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侄女不好嫁 作者:北兴(晋江vip2014-06-07正文完结)-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听到王大的回应,却有一道裁冰断玉的女音响起,听在耳中既轻柔又利落,语调颇含英豪侠义之气,喝道:“上什么上!”
那人怔愣之间,还没回过头,一条长鞭已凌空呼呼卷来,“啪”得一声抽落在他脸颊,瞬间开出一道殷殷艳艳的血痕,那道动人的女子声音再度响起,喝道:“你们这些个烂乌龟,连姑奶奶也敢调戏,活腻歪啦嘛!”
红衣翩翩间,那人的随行之伴,在被乔庭然通揍一次后,又皆被刚才他们得意戏耍的漂亮姑娘,一人甩了一大脸鞭。
从被调戏的柔弱女子,突然化身成比汉子还威武霸气的女侠,如此变故丛生,峰峦迭起,一瞬之间,连乔庭然都不由目瞪口呆,更何况方才围观的一众人群。
那女子一身浓丽的红衫,是逼人的光彩夺目,眉目却如轻潇薄绡的冰凌花一般,嫩若春葱的指尖,玩转着一根银丝软鞭,冲乔庭然挑眉一笑。
乔庭然的心,被她笑的动了一动。
昌平街中出现斗殴事件,一队巡逻官兵忙秃秃的赶来,领头小队长的嚷喝声远远传来,道:“天子脚下,谁胆敢闹事!”
连掉三颗牙的那人,立即大声嚷嚷道:“刘国才,快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巡逻小队长刘国才,本气势汹汹的赶来,在听到陈貌林的这把嚷嚷声音后,登时就脑仁发疼了,继乔丞相的三公子逃婚离京后,他本以为能威风凛凛的当几天差,哪知走了一条大猛虎,又蹦出这么一只小野狼,特么的,三天两头在他管辖的地界闹事,他家祖宗到底是开眼,还是没开眼呀,这特么做得什么破官儿!
事到临头,却还不能退缩,腰间跨着佩刀的刘国才,硬着头皮近前一瞧,只见陈貌林头发散乱,唇角有一团鲜红的血迹,左脸颊还有一道不浅的血痕,差点也直接喷出一口欢快的鲜血来,特么的,谁这么有胆,替他出了口恶气!顺着陈貌林怒视的方向一看,登时暗乐变明悲!
特么的,这个祖宗什么时候回来啦!
一个是贵妃的弟弟,虽然是庶弟,但耐不住人家是陈家的唯一独苗,另一个却是丞相之子,当今皇上的亲表弟,他哪头都得罪不起,虎狼打架,遭罪的却是他这小虾米,正自犯愁地想抹脖子之际,只听一道清朗的声音悠悠道:“天这么好,都聚路上做什么,听本王的话,都回家晒太阳去吧。”
众人侧目,只见人群中缓步走出一人,身穿一件宝蓝色华服,袖领口均绣着黑色的繁复花纹,体格修长挺拔似松,面容极是年轻,双眉修长入鬓,头束玉冠,手中也摇着一把折扇,气质富贵无双,正是六王爷盛怀澈。
盛怀澈眸似寒星,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陈貌林,抚掌赞道:“景国公果然教子有方,酒醉戏美人,实在好雅兴,本王正要去御史台坐坐,刚好可与刘御史说叨说叨。”
听罢,陈貌林登时面色一变,道一声告辞,踉跄着步伐,迅速离去。
盛怀澈摆玩着手里的扇子,瞥一眼刘国才,笑道:“刘国才,还不赶快散啦,难不成,你想拿本王到宣丰府么?”
刘国才忙躬身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乔庭然却一扇子敲在刘国才的官帽上,笑呵呵道:“刘国才,你这巡街的差事,做得可真久啊。”
被一箭戳心的刘国才,领着下属,心内泪奔而去。
道路已通畅无阻,那名红衣女子不知何时没了踪影,乔庭然正自转头顾盼寻找时,盛怀澈已然踱动脚步,走到他后边的马车前,缓摇折扇间含笑唤道:“小乔妹妹,许久不见。”
盛怀澈如此睁眼说瞎话,乔嫣然叹了叹气,道:“六王爷,几天前,我在太后宫中才见过你。”
“小乔妹妹果真是越来越和我生分了。”盛怀澈笑容不变,又道:“我外祖母与你外祖母本是表亲姐妹,咱们也算是亲戚,小时候,我还抓蝴蝶给你玩,到了现在,你却连话都不愿多和我说啦。”
乔嫣然无话可接,只好稍探出头,招呼正在东张西望的乔庭然,唤道:“三哥,你找什么呢?”
乔庭然扭回头来,吐字极清晰的答道:“你嫂子!”
