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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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朵颜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江予澈怯怯地喊了一声:“七姐”却是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薛宓上前握住朵颜的手,她的手很冰凉,指间颤抖着,她低低出声,有些不相信地重复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江予澈担忧地看了眼神色里满满是自责的薛宓,却也不知该何如说话,于是只好握紧了朵颜的手,想将温暖和勇气传递给眼前这个受尽苦难折磨的女子。
朵颜的一生是那么颠沛流离。自小受尽父母亲人冷眼和欺辱,还差点被送去做海神的祭品。所幸遇到了丹溪先生。可是后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两人竟形同陌路。直到加入揽月门之后,境况才逐渐好起来。
谁想,就在幸福快要到达的地方,被人生生毁去。为了大家的安危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幸福,人生被重新改写。
可是命运还是不放过这个女子。
她爱的男人竟然因她而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她情何以堪!
江予澈忧心忡忡地看着朵颜泪似珍珠一颗颗落下来,顺着她精致的下颌滚落在衣裳上。
薛宓和江予澈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良久,朵颜抬起脸,泪眼朦胧里,看见眼前两人担忧的脸,她强笑着揩掉眼睛不断渗出的泪光晶莹,安慰两人道:“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五姐你不要自责,我不想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真相只会更加让人痛苦。”
“七姐,我知道你很难过。二哥他……确实是……”江予澈有些犹豫的开口,却又不知道如何继续,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薛宓求助,薛宓拍拍她的脑袋,问她,“阿颜,你别难过,你看这事儿该如何是好?小十七背了这么大个罪名,可得早点解决了。”
朵颜拭去眼泪,紧皱眉头,神色有些恍惚,她温柔地摸了摸小十七的头顶,给眼前担忧的小脸一个安抚的笑容,轻轻说道:“我知道的,他那个人虽然外表看上去总是那么温和淡然,可是骨子里却是倔强固执的很。所以当初我走的时候我就告诉他是我自愿的,和别人没有关系。可是谁想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大哥他……他对我们一向那么好的!”
说到后面,朵颜的声音又开始颤抖起来,带上了哭音,惹得薛宓和江予澈又赶紧开始哄劝她。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没等三女出声,外边的人就开口恭敬道:“江姑娘在里面么?我家王爷有事想找姑娘相商,还请姑娘移步花厅。”
江予澈胡乱的应了,于是就收拾好,三人一起出了去。江予澈自己去见司徒逸,薛朵两女则回房继续商量解决办法。
江予澈刚进到花厅,只见司徒逸和司徒晟都在等着她,两人皆是一脸严肃,只不过司徒晟狭长的凤眸底蕴着的是满满的关怀和疼惜。
司徒逸一见江予澈进来,那双和司徒晟一模一样的凤眸立刻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江予澈,看的江予澈心底有些发毛,她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是有什么事情么?”江予澈轻咬着嘴角,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司徒逸端起杯子,姿态优雅的抿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说:“你想好怎么办了么?”
“什么怎么办?”江予澈心底暗自一惊,难道司徒逸这么快就知道了门里发生的事情了?
“仙子不必再装着不明白本王说的话。昨儿薛督主来之前本王就已经知道了。本王现在只是问你的打算。”司徒逸淡淡地撇了江予澈一样,余光却见自己的儿子一脸紧张的神色。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江予澈狠狠地盯着司徒逸看了一会儿,忽然垂头丧气道,“出乎意料,我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方。”
司徒逸敲了敲桌边,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依本王看,你也不用回安阳了,回去那是自投罗网。先去北方避一阵子吧,问问那个人的意思。”
江予澈一愣,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斜倚在椅子上的司徒逸,脱口而出:“为什么要去北方?他又不是江湖中人,怎会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
司徒晟听了两人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神一紧,他牢牢盯着江予澈,探究的眼神逼得她畏缩了一下。
司徒逸放下了掌中执着的杯子,眼神随意地扫过有些紧张的司徒晟,眼睛看向了门外。
门外天色晴朗,天空一片湛蓝,偶有几丝云彩慢慢地飘动着。
他忽然收回眼神,看着茫然的江予澈,神色里有些漠然和了悟:“他不会不管你的。”
回家
“你怎么会忽然这么好心呢?”江予澈有些狐疑地反问司徒逸,眼神里是满满的戒备。
司徒逸了然地弯起了嘴角,略微有些讥讽地回答:“要不是看在子瑾的份儿上,你以为本王会关心你的事儿?”
