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故事2009年第2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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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松大夫笑了:“你老是自找没趣。你有的是钱,何必……”
“难道就让人把我榨干不成?不!我可不是绵羊!”
突然“砰”的一声,博勒加尔手里只剩了两只气球,一只气球被一个男孩用弹弓打破了。
现在博勒加尔就像个红白相交的雪人,喉管敞开着躺在大雪覆盖的荒地里。雪地只有村长、警察、勒皮克以及后到的万松大夫的脚印。
“他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村长咕哝了一句。
“谋杀也许发生在下雪之前,”勒皮克说,“大雪盖住了他和凶手的足迹。”
万松大夫检查完尸体,站起身来说:“死了还不到两小时。”现在刚过8点。“他清晨6点来这里干吗?”村长又嘀咕说。
勒皮克一边打量着尸体,一边自言自语说:“是自杀还是他杀?”
“他干吗要自杀,”村长回答道,“他很富有。”
“大夫,你一直在照看他,他身体状况怎么样?”
“他的身体很好,就是脑子有点毛病。”
“他完全是个疯子。”警察插了一句。
显然,对一个60出头还整天带着五彩气球在荒地里逛的老头,人们难免会有许多非议之词。
“你也这么认为,大夫?”勒皮克问。
“一个被迫害狂症患者,”万松说,“他老是无缘无故地怀疑别人想害他。”
“事情很明显,”村长作出了结论,“如果是自杀的话,一定会留下凶器;可我们什么也没发现,所以……”
“那你怀疑是谁干的?”勒皮克问,“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谋财还是复仇?”
两者都有可能。至于嫌疑对象,在这个村子里就可以列出许多,几乎人人憎恨这个吝啬的疯老头和他的红气球!
勒皮克搜查了博勒加尔的房子。使他感到惊讶的是,有一间屋子里竟堆满了孩子们玩的气球,红的,蓝的,黄的,绿的,还有粉红的。
“看来警察说得对,”在一旁的库斯蒂村长说,“那老头是有点神经错乱。”
勒皮克没吱声,他在博勒加尔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些有关气象学的书籍,也就是说他那些被人们视为怪异的举止实际上是合情合理的。
博勒加尔对气象学很有兴趣,气球正是他用来研究风向、风力以及气压变化的工具。
几个小时之后,勒皮克在村里惟一的一家旅馆里遇见了万松大夫,他们自然又把话题扯到了博勒加尔的案子上。
“就我个人的看法,我不相信这是一桩谋杀案,”勒皮克说,“我倒觉得博勒加尔是自杀。因此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万松大夫。你告诉过我,博勒加尔有被迫害狂的病态心理,他总是强迫自己相信有人想害他,那么他会不会产生这样一种心态:‘如果我束手待毙,等着敌人来杀死我,那么他们一定会在谋杀过程中伪造种种自杀的假象,那我也就没有复仇的机会了;相反,如果我杀了自己,我倒可以使它变得像一桩谋杀案,这样警方就不会放过我的敌人了。’博勒加尔会不会是在这种心态的驱动下自杀的呢?”
万松大夫想了一会儿,“完全有可能。可以找到许多类似的病例,这是典型的被迫害自虐狂。但尽管如此,”大夫话锋一转,“我还不能同意你的观点,自杀的假设是不成立的,不可能将自杀伪装成他杀。”
“哈!”勒皮克笑了笑说,“惟一巧妙的做法就是让那件凶器消失。”
“完全正确,”万松大夫说,“可他如何解决这个不可思议的难题呢?”
“简单之至。”
“简单?”万松大夫有些迷惑不解。
“五六只气球就能办到,”勒皮克凝视着天空说,“他为了减轻剃须刀的重量,先卸去刀柄,然后把薄薄的刀片系在那些气球上。他在空无一人的荒地里用这刀片割断了自己的喉管。接下来的情景是什么呢?沾着血迹的刀片一离开他的手指,就被气球带着飘走了!”
“真是异想天开,亲爱的勒皮克!”
