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复仇纪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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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泽过了会,方是平静下来。他问:“他为何害你?”
沈婠瞅瞅裴明泽,才道:“这事说来也怪,我上一世当真不曾得罪过他。可他偏偏却要来害我,我想了两世也没想明白。”
接着沈婠便将上一世的事一五一十地与裴明泽说了,没有任何隐瞒。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以恒之的性情,他能理解她,也不会嫌弃她的过往。
果不其然,恒之听罢,面上虽有对裴渊的怒意,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怜惜和心疼。
“裴渊竟是做了这般畜生不如之事!”
沈婠轻咳一声,“其实这一世我算是报了仇,前几年兰华寺的山崖边,裴渊曾摔了下去,之后如同长公主一般性情大变,望我的目光时时有恨意,像是上一世那般。”
他忽道:“你的意思是裴渊亦是重生了?”
沈婠道:“嗯,但不是这一世的裴渊,而是上一世的裴渊。”
裴明泽微微沉吟,“我曾细细地查过沈府与平南侯府,即便是追寻到前几代也不曾结过什么仇恨。从你刚刚所说的话中看来,裴渊是蓄谋已久,只为报复你。”
沈婠道:“对。”
“你不明白裴渊为何报复你。”
“对。”
裴明泽目光闪烁,“婠婠可有想过这一世坠崖前的裴渊也不明白为何会遭到报复,如同上一世的你。”
沈婠一怔。
裴明泽道:“不过有因必有果,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缘故,你且让我细想一番。”
沈婠身为当局者,有些事自然是不如裴明泽这个旁观者看得清。她道:“对了,长公主已是应承助我,有长公主在,裴渊断是不能向我逼婚。”
裴明泽笑道:“不管长公主内里是何人,她愿助你必然是好的。你还要守丧两年,我已是为我们做好打算。如今皇上虽是忌惮我,但有太后在,皇上也不会将我如何,即便太后不在,我也会想自保之法。只不过这几年却是要委屈你了。”
沈婠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恒之可是向六皇子殿下投诚了?”
之前的书信中,裴明泽偶尔提过六皇子。裴明泽道:“我虽是不曾入朝中之局,但为了自保,朝中之势也会暗中留意。如今太子的确受皇上看重,只不过我更属意六皇子,他有野心也有抱负更有帝王之仁。我愿追随他,也更愿助他,是以我也撺掇了魏平一家。”
看着沈婠眼里的笑意,裴明泽也笑道:“瞧你高兴成这般,上一世最后登基为帝的可是六皇子?”
沈婠说:“之前初识恒之,总觉得你聪明得可怕。可如今我只觉你聪明得让我好生欢喜。”
裴明泽道:“如今不怕我了?”
沈婠笑吟吟地道:“不怕。”
“也不怕我看穿你?”
“嗯。”沈婠有句话没说出来,她还知道了一事,恒之怕她哭,她一哭,他就不知所措,什么聪明都抛之脑后了。
裴明泽叹道:“只不过这几年却是要委屈你了。”
裴明泽轻轻地握住了沈婠的手。
沈婠正想说“不委屈”,可一抬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满脸红疙瘩的裴明泽。她轻呼一声,想要挣脱开来,可裴明泽却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不怕。虽是有些不舒服,但……值得。”
裴明泽心里微微有些沮丧,看了大半年的画像白搭了!
沈婠瞅瞅他,失笑道:“婠婠忽然想起一句话。”
“嗯?”