“呃……”江予澈一下子没话说了,偷偷看了看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司徒晟一眼,不解道:“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他不会不管我?
司徒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声音有些飘忽:“他就算不管全天下的人,也不会不管你。”
江予澈不再追问,只低下头,她曲了曲手指,忽然抬起头来,却是对着司徒晟说话:“你的马借我!我马上出发!”
司徒晟浅浅地点了下头,立刻有侍从出去备马了。
江予澈冲司徒逸父子俩略微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没等对方回应,便闪身出去了。
她走的太匆忙,没看见身后司徒晟淡淡地叹息了一声。
江予澈匆匆回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顺便和薛宓和朵颜说了一声。
薛宓和朵颜虽不知道北方那人到底和江予澈是什么关系,却也觉得此事非同寻常,江予澈得避开一时是一时,于是也就没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叮嘱她自己一个人去要小心。
江予澈一边漫不经心地答应着,一边思索着去了北方会出现的状况。
一想到去了之后可能会出现的那些情况,她不禁觉得一阵头大。
院子里侍从已经备好了马,看见江予澈出来,恭敬地将缰绳递给她。她翻身上马,强笑着和送她出来的薛朵两女挥挥手。扬起鞭子准备离开,不经意地抬头,却见司徒晟斜倚在二楼的栏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江予澈仰起头,安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着不加掩饰的关心和温暖,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沉溺其中。
微风轻袭,扬起她耳边的碎发,在脸颊附近轻柔的拂着,痒痒的。她微微笑起来,迎着他狭长眼底一泄而出的情绪。
司徒晟见她笑容温煦如同暖阳,于是也就稍微放下心来,他启唇,声音并不大,话语顺着微风送到她的耳畔:“万事自己小心,我等你。”
江予澈心底升起一片柔软的情愫,于是笑得眼睛弯弯的,冲着司徒晟点点头。回头看见薛朵两女捂着嘴在笑,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们做个鬼脸,扬起鞭子抽在马身上,马儿吃痛,迅速就驮着她扬尘而去。
十几日的连夜奔驰,当江予澈看见辽锦城巍峨的城门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连日来不但忙着赶路,一路上还有人半途截杀,若不是江予澈又防备,估计根本没法到达辽锦。
辽锦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直为北方慕容家屯兵的重地。
北方慕容世家先祖曾随先王浴血奋战,先王创立大周后,将有功的慕容一族分封在这北九省,封慕容家主“北静王”,世代世袭爵位。故而慕容一族代代雄踞北九省,势力不断扩大。如今这乱世烽火四起,慕容家的势力更是让其他藩王都不敢小觑,没人敢轻易的打北九省的主意。
江予澈到达辽锦的时候天色已完全暗了下去,整个城市灯火缭绕,热闹非凡 ,氤氲出乱世中别样的气息。
江予澈马不停,一直在大街上疾行着,路上悠闲的行人被惊得慌忙让道一旁,让这一骑飞驰而过。
少女白衣,独自一人,风尘仆仆,身下骏马通身纯黑,无一丝杂色的毛。
这一人一骑,惹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江予澈正思考着该怎么解决自己那些事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别人的目光。
一路疾驰,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辽锦城郊澙(xi)湖畔。
湖畔有一古老的府邸,占地极大,灯火摇曳,整个府邸显得一种模糊的暧昧。
江予澈在朱红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大门紧闭,门两旁两尊石狮子仿佛活的一般,看着往来的人。门两旁悬着的灯笼在秋风中落寞的摇曳着,地上影影绰绰看不明。
她跳下马,抬头看着朱红庄严的大门匾额上刚劲俊爽的“北静王府”两字,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血液里有着某种不知名的因素在蠢蠢欲动,仿佛与生俱来。她叹口气,暗道:“好久不见了。”
踟蹰了一会儿,她还是踏上了台阶,扣了扣门。
门开了,青衣的童子探出头来打量着来人。江予澈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阵,忽然恍然大悟,揉揉眼,有些不敢相信地叫道:“是小姐回来了!”
