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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3期-第21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3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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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他会来的,这个年轻的妇产科医生。她看着他走过来,她笑了,有些得意。李臻的手里还拿着一朵花,红色的,康乃馨,很柔和的花色和花瓣。李臻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说:“你有事吗?”她说没有,什么事情也没有,就是想让他摸摸她的肚子。李臻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说,这样似乎不大好。她说我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我马上就要做母亲了,你知道吗?母亲。她镇定的说:“你坐过来。”李臻站起来,坐到她的身边。她抓住他的手,掀起自己的薄薄的上衣。李臻的手抖了一下,他很紧张地向四周张望,没有人看他们。紫荆园的布局和设计很好,内敛的红灰色,灯光柔和,有点暧昧。她坐的是小厅,有几张绣满红色小花的屏风把他们和外面的人隔离开来。尽管这样,他还是紧张了。她拉着他的手神进她的裙子,在她的肚子上来回游走。她感觉他的手是不安的,它在她的肚皮上颤栗着,他的手指肚贴着她的肚皮慢慢地滑动,很轻,很有弹性,像几只受惊的小鹿。它时不时地停下来,张望一会儿,然后它发觉没有危险了,又开始了进一步的探索。它是焦虑的,很激动,它不知道它该往哪个方向走。它就这么任由她的手拉着,穿过那片微微隆起的腹地。她看见他的脸,很红,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孩子。她想,她的表情一定很像一个母亲。他的手很快适应了她的小腹,它开始不安分起来,它有些急噪地滑向她小腹以下的部位,她还是笑着。它显然是受到了鼓励,它在它摸到的蕾丝花边上停了一刻,他看着她的眼睛,很亮。他的手毫不犹豫地伸了进去,温暖,湿润。她把他的手抽出来说:“你把手放在他出生的地方了。”他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不想的。”她笑了笑说:“你应该见的多了,我忘了你是妇产科医生。”他把他的手指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有种滑腻的甜香。
  这次晚饭,他们吃了很多东西,其中有她喜欢的西芹百合和他喜欢的椒盐猪手,还喝了三支行吟阁黑啤。他本来是不准备喝酒的,他说喝酒对孩子的发育不好。她要喝,然后他们就喝了。三支,不算多,他算了一下,他大概喝了两支多一点,她才喝了一支不到,没有问题。吃完饭,她说要跟他回家,他看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没有拒绝。他从她身上下来的时候,感觉非常疲软,初孕的女人和那些没有怀孕的女人完全不一样,这点他没想到,他原以为和一个怀孕的女人做爱会非常乏味,事实证明恰恰相反,他觉得他一下子爱上了和怀孕的女人做爱,他要了她两次。临走之前,她问他她会不会生出不健康的孩子。他说一般来说应该不会,除非孕妇在此期间大量服用禁用药物,那是特殊情况,对母婴都非常不好。
  回家之后,她发现丈夫已经在等她了。丈夫先是问她去哪里了,她说和一个朋友吃饭,丈夫就没有再问。丈夫说又给她做了汤,丈夫神秘兮兮地说:“老婆多喝一点,这个汤对你非常好。”她懒洋洋地放下手袋说:“什么呀?”丈夫说你先喝,等你喝了我再告诉你。她就按照丈夫的吩咐喝了两碗,味道很好,非常鲜。喝完之后,丈夫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件艺术品,丈夫摸着她的肚子说:“我们的孩子将来一定很聪明,身体很健康。”丈夫笑了。她问丈夫什么汤,问了几遍,丈夫才把嘴贴到他的耳朵边上说:“我让朋友从医院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胎盘,对你身体好。”丈夫一说完,她就跑到洗手间吐得一塌糊涂。她想她以后再也不敢喝丈夫做的汤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丈夫问她检查结果怎么样,她说很好。想了一会,她说:“检查完了之后我碰到一个女朋友,跟她一起去吃饭,她说她老公有外遇了。”说完,她看着丈夫,丈夫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回答了一声:“是吗?有这种事?”她说:“是啊,幸亏人家现在还没生孩子,还来得及。如果有了孩子就麻烦了,离婚都麻烦。”丈夫看了她一眼说:“是啊,麻烦!”她说:“那些男人真该死!”丈夫说:“该死。”然后就睡着了。她突然觉得很想做爱,非常想,可丈夫已经睡着了。即使没有睡着,丈夫也是不会跟她做的,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做爱了,丈夫说要保证孩子的健康,他说他忍得住。
  事情不能就这样完了,这样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丈夫还是什么都没有对她说,什么都不肯说。她笑了笑,她想周鸣我总有办法对付你的。
  她是在一个月之后想到办法的。
  孩子是在三月出生的,和她预计的一样,她怀了他整整九个月。俗话说“足月的儿,是个宝;足月的女,烂稻草”,她生的是儿子,六斤三两,不足月,但也是个宝。丈夫高兴得快疯了,孩子出生的时候,丈夫在她的床边哭得泪流满面,他说:“我也做爸爸了,我也做爸爸了!”她笑了笑说:“是啊,你也做爸爸了!”三月,春光明媚,阳光柔和。她躺在产床上,摸着她的肚子,一下子空了,那个累得自己腰酸背疼的累赘终于没有了,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世界阳光明媚,空荡荡了一个冬天的树,开始抽出嫩黄的芽,风还是有些冷,但冬天是过去了。她看着他怀里的那个肉乎乎的东西,那是她的孩子,他来自她的体内,他曾经在她的子宫里呆了九个月,吸取她的血和氧气。现在,她的肚子空了,她觉得她的脑子也空了。
