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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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点点头,立刻带着小丫鬟走了,李沐阳也迅速进了园子,顺着路走到了许怀瑜一家的后园。
门口候着的弟子看见李沐阳,立刻上前行礼,李沐阳摆摆手,轻声问道:“大哥怎么样?现在能不能进去?”
那名弟子神色恭敬道:“门主刚刚喝了药睡下了,十一爷还是待会儿再来吧。”
李沐阳一听,只得悄声离去。
李沐阳从许怀瑜的园子出来,忽然觉得很是疲惫,连续近十几日一直在奔波,要是换了其他人,肯定早就累趴下了。
李沐阳放心不下大家,一一探望了之后,发现除了许怀瑜和老三李浚、老八朱蹇琨、老十三韩清的伤势较重而外,其余人都只是受了些轻伤,用心调养的话不出半个月应该都能恢复的,只是众人体内的化功散,却是经过司徒逸的人重新配置的,和常见的化功散并不一样,到现在还没找到解药。
李沐阳先是回了自己的园子,休息了一会儿,沐浴换衣,又食了些食物。
刚要出去找薛宓谈谈,却不知薛宓早已知道了他回来的消息,他才准备出门,就有人来传话说薛宓请李沐阳到前堂商谈。
两人谈了很久,从南方生意的失败到江予澈伤到司徒昊,再到之后的粮市,再到现在的围攻,两人都对发生的事情都感觉莫名其妙毫无头绪,谁不清楚司徒逸的动机和接下来的行动。
薛宓叹息道:“可怜二哥和七妹,本来还有几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现在这样,怕是没法再如期举行了。”
李沐阳凝视着鸾鸟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没有说话。
良久,他忽然道:“老十五呢?怎么不在园子里?”
忽然安静的思考问题的薛宓先是一愣,而后笑起来道:“十五弟身手不太好,回来的话等真正打起来的时候我们还有照顾他,所以我让他这几天先呆在阿词那里。”
李沐阳一听,笑了起来,想起当初许怀瑜将卫晗带回来宣布是这个温和文雅的少年将成为揽月门的一员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许怀瑜会将这样一个武功平平的少年和他们列在一起。
慢慢他们才发现,这名少年虽武功不出众,却有着异常敏锐的洞察力和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
至此,大家这才心悦诚服许怀瑜挑选人的眼光。
李沐阳想起卫晗,继而想起了那名古灵精怪的少女。忽然长长叹息。
旁边的薛宓看着他这样担忧恍惚的神色,不由拍拍他的肩膀:“十一弟别担心。我的人一定可以找到小十七。”
李沐阳点点头,并未答话。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侧脸清晰流畅的线条在光线里显得如同刀刻出来的一般深刻。
中毒
离开安阳之后,江予澈就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着自己,她心下明了,一定是薛宓派人跟着她。
江予澈用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法甩开那些跟踪者,虽然知道是薛宓等人的好意,可是还是恼怒他们这样的关心方式。这让她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自由。
一路向西,达到靖明之后,江予澈发现原本争夺靖明城的豫王钱明居然被司徒逸打得节节败退至距离靖明城四十几里处的清源镇去了,而司徒逸的大军则驻扎在距离清源镇不远的南镇。
江予澈打定主意要甩掉那些恼人的跟踪者前往南镇。
四更的时候,她悄悄自城郊藏身的破庙里溜了出来,天色依旧晦涩不明,冰轮在天角仿佛猫儿通透晶莹的眼睛一般狡黠地看着江予澈。
她牵着马儿,悄悄地溜出了靖明城,一路向西南方向绝尘而去。
谁知才刚走了一会儿,江予澈就发现后面又有人在跟踪着自己了。
她不禁怒火中烧,恨不得转回身去把那些人解决掉。可是一想薛宓训练培养这些人也挺不易的,于是只好压抑着怒气继续往前赶路。
到达南镇之后,江予澈一问早起的镇民,才知道原来司徒逸屯军的地方是在南镇城郊的锦山下。又问明了锦山怎么去,于是便扬鞭策马赶往锦山。
忽然江予澈发现身后跟踪自己的那些人失去了踪迹。
不知道是被他们的人招回去了,还是被甩掉了。
不过没那些人在身后如跗骨之蛆般紧紧跟着自己还真是一件让人值得开心的事情。
江予澈不敢停留,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锦山。
穿过一片稀稀疏疏的树林,远远地就看见了锦山下有着一大片的帐篷,还有袅袅的炊烟在冉冉升起,是早起的将士开始做早饭了吧。
江予澈放缓马速,慢慢靠近司徒逸的大军驻地。
说实话,一路上,江予澈都没想过见了司徒逸该怎么办?和那样的人能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直接上去先给他一刀?
