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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长江文艺 2006年第06期-第8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6年第06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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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鬼鬼祟祟了?蒋凌霄反驳着。 
那年轻人不阴不阳地回应着说;中国人的劣根性!喜欢窥视人家的私生活。在国外这是犯法的! 
正说着;远处射过一束灯光;一辆汽车开了过来。车光下两人不由打了一个照面;忽然;蒋凌霄的血一下子朝头上涌;她怀疑自己的眼睛又出现了幻觉。只见那个年轻人也愣了一下;然后撒开丫子就跑;那条斑点狗也不知所措地跟着主人一齐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对着蒋凌霄狂叫着。蒋凌霄不知身上从哪冒出来一股劲;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朝年轻人的方向追去;她一边追一边喊;站住!站住!越喊那个年轻人跑得越快;蒋凌霄追着追着她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腿自己在机械地跑着;跑着;好像根本就不属于她了……突然;她腿一软歪在地上;趴在地上她用带哭腔的声音大声喊道;蓝大伟!蓝大伟!你是蓝大伟吗?……蒋凌霄的声音在寂静的景怡花园里回荡着;显得特别的凄凉特别的绝望。 
那个年轻人终于站住了;他回过头看见倒在水洼中的蒋凌霄犹豫了一下;终于向蒋凌霄跑了过去;他扶起地上的蒋凌霄然后跪在她面前哭着说;妈;我是蓝大伟;我是蓝大伟呀!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有办法;我不是学习的料;我让你们失望了……。蓝大伟一边哭着说一边乞求着母亲的原谅;他说在国外因为没有人管;大家都很贪玩。他的雅思没有考过关;他上不了正规的大学;他知道父母对他的期望太大;不敢告诉父母;怕父母受不了打击。他说他早想回国;在奥克兰他很迷惘不知该怎么办。他说他的学生签证早换了旅游签证。因为他把学费都消费掉了;他说他决定回国;因为在国内消费要比国外省多了……他说他和何浪浪的女儿在这里同居。他还说他以后会出去赚钱做事;养活他们二老;他说…… 
蒋凌霄的眼前一片空白;恍惚中她看见蓝天祥在医院输液的瓶子;看见人家开走她家的富康汽车;看见他们夫妻俩恋恋不舍地搬出新房;看见自己在风雨中站在大卡车上……。忽然;她挣脱蓝大伟的手朝后退着;不!你不是蓝大伟!我儿子蓝大伟在奥克兰!我儿子蓝大伟在奥克兰!她大声叫喊着;声音如绝望的母狼一样地吼叫着。她踉踉跄跄地朝外跑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儿子在奥克兰!我儿子在奥克兰!……忽然她一个趔趄摔倒了;她迅速地爬起来;拼命地朝外跑去;她不能停;她生怕那个冒充她儿子蓝大伟的人追上她;缠住她;要当她的儿子;她的儿子蓝大伟还在奥克兰努力学习准备十一月份奥克兰大学的入学考试呢!责任编辑 何子英 
逃遁


赵军认识傅虹有十五年了。在这十五年里;傅虹始终是赵军一个挥散不去的记忆。实际上这十五年里;在赵军眼前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向他暗送秋波的也有不少;他也曾兴致勃勃地截获过几次秋波;但每次秋波过后;他的心底都会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种塌陷般的失落感久久缠绕着他;他清楚;这一切全是由于傅虹的原因。 
