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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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中午,云舒依照刘陵说的时间去官驿找她,刘陵已坐着她的香车在官驿门口等她。
她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云舒招手,将她拉上马车之后,刘陵笑嘻嘻的说:“我看官驿里简陋的很,我们去外面吃吧。”
云舒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就坐在马车里互相问起近况。
“我最近过的清闲,整日里找地方玩乐……王府里的一些事,我劝了我父王几次,他听不进去,我也没办法,索性撒手不管,随他去……”
云舒知道刘陵说的是实话,虽然历史中说她在未来的淮南王谋反一事上起着很关键的作用,但是一个女子,不过是政治棋子罢了,刘陵纵然想改变,又能改变多少呢?
“不管也好,翁主索性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待玩够了,寻个好人家嫁了也就罢了。”
说到嫁人,刘陵只得苦笑,她为了父亲,去长安当交际花,坏了名声,又有谁愿意娶她?
刚一见面,两人并不说太深,点到即止。
刘陵又问起云舒是什么时候到了,可见过刘爽了,云舒就说:“前天到的,昨天见了衡山太子一面。”
刘陵就笑着说:“看来他还是紧张你,你看看,我来了,他都不来见我。”
云舒忙说:“翁主千万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他马上就要跟曹媛成亲了,说了徒增误会。”
刘陵“咦”了一声,说:“你都知道?”
云舒点点头,想让刘陵帮她出出主意,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说了。
刘陵听了,扶腰笑个不止,口中连连说道:“真好玩,活该如此,哈哈……”
云舒可不觉得好玩。
刘陵的随侍寻了个环境不错的店请她们下马车用饭,刘陵携了云舒的手,说:“来,吃饭时我慢慢跟你说。”
在饭馆里找了个幽僻的隔间,刘陵就把事情的内因全都告诉给了云舒……
早在衡山王娶乘舒王后之前,曹家就有意把自家的女儿嫁进衡山王府为后,但因衡山王从淮南王手中夺取乘舒王后一事闹的太大,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选了个亲随小吏之女嫁入衡山王府为妾,这个小妾便是徐姬。
刘陵压低了几分声音,说:“这个徐姬很有些手段,乘舒王后在世时,十分安分乖顺,等乘舒王后一去世,就使出了各种手段,使得整个王府内院,唯她是从。去年年前,衡山王奏请陛下,要立徐姬为王后,当时刘爽正跟我们在一块,得到这个消息后,回来大闹了一场,但依旧是不能改变衡山王的这个决定。刘爽跟曹家的婚事定的十分急,我看多半是这个徐王后在中间起了作用。”
云舒明白了……
刘爽那么讨厌徐姬,又怎么会愿意把自己的人生交到徐姬手中?现在衡山王被徐姬所迷惑,衡山王府已是她的天下,若刘爽娶了跟徐姬是同一阵营的曹氏女为太子妃,那他哪里还有活路?
难怪刘爽昨天晚上连“权当救我一次”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刘陵把事情说的这样明白,云舒也不跟她打哑谜,就直截了当的说:“我能理解他的苦衷,可是他一声不吭把我拖下水,还让我冒着得罪曹家和平阳公主的危险替他出头,我心里想想总归是有些生气。曹家想控制他一个堂堂太子,不是那么容易,可是想解决我这个普通商女,真是简单的不得了。虽想帮他,但我总得为自己想一想。”
刘陵点头表示同意,说:“他太不了解女人了,这个事情,做的太过幼稚,得找他重新商议才是。”
两人一面讨论,一面把饭吃完。
从饭馆里出来时,同样碰到两个结伴的小姐,看到其中一人,云舒就不由得叹了一生气。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碰上曹媛了
曹媛同时也看到了云舒,刚想冲上来说什么,曹媛又看到了云舒身旁的刘陵,这才按住性子,忍着气给刘陵行礼。
“曹媛见过淮南翁主殿下。”