一直赶路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来见司徒逸,现在就快见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树林里有着苍天的巨木。江予澈一时也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于是苦恼的跳下马,将马儿栓在旁边一棵小树上,取下水囊,大大的喝了一口清冽的水,又掏出刚才在南镇买的芝麻饼子啃着,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办。
忽然有个人走到林子里,江予澈赶紧拉着马儿躲在一棵大树背后。暂时还没想出办法,可不能这会儿就先和司徒逸的人正面交锋。
所幸那人并未发现江予澈,只是找了一些柴火,不一会儿就抱着一捆柴火走了。
大太阳都已经升到了头顶上,穿过茂密的层层枝叶倾落一地或明或暗的光线。江予澈还是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于是她只好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决定先返回南镇再做打算。
忽然,江予澈闻到空气里有着奇异的清香,淡淡的,却不浓烈,好闻的让人忍不住还想继续闻。
她暗叫不好,立刻用衣袖掩住口鼻,可是还是晚了。
那样淡淡的清香才吸进去,就立刻顺着奇经八脉游走在身体的各个部分里。
江予澈赶紧提起内力准备逼出体内的毒,却不想浑身真气提不上来。于是她暗想赶紧翻身上马逃开这里。
谁想连上马都没了力气。她试了几次,都是跌坐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从未如此狼狈过的江予澈怒不可遏,破口大骂是哪个缺德鬼给自己下毒。
不一会儿,树后忽然转出几个身穿胤军军装的男人来。
只见那几个人慢慢向江予澈半包围过来。
江予澈冷冷看着那几个神色各异的男人靠近自己。
她摸索着想从袖中掏出清影刀,却发现自己练手指都动不了了。
那些人中的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发现了江予澈的动作,于是笑起来道:“仙子不必挣扎了。你中了这‘云蒸霞蔚’,没有王爷的解药是没法恢复内力的。”
“云蒸霞蔚?”江予澈依旧一头雾水,“司徒逸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对,云蒸霞蔚。无色无味,等到被阳光一照就开始挥发,等到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人得意地说着,“仙子一到南镇不是就发现跟踪自己的人不见了么?那时因为我们的人替仙子解决了那些人。”
说完,不等江予澈继续说话,那人一挥手,几个人上前来,虽然江予澈中了云蒸霞蔚的毒没有了力气,可是那几个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江予澈的手脚都给牢牢捆住。
之后不顾江予澈的大骂扛起了江予澈,另一个拉过江予澈的马,几人一起出了树林,向着司徒逸大军的营地走去。
扛着江予澈走的那个彪形大汉还一边□着说道:“这小丫头就是传说中的清影仙子?这模样可真是漂亮啊!要不咱哥儿几个先玩玩再给王爷送回去?”
“放开我。”江予澈一边叫着一边挣扎着。
“就是啊!这么漂亮的女娃子可不多见呐!”另一个附和着说,“滋味一定不错!”边说还边用手捏住江予澈的下巴,江予澈气得狠狠地咬了他的手一口。
那人叫着甩开了手,刚想甩江予澈一耳光,却见江予澈眼中的暴戾的光芒闪过。
“哟!这妞还这么烈。我喜欢!”那人不顾自己的手被咬开了一个大口子,继续用手去摸着江予澈滑腻的脸。
江予澈怒瞪着他,看着那人眼里闪着欲望的神色,恶心地往那人脸上吐了口唾沫。
“他妈的,你这臭娘们儿找死啊?”那人抬手就要打江予澈。
“你找死啊?!”刚刚那个头领模样的人喝道,“嘴巴都给我放干净点。也不看看,这是你我能动的人吗?小心被王爷知道剥了你们几个的皮!”
那几人被喝止住了,于是扛着江予澈,心有不甘地继续往回走。
进了营地,那几人径直往营地最里面行去。
直到一座巨大的白色帐篷前才停下。
门口的士兵喝住几人:“干什么?”
