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东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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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便随刘易一起去了长秋宫。推门进去,一阵寒气袭来,这还是夏末,怎么会有如此感觉。
“邓贵人,您来了。”米脂匆忙几步跑到我面前。
“皇后如何?”
“奴婢——奴婢不知。”她低头小声回道。
阴皇后的床榻边,放着一盏青铜灯,灯座上雕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整座宫殿中,只有这一抹微弱的光,四周皆是一片昏暗。阴皇后面无血色,紧闭着双眼,面色痛苦的沉睡着。木质的窗户开着,一阵阵冷风吹来,裸露的肌肤生起一层的鸡皮疙瘩。米脂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宫殿,守着这么一个人,心中该有多么怕呢。
“为什么不关窗?”
她听我问话,才急忙跑过去,将窗子关了。
“多大了?”
“回贵人,十三岁。”
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不怕呢。
右手轻轻覆上皇后的额头,烫的很。班昭说皇后已经服过药了,怎么病势却未曾减弱,“烧了多久了?”
“今早才烧起来。”她顿了顿,小声说道:“昨日,是皇后的生辰。”
“继续说。”
“以前,每年皇后生辰,无论多忙,皇上都会为皇后举办盛大的庆祝宴席,皇亲国戚文武大臣都会前来。白天庆祝过后,夜晚宫中还有小宴。而每年这时,皇后都会为皇上表演歌舞。咱们皇后的舞姿,那真是没得说,就像嫦娥在瑶池的舞姿一样美。昨天,皇后梳妆打扮了一天,等了一夜,却没有等到皇上。”
原来如此。
“今早我醒来,就见皇后还穿着昨天的衣裳,坐在床上,望着门口。那件衣裳,就是去年皇上送的。”
昨夜,皇上睡在我的身旁;昨夜,皇上与我缠绵缱绻;昨夜,皇上许我太子之位;昨夜,我以为自己深爱着他。可是,也就是在昨夜,皇后孤苦的身影,含泪的眼眸,等了他一晚,盼了他一夜。
这真是赤裸裸的讽刺。我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眼前的这个人,我不该把她最后的希冀也狠狠打碎了。她心里,还有什么盼头呢。如果知道是这样,我绝对会劝皇帝来长秋宫,哪怕只是来看一眼。
“你先去休息吧,我来守着。”
她答应着,快速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回来,“贵人,还是我来守着吧。”
我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你也守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她脸上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可是,贵人——”
“想说什么?”
她急忙回道:“没,没什么。”说完,便对我行了退下之礼,离开了。
我坐在之前米脂坐过的绸垫子上,旁边是忽明忽暗的灯光,随着灯光的摇曳,黑暗里变幻出一个个黑魆魆的青影。可是我的心里,竟丝毫没觉得怕。皇上对皇后,当日也曾宠爱倍加吧。再看看现在,却落得如此惨状。该去怪谁呢?
皇上对我,又是怎样呢?待到哪一日,我是否也会像她一样,孤苦伶仃,终老一生?
一阵冷风,窗子再次被吹开了,发丝纷乱。我急忙走过去,正要关窗,窗边却突然闪出一个人头。
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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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930 8:56:51 字数:2103
“刘易。”
原来是他,“干嘛突然闪个头出来。”我责问道。
他摸着头皮,不好意思的说道:“碰巧而已。我只是想问问贵人,什么时侯离去。”
我向他说了我的想法,他边答应着,边跃上房顶,离去了。
我拿起搭在案头的白布,浸入木盆中,浸透了,拧干了,轻轻搭在她的额头。想是皇后怀着孩子,班昭也不敢随意用药,再加之皇后心灰意冷,这病便来的汹涌。
现如今,就只能使用这个土方子来降温了。
试体温,换白布,浸泡,拧干,未曾知觉,窗边就已经出了亮光。走至窗边,推开窗子,东方隐约可见一轮红日,即将喷薄而出。
背后传来虚弱的声音,“是谁?”