赵军爱上傅虹;是在十五年前他的婚礼上。那天面对乱糟糟的七八十位亲朋好友;他一眼就盯上了傅虹。当然最初他是不知道傅虹名字的。在盯上傅虹之后;有一会儿的时间;他什么都听不见了;视野里就只有傅虹一个人;以致后来一系列的仪式上;动作僵硬的赵军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他身旁的新娘子晓芸一个劲儿用手拽他的衣袖;他也毫无察觉。如今赵军已记不起来在向所有来宾逐一敬酒时;是怎样走到傅虹面前的;他只记得晓芸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同学也是好朋友傅虹;接着晓芸一定要罚傅虹干一杯;因为傅虹来晚了。傅虹则让新郎赵军陪喝。赵军的脸红彤彤的;比宴席正中的大红喜字还红。傅虹那一桌人就笑起来;起哄让赵军与每个人都要干一杯。后来赵军就喝多了;喜宴是怎么散的;又是怎么闹的洞房他一概不清楚;只记得当初敬酒时自己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傅虹;好像还说了什么;搞得一桌子的人都惊讶不已;只听见不断有人说喝多了喝多了。后来晓芸的说法只验证了醉酒的事;关于他对傅虹的失态;晓芸只字未提。不知是晓芸没有发现;还是故意不说。晓芸说;赵军;婚礼上你都疯了;一杯接一杯地主动与人干杯;喝到连我的名字都叫不上来了;就没见过哪个新郎自己灌自己酒的。后来晓芸就一直追问赵军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赵军当然是不会告诉晓芸为什么要醉酒的。赵军就是说梦话也不会说出来;他爱上了高挑白皙比八月水蜜桃还丰润的傅虹。因为那时赵军心里明白;傅虹对于他来讲只不过是水中月雾里花。 
能在婚礼上移情别爱;并不是说赵军是个朝三暮四的男人;自从对女人有了感觉那天起;他就一直喜欢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的女人;但晓芸却是身材瘦小、肤色黄黑。最初赵军是不满意晓芸的;但晓芸恋爱技巧高超;甜言蜜语的几个回合下来;就和赵军发生了关系。两个月以后她笑眯眯地拍着自己的肚子;使得大梦初醒的赵军乖乖就范。不过赵军之所以向晓芸投降;也是因为结婚前他没有遇上过一位符合他心目中那种标准的女人;或者说根本就没见过;虽说晓芸不理想;但她疼人听话;也就凑合了。可结婚后甚至就在婚礼仪式上;他喜欢的女人就突然出现了;似乎像一道闪电一样令他猝不及防。老天爷向赵军开了个玩笑。婚后;赵军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绝望呐喊;生活太不公平;哪怕再晚一点结婚也行呀;怎么会是这样无可奈何呢。于是赵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傅虹。但越是拚命地压抑;对傅虹越是充满着想象。 
不知不觉间傅虹就变成了赵军心里一根最敏感的神经;稍为触碰一下;浑身就会痉挛。可他又总是希望有人触碰;希望享受那种别样的感觉。幸运的是晓芸很爱说话;傅虹又是晓芸的同学;这样婚后赵军总能从晓芸的嘴里听到一些关于傅虹的只言片语。比如傅虹还没有男朋友;她很是挑剔呀;还比如傅虹是在某局做文秘工作;周围有许多追求者呀;还比如傅虹后来找了一个医院的电工;那个电工高大英俊;漂亮帅气得让女孩子眼睛发直(晓芸讲的时候眼睛也充满了向往)。后来还有傅虹要结婚了;晓芸念叨着参加婚礼时该穿什么衣服等等。 
最初有关傅虹的消息;赵军都是从晓芸嘴里听来的;但在与傅虹的一次偶然通话之后;赵军就直接与傅虹联系了。这种悄然的改变;源于他的一次感冒。 
其实那次感冒并不重;只是银行的工作;每天规整得像是每一秒都用尺子量出来似的;到点上班到点下班;生活的时钟差一点;都会有人给你拨准了;搞得有点浪漫情节的赵军特别疲惫;所以赵军利用那次感冒;充分地自由了一回。可他又不敢离开家;怕单位的人打过来电话问候他。于是他就在家里看电视看书;研究棋谱。到了下午;就百无聊赖地呼呼大睡起来。似乎刚睡着;电话铃骤然响起;他懵懂地接了电话;是一个好听的女人的声音。赵军问她找谁呀;女人说找某某。赵军说你打错了;声音好听的女人说没错呀;就是这个号码。赵军翻转身;把话筒放在另一个耳朵边上说;这就怪了;号码对;可找的人不对;你再重复一遍号码好吗?声音好听的女人重复起来;还没重复完;就咯咯地乐起来;下意识地说;唉呀;我怎么打到晓芸家来了;真糊涂;看串行了;对了你是赵军吧?赵军愣了一下;心跳一下子加速了。赵军紧张地问她是谁。女人说她是晓芸的同学。其实赵军这时候已经听出了傅虹的声音;尽管这声音当时有一年没有听到;但他还是听了出来。女人说;我是晓芸的同学叫傅虹;你们婚礼那天我们见过的。赵军说是的是的你还灌我酒呢。 
那天赵军和傅虹的对话就这样开始了。两人有话没话地说了十几分钟;快撂电话时;赵军冲动地问了傅虹的电话。傅虹很爽快地告诉了他。 
赵军第一次给傅虹打电话;是在傅虹错打电话的半个月之后。之所以是半个月之后才打;他是想观察观察晓芸的反应。见晓芸半个月没有跟他提起傅虹及傅虹的电话;赵军这才壮起胆子。拨通电话后;傅虹的同事说她没在办公室;接着就有人去找傅虹。赵军握着话筒心脏跳得就像没杀死的鸡一样;胡乱扑腾;搞得四处尘烟滚滚。大约五分钟之后;傅虹朗朗的笑声进了屋。接了电话;赵军自报家门;傅虹说是你呀;有什么事吗?赵军吭哧着说;没什么事;就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傅虹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明了一切的意味。赵军第一次主动给傅虹打电话;时间很短;大约不到五分钟;撂下电话后;他发现背心都湿透了。 