刘陵仿若真的很开心一般,说:“哟,这不是阿媛吗?我还是三年前在平阳公主府跟你见了一面,这么久不见,阿媛越发的漂亮了。”
曹媛应酬着说:“翁主过奖了,翁主才是真的又美了许多。”
刘陵见曹媛的眼神一直往云舒身上瞟,知道不宜久留,便说:“我刚到邾城,还有很多事要做,先行一步。”
刘陵挽上云舒的手,不待曹媛说话,就上车走了。
看着刘陵远去的香车,与曹媛同行的一位小姐上前来小声说道:“阿媛,你听说了淮南翁主在长安的事情吗?噫……真是不知廉耻,竟然跟田丞相……”
曹媛露出鄙夷的目光,点头说道:“宗室出了这样的女子,真是天大的耻辱。那个云舒跟她同进出,想来也是一样的货色,都是不知廉耻的贱人”
想到昨晚的事,旁边陪同的女子谄媚说道:“太子肯定是一时被她迷惑,定然不是真的喜欢这狐狸精。她怎么能跟曹小姐比……”
曹媛眯了眯眼,冷哼了几声,说:“她若识相乖乖走开就好,若不识相,我定不会让她好过”
正文 211、寒食(上)
211、寒食(上)
【补昨天的更新,今晚还会有一章。】
当刘爽得到刘陵已到邾城的消息时,已是晚上,他刚刚因为欺负曹媛的事情传到衡山王耳中,被衡山王叫去书房训了一顿,心中十分不畅。
他走出书房,行在木质长廊上,看着地面上暗影斑驳,是月光照在假山和树上投下的阴影。暗沉的夜色使得他心情越发沉重,他看看四周,春风吹着走廊两旁的观景植物左右摇摆,影子也随着摆动。
“哼,王府里到处都是魑魅魍魉,我定要将你们都肃清格杀”
他神情莫测,双拳紧握。
刘爽的随身小厮从长廊的另一头跑来,见到暗影中的刘爽,心中一抖,就知道太子现在心情十分不好,他必然是要遭殃了……
虽然忐忑,但是有些消息必报不可,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轻声说:“殿下,刚刚得到消息,淮南翁主已经进城了。”
刘爽“嗯”了一声,心情稍好一些,问道:“派人去问候一声,她夜晚仓促抵达,住所、晚饭都安排好,不要怠慢了她。”
小厮扭捏说道:“翁主是今日一早城门刚开时就进城了,已在官驿住下,中饭和晚饭都是跟云舒姑娘一起用的,殿下不用担心。”
“什么?”刘爽听完,反而勃然大怒,喝问道:“早晨抵达为何现在才报?”
小厮心中连连叫苦,若不是淮南翁主派人送信来,他们只怕还不知道她已经到了。虽然太子让他们注意各方动向,要及时向他禀报,可是人手势力有限,他们有心无力……
但这些理由,他都没办法说,只得“噗通”跪下,认罪求道:“小的办事不利,还请殿下宽恕。”
刘爽虽气,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昏了头,他深呼吸一声,说道:“我们安排在城防军中的人被王后调走,消息迟疑也怪不得你,下去吧,明天一早安排车马,去官驿。”
小厮感恩戴德的退下,偷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四月初三,是清明节前一天,也是“寒食节”,家家禁止生火,都吃冷食。
刘陵和云舒约好了这一天带着冷食盒出城踏青,所以早早的起身,却在准备出门时被刘爽的突然到访堵在了官驿。
刘爽见刘陵的马车在外面等着,就问:“一大早要去哪?来了也不说先来见见我。”
刘陵冲着他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忙吗?寒食、清明的连番祭祀,加上来给你庆生的宾客,这些还不够你忙?”
刘爽的确忙的够呛,见刘陵如此体谅,欣慰的笑着说:“再忙也不能怠慢了你呀。我昨晚刚知道你来了,一早就来找你。不过……你这是要去哪里?”
指了指随从正在装上车的食盒,刘陵说:“约了云舒出城踏青。”
刘爽很失望的说:“可惜我辰时之前必须赶回王府参加祭祀,不能陪你们去,我原打算找你们说说话的,谁知你们要出城。”
刘陵猜测刘爽必定是因为婚事烦恼,想找人倾诉和商量,于是说:“这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你送我们出城好了,在马车上也能说会儿话。”
刘爽欣然同意,两人便一同上了马车。
一起去客栈接云舒,云舒上马车时见刘爽坐在里面,有些诧异,问道:“太子殿下也去踏青?”
刘爽有些心虚的看向云舒,问道:“我去的话,你难道就不去了?该不会还在生气吧?”
云舒装作恭敬的样子说:“我哪里敢生太子殿下的气?”在刘陵身旁坐下。
刘爽就拉着刘陵说:“你听听她说的话,可不是还在生气吗?”
