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暴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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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卿惊怒交加,他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苏重墨,猛地起脚踢在对方的肩头,将人踢倒在了地上。
现在的苏长卿终於爆发出了内心的最深的愤怒,他如一头疯虎般在殿内奔来走去,嘶哑难听的声音不断叫骂,“你这个小畜生,是想用死来威胁朕吗?!要不是朕,你小子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魏明之从未见过苏长卿如此大怒过,他怕对方情绪失控,急忙上前哀声劝道,“陛下,息怒,息怒啊。”
苏长卿双目充血,满眼的凶狠,他站定在苏重墨的身边,看见一直紧闭著双眼不吭声的儿子,对魏明之吩咐道,“去将朕的龙鳞鞭拿来!快去!”
魏明之无可奈何,只得将那根曾经夺去过很多人性命的凶戾长鞭捧了进来。
这根鞭子乃是由百年难得一见的蛟蟒皮所制,极具韧劲,柔中带刚,曾是苏长卿别在腰间的利器之一,他用这根鞭子打死过自己的弟弟,也打死过敢於反抗他的将领,以及一干降俘。
苏长卿拿起沈甸甸的鞭子,一脚勾起苏重墨的下巴,对他厉声说道,“你的命是你老子我给的,我想要什麽时候拿去,就什麽时候拿去,由不得你做主!你这逆子,不受点教训,真是不知好歹!”
苏重墨睁眼看了看那根狰狞的鞭子,心中虽有一丝怯意,嘴上却不肯服输。
“那就请陛下赐我一死。”
到此时,他仍是不叫苏长卿父皇,就好像是为了履行当日的诺言,暴君不诛,白衣不解,父子永绝。
“老子打死你!”
苏长卿暴喝一声,手中长鞭已然挥下,足可断骨的龙鳞鞭抽打在苏重墨的身上,顿时痛得他浑身一颤。
他紧紧咬著牙关,强忍著剧痛,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随著每次鞭打而抽搐颤抖。
不消片刻,苏重墨已是浑身浴血。
六 父子相残
又是一鞭落下,苏重墨终於再也忍不住,惨叫了出声。
苏长卿一惊,拿著鞭子的手也滞住了,他看了眼已是血肉模糊的儿子,这才缓缓吐了口气。
“重墨,只要你承认你的错,父皇便饶过你。”
即位之後便几乎没有展露过仁慈的苏长卿此时面色沈沈,他拎著滴血的龙鳞鞭,硬朗挺拔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失落。
魏明之也看出苏长卿有心放过苏重墨,也赶紧劝了起来,“太子,您就向陛下认错吧,陛下可是您的父亲啊,父子之间能有什麽隔夜仇呢?”
苏重墨此时神智已不太清,他艰难地喘著气,勉力睁眼看了看高高在上的苏长卿。
十多年前的回忆不知为何忽然变得清晰,那个时候,他随著父亲被流配北域,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他们没有火源取暖,苏长卿便紧紧抱住他,替他搓暖双手,还把他的脚丫子捂在怀里。
那个时候,他们父子过得生活比贱民还不如,可是他却又觉得那麽幸福。
“太子,既然你还醒著,那就回答朕,你认错还是不认?!”
苏长卿看见苏重墨不知为何露出一丝恍然的笑脸,心中烦躁更甚,从小到大,他都很少打过苏重墨,但是这一次,对方终於让他失去了身为父亲的自制。
但是只要这个孩子肯认错,肯乖乖听自己的话,那麽他们父子之间还可以从头开始,他还是会让苏重墨做太子,他还是会疼爱这个并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很多年以前,父亲的声音不是这样嘶哑干涩的,那声音爽朗而亲切,总是笑著叫自己墨儿,墨儿。
太子,这个称呼他并不喜欢,这个身份,他也并不喜欢。
回不去的,终究回不去了,苏重墨叹了一声,剧痛的折磨让他的声音又低又沈。
“陛下,请您赐我一死。”
苏重墨绞紧了被绑缚在身後的双手。
他知道,现在的父亲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这样触怒对方,只是死路一条。
他不想自己再继续怨恨父亲下去,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结束。
一声怒吼宣告苏长卿内心的极度愤怒,他丢开鞭子,将苏重墨从地上拎了起来,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脸上。
鲜血从苏重墨的鼻孔中汩汩流出,对方那张满是冷汗的脸上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不知悔改的逆子啊!你以为朕真地不敢杀你吗?!”
