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连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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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剑翎见连城有所提防,不领其意,虽略显失望,但却也不生气,抱拳说道:“好的,那小弟也不再相迫,来日若有机会再见,必定要与兄台契阔谈宴。”
“一定一定。”连城见陆剑翎从始至终都温文尔雅,毫不动怒,对他的态度也逐渐改观,微笑的说道。
“师妹,我们该走了。”陆剑翎向一旁正与程理玉热聊的陈嫣儿喊道。
陈嫣儿看了陆剑翎一眼,理玉也看了连城一眼,均是不舍又无奈的向对方告了别。四个人骑马行至岔路口便分道扬镳,陆陈二人回了青城山,连理二人则继续向虢山进发。行至中午时分总算是到了过山脚下,二人下马,喝水休息。
“话说这虢山道祖是你舅舅的师父,那你该如何称呼他呢?”连城好奇的问道。
“当然叫师祖啦,舅舅虽并未收我为徒,但从小教我武功,与师徒无异。”理玉回答道。
“那你见过他没有?”连城继续问道。
“当然见过啊,不过就一面,上次我送娘上山避险时,正值他老人家出关,因此有幸见得一面。”理玉说道。
“那他长什么样啊?”连城对这位世外高人充满了好奇。
“白发长须,慈眉善目,高深莫测,宛若天上仙人一般。”理玉一边回想一遍描述道。
“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连城却是根本不信。
“你见过之后就知道我说的一点也不假。”理玉笑道。
“那还不快走。”连城起身催促道。
二人牵马而行,这虢山脚下植被稀少,山石嶙峋,小径颇多,连城从未来过此地,只好让理玉带路,自己跟在她身后。然而走了许久,不但没出石林,反而又回到了原地,连城气愤不已,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二货,你到底来过没有啊?为何连路都不识得。”
理玉羞愧不已,见迷路在石林里,也不好强词夺理,委屈的说道:“人家上次来的时候正巧在山下碰到表哥,是他带我和娘上山的,我哪里知道这石林如此难走。”
连城听得理玉口中提到表哥,心下好奇,之前曾听闲散道人提到过理玉有这么一个表哥,却是不知其中详情,于是借此机会探问道:“你这个表哥倒是何等来头?”
“我表哥可不像你表哥那么色,他待我可好了,从小陪我玩,保护我,有好吃的东西都会给我吃。”理玉说起她表哥,不禁一脸温柔,然而突然表情一变,沮丧的说道:“可惜他十四岁那年被舅舅送到虢山学艺,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再见到他了。”
连城见理玉提到她表哥那高兴劲,顿时满心醋意,心想:哪有那么纯洁的表兄妹关系,指不定他都觊觎你的美色已久,只是时机还未成熟罢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当然除了我。
“呦,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连城酸溜溜的说道。
理玉见连城吃醋,心下大喜,看来连城真的是喜欢上了自己,只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不敢承认罢了。其实理玉对表哥只是纯粹的尊重和敬爱,并无男女之情,而自己的心在历经磨难之后早已给了连城。
“是啊,我表哥一表人才,武功高强,为人正派,最主要的是他待人谦和,不像你这般咄咄逼人不留余地。”理玉故意气连城道。
连城本就生气,听理玉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破口大骂恶意诋毁吧,那样也失了自己风度,于是只好隐忍,扭头不理睬理玉。
真可谓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看这石阵必定是师祖亲手设计的,凭我俩之力怕是很难破解,倒不如在此等候,说不定能碰到我表哥,好让他带我们上山。”理玉望着看不到边际的石林说道。
“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是你不能破解而已,再说你表哥今个要是没下山,我俩还在这荒山上度夜不成。”连城见理玉提到他表哥就来气,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说你能破解这石阵,那还等什么,快说啊。”理玉见连城如是说,两眼放光,她才不想在这山野度夜,更何况她思母心切,恨不得即刻就能见到母亲,因此催促道。
连城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石头,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一块大石,俯瞰了整个石阵,心里琢磨了片刻,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石阵是依循八卦而布,如迷宫一般,变化多样,此刻太阳西下,只要我们一直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必定可以出阵。”
