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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江山谋-第43部分

小说: 江山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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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澈闭了闭眼,晕倒之前残留的记忆一点一点浮了上来,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猛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司徒晟呢?他没事吧?平江城没事吧?”
薛宓忙按住她的肩膀,柔声哄道:“没事的,没事的。都好好的呢。你男人没事,平江城也守住了。不要担心。”
江予澈这才放手下来,疑惑地问:“我为什么会晕倒,大夫怎么说的?”
薛宓刚刚张开口,帐帘就被人猛地掀开了,有人闪身进了来,和着外面清冷的空气,让江予澈觉得晕乎乎的头脑一阵清爽。
“阿澈,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司徒晟一个偏身坐到榻边,也不顾身边还有人,俯下。身就抱住江予澈,星眸灼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苍白憔悴的小脸。
江予澈从司徒晟的肩上方看见薛宓掩嘴轻笑,不好意思地嗔怪:“五姐还在呢。”
却听薛宓笑吟吟地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这就出去!”话音刚落,低眉婉转一笑,翩然离去了。
“大家都没事吧?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江予澈问司徒晟,他眼底满满溢出的害怕和担忧差点将她溺毙,并未回答她的问题,猛地吻上她如同枯萎花瓣般憔悴的嘴唇,激烈急切到好像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
唇齿厮磨间,彼此的呼吸近得让人焦虑紧张的心情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他狭长的凤眸轻阖,认真而霸道地汲取着她的气息。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他的下眼睑处有着青黑的印记,看来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心疼的抚上他飞扬入鬓的眉,却被他抬手握住,十指交缠相扣,牢得仿佛天生就是如此紧合的生长在一起。
司徒晟将两人的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心口,放开江予澈的唇,低低地喘息着:“阿澈,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有多害怕。我可以什么都失去,可就是不能失去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我一遍遍叫你,一声声唤你,可你就是不醒。我……”
江予澈抬手掩着他的唇,眸中漾起星星点点:“我知道,我听见你的声音,你在唤我。我想应你,可是我叫不出来。我好害怕,那里就有我自己。我好怕再也回不来,再也看不见你!”
司徒晟拥紧怀里瑟瑟发抖的少女,抚着她的发,安慰道:“不要想了,不要再回忆了。我会一直在,一直在的。阿澈不怕,我在的。我就在你身边。”
她双手环过他精壮的背,用力抱紧他,将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清冽的男子气息,她觉得无比的安宁和安全。
司徒晟发现了她就像黏人猫咪的依赖,他微微笑,低下头在她眉间轻吻着,含糊不清地说:“饿不饿?我让人送吃的来好不好?”
江予澈“嗯”了一声,忽然抬头问他:“大夫有没有说,我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司徒晟眼光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他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问题。
可是江予澈偏偏很想知道,她看着司徒晟躲闪的眼光,心底忽地落了一下,她拧着眉:“怎么啦?”
司徒晟轻吻着她的脸,让侍女下去备膳,含含糊糊地说:“没事。”
江予澈捧着他的脸,水色双眸与他幽深的凤目对视着,她严肃道:“子瑾,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告诉我好不好?毕竟是我自己的身体,我不喜欢没法掌控自己的感觉。”
司徒晟低下头,用自己秀挺的鼻梁摩擦着她的脖子,一个一个浅浅的吻落下:“你真的要知道?”
江予澈主动吻吻他弯着迷离笑意的唇角:“要。”
司徒晟眸底更加深不见底,惊诧于她的主动,深深地探入她的口中,温柔的辗转。
江予澈抱住他修长的颈,投入地回应着。
许久,司徒晟放开她微微红肿如樱的唇,爱怜的眼神丝毫不肯离开她一寸。温润如海水般醇厚地让人想要沉眠其间的声音在耳畔带着奇异的魅惑:“陆大夫说,之前给你开的方子里有几味药被人加重了剂量,再加上你帐里一直在燃着宁神安眠的香,几种混在一起,就是古卷上记载失传很久的一种毒,清颜。”
江予澈微微眨着迷蒙的眼睛,念叨着:“清颜,清颜?清颜!”
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她猛地嚷了起来,“清颜?素颜清歌形渐销?!”她隐隐感到一个笼罩住自己和司徒晟的巨大阴谋在逐步浮出水面。
司徒晟不解地看着她逐渐晕开杀气的眼睛:“阿澈,你说什么?”