苏长卿重重摔下苏重墨,随即又捡起了被他丢在一边的龙鳞鞭,狠狠抽打在苏重墨已满是鲜血的身上。
又是几鞭下去,早就痛得失力的苏重墨终於闷哼著昏了过去。
魏明之看此情形,若再不阻止苏长卿,必然造成大祸,他不顾苏长卿此时正在气头上,上前跪在了苏重墨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已经昏死过去的他。
“陛下,不能再打了,难道您真要打死太子吗?他始终是您的儿子啊!”
高举著龙鳞鞭的苏长卿神色僵硬,内心的气郁却是难解。
他看了眼魏明之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又看了看确实已经无法再受鞭打的苏重墨,这才丢下鞭子,转身步回了龙榻之上。
他拿起榻边摆放的酒壶猛烈地灌了两口,这才擦著嘴角吩咐道,“将这逆子关入冷宫,严加看管!”
看著儿子被御前侍卫带了下去,大殿中只剩下了一滩森然血迹,苏长卿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五指插入了自己的发间,缓缓往後一拢,这才低声对魏明之叮嘱道,“叫太医去看看他。”
血脉相连,亲缘难断,而对苏长卿来说,苏重墨是他的儿子,却又不只是他的儿子,亲缘之外,他早已是坠入迷途。
惜欢在重华宫里惴惴不安地呆著,自从那日他无心得罪了苏长卿被对方呵斥著滚开之後,他就一直担心不知什麽时候会有御前侍卫来把自己抓出去斩首。
虽然大多数时候,苏长卿都对他很温柔,但是暴君,终究是暴君啊。
正在惜欢忧心忡忡之时,门外的内侍已高声喊道,“陛下驾到!”
惨了,难道苏长卿是过来收拾自己的!惜欢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他一边战战兢兢地跪下,正想该怎麽应付过去,转眼面前已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今天这麽乖,听见朕一来便跪在这里等候了吗,哈哈,还真是不像朕的小惜欢啊。”
苏长卿笑著将惜欢拉了起来,仔细地打量起了对方那漂亮的面容,那眉眼让他难免想起一个人。
要是那个人有眼前的惜欢这麽柔顺,听自己的话该有多好。
“陛下……”惜欢怯生生地看了眼苏长卿,这个暴君似乎还真的没有生气。
“好了,不多说了,剿灭贼寇归来,朕可要好好享用享用你,哈哈哈哈!”
苏长卿捏了捏惜欢的脸蛋,神色豁然变得愉悦,忽然他打横抱起了惜欢,笑著将他压到了床上。
一旁伺候著的内侍和婢女看到苏长卿有了兴致,都知趣地退了下去,替他关上了门。
惜欢在帐内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苏长卿,施展出浑身解数。
不知怎地,他觉得今天的苏长卿竟是异常的温柔,那双冷厉阴鸷的眼竟透露著一抹温和之色。
“嗯……”苏长卿用力动了动腰,这才浑身松软了下来。
他搂著坐在自己身上的惜欢,粗糙的指腹蹭上了对方的脸,一点一点地温柔摸过。
惜欢简直受宠若惊,他呆坐在苏长卿身上,下身也不敢动,只是隐隐觉得身体内那根东西竟似又变得火热。
今天,苏长卿似乎兴致高昂。
“陛下,您今天真开心啊。”
惜欢俯下身,正好躺在苏长卿精壮结实的胸口。
他温顺得像只小猫,把头贴在那片滚烫的肌肤上,血肉之下,暴君的心跳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是吗?”
苏长卿低了低下巴,正好蹭在惜欢的头顶,他忽然想起那个人小时候也总是喜欢以这样的睡姿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不经意间,苏长卿的眼中又是一抹温情流露。
他抚摸著惜欢的发丝,将手指插进了那片墨黑之中,然後缓缓滑过指间。
“惜欢,你今年多大了?”
“回禀陛下,惜欢今年刚满廿一。”
听闻苏长卿这麽问,惜欢难免又是一惊,莫非这暴君是在嫌弃自己年纪大了,也是,作为男宠的他已是远不比那些十多岁的少年水嫩诱人了。
不料,惜欢却听苏长卿声音又低又哑地笑了起来,“那真是只比他小两岁了。”
惜欢心头疑惑,正想问苏长卿在说谁,但随後他就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於是便再不敢问出口了。
七 重杖至死
冷宫其实并不是那麽可怕的地方,这里虽然寂然冷清,但是屋里的装饰用具也是应有尽有,并不缺丝毫。
安排给苏重墨住的屋子更是精挑细选过,不仅干净明亮,连被褥都全部换了新的。
“御医,太子的伤势如何了?”魏明之看著御医神色镇定地出来,紧蹙的眉宇这才舒展开来。
“太子伤得不轻,这半个月还需好好调养,切忌不能让伤口沾水。这里是给太子用的药膏,每日需涂抹三次,内服的药老夫也已配好,每日服用一次。”
年迈的御医将一手调制的灵药交到了魏明之手中,嗟叹著摇了摇头。
虽然他少与太子接触,却也知道这是个仁慈宽和的年轻人,今日遭了这番磨难,真可谓苍天无眼。
“嗯,辛苦御医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老臣告退。”
魏明之拿著御医方才给的药膏,这才走进了屋里。
苏重墨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只不过浑身的伤口剧痛无比,让他只能低声呻吟。
“太子,您看您这是何苦呢?”
