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暴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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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重墨不敢置信地看著如此轻易便答应了自己的苏长卿,他原以为就算对方肯答应自己,也绝不会用这般温和的语气。
“父皇……”
苏长卿只是点头微笑,他很久没有好好地看过自己的儿子了,自从他知晓自己内心对苏重墨那难以抑制的爱恋之情时,他便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对方。
毕竟,他们是一对亲生父子,父子之间,纵使有情,却不能是爱情。
就算他再怎麽残暴荒淫,但是他绝不愿意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小子,累了吧?今夜就睡这儿好了,至於太傅,你就不必担心了,朕明早就让魏明之去放了他。”
两日两夜不眠不休,不尽滴水,苏重墨早就到了虚脱的边缘,听见苏长卿再次承诺之後,他才勉力一笑,放松自己昏睡了过去。
“墨儿?”
苏长卿托著怀里的太子,毕竟还是担忧对方的身体,干脆将他抱进了重华宫内。
惜欢在屋内踌躇不安地等著,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苏长卿喜怒无常,若是出去看到太子竟还为了太傅违抗他,不知会不会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来。
但是很快,惜欢心中的担忧便打消了,因为,他看见苏长卿抱著苏重墨走了进来。
对方那张冷峻的面容第一次露出这麽温柔亲和的表情,这一刻,连惜欢都忍不住觉得,苏长卿在残忍荒淫的暴君表皮之下,内里其实不过也只是一个温柔的父亲。
亲自将儿子抱到床上,并替他盖上被子之後,苏长卿这才坐在床边,轻轻抚了抚苏重墨微汗的额头。
惜欢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只是静静地看著苏长卿的一举一动,对於他来说,如此慈爱的苏长卿,真是太少见了。
“好好照顾太子,朕离开一会儿。”
想起尚未解决的事情,苏长卿果断地收回了手,他起身站起,皇者霸气凛然生威,眨眼间便又从一个慈父变成了一个威严的帝王。
天牢之中,狱卒那一声“陛下驾到”让呆在牢里的太傅林安微微笑了笑。
终於,他的死期到了,虽然比预想得来得早了些,可这也是无可避免之事。
依苏长卿的性子,绝不会留下任何一个可以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即便这个人曾是他同甘共苦,助他开启帝王霸业的好兄弟,好部下。
林安轻叹了一声,脑海里浮现出了苏重墨那温和俊朗的面容,不知那孩子知道自己死讯时会是如何表情?
想必父亲与师傅之间,终是让他抉择两难。
苏长卿很快就走近了关押著林安的牢房,他隔著铁栏,冷冷地看著正跪坐在牢房里的林安,微微眯了眯眼。
虽然已在狱中,但是林安却丝毫不见落拓,和苏长卿年纪差不多的他面白无须,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风日洒然。
“罪臣见过陛下。”
林安揖手垂首,平静的嗓音中没有丝毫恐惧。
“哈哈哈,处乱不惊,不愧是太傅本色,来人,打开牢门,请太傅出来。“
苏长卿爽利一笑,轻轻挥了挥手,立即有狱卒上前解开了门锁,将林安扶起。
林安缓步走到苏长卿身边,目光平和地与他对视在一起。
苏长卿今天的神色有些怪异,虽然他在笑,却又不是真地那麽快意;似乎有什麽重重心事压在这个暴君心头。
不过,看苏长卿今日这架势,似乎并不是想要自己的命。
“叛逆之罪,本是无恕,然而念在你是教导墨儿的师傅,又是朕多年的兄弟,这一次,朕便免除了你的死罪。”固然知道林安叛逆之罪本是不实,而所谓的念在诸多情分上放过林安更是假话,但是这些话自苏长卿口中说出来却是斩钉截铁,他那张生得俊挺威严的面容上更是丝毫不见局促。
林安微微一笑,心知苏长卿这番违背本意赦免自己必是极为不快。
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样发誓忠於苏家,为人多疑冷酷的苏长卿也不会相信,能让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的苏长卿改变心意,除了太子苏重墨之外,林安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
很多年之前,他就隐约察觉了苏长卿对苏重墨那种不同寻常的关爱。
苏长卿与苏重墨之间并不是一种简单的虎毒不食子的关系,而更像是一个暴戾恣睢的恶鬼在不明白真相的爱人面前收起利爪,压抑而隐忍地表达著自己的爱怜。
看见林安并不说话,苏长卿很清楚对方对自己的了解,而这样对自己深刻的了解也是他想杀林安的原因之一。
爱上自己的儿子,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即便他可以不顾天下人的目光坦然一切,但是他的墨儿又岂能轻易接受。
“来人,将太傅带回太傅府,从今之後,禁足其中,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前去探望。”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只是……您真地不後悔这样的选择吗?”