什么事情都是这样;万事开头难;尤其是男女之间;有了第一次;忍不住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刚开始时;赵军每隔一个月或是两个月给傅虹打一次电话;拿起电话他的第一句总是说;我没什么事;只是问候问候。傅虹每一次接电话;倒是很热情;朗朗地笑声没有一点拘束感;而且没有一次是她主动放下电话;都是在赵军没有什么可说的时候;她才非常适时地结束通话;非常恰到好处。双方没有一点窘迫感。 
假如赵军只是和傅虹这样简单的礼节性的通通电话;也就没有什么了;最关键的是通了一段时间电话后;赵军开始约傅虹出来见面;这样两人礼节性的关系;就因为约请见面;悄悄地发生了改变。 
其实那时候的赵军;还没有多少花红叶绿的经验;每天死守着办公室;面对着账单和计算器;天天检阅着枯燥的数字;哪里还能张开飞翔的翅膀呢?虽然办公室挺大;但赵军仍有一种被困束的感觉。在办公室里;赵军的年龄最小;除了正副科长是男性;其余五人都是女性;而且都是妈妈级的人物;她们在赵军面前从不避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甚至还谈哪种卫生巾效果好;总之从没把赵军当男人对待。当然赵军也没把她们当女人。 
可赵军毕竟是男人。毕竟是对自己老婆不太满意的男人。毕竟是心里藏着一个秘密女人的男人。他没能压制住想要约会傅虹的欲望。 
赵军第一次约傅虹出来吃饭是经过了一番筹划的。那是一个秋风乍起的早上;天有些阴;赵军特意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因为在单位打这种电话不方便;他怕万一讲不清楚;再一解释;如果让办公室的那些妈妈们听出个子丑寅卯;实在不好收场。 
晓芸见他不急不忙的;就问他怎么不用上班吗?赵军说要在家写个东西。晓芸问写什么。赵军随口说总结。晓芸又问什么总结。赵军烦了;说你怎么管这么多。晓芸不高兴了;但很快就转为猜疑;在赵军面前转来转去;悄悄观察他的脸色。尽管晓芸还没有怀孕;可人还是胖了;过去是一张窄条子脸;现在腮帮子上有了肉;胖了的晓芸也就显得更矮了。内心有了傅虹;赵军也就更加不想看见她;可她偏偏喜欢在赵军面前晃来晃去。晓芸又停在了赵军的眼前;问他昨晚怎么不写?怎么没有一点动静?赵军被问急了;一屁股坐到写字台前;拿出纸和笔;刷刷写下了一行标题:西方管理人性学与现代银行管理的交叉点。赵军写完;扔下钢笔;仰脸看着瞪着一双警惕眼睛的晓芸。晓芸憋不住乐了;用手抚弄了一下赵军的头发;笑着说;你本事越来越大了;好了好了;你快忙吧。晓芸出屋后;皮鞋敲击楼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时;赵军才没有力气地躺在床上。 

后来他就开始给傅虹打电话。电话拨通了;但傅虹却没有上班。那时候人们还没有手机;数字传呼机已经流行了。赵军拨傅虹的传呼号;拨到还剩一个数字时;他又放下了;因为已经九点多了;过一会儿他就要上班去了;万一傅虹在外面有事来不及回电话;会以为是晓芸打的;再给晓芸打电话;那麻烦就大了。赵军一时不知所措;似乎像一个赶火车的人;已经看见了火车;又眼巴巴地望着火车离去一样。不过赵军还是决心赶上火车。他闭着眼睛;按下了在心中已经不知掠过多少遍的傅虹的传呼号码。傅虹马上就回电了;听出是赵军;没有一点惊讶的感觉;呵呵地问他有什么事。赵军没敢一下子说出来约会她;而是问她怎么没上班;是不是生病了。傅虹说;生什么病呀;我就是太累了;想歇一天。赵军赶紧说;我今天也是起晚了;懒得上班。傅虹说;你们银行多舒服呀;再说天天跟钱打交道;不想发财都不行;哪像我呀;天天围着领导转;写呀抄呀;领导什么事都不干;也就是吃饭亲自吃;睡觉亲自睡;当然了;有时也让人陪着睡。赵军觉得傅虹说话特别有趣;忍不住笑起来;心情也松弛了;借着劲儿提出请她吃饭。傅虹听了;嘎登把笑声停住了。话筒里短暂地停滞;似乎比一万年还长;赵军颇为紧张;声音哆嗦着问;傅虹……你不高兴了?算了……就算我什么也没说。没想到;傅虹又乐了;瞧把你吓的;你胆子可够大的;竟敢约老婆的女同学;你不怕我告诉晓芸?赵军也不含糊:不怕;我只问你一句话;敢不敢去?傅虹笑得更厉害了;听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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