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东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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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因为她,我才这样的,当日全是她逼我下毒的,我本就不愿意,可是不愿意也没办法。她说自己是皇后,皇上不会对她怎样的,她说若真是出事了,她会保我,我这才同意的,您救救我,我这有解药,一准保公主没事。”
我“哼”了一声,“若等着你的解药,只怕公主早就没命了。”
米脂是阴皇后的贴身奴婢,她说的,肯定错不了。真的是阴皇后干的。只是看着她那副样子,我竟然恨不起来,若不是她如此狠毒,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
我走近她,想将她眼前的发丝抚开,她却一把抱住我的胳膊,“你别走,别走,我怕。我要穿新衣裳,我要跳舞。你去拿我的新衣服,快点,快点。”
她紧紧抱住我的右手臂,却又一直在催我“快点,快点”。我猛的挣脱了。她却还在看着我傻笑,只是一瞥间,我却看到了曾经熟悉的眼神。我猜到了她的意思。在她已经失却的记忆中,她只记得两个人,他的儿子,还有就是皇上。
这应该是我能替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已经不用皇上再施任何惩罚了。
从长秋宫拿了衣裳,我并将其送到天牢,又打发她穿好,并一切的梳妆打扮,她俨然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阴皇后,只是神色,却是孩童般的无知。待一切就绪,我再次来到却非殿。
见我又来了,皇上有些惊讶,“何故再次前来。”
“我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准。”
山雨欲来风满楼3
更新时间20111019 9:17:59 字数:2044
他挥挥手,示意我说下去。
“请皇上随我前往天牢,且不要问我是何事。”
他却突然笑了,“你这个要求,有些霸道。不过,朕愿随你前往,只要你高兴。”
我道了谢,便跨步在前,等他与我一同前往。
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他也很配合,没有问我什么。其实,我有数次都想开口求他,求她放过阴皇后,求她饶她一死,毕竟她已经疯了。可是,最终,我也没敢开口。我只怕适得其反,救不了阴皇后,反倒把皇子也搭上。
天牢的守卫必是想不到皇上竟然前来,惊慌不已,忙着打扫收拾,我也就借故拖着皇上在门口闲聊。米脂曾说,阴皇后的舞姿堪比嫦娥,只是这优雅的舞姿需得配着优美的环境才相得益彰。这是她人生最后的愿望,我希望一切都能完美。
皇上的气势,果真不同。刚才还是一片破乱不堪的天牢,转眼就是光明雅致。不知皇上是否真的以为,他统治之下的天牢,竟真的是这般模样。
阴皇后还在痴痴的笑着,时而大声,时而小声,口中间或还念念有词。只一看见皇上,她那黯淡的双眸中竟然熠熠生辉。她不记得我,却还记得皇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却发现他正满脸愤恨的看着我。我没有理会,只是将阴皇后领到一个高台处,告诉她可以开始了。我想,皇上已经明白一切了。只是不知,他是否还记得阴皇后曾经的舞姿。
整个天牢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她袅娜的身段,不停在我眼前旋转摇晃。米脂说的对,她是天生的舞者。皇上当日,是否也曾为她的舞姿而迷惑呢。我不禁转头看他,他的眼神很专注,专注的盯着阴皇后,一眨不眨。
一曲终了。
良久,天牢里还是一片沉寂。连阴皇后自己,怕都还沉浸在自己的舞姿中。这应该是她今生的最后一次吧。她最终,还是被自己的家族拖累。
我抬头,却见阴皇后从袖中拿出一件什么东西,举到脖颈,我才看清,竟是一把短匕首,闪着冷光,“善待隆儿。”
鲜血喷薄而出,犹如泛滥的江河,一发而不可终止。她自杀了,以这样一种方式。