刘陵就笑道:“你活该”
三人在马车里说话,墨清和刘陵的四名侍卫在外面骑马跟着,一起往城门行去。
因时间不多,刘爽很快就说到了自己的婚事,头疼道:“你们千万要帮帮我,我如论如何也不能让徐王后把这个婚事办成”
刘陵狡黠的笑着,并不吱声,刘爽就向云舒看去。
云舒虽不想惹祸上身,但是刘爽有难,她也不能坐视不理,就缓声问道:“听说你的婚事定的十分仓促,不知婚事的六礼行了几样?”
古人成婚讲究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特别是皇家成婚,更是慎重。
刘爽去年冬天回衡山国,今年春天就订了亲,行程也太快了。
刘爽就说:“徐王后几乎想让我直接把曹媛娶回王府,哪里还讲究这些。”
云舒眼睛晶亮的反问道:“你是衡山国太子,也是王府长子,你的婚事怎能不按礼行事?况且除了六礼之外,太子妃人选,还要上报朝廷载册,这一趟下来,没个一年多时间,怎么能准备好?”
刘爽听完来了精神,腰背也直了,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用这些理由先拖着?”
云舒抿嘴笑道:“怎么能叫拖?你处处占理,不管是说给衡山王听,还是说给曹家人听,他们都没有反驳的余地。礼不足,即是不重视你自己,也是不重视女方,这不是委屈曹小姐吗?”
“对、对。”刘爽连连点头,“只要时间充足,我就有空去想怎么解除婚约了。”
在一旁听着的刘陵突然开口,半开玩笑的说:“十六哥哟,我从没发现你如此老实,想解除婚约有什么好难的?问名看八字的时候,谁知道你跟曹媛的八字合不合?如果不合,怎么能成婚?”
刘爽顿时觉得拨开乌云见月明,未来一片光明。他一直以来都想错的思路,总想从曹媛身上下手接触婚约,但是却没想过,有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拿来用。
他呵呵的傻笑道,说:“不错不错,只要八字不合就行了。”
云舒又提醒道:“殿下,纵使曹媛跟殿下的八字不合,曹家众多女子,总能选个与你八字相合的人出来。若不想娶曹家女,你得先找个心仪的女子备选,家世、样貌、品行都得好,再弄点吉兆什么的,才能说服衡山王改定太子妃。”
刘爽表情又严肃了几分,说:“能跟曹家相当的适龄女子,这个可不好选。”
他的眼神从云舒身上一飘而过,微微叹了一口气。
云舒哪管他到底娶哪家女子,反正她把主意送到,其他的就靠刘爽自己去执行了。这年代虽不能倡导自由恋爱,但至少,让他在有限的范围内选个心仪并对自己有利的妻子吧。
谈话间,已经到了城门。
刘爽下了车,叮嘱她们注意安全,下午早些回城,就回王府准备祭祀事宜。
待刘爽走了,刘陵叹气说道:“我怕十六哥不如曹家势大,行起事来,未必能如愿。”
刘爽想让曹媛跟他八字不合,曹家肯定是希望两人八字相宜,算八字的人究竟要怎么说,就看他们各自怎么动作了。
云舒也知道不容易,便说:“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去面对和解决,我们都是局外人,帮了他这一次,下次怎么办呢?”
若他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就算这次婚事如了他的意,徐王后也能在其他地方找机会遏制他。
刘陵深知这个道理,赞同的点了点头。
车窗外春色明媚,在朝阳的照耀下,更是动人。
两人就把话题转开,说到寒食节。
云舒好奇的问道:“翁主难道不用参加祭祀吗?怎么不等清明过后再来?”
“祭祀之事,有父王和王弟就行了。”刘陵似是有些心烦,每每说起淮南国的事,总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云舒猜测刘陵身边必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但她不说,云舒也就不当面追问,转而问起今天的食盒里准备了些什么东西……
邾城城外有一座丘山,当地人称作“望夫山”,因为山顶有块巨大的望夫石而得名。
望夫山的春景极美,杜鹃花、石斛兰都开的正艳。
马车行至山脚不能前行,刘陵和云舒就步行走了一段,刘陵体力不行,爬不动山,众人就找了一片向阳山坡的草坪,铺上桌布和桌案,歇了下来。
太阳逐渐高升,外出踏青的人越来越多,有平民百姓,更多的是官宦士族。
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