理玉见连城言语深奥,不明觉厉,又是仰慕不已,恨不得冲上前去抱住他亲上一口,可自己毕竟身为女子,岂能如此轻浮,何况连城更是未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岂能便宜了他。
理玉牵马跟在连城身后,两人朝日而行,没过多久竟真的出了石阵,一堵石门现入眼帘,上书“清云道观”四字。理玉见已出阵,大喜不已,迫不及待的就奔上前去叩门,连城无奈的摇了摇头,缓步跟上前去。开门的小道士是见过理玉的,于是也不加询问,带着二人进了道观,一直行至正堂,只见一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手持拂尘坐在堂中,堂下站立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腰间佩剑,身形修长,连城心道:这二人应该就是虢山道祖和理玉她表哥了吧。
只见理玉拜倒在地,边叩头边说道:“徒孙程理玉见过师祖。”
连城哪敢怠慢,也赶忙跪倒在地,拜道:“晚生于连城拜过虢山道祖。”
虢山道祖不慌不忙的说道:“不必多礼,起来吧。”面若静水,声如洪钟。
理玉表哥见二人入堂,刚才还平静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笑容,快步迎上前来,双手将理玉扶起,连城看的醋意大起,起身后拍了拍尘土,恶狠狠地瞪了表哥一眼。
“这是我表哥程昆琦,这是于连城,得亏他一路帮我,我才能屡次脱险。”理玉向一对情敌互相引荐道。
连城见理玉如是说心里也算颇有安慰,得亏她还有点良心,记得我这么多次舍身相救。
“多谢于少侠一路上对我表妹的保护,为兄我无以为报,以后若有需要,定当在所不辞,竭尽全力,死而后已。”程昆琦拱手向连城致谢道。
“岂敢,我要是让你死了,你表妹还能放过我吗。”连城冷嘲热讽的说道。
程昆琦见连城来者不善,也不与他斗嘴,礼貌的笑道:“于少侠言重了。”
连城心想:我哪里言重了,看你这表妹一提到你那心花怒放的样子,瞬间就忽略了我的存在,可想你在她心中是何等的重要,枉我竟为她动了情,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空悲切。
“好了,有话稍后再说,师祖这里是清修之地,岂容我们聒噪。”理玉见二人初次碰面便言语冲突,哪敢让他俩继续下去,赶忙打断。
叙往事母女情深,赴金陵表哥偕行
二人见理玉调和,都不再说话,此时虢山道祖依旧当堂而坐,似是根本未听他们三人再聊些什么。
“师祖,我娘她人在何处?一切可好?”理玉问虢山道祖道。
“她在厢房,一切都好,你且快带着你娘下山,我这道家清修之地,不方便女人常住,要不是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我万万是不会答应留她于此的。”虢山道祖说道。
“实在抱歉打扰了您,明个我就带我娘下山。”理玉不敢违拗,当下答应道。
“师祖,表妹这一路舟车劳顿,估计也够累的了,您就留她多休息几日再走不迟。”程昆琦见师祖赶理玉下山,哪里肯答应,但师祖金口已开,不好违背,只好恳求道。
“不用了,表哥,我正巧要携娘亲去金陵与舅舅汇合,算来距离约定之期只剩半个月,不敢耽搁,再说我在这里多呆一天就会给师祖多添一日麻烦,于心有愧。”理玉说道。
程昆琦见理玉并无留下之意,心下大失所望,但事已至此,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的接受这个结果。
暂时告别了虢山道祖,三人从堂中退出,在程昆琦的带领下来到理玉娘亲房中,只见理玉她娘坐在桌前,单手撑头,若有所思。
“娘。”理玉看到母亲,大喊一声,一头扑进她怀中,嘤嘤的哭了起来。
程昆琦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面带微笑,沉默不语。
连城则是上下打量着理玉的母亲,眼前的这个妇人虽步入中年,但面容姣好,风韵犹存,想必当年也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再看她一手轻拍理玉的后背,一手轻抚理玉脸上的泪珠,目光里充满了温情与慈祥,此情此景竟让连城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自己这一次离家出走,至今已有两个月未曾见到母亲,想必她老人家正焦急的寻着自己,想到这里不禁泪湿眼眶,心下决定陪理玉去完金陵就回家一趟。
“你这孩子一走就是那么久,娘天天为你担心,现在总算毫发无损地回来了。”理玉娘激动的说道。
“我也天天都在想念您呢,这次回来就再也不与你分开了。”理玉停止哭泣说道。
“允孝他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理玉娘见没有允孝的身影,焦急的问道。
“娘,您放心,允孝被舅舅带回雁鸣山了。”理玉说道。
“又回那凶险之地作甚?”理玉娘问道。
“舅舅说有样很重要的东西要取,怕允孝跟着我会不安全,就带允孝一起去了。”理玉回答道。
“这样啊,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理玉娘继续问道。
“舅舅已和我们约好在金陵汇合,此次来虢山就是接您同我们一起和舅舅汇合的。”理玉说道。
“那我们何时出发?”理玉娘显然已在这道观呆不住了,迫切的盼望早日见到允孝和她兄长。
“我已和师祖说好,明日便下山。”理玉答道。
见一切都安排妥当,理玉娘也不再担心,这才注意到一边的连城,但见陌生,于是问理玉道:“这位少年是?”