江予澈低下头,敛住自己浑身掩不住的杀意,漫不经心地玩着司徒晟修长的手指:“子瑾,你对凌淳熙有多了解?”
司徒晟一怔:“怎么忽然关心起他了?”
江予澈低垂着的脸上慢慢爬上一丝狰狞的笑意,司徒晟却丝毫没有觉察,只感到怀里的少女身体僵硬了一瞬间,“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挺神秘的,五姐甚至查不到他的出身背景。”
司徒晟抬起她的脸,似是不满意她的回答,眸底暗芒幽幽,微蹙着眉尖:“阿澈,你一醒来就问我其他男人的事情。”
江予澈挑起眉:“子瑾,你什么意思?”被司徒晟这一打断,江予澈也就忘记了原本要告诉司徒晟关于凌淳熙的事情了。
司徒晟倔强着不肯说,转开了脸看向了别处。
江予澈看着他丰神若玉的半张脸上孩子似的赌气神情,再也绷不住笑,笑颜荡开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焕发出别样的美:“子瑾,你这个笨蛋!”
“哼”司徒晟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表示自己满心的不满意味,低下头看着少女灿如星辰的眸子。
怀里的少女笑得愈发娇俏:“我说司徒晟啊,你不是一向自诩风流纨绔么?听说你以前可是游戏花丛向来无往不胜呀!难不成你还会在吃醋么?哈哈哈哈……”
司徒晟恼怒地低下头,狠狠吻住那张不断开开合合的小嘴,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就在江予澈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司徒晟放开了她,在她耳畔恶狠狠道:“江予澈你给我听好了,在我面前不许去想别人,谁都不许。男人女人都不许你想!”说完,还在她圆润莹白的耳垂上咬了一下,以泄己忿忿不平的心情。
江予澈“啊!”的叫了一声,抬手拍他,怒道,“司徒晟你是狗啊!每次都要咬我!你管我想谁!我想谁都不会想你唔……”
她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他再次掳去了唇,思维顿时涣散开来,再也抓不住一丝清明。他唇齿间传递的温暖仿佛温暖的海水一般包围着她,她低低地浅吟了一声,却如点燃烟花的那一小点火苗一样,彻底燃了司徒晟所有的理智。
喘息辗转间,就听见他暗哑低魅的声音断断续续:“还敢还嘴!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丫头,让你知道反抗我的后果……”

病危

江予澈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胸腔里空空的,宛如溺水的人一般,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司徒晟暗黑沉浓的眸底,浓烈的黑色掩不住他心底的欲。望之色。
她忽地害怕起来,紧张地推着他的肩膀,企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大一些,可是女子的力气又怎比得过男子呢?尽管司徒晟看上去很瘦,可是毕竟是习武之人,饶是江予澈如何用力,都只得看着嘴角含笑的男子一点一点靠近自己。
忽然,江予澈泄气地松开手,嘟着嘴道:“子瑾坏,我肚子饿了,还和我比力气!”
司徒晟怔了怔,随即笑了出来,眼神复而变得清明澄澈,他轻环着江予澈纤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平息着急促地呼吸,凤眸里星芒熠熠,声线微微沙哑柔和:“我让他们这就传膳,好不好?”
江予澈握着他的掌,轻轻摩挲着他掌心里小小的茧子,仰头看着那双令自己沉溺的星眸流光万千:“我要你陪我一起吃。”
司徒晟握紧了掌心里柔若无骨的柔荑,轻吻着她的眼睛,含糊着应道:“好。”
江予澈靠在他怀里,看着侍从们忙忙碌碌地准备着晚膳,忽地发问:“子瑾,陆大夫可说‘清颜’是否有解?”
司徒晟前一瞬还神采奕奕的脸色暗沉了几分,江予澈见此,心底猛然一沉,不由握紧了司徒晟修长的手。
司徒晟察觉了她的情绪,抱紧了怀里的少女,温润的声息从头顶落下,宛如和风细雨,一点一点进驻心底安抚着她:“阿澈不担心,距离毒发还有很长时间,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我断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苦。”
她拂上他清俊的眉眼,勾勒着子瑾所迷恋的这张脸:“子瑾,我不是怕死,我只怕自己完不成对你许下的诺。我说过要守护你,助你完成你的心愿,可是……”
司徒晟打断她几欲出口的不祥之语,他低下头,与她对视着,眸间光彩缓然,如同群星耀目:“阿澈,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护得你一世安稳,我怎么可能让你有事呢?如果真的没法,我们就不要现在这一切了。我带着你,天涯海角的去寻。我就不信天下如此之大,竟会没有破解此毒的方子!”
