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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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动作极快的带着他们来到了那片茶树丛,让他们建造栅栏把茶树丛围起来,还要在旁边劈出一块空地,建两间木屋。
何家寨的这些百姓,是在山里做惯了活的人,对这些事情很拿手,云舒出的钱顶的上他们劳作一年卖粮食的钱,一个个跟天上掉馅饼似的,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云舒让大平在山上监工,自己返回山下找鄳县的县令办事去。
当鄳县的县令听到云舒说要买下一片坡地时,满脸的惊讶!
“姑娘说的可是何家寨对面山上的那片山坡?”
云舒满脸喜色的点头。
县令弄不懂了,那里高山峻岭,坡陡难行,根本不能种田,怎么这大地方来的商人却要买那片地?
他打量着云舒,虽然这姑娘年纪不大,派头一般,但跟淮南翁主称姐道妹,使得他不敢小看,心中揣测,这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因而,即使云舒自称普通商人,但这位县令对她还是恭恭敬敬的。
“这位小姐当真考虑好了?”
云舒点头,说:“大人开个价,我会尽快把钱凑齐,早点立了地契,我也好早早开始做事。”
云舒虽然不知那片坡地到底要多少钱,但是她觉得应该不贵,时下的人只当那是一片荒地,开不出什么高价。
县令对旁边一个县吏说:“去请冯少府进来。”
不多时,一个皮肤干黄有些黝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县令说:“冯少府,这位云小姐想买我们山上一片坡地种树,你随她去丈量一下总共多少亩,需要多少钱。”
冯少府眼前一亮,他知道县令最近在接待淮南翁主一行人,本以为是些只会游山玩水添麻烦的贵族,没想到,倒有生意上门。
少府主管一县的财务,他心中已飞快的计算着,要从这些贵人手中敲多少肥水才合适!
时间还不到中午,云舒办起事来有些心急,午饭过后就带着少府及一批县吏上山丈量面积去。
再次来到山上时,何家寨的男人们已经把茶树丛周围的杂树都劈了下来,正在把这些木材劈开,准备建栅栏以及建木屋。
何家寨的老人和女人挎着竹篮给出力的人送水,时不时还帮着清理搬动,一片热火朝天。
冯少府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有些惊讶,这姑娘够心急的,这就开工了?到底得有多心急?
他心里偷笑了一番,把之前的估价推翻,重新再往上添了一些。
丈量面积不用云舒和冯少府亲自动手,他们就到了何家寨的一户农家里坐着等结果,一边谈起价钱来。
“大人,这边的地价是多少?”
冯少府掰着手指装模作样的说:“这里溪流纵横,有是阳坡,是片好地,但云小姐既然是县令大人的上宾,我们就说个实在价……”
说着,就伸出了一根食指。
云舒对西汉的地价一点也不了解,不知这个“一”后面的单位是多少,怕惹出笑话,连猜也没敢猜,径直疑惑的看向冯少府。
冯少府见她不说话,只拿怀疑的眼神看他,心中略有些慌,笑着解释道:“一千钱一亩……”
“一千钱?”云舒震惊了,竟然这么……便宜!
一千钱就是十贯钱,兑换银子的话,根据汇率不同,也就九两到十五两银子。
冯少府见云舒这样惊讶,以为是嫌贵,心中微微有些心虚,他已经抬高了很多,但又怕把大户吓跑,忙说:“乍听起来贵了一些,但是这真的是片好地,云小姐应该知道的,我们县是人少,所以那里才荒芜着,不然早有人开垦了。”
墨清在旁边适时的“哼”了一声,云舒听到了,知道他无事断然不会这样,定然是有事要提醒自己,便转头询问:“墨大哥,你怎么看?”
墨清面无表情的说:“关中和洛阳上田,每亩也就两千、三千钱不等,居延边地,每亩不过百钱,你这山中荒地,却敢开一千钱,当我们好欺负吗?”
云舒心中啧啧称叹,真便宜!
想到后世的房价,哪怕是一般城市的边缘地带,也要五六千人民币一平米,若是在上海北京那种大城市,则要一两万一平米,没想到古代的土地却这么廉价,一千钱一、亩!