沈婠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85晋江独发
因之前裴渊当众被行刑一事;平南侯府只觉面上无光,本是打算大办的裴渊及冠礼,也只好不张扬地在侯府里摆宴了事。
裴渊及冠,如同上一世,平南侯略微沉吟,大笔一挥便取了表字元深。
平南侯望着已是长大成人的裴渊;心中顿时有些伤感。这儿子似乎越长大越不成器了,前些年还名满京城;京中提起平南世子哪个不是赞不绝口的,就连各家贵女也极是向往平南侯府。
可如今世子名号被夺;在同僚面前偶尔提起儿子,大家皆是缄默其口。他这张老脸也不知道要往哪儿搁了。本来平南侯还想着兴许儿子成亲后就会定性了,只是谁能料到沈府的二姑娘会突然暴毙。
也不知外边到底是怎么传的;他儿子无端端就多了个克妻的名声,现在京城各家贵女提起裴渊,也早已没有了当初的仰慕,反而是心有戚戚,仿佛是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裴老夫人打从裴渊闯祸后就开始缠绵病榻,平南侯夫人总算如其所愿接管了平南侯府的管家事宜。平南侯夫人如今把偌大的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连老夫人见着了都不禁要称赞一声。
只不过平南侯夫人最近十分焦急。
儿子及冠了,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清心寡欲地仿佛快可以成仙了。平南侯夫人是万万想不通的,之前还当众调戏舞姬,现在把通房送到他面前,他却连丁点兴致都没有。
裴渊自是不知父母在想些什么,他此时满脑子都是要如何整死谢三郎,然后让沈婠生不如死。
目前情况稍微有些棘手,沈婠攀上了长公主这个靠山,也不知沈婠到底在长公主身边嚼了什么舌根,每一回长公主见到自己,那眼神那表情都是冷冰冰的,像刀子一样。
虽说上一世他与这位皇姑也没多少交集,但好歹相互见了面也会言笑晏晏地打个招呼。
裴渊想不明白,最后将所有过错推到了沈婠身上。
定然是沈婠这毒妇在背后教唆的,就像是上一世那般。想起上一世自己的孩儿妾侍死的死,伤的伤,曾经辉煌一时的平南侯府竟是被她害得一落千丈,而他自己也被她逼得走投无路。
裴渊记得自己死的那一天,凶徒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倒在东街与西街交口处的那棵硕大的槐树下,最后映入自己眼底的是像饼子一样的圆月,明晃晃地挂在天际边。
思及此,裴渊的拳头紧握。
这一世他绝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他还是要娶她,还有活生生地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她上一世害他通房,这一世他务必要亲手杀死谢三郎,且还要当着沈婠的面前。她害他孩儿,让他平南侯府断绝子嗣,这一生,他也要让她尝试失去自己孩儿的滋味。
。
及冠礼结束后,裴渊回了自己的院子。
没多久,平南侯夫人又把裴渊叫了过来。平南侯夫人细想过了,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儿子及冠了,子嗣可以暂时不提,但好歹也得把荤给开了,不然传出去也徒惹笑话。
所以平南侯夫人打算认真地与裴渊谈一谈。
之前她隔三差五地送去美貌可人的侍婢,可最后却原封不动地出了来。平南侯夫人原以为是儿子在为暴毙的沈二姑娘伤心,可如今都过了一年,也该伤心够了,是时候要近女色了。
平南侯夫人语重心长地道:“元深呀,你今日及冠了,是时候要独当一面了,齐家治国平天下,虽说前途要紧,但齐家也要紧。沈府的二姑娘已经去了,是她福薄,命中没这个福气,可元深你也该早日娶妻为我们平南侯府开枝散叶才是。”
裴渊道:“儿子明白。”
平南侯夫人生怕裴渊又将送过去的通房赶出来,她又道:“你看云蓉如何?你这个年纪也该有通房了。”
“但凭母亲做主。”
平南侯夫人满意地道:“那就这么定下来吧,把你身边侍候的云蓉抬成通房。今夜便让云蓉去侍候你。”
裴渊道:“好,一切由母亲拿主意。”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裴渊故意赶她们出来的,只是每次平南侯夫人安排的时机得不妥当。那段时日裴渊见到沈婠去香囊铺子去得频繁,只觉头顶绿得明灿灿的。
他回到侯府后,看什么都是不顺眼,更别说来一场巫山云雨。且那些侍婢摸过来时,裴渊是一点兴致也没有。为此,开荤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今天裴渊应承了平南侯夫人,便是将行欢之事摆在心里头。
裴渊打算过几日再挑几个牙尖嘴利的丫环给抬了通房,等以后沈婠嫁进来时,好好地治一治她。
。
是夜。
云蓉满脸娇羞地与裴渊宽衣。裴渊坐在床榻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母亲的眼光自是极好的,样貌身段都是上乘,正在替自己宽衣的五指微微有些颤抖,脸上的一抹红晕似是朝霞一般。
若是寻常男子看到此般场景,恐怕早已是心猿意马,恨不得立马把佳人压到身下,狠狠地索取一番。
而上一世的裴渊亦是这么做的。
只不过现在……
眼前的女体洁白姣好,高耸的胸脯亦是诱人,可是裴渊一点冲动都没有,仿佛眼前只是一团白花花的肉。
云蓉低声道:“公子,让奴婢侍候您就寝吧。”
柔软的身子轻轻地贴上,胸脯摩挲着裴渊的手臂。
裴渊十分冷静。
他的脑子里竟是浮起了沈婠的脸孔,他竟是想起了上一世沈婠与谢三郎忘情欢好的场景!怒火咻地一下铺开,裴渊压倒云蓉。
他粗暴地蹂躏着云蓉的身体。
可是接下来裴渊发现一事,□的雄伟站不起来。
也不知是云蓉的关系还是因为之前脑子里想到不该想的场景,裴渊无论如何也硬不起来。裴渊推开了云蓉,“把檀香点上,我要静一静。”
方才裴渊的粗暴让云蓉有几分动情,她的眼珠子似有雾气弥漫,十分迷离。听到裴渊的话,云蓉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
直到裴渊猛地一推,云蓉从榻上摔到冰冷的地上时,她方是回神,一脸惊慌地道:“是……是。”
云蓉生怕裴渊会发怒,也顾不上穿衣,赤条条地去把炉里的檀香给点上。之后,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怯生生地看向裴渊。
半晌,裴渊方是静下心来。他对云蓉招招手,“过来。”
云蓉乖巧地行到裴渊身侧,裴渊伸手便拿捏住了云蓉的身子,他一寸一寸地揉捏,她的身子逐渐灼热起来,可裴渊的心却逐渐凉透。
他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任何冲动!