魏明之叹了一声,坐到了床边。他看著对方背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可以想象得出当时苏长卿有多麽愤怒,要不然,对方也不会将他最爱的儿子伤到这个地步。
“自我与萧将军率军入关之时,我已置生死於度外,陛下要怎麽处置我,我都无悔无恨。”
苏重墨虚弱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好似他早已释然。
“陛下始终是您的父亲,要不然他也不会专门吩咐我叫御医来替您疗伤了。”
苏重墨听得魏明之这麽一说,本是释然无悔的心中却难免有些伤感,他还是让自己的父亲失望了。
“是吗……多谢陛下。”他低低地说道,神色却多了分凝重。
“陛下仅有两位皇子,而太子您乃是继承大统的最好人选,只要您乖乖向他认错,他一定会赦免您的。届时,父子和睦,天下安定,万民也幸甚。”
魏明之也算是看著苏重墨长大的人之一,打从心底,他也是不愿苏家父子反目的。
这个孩子小时候那麽听话乖巧,脾气也好,却不知为何能如此决绝地踏上一条不归之路呢?
“君子守义。我既然已作出大逆不道之事,岂能後悔?魏大人请不要再劝了,不管陛下要怎麽惩罚我,我都愿欣然承受。”
苏重墨固执地摇了摇头,笑著闭上了眼。
如果他的死可以唤回自己父亲一丝良心,也是值了,若是不能,那麽他们父子之间,或许本就注定了悲剧。
“太子还是执迷不悟吗?”
“微臣已劝说过太子,只是……”
苏长卿这几日都流连在重华宫中连政务也都搬到了此处处理。
听著魏明之的回报,苏长卿的眉峰又高挑了起来。
“哼,逆子,还不知悔改!”他重重拍了拍扶手,满面阴郁之色,随即转身对侍卫吩咐道,“去将太子带来此处,另备好杖刑之具。”
“陛下,您这是要?”魏明之听苏长卿差人准备刑具,心中一惊,生恐对方是要决断父子之情。
“朕不过是要教训这不孝子罢了。”
苏长卿冷笑了一声,搂过身边的惜欢,目光纠结地端详起了对方那酷肖苏重墨的面容。
虽然已受了太医医治,不过苏重墨身上的鞭伤仍未痊愈,每走一步,伤处摩擦著衣物都令他痛苦万分。
“罪臣见过陛下。”苏重墨走到重华宫时已是冷汗满面,他看了眼高高在上的苏长卿,屈膝跪了下去。
“父皇两个字你都不会叫了吗?!”
苏长卿见他言语之中依旧固执,顿时勃然大怒。
苏重墨静跪不语,只是抬头淡淡看了眼苏长卿,曾经,他在这个人怀中无比敬畏地唤他为爹,唤他为父亲,一直到唤他为父皇。但是今日,他已不能,也不愿再以儿子的身份称呼对方一声父皇。
“不知悔改!”
苏长卿猛地站起,目光瞥到了一旁已将准备妥当的杖刑器具之上,暂且收敛起自己的怒意,耐心地走到了苏重墨的身边。
“重墨吾儿,即便朕对所有人都冷酷无情,却不能对你冷酷无情,为父的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你这样做,是真要让朕断绝与你的父子之情吗?”
嘶哑的声音里带著沧桑与无奈,苏重墨的内心也难免为之打动。
他颤抖著双唇,很想再叫苏长卿一声父皇,也很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心中有多麽敬爱他,但同时,他又是那麽仇恨著这个夺去自己诸多色彩的父亲。
隔阂让他难以开口,已经犯下的逆天之罪亦让他心灰意冷。
苏重墨恭敬地拜伏在苏长卿面前,向他叩首谢罪,“陛下厚恩,罪臣愿来世再报。这一世,便请陛下忘记有过我这样的不孝子吧。”
“你!”
苏长卿怒目圆睁,他已经为了挽回两人之间的父子感情做出了诸多退步,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是敢拂逆他的意思!
“哈哈哈哈……我苏长卿一世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