回过头,正看见皇后强挣扎着身子要坐起,米脂正巧从后殿走出,急忙跑过去将其扶起,含泪道:“皇后,您可算醒了。”
此时,皇后正好背对着我,而米脂站于她的对面,“皇后,烧终于退了。”
只见皇后无力的抬起右臂,轻轻覆上额头,然后淡淡说道:“这又是何苦,让我就这样去了,何尝不好。”
听她这话,我竟隐隐有想哭的冲动。米脂也是一样,含着泪回道:“皇后怎么说这样的话,活的好好的,不过就是烧了些而已,怎么就想到死了呢。您看,这不就好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还长着?”她突然惨笑起来,我能看见她的背在微微的颤抖,“可恨肚子里的这个冤孽,若不是为他,我也不用受苦至今。”
米脂柔声安慰道:“皇后这话差了,正是为着他,才要好好活着呢。想皇后昨日烧的那么重,又不敢用药,可是今日一早,这烧可不就退了。这正是好兆头呢,正是这肚中的孩子,在保佑着皇后呢。”
皇后长叹一声,“只是可怜你,守着我,受累了。”
米脂急忙跪下,“服侍皇后,不敢说累。只是昨夜,却是邓贵人在此守了一夜,为皇后用冷布降温。皇后要谢,该谢谢邓贵人才是。”
“她会这么好心。”
“阴皇后,要说我的坏话,也该四处瞧瞧才是。”说着,我便走到她面前,正对着她苍白的脸,“虽则烧退了,身子却还虚弱。我让班昭煮些浓汤送来。”
见她要开口,怕她不领情,反倒说些不好听的,我便急忙向门口走去,“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这一夜,还真有点累呢。”
推开这扇门,我才想起,刘易昨夜便离开了,我该怎么出长秋宫呢?正思索着,却听见头顶上有瓦片响动的声音。然后就看见刘易一跃而下。来的正是时候。
安然回到嘉德宫,便急忙命班昭和晚月准备滋补的汤,备好后,我尤急催着班昭便将其送去长秋宫。待看到班昭的身影出了嘉德宫,我才觉得困的很,便吩咐晚月不要外人打扰,自去睡了。
躺倒在床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想是进宫后生活太过安逸,不过一夜未眠,竟如此疲倦。闭上双眼,好好睡一觉吧。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手腕处一阵冰凉,我努力想睁开双眼,却是眼皮沉沉,总是也睁不开。耳边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怎么样了?”
“臣——臣,也不知。”
“别给朕说这些没用的话,废物,滚。”
“是,是,是。”
接着是一阵笑声,很轻很轻的。
“还有你们,都是一样,邓贵人哪一刻醒了,你们就哪一刻用膳。一直不醒,你们就一直这么跪着。”
听这个声音,好像是皇帝。只是,他惩罚的那些人,是谁呢?对了,我躺在自己的宫中,他罚的那些人,岂不都是嘉德宫中的。脑中渐渐清醒了,我努力的将眼皮睁开,却总是睁不开,像是有什么东西,紧紧黏着它们,我无力挣脱。
“皇上,贵人刚刚,眼皮好像动了一下。”
听这声音,像是元开。
“御医,御医。”
想想这个御医也很是烦恼,刚刚才被皇上喝名“滚”,现在又被急不可耐的叫回来。
我再次努力的想睁开双眼,突然腹中一阵饥饿,轰隆隆的叫起来,趁着这股声音,我竟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我的面前,是一张失落焦虑布满血丝的双眼,是皇帝。
跪在地下的御医颤巍巍说道:“邓贵人想是饿了。饥饿便会失血,血不足便会引起头晕、麻木、无力、嗜睡——”
皇帝急忙打断了,“没人听你背医书。开些滋补的药来。”转眼对着跪在地下的一群吩咐道:“还不下去准备些吃食。”
她们几个急忙谢了恩,小跑着退下了。
听皇上说,我已经昏睡了四天了。从那日躺下,我一睡便不曾醒过,起初,晚月因是我的吩咐,不敢去叫醒我,等到日落西山,不见我起床,待到月上梢头,竟还不见我的动静。她这才急了,叫了我几次,一点反应没有,可巧班昭又不在,她便没了主意,又怕皇帝责骂不敢回报,就那么傻傻的守了我一夜,本以为我实在是太累,休息够了今早便能自行醒了,谁料等到日上眉梢,我还是那么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她这才痛下决心,向他禀报了。之后便宣了御医来,看了这几天,竟没有一点头绪,仍然是昏睡着。
“这群奴才们,越来越不像话。”
肚中又是一阵饥饿。唉,这次昏睡,怕真是饿的。原本只是累了想睡一会而已,谁料睡的太沉,便一睡不起了。再加上饥饿,真是想醒也醒不来。
“现在感觉可好些?”