江予澈蓦然湿润了眼睛,水色染满视线,看不清楚他的脸:“子瑾,可是……可是你不是想要这天下么?怎能如此戏言!”
司徒晟替她拭去将坠未坠的泪水,温柔地吻着她的脸颊:“若是没有你,我也不会想要这天下!当日我说要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势,全是因为知道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我只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开创一个可以让我给你安宁幸福生活的世界,让你再也不用颠沛。”
“子瑾……”江予澈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仰头看着司徒晟含笑的凤眸,泪水不停滴从眼角滑出,他耐心而轻柔的一点点拭去她的泪珠,轻如蝶翼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她的额上、眉间、眸上、唇边。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帐篷里逐一点上了灯,亮如白昼。
司徒晟漫不经心地斜倚在江予澈躺着的榻边的椅子上,认真而细致地翻看着各地线人送来的密报。
江予澈百无聊赖地趴在榻上,支手托腮,观察着眼前专注的男子,英挺的眉峰微微蹙着,狭长凤眸低垂,长而翘的睫羽让身为女子的江予澈自叹匪如,鼻梁秀挺如同山峦,在灯火的勾勒下更加深邃立体,薄唇紧抿成一线。
司徒晟察觉了江予澈的注视,抬头浅笑,眸间光影闪动,耀花了江予澈的眼:“看什么呢?”
江予澈大大方方地笑道:“看你呗!”
司徒晟伸手摸摸她的披散下来的青丝,勾起嘴角,灼灼的笑意掩不住溢出:“你这丫头,这般直白,倒也不害羞。”
江予澈冲他扮个鬼脸,娇俏盈盈地笑弯了眉眼:“为什么要害羞?”
司徒晟爱恋的拂着她的脸,只含笑地看着她,看得她脸上的温度又升了起来。
他慢吞吞道:“后天我们就可以拔营返回坤平了。”
江予澈惊喜地跳起来:“真的么?是不是我们赢了?钱明和司徒昊逃跑了?这么说平江守住了?”
司徒晟眉宇间阴霾一闪而过,再抬眼时已是往常的云淡风轻:“嗯,钱明和司徒昊率兵返回宛宁了。平江总算是守住了。这一仗,我们也没有赢。”
江予澈听得他话里有话,疑惑地歪着脑袋:“什么叫没有赢?”
司徒晟刚欲开口,两人就听见一阵轻浅的脚步正向帐子这边行来。
不多时,薛宓就打帘进了来,径直行了过来,微微冲司徒晟福身行了一礼,脸色沉凝的盯着趴在床上的江予澈。
江予澈一见她这样的神色,不由得翻身坐起:“五姐,怎么了?”
薛宓皱了皱眉,淡声而言:“辽锦密报,北静王身染重疾,卧床多日,据闻药石无救。慕容谙大儿子慕容曜野心膨胀,目前已趁慕容谙重病之际,掌控了慕容家大部分的势力。慕容家虎视眈眈,意欲坐等豫王钱明与胤王司徒晟两虎相争,到时候两败俱伤之际出兵南下,逐鹿中原。事态突发,你先收拾下,五姐派人陪你回去一趟。”
“什么?!”江予澈震惊地看着薛宓眼底浮起显而易见的怜惜和无奈之色,她慌乱地将榻边放置着的衣袍扯过来随意披在自己身上,汲着鞋慌慌张张的跳下卧榻,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为什么会忽然患上这么重的病?什么叫药石无救?我不相信,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看看!”
司徒晟忙的扶住她,嘴里苦涩,不知该如何安慰江予澈:“让陆大夫跟着你回辽锦去。陆大夫出身上京杏林国手陆家,一定可以治好北静王的病。”
薛宓颦着眉不言不语,一面替江予澈整理着外袍,一面唤来帐外候着的婢子给江予澈梳理头发。
江予澈眼神无光,她迷茫地看着司徒晟和薛宓在自己面前嘴巴翁合,却听不真切他们究竟是在说着什么。
司徒晟见她这副样子,心下着急,握住她瘦弱的双肩摇晃着,她茫茫然睁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他焦虑地回头对着正在叮嘱侍女下去准备马匹干粮的薛宓,急切地说:“多备匹马,我陪她回去。看她这个样子我放心不下!”
薛宓摆手:“王爷还是留在这里坐镇比较好。小十七的话我亲自护送她回去,王爷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后日大军即将拔营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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