理玉这才想起来只顾和母亲聊天,却忘记向她引荐连城了,于是忙从母亲怀中起身,走到连城身边,指着其向母亲介绍道:“娘,这是于连城,一路上多亏有他的相助,你女儿才幸免于匪徒的毒手。”说罢,又指着他娘亲对连城介绍道:“这就是我和允孝的娘亲。”
“伯母您好,早都听理玉提起过您了,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连城礼貌的笑道。
“于少侠客气,多谢你这一路上对理玉的照顾,我这女儿生性耿直,要是话语中多有得罪还请你海涵。”理玉娘对自己的女儿颇为了解,早已想到这一路来连城必定吃了她不少言语上的苦头。
“伯母言重了,理玉功夫了得,若不是她助我一臂之力,我也不可能轻易将那些匪徒击败。”连城此刻竟夸赞起了理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理玉娘见连城对自己女儿颇为维护,心知这小伙子必定和理玉有了情愫,但自己从小看着理玉和昆琦长大,早已视昆琦为女婿一般,而今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自己又不好干预,也不知女儿心里是如何想的,只能寄望女儿不困于情,不乱于心。
“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们还得赶路,昆琦,你好生安排于少侠用饭休息,我与理玉许久未见,有些许话要讲。”理玉娘吩咐程昆琦道。
“好的,姑姑,您与表妹也早点休息。”
程昆琦答应之后便领着连城去了另外一间厢房,话不投机,并未多言,就此离开,吩咐一小道士送了饭菜与连城。连城吃过饭躺下,回想起程昆琦看理玉的眼神,不免心生妒意,可转念一想,人家表兄妹卿卿我我又关自己何事,为何会如此动怒,难不自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这个丫头无法自拔了,想去否认,却又无法否认。连城虽见过不少女子,但却从未有过恋情,根本不知道何为恋爱,更不知道恋爱时都有何症状,心下烦乱不堪,索性出了房门,坐在厢房外的台阶上看月亮,直到确实困的不行,这才回房休息。
翌日几人早早起床,洗漱餐毕,汇至堂内。
“这阵子在此叨扰,徒添麻烦,民妇多谢道祖的盛情款待,今此一别不敢再来烦扰,望道祖保重身体,就此别过。”理玉娘对虢山道祖说道。
“我这道观本是清修之地,凡心有尘念者皆不应逗留于此,此次因我徒儿闲散极力相求,贫道才破例留你在此,而今大难既已过去,且快快下山去吧。”虢山道祖说道。
理玉娘俩连同连城正要转身离去,程昆琦突然冲上前来,一把攥住理玉的双手,说道:“表妹,你此去又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一定要保重身体,为兄会时常下山去探望你的。”
理玉被程昆琦这一举一动给吓着,赶忙边笑边把手从表哥手中抽出,虽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相亲相爱,但那都是年少不更事,而今成人,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岂可在光天化日之下牵手。
连城在一旁看到程昆琦强行拉理玉的手,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一巴掌,但又一想,人家毕竟是表兄妹,自己真要是鲁莽行事,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于是只能将怒气压在心底,转头不再去看二人。
“表哥,你放心吧,有连城在我不会有啥大碍的,你好好跟着师祖学艺。”理玉安抚表哥道。
这句话一出不但没有达到安抚程昆琦的目的,反而激发了他的醋意,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