不过云舒并没有在表面上表示出来,而是皱着眉头听墨清讲话。
这位冯少府出高价宰人已经到了墨清都看不下去的地步,足以说明有多么心黑,云舒虽然不在乎这些小钱,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当大头鬼。
于是她说:“呀,墨大哥,没想到这里的地价这么贵,是我太心急了,我们明天再去弋阳、轪县看看吧。”
墨清依然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冯少府心里急了,就怕货比三家,何况他的确把价钱开的太高了,万一把这单生意谈崩了,县令只怕会让他吃大排头。
他干笑着,说:“价钱可以谈嘛,何必急着走……”
云舒说:“大人也要拿出诚意跟我们谈才好呀。”
冯少府问道:“那好,你们说多少钱,只要能卖,我就咬牙卖了!”
云舒望向墨清,墨清冷冷的伸出了三个指头。
冯少府脸色一紧,说:“三百钱……太少啦!”不是太少,是不多不少,这里的地,就是这个价!
“少?山川林泽之地,不可开垦,你以为能卖多少钱?我们不买,难道还会有其他人买吗?我们姑娘虽然涉世未深,但你以为我们旁人也是吃干饭的?”
一句狠话把冯少府的万般话都堵回了肚子里。他的确太异想天开了,以为云舒好欺负,他早该想到,这样一个女子敢出来做生意,身边的人可不好糊弄。
云舒在这里找到了野生的茶树丛,心中并不是很想再去附近县再找,于是在中间缓和着说:“大人,我看就这个价吧,西南面的那片山坡,我一并买了,这样总行了吧?”
南面和西南面两片山坡,有近十亩地,总共的价钱也有好几千钱,对小县的土地买卖来说,不少了。
待有县吏丈量了结果来禀报,两片山坡六亩地多一点,云舒想着以后在这里做生意,少不得要跟这些人打交道,于是按照七亩地的价钱算钱。
云舒另外又给了冯少府和县吏一些上山的辛苦钱,冯少府倒也乐呵呵的下山去,说这几天就把地契给他弄好。
有淮南翁主作保,手续办的很快。何家寨的人看到有钱赚,做事也快,转眼几天之间,一个茶庄的雏形就出来了,只不过要打理好,就是细水长流的事情了。
刘陵已经在鄳县小小的地界里找不到地方玩了,在听说茶庄的木屋建好了之后,一定要跟云舒一起上山看看。
择了一天早上,云舒和刘陵坐着滑竿上山。
清晨里,山中云雾弥漫,鸟啼虫鸣,精致很不错,郁郁葱葱的树林,使人心神舒畅。
待到了茶庄,里面已经人头攒动,砍杂树丛的砍树、整地的整地,一个木屋里还升起了做早饭的炊烟。
茶庄里面一片泥泞,云舒远远的指着一片被圈起来的茶树丛,说:“那就是我赚钱的宝贝,待会让翁主尝尝。”
刘陵笑了笑,不过十几棵茶树,能赚多少金银不成?再好的茶她都喝过,并未对云舒的茶报多大希望,只是觉得她倒腾的挺有意思。
看了茶树后,云舒请刘陵去一间木屋里坐下休息,而后去了隔壁的一间屋子。
在工人们整理茶庄的时候,云舒这几天在山上研究起了加工茶叶的工艺。
她按照以前跟爷爷聊天时知道的知识,慢慢尝试着制作。
不同的茶制作起来有所不同,制作信阳毛尖,需要把新摘下来的嫩叶放在通风的地方摊分,待叶片的青气散失,叶质变软时,就将茶叶放入事先磨光滑的大铁锅内,用圆形的小扫帚翻挑抖动。待青叶软绵后,用茶把尖收拢青叶,在锅中转圈轻揉裹条。
信阳毛尖细圆光直而闻名,要让茶叶“细圆光直”,这一步十分考验技术。
翻炒过程中,待青叶进一步软绵卷缩后,就要起锅,把茶放到火上烘烤和摊凉。反复烘烤、摊凉几次,待用手搓茶叶,茶叶变成粉末状时,茶叶也就制作好了。
这些工艺说来简单,但云舒在尝试的过程中,却吃了不少苦头,每一步的时间、火候、动作都需要反复琢磨。
她现在可以炒的茶,可以泡出现代茶叶的那种味道,但是在外形上,却是有些惨不忍睹。原本应该像一根根圆针一般的茶,都被她炒断或者弄烂了。
不过好在没人知道真正的“信阳毛尖”是什么样子,她也不怕人笑话,只待日后找些采茶和制茶人,一起慢慢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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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4、太子请自重
164、太子请自重
刘陵见云舒端着一壶开水和一碟茶叶走进房里,好奇的看她抓了一揪茶叶放进木杯里,然后将开水倒进去冲茶。
“不用加火煮吗?”