我突然觉得她死的很美,那是一套白色的衣裳,裙角绣着些红梅,她的鲜血随着身躯渐渐流下,一路挥洒成不同的形状,任哪位宫廷画师都无法描摹的图案,红的刺眼却也美的可怜。她是那么高贵的女子,自然不能让那些地位卑贱的奴才们下手,那样岂不是脏了她柔美的脖颈。
她这短暂的一生,到底做错了些什么,又得到了些什么呢?我不禁流下泪,却看见皇上狠心离去的背影,“厚葬。”
只怕阴皇后最想的,不是厚葬,而是皇上能够最后再看她一眼。
阴皇后死后,皇上便将刘隆交给我教养,好在他和皓月也差不了几个月,还不能够记得住自己的母亲。再者,将两个人放在一起也好照看。
让人不解的倒是米脂,当日她也一并被关在天牢,谁料皇后死后,皇上竟然饶了她,只是打了她一顿撵出宫。
而我,又重新回到了嘉德宫。
原本,在阴皇后死后的第二日,皇上便执意举行封后大典,却被我死死劝住了。她应该是要厚葬的,我不想因为我,她竟连一个完整的丧礼都没有。再加上张美人马上就要临盆了,宫中一片混乱。
皇上说,我才是他唯一的皇后。他还说,他愿意等。
这样的结果,是该庆幸还是惋惜呢?我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我得到的比想要的更多,原本,我只是想要皇帝的宠爱,只是想重新得到贵人的称谓,而现在,我却成了邓皇后,就像刘庆曾经预言的一样。
只是心里,竟还有些痛心。皇帝对我的爱,永远比不上他对政治斗争对皇权的爱。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他曾经选择冷落我打压我,甚至完全不顾我的痛苦,一副任我自身自灭的模样。
或许,只能怪自己,爱上的是一个有谋略有远见有城府有韬略有抱负的皇帝。他是天生的王者,为政治而生。
阴皇后的丧礼一结束,张美人的孩子也便出生了,也是位公主。皇上赐的封号是紫星公主,并赐名刘利。
嘉德宫。
两个孩子被红绿照顾的很好,原本晚月执意负起照顾之责,却被我以孩子已跟红绿熟悉为由婉拒了。或许,是我多心了,虽然他们重用回到了我的身边,可我内心对他们竟隐隐有些怀疑和排斥。
红绿抱着皓月,“贵人,看咱们公主,那小嘴嘟嘟着,真可爱。”
“是啊。”
“若是长大了,向贵人一样美,就好了。”
“倒不如平常些——”
“邓贵人是想让谁生的平常些,是咱们的皓月公主吗?”
红绿急忙向着皇上行礼,然后便将刘隆抱走了。
“不敢。皇上有了小公主,只怕不记得这长公主了。”
他抱起皓月,“长公主永远是长公主,地位永远是最尊贵的,谁都抢不了。”
“皇上话虽如此,却没有这样去做。”
他转头,疑惑的看着我,“何出此言?”
“紫星公主一出生,皇上便赐了名,为何皓月至今却只有封号,却没有名字?”我质问道。
他放下皓月,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笑的莫名其妙,“怎么,朕说的话就这么不放在心上,朕当日不早就说过,女儿就叫刘蓁吗?敢情邓贵人忘了个一干二净啊。”
“皇上话虽这么说,怎么却把刘隆这个名字给了皇后。”
他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当日原是阴皇后一再求我赐名,我一时想不起来,就只能将这个现成的给了她。怎么,你生气了。”
我忙回道:“就是生气了。君无戏言原来是皇上骗自己的。”
他突然揽住我的肩膀,“那好办,那就请邓贵人再帮我生一位皇子,将刘隆的名字还给他便是。”
我娇笑着,作势要打,却被他一把抓住双手,轻轻拉入怀中。
凤凰台上凤凰游1
更新时间20111020 9:39:16 字数:2076
翌日,我还在酣睡,便恍惚觉得皇上已经走了。我知道,他是去早朝了。原本,我该像当日的阴皇后一样,每日比他起的更早,为他打点一切。可是,事情正好相反,我向来贪睡,皇上每次都是悄然起身,然后命贴身太监整理一切,从来不曾叫醒过我,也未曾因此责备过我。
以后,我也该学着如何做皇后了。
原本,皇上想一待紫星出生便举行册封大典,却被我以无吉日婉拒了,他只能将日期又推了半月。实际上,我并不相信什么黄道吉日这类的事情,只是还没有做好搬进长秋宫的准备。
那里的一切,还都是当日阴皇后在时的摆设。要将那里装点成我想要的模样,还需要些时日。我想,那里会是我终老一生的地方,必须多花些心思。
这段日子,除了红绿长留在嘉德宫照顾皇子和公主,其余众人皆被外我派去收拾宫殿了。只有采诗,依然呆在张美人身边。当日将其与红绿交换,原是想以她为探,查知一下张美人的底细。只是之后我被皇帝冷落,没了权势地位,自身都难保,更无法去思量她了。只是不知,她的心,是否还向着我呢?