“精神不正常的人往往是最杰出的幻想家,我亲爱的大夫。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博勒加尔没有在自己的脑袋上来一枪,因为手枪太重了。同样,匕首也沉了些,而薄薄的一把刀片却能……”
万松大夫沉默了片刻,仍然不同意说:“可博勒加尔一定知道,气球受到湿度的影响,傍晚会落回地面,那时人们就发现……”
“是的,可他也会指望气球在中午因温度升高而爆裂;也许它们还可能落在布拉康森林里。谁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这倒有点道理,”万松大夫最后说,“你打算怎么办?”
“今天的风向是朝东,那么根据我的推理(也许有些草率),我们有可能在布拉康森林的方向找到自杀者的气球。由于有刀片的重量,气球不可能升得很高,它可能会让树枝钩住。”
“这种可能只有千分之一。”
“但毕竟有。我想午饭后派人去搜寻一下,你愿意一起去吗?”
“很愿意。”
下午2点,搜寻组的全体人员在发现尸体的荒地集合起来,勒皮克随身带了一只帽盒。
“这里装着我的猎犬,”他笑着说,“盒子里面是一只红气球。”看见人们惊愣的目光,他笑着解释道:“我们可以由雪茄的烟来领路;或者将卷烟纸的碎片抛向空中,然后跟着碎纸片的方向走。但我想气球更实用。”
“听起来有点……那个……”万松大夫说。
“幼稚,是吗?”
“不,像童话故事。”
“一回事,”勒皮克说,“不过我有我的破案方式。”
他放出了气球,让它随风飘去。气球的一头系着一根60英尺长的线,由他牵着。就这样,在气球的引导下,他们朝森林的方向走去。
走进林子不久,万松大夫放慢了脚步:“我说,这样做未免有些荒唐,我们什么也发现不了的。”
“是吗?”勒皮克的语调很怪,所有的人都吃惊地朝他望去。接着人们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顺着他的视线向前移去。
在他们的右侧,大约40步的地方,有四只气球挂在一棵槐树的树枝上。他们蹑手蹑脚地朝气球走去,好像怕惊飞了它们。
四只气球被一根绳子捆在一起,绳子的一端系着一把沾有血迹的剃须刀片!
“太妙了!”万松大夫说,“自杀的证据终于找到了。”
“哦?可我不这么认为。”勒皮克说。
“你说什么?这起自杀案是你自己证明的。”
“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博勒加尔会自杀。”他忧郁地说,随即语调一变,“大夫,很遗憾,刚交手你就成了输家。你落入了我的圈套。博勒加尔是被谋杀的,而且是你谋杀了他……”
“你疯了?”万松大夫的脚步在向后退去。
“没疯。这些气球是你犯罪的确凿证据。”
“我不明白。”
“道理很简单:如果博勒加尔真是像我说的那样杀了自己,我们就根本不可能在这儿找到这些气球,因为今天早晨并没有刮现在这样的西风,而是刮东风。那么,这里这些气球是哪儿来的呢?显然是有人带到这儿来的。而这个人,也就是凶手,他的目的是给自杀的假设提供证据。至今,我那个异想天开的气球自杀假设只告诉过一个人,那就是你,万松大夫。
“午饭时.你带着气球和刀片来到这里,瞧,树干上还有刚刚爬上去留下的抓痕。刚才在路上,我注意到你在给我们作向导,尽管你的行动很隐蔽。而且我能断定,如果你脱下衣服,一定能在你身上找到那个伤口:你割开了自己的皮肉,用伤口处的血涂在刀片上。行了!别举起硬梆梆的玩艺!”说着他疾速地抽出了左轮手枪,对准了从麻木中醒过来、继而愤怒地想把对手击倒的万松。
“我并非你的敌人,”勒皮克平静地说,“我的身份是律师。”
“好吧,”万松喃喃低语道,“我的梦已经彻底破灭了。”
万松曾经在巴黎一家医院当过两年实习医生。然而不幸的是,他父亲投机失败葬送了他美好的前程。为了温饱,他来到这个小村子开了一家私人诊所。
“我杀博勒加尔是为了钱。我知道他在屋里藏了许多金币——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于是你就利用大夫的身份经常出入他家,最后终于发现了他的藏钱之处。”
“我是昨天发现的。”
“但当博勒加尔发现金币被盗时,他马上怀疑是你?”