汉代喝的茶都是生茶,要用水煮,所以刘陵看云舒直接冲泡,觉得很奇怪。
云舒解释道:“这茶叶已经是熟的,冲泡一会儿就可以饮用了。”
刘陵觉得有意思,说:“这么方便?味道会不会很难喝?”
云舒将茶捧给她,说:“翁主尝尝看就知道了!”
刘陵浅酌了一口,睁大了眼睛说:“味道完全不同,好香!”
信阳毛尖的味道清香扑鼻,滋味浓醇,香高持久,冲泡出来的汤色色泽翠绿,嫩绿明亮,完全不同于煮出来的绿茶那般浑浊。
云舒笑着说:“春茶肥、秋茶瘦,翁主现在喝的是入秋之后的白露茶,这还不是最好喝的,明年春天的清明茶更好喝。”
“当真?我并不知道还有这些讲究,明年春天我定要再尝尝!”
刘陵连饮数杯,最后下山之前把云舒之前炒茶的实验品全部打包带走。
见刘陵喜欢,云舒心中也就放心了,待明年春天把制茶工艺完善了,做出品相和质量都好的茶叶,在上层人士中,应该会很受欢迎!
在她们滞留在鄳县时,卓成闲的无聊,心中又气又急,一心想早点回淮南国,与淮南王刘安商议要事,偏刘陵不想回去。
苦思了几日,卓成好不容易想得一招,偷偷派人送信给淮南王,密告淮南翁主在衡山国边境滞留,劝归,无用。
鄳县往南就是衡山国,衡山王是刘陵的三叔刘赐,与刘陵是嫡亲的关系。只是她父亲刘安与刘赐一向不和,两家关系极差。
淮南王一早就等着女儿回家,仔细询问长安之事,没想到收到晋昌的书信,看后便勃然大怒,又疑惑刘陵被他三叔衡山王蛊惑拉拢,于是急忙写信,催她回家。
刘陵收到家里的书信时,看到竹简上写着“闻陵久滞于衡山国,恐徒生事端,速归。”不禁冷笑连连。
她招来麾下文士,劈头盖脸第一句就喝问道:“谁人将我行踪密告与父王?”
晋昌、伍被、左吴三人跪在地上,口中连称不敢。
刘陵的眼神在晋昌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说:“父王与三叔交恶,就是被你们这些奸佞挑拨!徒生事端?能生出什么事端?你们且替我写信回告父王,陵听闻三叔身体不适,正欲前去探望,望父勿忧!”
“翁主三思!”
三名文士被刘陵倔强的决定弄的心惊胆颤,原本互不来往的两家,刘陵现在却要主动上前问候,若淮南王觉得有失脸面而发怒,第一个受难的,就是刘陵身边的这些文士!
刘陵拂袖站起,冷笑道:“我去看我叔叔,你们谁敢拦我?”
晋昌等人面面相觑,拿刘陵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恨得要把牙咬碎。卓成心中即悔又恨,原以为能把刘陵弄回去,谁知她大胆妄为到如此地步,丝毫不把淮南王的话放在心里。
刘陵决定去衡山国的命令下达后,众人忙于准备起来。
衡山国都城是邾城,离鄳县近两百里路,这一来回加上交际的时间,快则五六天,慢则十来天。
刘陵让人找来云舒,说:“你做的这个什么信阳毛尖,再帮我备一些,我要去探望我的三叔,让他们也尝一尝。”
云舒眼神一亮,连忙答应下来。这可是上层交际圈里的免费广告机会!
回到茶庄,云舒从何家寨里挑选几名比较心细有耐心的农妇,开始教她们制茶,然后精选形状好看制作成功的信阳毛尖,把它们装在绸布做成的小袋子里,再用手工编织的竹盒子装好。
如此做了三盒,已是三日后了。
云舒在刘陵出发前,将精装信阳毛尖送到刘陵手上,刘陵看了很满意,笑着称叹道:“这做的比贡茶都要好,你手艺真好。”
云舒心中很明白,不是她手艺真的好,而是因为制茶工艺的本质不同。上品信阳毛尖的每片茶叶卷成圆筒状后,都如绿色的细针一般好看,她的水平还远远不够。
她只当刘陵这次出行是很正常的走访,送她离开后,就回到茶庄,找大家商量起事情来。
云舒的茶庄已有了雏形,修葺茶庄的工人们由大平和墨清管理,制茶的女工由云舒亲自教,后勤做饭送水的中老年阿婆,则由丹秋负责。在云舒的安排下,一切井井有条。
现在茶树只有十几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