林安似笑非笑地抬起了头,目光温柔地望著苏长卿,他试图从对方的眼里捕捉到一丝愤怒,乃至是一丝惊慌,但最後他却只看到了苏长卿的眼里冷得像冰。
这样的冷感无情,还真是让林安的心里蓦然觉得难过,这人毕竟是他曾忠心效力乃至是暗自爱慕过的四皇子殿下啊。
然而,苏长卿嘶哑低沈的声音在阴冷的天牢中像一柄利刃,尖锐地刺激著每个人的耳膜,“太傅你难道还在期待什麽吗?朕今日可以放过你,来日照样可以杀你。不过你要是乖乖的在太傅府养老,那麽朕保证你的下半生安枕无忧。”
活著已然不是林安下半生的意义,听完苏长卿这番话,他的眼里明显多了几分失望,接著便沈默地随侍卫离开了天牢,踏入另一个拘禁他的无形牢笼。
十三 再举反旗
目送著林安远去,苏长卿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一次,他没有杀林安,想必苏重墨也不会再那麽怨恨自己,所以也不会再有那之後发生的事。
但是远在西北的萧远图始终是个祸害,苏长卿经历过一次叛乱之後,已然不能容他。
苏重墨在重华宫内醒转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自己身边的苏长卿。
从天牢回来之後,苏长卿便在苏重墨身边坐了一夜,他看著熟睡的儿子,想起父子之间曾令他心碎欲绝的误会与伤害,骄傲固执的内心中亦多了一分悔恨,好在,他还有机会可以这样重来一次,挽回曾被自己亲手打碎的父子之情。
“父皇……”跪了两天两夜的苏重墨还很虚弱,他叫了声苏长卿,挣扎著便想坐起来。
苏长卿看见他眼中的惊疑与忧虑,自然知道对方在担心什麽,他勉强一笑,抬手却将苏重墨又按回了床上。
“放心吧,朕已经宽恕了太傅之罪,只是下令将他永久软禁於太傅府内,虽然不自由,但是他还是能好好地活著,受人伺候。这已是朕对你最後的让步,小子切不可再侍宠令为父难做了。”
苏长卿笑著揉了揉苏重墨的脑袋,全然把对方当做了当年那个只会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不点。
听见苏长卿宽恕了林安的死罪,苏重墨已是喜出望外,哪还敢有更多的要求,只是想到自己的师傅下半生都会生活在软禁之中,他到底还是心有不忍,却又不能再多言什麽。
看见苏重墨眉间一抹忧郁掠过,苏长卿心中顿时隐隐一痛,他捏了捏拳头,终於一把探出手将苏重墨抱紧了怀里。
“孩子,有父皇在你身边还不够吗?”
完全不知苏长卿为何忽然有此举的苏重墨顿时一惊,他觉得自己已经这麽大了,还被父亲这样抱著实在有些难堪,急忙从苏长卿的怀抱里挣扎了出来。
苏长卿愣了一下,看著同样发愣的儿子,情知自己大概是因为对苏重墨思念爱慕过甚,才会突然泄露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感情,他尴尬地嘿嘿一笑,干脆起身站到了一边儿。
“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这两天也不必回东宫,就在这里吧。父皇就先去处理一些要务了。”
“儿臣恭送父皇。”
苏重墨看著苏长卿如往常般步履矫健形容潇洒地离去,忽然发现对方多了一丝让自己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像是父亲对自己的关怀,但是却又不那麽像……
“传朕谕旨,著令镇北将军萧远图回永昌述职。”
斜坐在龙椅上的苏长卿,目光睥睨著那一圈熟悉的大臣,他嘶哑的声音永远都是朝堂之上最为威严的号令。
魏明之听见苏长卿如此的命令,心中不禁替萧远图担心起来,自从苏长卿称帝以来,随他打江山夺皇位的功臣死得死,囚得囚,少有几个安然无事的,而如今侥幸逃得一命的萧远图似乎已被苏长卿这只恶狼盯上了。是啊,他没能顺利地杀了林安,却也不会让与林安亲近的萧远图再继续逍遥。
一直以来,萧远图都表现得隐忍顺从,这也是苏长卿最终没有杀他,而只是将他远放边疆的缘故之一。
但是萧远图在上一个轮回中的所做所为,已让苏长卿将其视作了眼中钉。
要不是萧远图煽动苏重墨谋反,也不会造成他们父子相残,天伦永丧的悲剧。
述职的命令已经送到了北疆,但是萧远图那边却迟迟不见动静。
朝中的所有大臣都不由悄悄议论起了苏长卿忽然传唤萧远图回来述职的目的,或许对方也料到这是一场鸿门宴,所以不敢贸然前来。
但是这天下终究是苏家的,皇帝的命令,又岂能容人违抗?