他立刻回身嚷道:“快,去告诉王爷,小姐回来了!” 立刻就有人奔跑着去了。然后打开大门让江予澈进去,自己跑出来替江予澈牵过马。
江予澈走了几步,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对童子交代:“一定要千万小心,好好照顾这马儿。”
童子赶紧弯腰行礼:“是。请小姐放心。”
江予澈这才放心地往里走。
顺着曲着回廊走着,看着月下这阔别几年的景致,还没来得及感慨,就看见前面有一溜儿灯火迤逦而来,人声鼎沸,不出一会儿那群人就到了自己面前。
为首的是一名英挺的中年男子,面容冷峻,看着江予澈的时候神色里却有着宠溺和疼爱。身后侍从们打着灯火,映得四周一片雪亮。
男子并未出声,只定定地看着江予澈
江予澈瞪大眼睛地看着对面的男子,有些底气不足地喊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那人微微笑起来,并未多话,对着江予澈招招手,淡淡道:“回来就好。”声音里有着旁人很少听见的温和和怜爱。
身后众人立刻闹了起来,纷纷道:“小姐终于回来了。”搞得江予澈有些不自在。
她的犹豫只是一瞬,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尚未说话,就听见一个男声响了起来:“四妹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这话一出,江予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四周的众人也立刻噤声不敢多言。
一名面色阴郁的青年站在回廊的转角处,嘴角微扬,他几乎很满意看见江予澈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男子面容和江予澈有几分相似,一双眼睛却颇为阴枭,是江予澈同父异母的大哥慕容曜,几年不见,他整个人愈发的阴郁和内敛。
江予澈低下头,没说话,就听身旁冷意袭人的声音响起,和刚刚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完全不一样:“怎么?不高兴看到你妹妹回来?”
慕容曜一愣,很快恢复了笑容,脸色再烛火的跳动下显得阴晴不定,他恭敬地低下头,声音沉稳:“儿臣只是对妹妹突然回来感到惊讶罢了。”
江予澈一晒,讥笑道:“大哥这话可真真是奇怪了。这儿是我的家,我回来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慕容曜顿口,直起身子看着毫无畏惧直视着自己的江予澈,面上平静无波,语气里却蕴着明显地怒意:“四妹自己算算,你有多久没回来了?你眼里有这个家么?你还把自己当做慕容氏么?莫不是姓江姓的太久了,让你忘记了你骨子里流的可是慕容家的血!”
“够了!”江予澈身侧的男子淡淡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你来我往,“小暖这一路也累了,早点下去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轩之,你话太多了,也不怕闪了舌头。”
说罢,摸摸江予澈的头顶,示意下人带她下去休息,没有理会青年瞬间惨白的脸色,自顾自带着侍从们走了。
江予澈也不再多话,跟着侍从顺着廊子往自己的园子走去。
留下慕容曜在原地,一脸忿忿和嫉恨。
第二天早晨,江予澈因着换了床,有些睡得不踏实,于是早早醒来。
忽听门轻响,江予澈立刻清醒过来,扬声问道:“谁?”门外女子小心翼翼地问她:“小姐可醒了?王爷说要是小姐醒了,请小姐去书房一趟。”
江予澈坐了起来,揉揉眼,道:“我这就起,进来替我盥洗吧。”
门被推开,几个身着浅绿衣裙的侍女们鱼贯而入,七手八脚的服侍江予澈起床梳妆。
一名年岁较轻的侍女一边给江予澈梳头,一边笑眯眯道:“小姐可算是回来了。王爷一定开心得不行。”
江予澈听了她这话,只淡然一笑,并未答话。
妆成,江予澈看看收拾的还算合自己的意,也就没多耽搁,立刻就出门去了。
沿着花园往府邸对角的慕容家现任家主慕容谙的书房走去。
江予澈自小便跟随龙烨熙习武,出师之后也甚少回来,和慕容谙相处的时候可谓是寥寥无几。虽然慕容谙对于江予澈一直很是疼爱和宠溺。但是因为长年累月身处高位,整个人都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这让他的几个孩子、包括江予澈在内对他从来都是很敬畏的。
江予澈叹口气,看着阳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