“是的,今天一大早他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感觉很坏。当我赶到他家里时,他并不在家。我估计他是用电话把我诳出来,然后利用这段时间去我家寻找金币。那么他就很可能会发现我干的一切。”
“你急忙赶了回去,并在荒地里碰见了他?”
“他找回了那只藏金币的铁盒。接下来发生的事你能想象得到。知道一切都露了馅,在极度的恐慌中……”
“你用什么杀了他?”
“我每次出诊,药箱里总带着手术刀。”
“明白了。”
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
“当你设下气球圈套时,你就已经怀疑我了?”万松过了一会儿问。
“还记得吗?”勒皮克说,“当我问一个被迫害狂患者是否会出于报复的心理而自杀时,你的回答引起了我的怀疑。你说这种情况很典型,也很普遍。可我也看过许多这方面的书,而且还有几个精神病专家朋友。我的知识和经验告诉我:一个幻想狂在通常情况下非但没有自残或自杀的行为;相反,他们的求生欲望很强……于是疑点在我脑子里出现了,是万松大夫不懂,还是他在撒谎?在随后和你的交谈中,我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你是一个非常有学问的人。”
“我本来有一个美好的前途,”万松凄惨地一笑,“我有能力,有勇气……”
“我很抱歉,大夫。”勒皮克说。
“你准备怎么办,把我送给警方?”
“这违背了我的本意。”勒皮克掂了掂手中的枪,“我想你应该去自首,我也许可以将精力放在为你的辩护上。”说完,他看了一眼红气球,转身走开了。
在他离开树林几分钟后,他看见一只红气球从头顶上飘过。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他立刻朝树林方向跑去。他预感到这些气球是在给他提供信号:谋害博勒加尔的凶手已经作出了某种果断的抉择。
几分钟后,他在那棵槐树脚下看见了万松大夫的尸体。他写了一封简短的自首书,然后用刀片割断了自己的喉管。
选自《大家故事》
醉杀作者:焦松林悬疑故事 年2期 字数:3170 字体: 【大 中 小】
三个人吓得拔腿就跑,可是,门已严严实实地锁上了。我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们只知道我晚上出来喝酒买醉,可是白天呢?白天我在哪里?白天我究竟在哪里?”
你尝过醉酒的滋味吧?午夜会从床上爬起来,四处找水喝。第二天醒来后,会四肢无力,手脚颤抖。还有,你会想到喝酒时说的一些话,并对其中的某一部分感到惭愧。哦,你不是?那就好,那说明你的意识还不需要酒精来麻醉,不像我,自从三年前生意失败后,几乎就靠这个东西来支撑自己,让我避免去想被朋友出卖后的忧伤,以及破产后妻离子散的苦痛。
实话说,每当我酒喝到一定程度时,我就开始讲述自己昔日驰骋商场的英雄史,尽管我早已风光不再,但至少我曾经阔过。不是吗?我在那家常去的酒吧里,认识了几个酒友。他们是附近的码头工人,很落魄,每天累死累活挣来的几个钱,仅够糊口。我们坐在一起,喝着劣质的酒,大声地说笑着,我那些英雄的历史,就是我们的下酒菜。每次我都要喝到酩酊大醉,这才在他们的护送下,出门而去。那几个人,好像没见到醉过。昨夜也是如此,我只记得被他们架出了酒吧,之后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现在我清醒了,完全清醒了,尽管手脚仍在发抖,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甚至还有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窗帘被我严严实实地拉了起来,我蜗在这间斗室里,不停地在想着昨夜发生了什么。是昨夜吗?我不记得,也许是前夜,那也无非是多醉了一天。关键是,我现在在害怕。左手上,有一块血痂;床脚边,掉下了一张名片,正面写着“约翰,10054127”,背面呢,则是另一个人的名字,“爱尔文,18940226”,名片印得很精致,上面还有一丝隐隐的香水味,这不是我那帮码头工人酒友们所有的,他们不用这样的东西。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从没见过这张名片,它是哪里来的呢?
我身上的血痂,我可以解释为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