第二道述职令与苏长卿的斥责一同传到北疆镇北军中时,一直以忠厚沈稳著称的萧远图竟手刃了使者,向天下宣布──镇北军反!
“嗯?”
苏长卿冷淡地看了眼兵部递上来关於镇北军谋反的急报,心中生起了些许疑惑。
上一次,自己是处死了林安才让萧远图起了谋反之意,这一次,自己并没有处死林安,他竟然也举起了反旗。看来,对方的心里只怕是早就种下了反意,不过一直在寻找一个适合的契机罢了。
对於这种居然敢对自己心存反意之人,苏长卿向来只有一个对策──杀。
嗜血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了暴君的脸上,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曾经害死过自己儿子的萧远图付出足够的代价。
在让萧远图尝到代价之前,稍微收拾一下林安也不是不可以的。
毕竟那人也曾为了让自己放过萧远图而不惜承欢身下。
林安那张脸,说漂亮倒真是漂亮,身子倒也足够柔软,作为消遣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可惜,可怜的苏重墨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崇拜仰慕著的太傅,也不过只是他父亲的胯下之奴。
“哈哈哈哈!”
狠绝的快意陡然而起,苏长卿厉声一笑,冷厉的目光疯狂地环视著陷入死寂的御书房。
他叩了叩桌子,对脸色有些微变的魏明之吩咐道,“将林安带入宫来,不可让他人得知,尤其不可让太子得知!”
十四 暴君性淫
被软禁在太傅府里的林安日子过得并不算差,就算没有苏重墨的特意关照,这些跟随他多年的旧仆也不会对他不敬。
当他得知萧远图谋反之时,不由长叹了一声。
这些年来,他为了保全对方,不惜对苏长卿委屈求全,而如今萧远图却做出这般飞蛾扑火的行径,怎能令他不为之担忧。
林安站起来,缓缓放下了手中画笔,画卷中只描摹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但依稀能看得出林安所画的乃是一个长身挺拔,赫赫威武之人。
他负手走到花坛边,修眉微蹙,心中思绪万千。
自相识以来,萧远图一直对他很好,更是多次向自己表达出了爱慕之意,只可惜自己终是不能接受他,欠他的这一份情也只能用别的方式报答。然而这份报答之中,却可耻带了自己某些丑陋的私心。
一直以来,他一直骗著三个人,一个是萧远图,一个是苏长卿,一个却是他自己。
他以为爱的人,从未爱他,自己却也对他百般算计;而他以为不爱的人,心中却不忍放下,到最後,他已分不清楚自己心中那些模糊纠结的爱与恨。
正在林安沈吟之际,忽然有人通报宫中有人来到。
他转头一看,却是早年因为冒犯苏长卿而受了宫刑的魏明之。
说起来,魏明之也算是个人才,若非受过宫刑,凭他当年叱吒沙场立下的汗马功劳,或许此时也在朝中当上和自己比肩的三公之一了。
“魏公公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
魏明之面无表情地看著林安,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用略带尖锐的嗓音讥诮地说道,“那一位想请你叙旧。”
当蒙著头的黑布被拿开之後,林安面前赫然一亮。
这间灯火通明的宫殿是他很熟悉的地方,在这里他曾为了求苏长卿放过萧远图,自愿承受了对方给自己的一切羞辱。
苏长卿身著宽松的常服,坐在床边,一脚踩在床上。
此刻,他正低头摩搓著一根光泽温润的玉势,棱角饱满的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微笑。
不等林安说话,苏长卿嘶哑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脱下你的衣服,爬到朕的脚边来,朕的太傅大人。”
冷厉阴鸷的眼猛然投向了林安,那双眼中透露著令人慑服的王者霸气。
林安愣愣地看著苏长卿,内心中隐秘的情愫悄然燃起,这麽多年过去了,四皇子眼中那摄人心魂的悍然霸气,依旧动人。
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林安缓慢地爬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