要,你是独自完成这项伟大功
  业的
  你创造生命,不是从泥里而是直接
  从你的身体、从你那土地一样多孕的腹部
  出于并无必要的爱
  我相信是这样,你的每一个子孙都相信是这样
  
  我还记得当我小时候,天降大雨,下了十多天
  是你坐在炕上做了个纸人她拿着笤帚,肚里都
  是棉花
  她站在被雨淋湿的院墙上把乌云扫开、赶散
  天就放晴了
  
  仅仅有一次,我看见你望着远处山顶的一棵树
  眼神清澈但是茫然
  那天阳光很好,你脸色红润,你头发依然
  很黑而皱纹依然很密
  突然你低低哼起了一支曲子,一支忧郁的
  曲子你忘了我就在旁边你唱到寡妇
  你唱说你是宗家门里的小寡妇,这让我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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