头领模样的那个立刻上前哈腰笑道:“属下张立,奉王爷之命活捉了江予澈,请王爷过目。”
那个士兵点点头,道:“在这候着,我先去通报。”
说完,一掀帐帘进去了。
不一会儿,那个士兵从帐子里出来了,仍旧是一脸的严肃道:“王爷让你们进去。”
几个人将江予澈的马递给门口的士兵,扛着江予澈就进了大帐里。
那几人进去之后,将江予澈放下来,恭敬地行礼道:“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正负手在偌大的江山皇舆图前看这地图的司徒逸转回身来,看也不看那几人,径直走向江予澈。
江予澈浑身没有力气,手脚又被那几个该死的混蛋捆的死死的,只能是趴在柔软的地毯上仰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
司徒逸俯视着脚旁的江予澈,温文笑道:“清影仙子江予澈,我们又见面了。”
一双狭长凤目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从不知胤王待客的方式如此独特。”江予澈虽身处劣势,却没有一点惧意,眼神冷漠地看着司徒逸,与他针锋相对。
“果然是武帝的弟子,真有胆色。居然敢和我杠上了。”司徒逸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来,声音里忽然带上了肃杀之气,“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几个人吓得张着嘴看着司徒逸。
江予澈却忽然笑了起来,语调轻快:“胤王要是想杀我,刚刚就不会派这么多人去找我了。”
“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清影仙子。”司徒逸赞赏道,忽然转过去,冲那几个人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把绳子给我打开!”
那几人被司徒逸的喜怒无常吓得唯唯诺诺,赶紧上前来七手八脚将捆住江予澈的绳子解开。
江予澈坐了起来,低头看着手腕和脚腕上的一圈明显的淤青,她皱了眉头,慢慢地自己揉着。
司徒逸见江予澈白皙的手腕和脚腕上被勒出了青色的淤血,怒道:“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给我滚出去!各领二十军棍!”
那几人对视一眼,只得哭丧着脸行礼出去了。
江予澈饶有兴致地盯着看,见那几个人出去了,才讥笑着道:“胤王治下真有一套啊!”
司徒逸听了,微微一笑,并未接她的话,只是指指一旁的矮塌,问道:“能坐上去么?要不要帮你?”
江予澈刚想回答他,帐帘忽然被人掀开了。
阳光斜影进来,勾勒出一个消瘦高挑的影子。
只见那人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江予澈眯着眼睛,才看清楚进来的原来是一身戎装的司徒晟。
本来司徒晟就很是俊朗,再加上戎装的打扮,更添英气。
司徒晟刚想说话,却看见了坐在地上的江予澈,惊奇道:“仙子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坐在地上?”
江予澈无奈地撇嘴道:“这还得感谢胤王的深情厚爱。”
司徒晟一愣,刚张开嘴要说话,就听见旁边的司徒逸有些不悦的声音响起:“子瑾,不是派了你带着人马先行过去堵住钱明的路么?怎么回来了?”
司徒晟懊恼道:“我们去迟了一步。大军刚到峡谷那里,才发现钱明这老贼已经用火药炸断了半座山,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林将军带着人找了很久,也没发现其他的路,于是他提出说大军经过这几个月的战役已经极度疲惫,他认为我们应该返回休整,先放过钱明一马。我认为应该乘胜追击,要么从峡谷那里强行过去,要么另找一条路过去,将钱明斩草除根。可是林将军不同意,我们争执不下,于是我先回来问问父王的意思。现在先由林将军带着大军先驻扎在山脚下。”
“什么?!”司徒逸又惊又怒,“钱明这老贼!”
他烦躁地在帐子里走来走去,嘴巴还嘟哝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徒晟看见江予澈一直坐在地上不动,奇道:“怎么不去椅子上做啊。”
江予澈撇撇嘴道:“我中毒了,一点力气都没了。我还没傻到有椅子不坐呢。可是我没法过去啊。”
说完,用你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的司徒晟。
谁想司徒晟居然一本正经的回道:“我就说嘛。江十七怎么会有喜欢坐地上的癖好。”
他面上虽神色平淡,可是眼里戏谑的光芒却没逃过江予澈的眼睛。
现在的江予澈没有多余的力气生他的气。
她正要说话,却见司徒晟走了过来,俯身抱起她。
江予澈大惊,正欲挣扎,司徒晟却冲她摇摇头道:“别动,我抱你到椅子上去。地上凉,担心着凉了。”
江予澈被安静地靠在司徒晟的怀里。
司徒晟银色铠甲贴在江予澈的脸上,激起一阵冰凉的感觉。耳畔是司徒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