或许,该去看看张美人了。
我拿了些小孩的玩物,带着晚月,一路向张美人宫中走去。晚月越来越像班昭,深得她的真传,不仅说话的神情颇具男风,连声音也愈加飞扬跋扈,一路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听久了,竟然有些倦了。好在,前面几步也便到了。
张美人宫中,一片喜气,想是刚生了公主的缘故,“妹妹好福气啊。”
她正坐在床上,专注的望着孩子,不经意听到我的声音,茫然的抬起头,看见我,先是惊讶,然后满脸堆笑,作势要起身,“皇后来了。”
我急忙上前将其按住,笑道:“月子期间起身,伤了身子,我可赔不起啊。”
她道了谢,拉住我的手,“只因这身孕,否则早就等不及去拜见皇后了。”
我抱过紫星,不经意说道:“怎么不见采诗过来伺候,妹妹一个人,怎么带的好呢。”
她尴尬的笑笑,“她也一直累着,我便先让她下去休息了。皇后要见,我这便将其叫来。”她说完,便扯着嗓子喊采诗的名字,只是良久,竟不见采诗出现。
她无奈的看看我,“想是累的厉害,睡的沉,竟然叫不醒。”
这还是大白天,一个下人,即便再累,也不该随意睡去,而且睡的如此沉,“想是妹妹声音太小,她又睡的沉,不如我亲自去瞧瞧。”
我作势起身,她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请皇后不要责罚她,她可能真是累了,待我日后再慢慢罚她。皇后不轻易来此,妹妹还想与你多聊几句。”
看的出来,她是刻意想绊住我。
班昭曾说,她也许久未曾见过采诗了。我不禁怀疑,以她当日对待红绿的的品性,真的会如此善待采诗吗?
回去的路上,晚月见我烦忧,便安慰道:“采诗那么机灵,一准没事,皇后不用担忧了。”
确实,采诗是那八个人之中最机灵的,可只怕又聪明太过,张美人怎么能饶过一个洞悉她秘密的下人呢。若早知道她的恶行,我绝不会让采诗一人前去冒险。
“皇后,前面便是长秋宫,不如过去瞧瞧,收拾的如何了?”
我答应了,便径直往长秋宫走去。经过他们几个人的精心布置,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当日外殿内暗红的帐幔皆换成光亮的明黄,而内殿里悬的却是欢快的绯红色,至于两个孩子的寝殿里,则是桃红和翠绿的斑杂。宫殿内那些繁冗无用的华丽陈设也被一一撤去,代之以各色鲜花并古玩书籍,墙壁上随意悬着些几幅古人字画,清新淡雅。整个宫殿已经焕然一新。
采云、采玉、采月、元开、元顺、元福、元贵,七个人一起迎了出来,“皇后,看看咱们几个干的活,如何?”
我不禁笑道:“你们做的很好,都有赏。”
元开道:“咱们可不敢要封赏,要说布置的好,那还是皇后想的主意好,咱们不过就是跑跑腿受受累罢了。”
“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他们几个,都多多少少受了些班昭的影响,身上都有些自由散漫之气,甚至有些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
几日后,便是册封大典。
那套衣裳,我已经试穿过多次了,现在,就挂在我的床前,长秋宫的床前。这件衣裳,试过多次,也改了多次,每次试穿,班昭都能找出不满意的地方,而且乐此不疲。这是一件明黄色的袍子,就像当日阴皇后着的那件一样,正中是手绣的凤凰,风头高高抬起,象征遨游天际仰视天子之意,下摆绣满各色鸟兽,共计百只,象征万民敬仰与民同乐之意。唯一不同的便是袖角和领边,班昭依着我的意思,将那里换成荷花与荷叶波浪般的图案与纹理。
我想在这件凤袍上,保有一点我自己的东西,我不想做阴皇后那样的皇后。皇上说,他同意。他还说,我可以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只要不再触犯他的威严。
他说那句话时的神情,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祈求母亲的原谅,那么楚楚可怜。他还告诉我,当日如此冷落我,皆是因为我一再触犯他身为皇帝的尊严,就连班昭她们,也是他私下下旨,不准她们轻易接近我。
难道竟是我想差了?他冷落我仅仅是因为这个,而不是为了故意笼络阴皇后?或许,两者皆有吧。
我说过,我不会怪他。
册封大典终于如期举行了。当我披上那件厚重而精致的明黄战袍,当我站在高台俯视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