闻言,乔嫣然噗哧一声,却没笑出来,而是被呛到连连咳嗽个不停,盛怀澈却是呆了一呆,手中扇子啪嗒一声,无意识的脱手坠地。
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咳嗽止歇的乔嫣然,已然双颊绯红,略平复了气息后,只眉眼含笑的打趣道:“三哥,那你现在,是要继续和我去外祖父家,还是找我嫂子去呀?”
盛怀澈刚捡起的扇子,又啪嗒一声落地。
乔庭然翻身跃上马背,扬了扬浓肆的眉梢,道:“自然是找你嫂子!”扫一眼站在马车旁的盛怀澈,道:“六王爷,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劳烦你护送嫣然去武安侯府,改日我请你喝酒!”
说罢,拍马离去。
盛怀澈也不捡扇子了,指着乔庭然的背影,如置梦中的茫然道:“小乔妹妹,他就这么走啦……”
乔嫣然又叹了叹气,却淡定的说道:“是啊,他就这么走啦,竹雨,我们也走吧。”
盛怀澈彻底无语中:“……”
第39章 ——第39章 ——
乔娘闺名唤作虞子瑜,娘家是武安侯府虞家;虞氏先祖乃是大盛王朝的开国大将;征伐疆场,战功赫赫;且对盛世祖有过救命之恩,天下大定之初,盛世祖论功行赏;封虞氏为武安侯;世袭罔替;永享荣华富贵。
现如今的武安侯,正是乔娘之弟虞子瑾;二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龙凤姐弟,自幼同吃同住同时长大;感情甚是深厚,二人之父虞老侯爷,已年近古稀,早年行兵打仗,极为骁勇善战,老来落下一身病疾,腿脚尤其不灵便。
乔嫣然推动轮椅,走在阳光洒落的林荫道上,声音轻柔而和暖,笑语晏晏道:“外祖父,天气这么好,您该多出来晒晒太阳,别总坐在屋子里,咱们去湖边钓鱼好不好?”
有一片落叶轻飘在虞老侯爷手背,虞老侯爷垂目扫去,翻手间已将枯叶抛飞,苍老的声音笑叹道:“小嫣儿,湖里那些条鱼,又刚长胖到能下锅炖汤,你就掐着时间,过来吃他们啦。”
乔嫣然嘿嘿一笑,语调极明快悦耳,撒着小软娇问道:“我能不能吃得到,您老说得算,那外祖父,您今个让我喝鱼汤不?”
虞老侯爷笑了一笑,道:“老规矩,你能钓到多少,全部下锅里头,如数炖成汤给你喝。”
乔嫣然展颜欢笑,道:“哎呀,舅父又该说我是吃鱼精啦。”
虞老侯爷笑骂道:“你可不就是只小吃鱼精,你每来一趟,你舅父就要再去买一次鱼。”
乔嫣然的语气非常无奈,道:“我也没法子,我每次都只想钓一条来着,哪知道鱼儿都这么听话,争先恐后咬上我的鱼竿,非让我钓满一大桶。”
虞老侯爷哈哈大笑间,雪白的胡须眉发,皆颤颤而动。
乔嫣然的钓鱼之运,一如既往的好,又是丰收满满,侯府管家瞧了瞧那活蹦乱跳的一桶鱼,心中分外惋惜,这些可都是极精贵的珍鱼,全是侯爷亲自精挑细选,养予老侯爷赏玩的,可是呀,这些价值不菲的贵鱼,没有一条能活到寿终正寝,全部都在风华正茂的年纪,被剖了腹剔了鳞,煮成鱼汤喝肚子里去啦。
钓鱼已罢,乔嫣然继续推动虞老侯爷,徜徉游走于阳光下,一路悠悠转转至了习武场。
宽阔的习武场上,两人正对战,数人在围观。
乔嫣然定目一瞧,缠斗的两人之中,其中一人白衣飘飘,气势夺人,正是半路离去的乔庭然,正自疑惑之时,已听坐在轮椅上的虞老侯爷问道:“小嫣儿,那个是你三哥么?”