裴渊缩回手,沉脸吩咐道:“今夜之事,谁也不许透露。明天你再过来。”
次日裴渊暗中命卫节寻来□。
他服下后,把云蓉唤了过来。
“脱衣。”
云蓉颤颤巍巍地脱下衣裳,当姣好的女体出现在裴渊面前时,裴渊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反应,他直接推倒了云蓉。身体的燥热让裴渊十分难受,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狠狠地刺穿云蓉。
云蓉眼睛湿润润的,等待着裴渊的进入。
可接下来,裴渊却蓦然停下。
他低着头。
云蓉顺着裴渊的视线往下一看,那处之物红通通的,似是充了血一般,可惜却是软趴趴的,与夫人让她所看的春宫图大为相反。
云蓉心中咯噔一跳。
莫非……公子是个不能人道的?
裴渊的眼睛也跟充了血一样,他忽然掐住了云蓉的脖子,“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我要你一家的性命。”
云蓉赶紧点头。
裴渊这才松手,云蓉连滚带爬地下榻,在一旁喘着气。
裴渊神色阴恻恻的。
不能人道,这是大事。上一世的自己是好端端的,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而这一世他重生后,许多事情与上一世都大相庭径。
先是他与沈妙的定亲,之后又是威远将军府一家,还有长公主。
他的身子不能人道,定然是有人做了手脚。
他重生之前没有任何有关这一世的记忆,想必是在那个时候被人动了手脚。裴渊第一时间想起了沈婠,尽管没有任何证据,可裴渊下意识地觉得但凡自己有不对劲的地方,肯定就是沈婠害的!
裴渊咬牙切齿的。
毒妇!果真是毒妇!
、86晋江独发
沈婠的院子里最近添了个新人,名字唤作玉禾,生得十分平凡。
沈婠如今管家,想要往自己院里添个新丫环,老夫人自然是没有异议,毕竟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少,添几个人手也是应该的。
于是乎玉禾便这样来到了沈婠的身边。
实际上;玉禾是裴明泽送过来的,假借人牙子的手被沈婠挑到身边侍候。
如今沈婠仍在守丧,出门办事也不太方便,且裴明泽知晓了裴渊与沈婠的恩恩怨怨后,心里也担心沈婠的安危。裴渊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举,若是被逼到绝境的话,恐怕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玉禾是女子,且身怀武功,家世清白,也通过自己的考验,目前来说是最适合保护婠婠不过。
沈婠晓得玉禾的身份,是以用起来也相当放心。
沈婠让玉禾去监视裴渊,一旦有什么状况便立马回禀。没几日玉禾就悄声与沈婠道:“大姑娘,这几日裴渊一直往返于京城里的各大医堂,且还让人暗中遍寻名医。”
“可晓得原因?”
玉禾答道:“裴渊每次去看诊前;皆要乔装一番。奴婢有向大夫打听,只是大夫闭口不言;奴婢也不曾打听得出来什么,想来是裴渊给了大夫好处。”
“他可有去容先生那儿?”
玉禾道:“不曾。”
沈婠沉吟片刻,颔首道:“我晓得了,你做得很好。”
“奴婢接下来还要继续监视裴渊吗?”
沈婠道:“不必了,你出去得太频繁,倒会惹了其他人的疑心。”
玉禾应了声。
沈婠缓缓地喝了口茶,她的眼睛微微眯起。裴渊这么急着寻医,想来是知晓了自己不能人道。她曾试探地问过容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