我胡乱的答应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晚月的身影,怎么还不出现呢。
“上次是昏倒,这次又是昏睡不醒,以后不准你随意行动,我派个人贴身跟着你。也不知道为孩子想想。”
什么时候,那个冷冰冰的皇帝竟然变成了话唠,喋喋不休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只是现在,我实在没有心思去听他这些不休止的车轱辘话。此刻,我期盼看到的晚月的身影。
因为,我实在是饿了。晚月到底在干嘛,准备些吃食,怎么用了那么久呢。
“贵人,贵人,来了,来了。”
那个期盼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空余满地梨花雪3
更新时间2011101 10:16:50 字数:2104
大快朵颐之后,我竟又有些犯困。晚月有些不解,“贵人最近是怎么,怎么动不动就困呢。”
我伸了个懒腰,“是啊,谁知道呢。”
班昭正巧走来,“你们这些没生过孩子的,懂什么。”
晚月娇笑着,“师傅,您生过啊。”
班昭走过来,作势要打,晚月娇笑着跑开了。班昭便坐在我的窗前,“女人生孩子这事,我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吧,本人从小熟读医书,生孩子,不就那么回事嘛。想你也看过我哥送你的《黄帝内经》了,该知道如何保养自己吧?我知道邓贵人你善良,心眼好,可是,前提得先把自己照顾好了。为了照顾别人,反把自己累倒了,这被你照顾之人,心里该作何感想呢。她岂不是会想,她病了反倒把你拖累了,心中不安呢。你本是想做点好事,最后却将对方陷入不仁不义之境地。”
她的话中,有正儿八经的理论,也有插科打诨的笑谈,听来似毫无道理,仔细想想却又颇有深意,我想去反驳,怎奈竟无话可说。只是张大了嘴巴,却想不出一个词来辩驳。
“行了,行了,不用说了,我说话,没别的优点,就是有道理。这尤其是头一胎,很重要一定得保养好了,否则啊,会老的很快很快的。”说着这话,她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那张脸,没人会想到她已经五十多岁了。
“有女官在,自然是不用怕的。”
“话虽这么说,不错了。只是,邓贵人自己也得注意啊。头一胎,真的很重要。”
她一再的重复着这是头一胎,看来,当日那些追着我的士兵,并没有看出我已经有了身孕。也就是说,除了张大娘、兰花姐,并没有人知道我还有一个儿子活在世上。我相信,李雨思一定被她们照顾的很好很好,无需挂念。
如果皇帝知道了李雨思的存在,他会如何对我呢?
“贵人,想什么呢,师傅都走了。”晚月端着一碗菊花茶走过来。
我接了,“刚才让你准备些吃的,怎么去了那么久,皇上等不及,都先走了。”
她长叹一声,“还不是那个红绿,笨手笨脚的,我煮好了骨头汤,那边荷叶粥又好了,便让她帮我将汤盛出,送过来,谁知她端着才走了两步,便不小心跌倒了,整个打翻了不说,自己还给烫伤了。”
我急忙问道:“可曾用药?”
晚月笑笑,“贵人,您就别操心了,这种小事,奴婢自会解决了。”
我便又问道:“不知皇后怎么样了?”
“贵人,您就别管别人了。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还处处为别人操些闲心,为了阴皇后,您都昏倒过两次了。”晚月责备道。
我宽慰道:“没事,没事。”
晚月却突然故作神秘,“不过,以后也不用咱们操心了,皇上已经下旨,派了一名忠心正直、铁面无私的人来守着您。”
“谁?”
她走向门口,“进来吧。”
竟然是他,端木轩。
晚月领他到我面前,笑道:“贵人,你说咱们皇上,是不是很会用人。”
我长叹一声,无奈说道:“是啊。实在是太会用人了。”
这之后,白天,只要我出嘉德宫的宫门,他便形影不离的跟着我,我如身在宫中,他便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他很少说话,即使问他,他的回答也是你想象不到的简短。
一日,外边突然淅沥沥下起小雨,已经好久没有下过雨了。只是,那些荷叶,早就腐烂殆尽了。就在我照顾阴皇后然后卧床不起的那几日,满池的荷叶竟已悄然落尽,几片残叶都不舍得留于我。这个时候,它却又下起了雨,不禁满心惆怅。
宫殿中变的异常安静,我竟然能听见雨点落在池塘水面的声音。突然,后殿帐幔后,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是谁?”
然后就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