虞老侯爷年纪已大,除了腿疾之外,老眼昏花,老耳也背,但脑子却不糊涂,神智仍然很明晰,乔嫣然应道:“嗯,是我三哥。”
“推我过去。”
“好。”
见虞老侯爷和乔嫣然过来,对战的两人已停手,围观的数人纷纷起身,乔庭然将手中的一杆红缨长枪,飞掷回兵刃架上,大步流星迈至虞老侯爷跟前,恭恭敬敬跪地叩首,朗声道:“庭然给外祖父请安。”
虞老侯爷满脸深邃的褶印,还有一处刀痕刻在右脸,温声道:“起来。”笑了一笑,又道:“庭然,你功夫很有长劲,不错。”
乔庭然神采飞扬的利落起身,笑嘻嘻得抢走乔嫣然的位置,道:“那也是全赖外祖父多加指点。”
虞老侯爷浑浊的目光,落在摆满兵刃的架子上,只见刀光闪闪剑光濯濯,叹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有悟性,又能吃苦,很好。”
乔嫣然站在虞老侯爷旁侧,笑语如珠般道:“外祖父,您说差啦,对我三哥而言,读书苦,写字也苦,唯有练功夫,他最乐在其中。”
乔庭然一指弹上乔嫣然额头,瞪眼骂她道:“你个坏丫头,又揭哥哥的短儿。”
虞老侯爷亦附之一笑,再道:“我累啦,先回去歇着。”看向眼前一个眉如双刀眼若秋水的年轻人,道:“以弘,你替我招待六王爷、庭然和小嫣儿。”
虞以弘深深一鞠躬,应道:“是,祖父。”
虞老侯爷被下人推着离去,虞以弘衣饰华贵,举手投足间的名门风范,不知比乔庭然要高出几十倍,却偏偏一见到乔嫣然,双脸会不受控制的红了又红。
虞以弘今年已十九岁,比六王爷盛怀澈还大两岁,乔庭然眼见着虞以弘和他交手许久,连口粗气都没喘,不过只瞅了妹妹两眼,脸却红得仿佛就要滴出血来一般,想到个中缘由,当下捧腹狂笑。
乔庭然狂笑不止,虞以弘脸红似血,乔嫣然抿嘴忍笑,唯有盛怀澈不明就里,他与虞以弘相识已久,自然知道,他不是见了姑娘,就能烧红脸的人,更何况是他自幼相识的一个表妹,事出反常必有因,当即非常疑惑地问乔嫣然,道:“小乔妹妹,你和大乔到底在笑甚么?”
虞以弘通红着一张猴屁股脸,忙慌张出声阻拦,急道:“嫣然,你别说出去……”
乔嫣然很给面子的忍住笑意,颔首应道:“好,我不说。”
人皆有好奇之心,虞以弘不让乔嫣然说与他听,盛怀澈便愈发想知道内情,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也能凿一条,于是转过脸,去撬乔庭然的壁角,道:“大乔,快给我说说,你到底在笑甚么。”
乔庭然眉梢高挑,笑容明媚的光辉又灿烂,道:“你真想知道?”
盛怀澈“唰”得一声,合上手中折扇,非常肯定道:“当然。”
乔庭然丝毫不觉自己仗了年龄欺负人,只眼眸烈烈道:“好说,咱们打一架,你若能赢我,我就告诉你。”
盛怀澈将折扇抛给虞以弘,开始活动手脚筋骨,不甘示弱道:“打就打!”
二人开打,亮丽的阳光下,激得尘土四下飞起。
虞以弘带乔嫣然退远了些,以防扬起的灰尘簌簌扑面,二人站在一棵高大的枫树之下,一树枫叶红得如火如荼,燃烧出凋落之前的极致美丽,虞以弘的脸比枫叶还红三分,眼中有喜悦的光彩,柔声的关切问道:“嫣然,你最近身子还好吧,有没有再生病?”
乔嫣然颇有些无奈,叹气道:“表哥,我又不是泥捏的娃娃,沾了水就能变成一滩泥巴,你别一见我,总先问我有没有生病。”
虞以弘忙出言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快到冬天了,我有些担心……”
乔嫣然如花般的容颜笑了一笑,轻快着语气道:“谢谢表哥挂心,我一直很珍重自己,最近都没有生病。”说罢,展目望着乔庭然与盛怀澈,看两人的身影游绕缠斗。
虞以弘微垂了眼眸,看到乔嫣然的食指上,带了一枚玉指环,指环玉质剔透,其上只雕琢了一朵五瓣小花,不由问道:“嫣然,这枚指环……”
乔嫣然抬手看了看,轻笑着说道:“噢,是舅父送给我的,我觉着很好看,所以时常戴着。”
虞以弘的脸突然更红了,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你喜欢就好……”
乔嫣然没听到虞以弘嘴里咕哝的话,只是在看到虞以弘还红着脸时,想了一想,斟酌着话中词句,道:“表哥,就是……那件事吧,我绝对不会乱说,嗯,我也尽量努力忘掉,你就别再放在心上啦。”
伸出手,指了指乔庭然与盛怀澈,提醒道:“我三哥可是大嘴巴,你要当心他说出去。”
虞以弘笑了一笑,只道:“三表哥不会输,我不担心。”
一语成谶。
盛怀澈直累到四仰八叉得躺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儿,声音低弱的叫虞以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