  孩子长大了,三个月,五个月,八个月。周鸣有些害怕了,他发现别的孩子那么大的时候都会爬了,会笑了。可他的儿子却什么也不会,整天只知道躺在摇篮里,一点表情也没有,大小便也无法控制。可他的儿子长得多么可爱啊,肉乎乎的,小胳膊都分成三节,像一只发育良好的莲藕。他努力地想逗儿子笑,可儿子却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两只眼睛也一点生气也没有,浑浊,连转都不怎么转。周鸣觉得他应该带着儿子去医院看看。
  周鸣带着儿子回来的时候,一到房子里就哭了,他哭得很伤心,她从来没有听见他哭得那么伤心,她问他怎么了。他抱着她说:“医生说,儿子大脑几乎是死的,没有任何思维和运动能力,但他还能活下去,谁也不知道他能活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他接着说:“医生说可能是你在怀孕期间吃了很多禁服的药物,导致胎儿异常,可你什么也没有吃啊,你身体一直很好。”她说:“袜子,仅仅是因为一只袜子!”他的眼神充满惊愕,他说:“袜子,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她在丈夫的惊愕中坐了下来,她看着床头的画。那些用沙子,树皮和胶水做的画,那些画还是那么漂亮。她想起了她丢失在树皮上的童贞,被树皮硌破皮的背,她想那些日子是永远地过去了。她看了看丈夫,他还在哭。摇篮里的儿子看着这一切,只有他还是安静的,一言不发,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马拉,原名李智勇,2003年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新闻学院。在《青年文学》、《青春》、《星星》等刊发表小说、诗歌若干。曾获《上海文学》首届文学新人大赛短篇小说新人奖。小说入选多个选本。现供职于广东某杂志。
  


文学的外遇
■  张执浩
  就在读到马拉这篇小说前,我刚刚和一位女性朋友通完电话,她在电话中用略带神经质的语气对我说,即将步人婚姻生活的她突然感到非常恐惧,原因是,她发现再过几天就要成为她丈夫的那个男人缺少应有的激情。“也许他在心里另有其人呢,”女孩叹了口气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不如趁现在及时撤离。”我问她有何证据,她回答说,目前还没有,但迟早会有的。“肯定会有!”她补充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于是,索性放下了电话。然后,就读起了这篇《怀孕》,越读,我越发现生活竟然与文学如此平行,二者之间居然像赛跑似的,而目的地只有一个。
  《怀孕》讲述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故事,准确地说,是发生在这个女人内心深处的故事,一个关于爱与怀疑、性与报复的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她”因为发现丈夫“他”那晚回家时穿的袜子有些异样,进而敏感地觉察出“他”身上散发着来自另外某个女人身体的香水味。随着疑虑的扩散,“她”陷入了茫然和焦虑之中。作者以平静的语调若无其事地推动着故事的进程,从而使这样一桩司空见惯的家庭婚姻”事故”摆脱了生活预先设置的巢臼,使故事具备了撑破生活那层薄膜的扩张力。“她”没有像我们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去穷究婚姻出了什么问题,也没有费尽心思地寻找丈夫身后的那个神秘的女人,而是平静地走向日常生活的对立面。“她”找到了那位年轻的妇产科医生、然后从容地委身于这个“牙齿洁白”的年轻男子……虽然离奇,却也合乎情理。这个故事的高潮并没有像读者所期待的那样出现在孩子出世的那一刻,在我看来,如果果真存在那样一个所谓的“高潮”的话,那么,这个高潮应该存在于孕妇的体内,在漫长而迟缓的胎儿变异期里,一个新生命的即将到来伴随着一场事故的发生,孕育是伏笔,而诞生是必然。于是,日常生活的挫败和沮丧感就成了我们生活中无法回避的事情。作者在设置故事的构架时可谓颇费心机,故事中的时间既是线形的,同时又是跳跃着的,有时还是回形的。这样做的目的很明确,只是为了为我们混淆的庸常生活尽力清理出一个头绪来。然而,我的疑虑依然存在,因为这根预先裸露在故事之外的“头绪”或许正是生活早已埋设好了的导火索。由此看来,我们过去关于文学高于或低于生活的所有论断并非一剂灵丹妙药。写作者的真正的药方早就被生活开列出来,存放在某扇药柜门内,只是看你能否发现它,并相信它能够医治我们的痛感。从这个角度来看,故事中的女主人公所疑虑的那个把香水气味传递到她丈夫身上的神秘女子,那个所谓的外遇,既可以具体为某个人,又可以扩散为生活本身。作者敏感地抓住了“她”,于是就抓住了这个故事的核。
  对于人头攒动的文坛来说,马拉无疑是个新人,但对于我来说,他应该是故交了,虽然他年幼于我许多,但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平等交流。这个刚刚步出大学校门不久的男生具有两副以上的面孔:一是作为小说作者的“马拉”,一是作为诗歌写作者的“木知力”,而在这两副面孔之外的,是作为日常生活中的真身“李智勇”。我曾以“过来者”的身份告诫他:任何优秀的作家或诗人都应该是有来历和出处的,如果他是天才,他就应该用作品告诉我们,他与上天之间有着隐秘的联系。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对他说过多少次类似的”警句”了,但后来我发现自己的这些话纯属多余。这位新近获得了(上海文学)“新人奖”的年轻小说家,他似乎很快就掌握了一套属于他个人的写作秘籍,而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秘籍呢?为了能够更清楚地把握他的内心世界,我又重新阅读了他获奖的那篇《风筝》,以及他临出校门时写就的那篇后来发表于《青年文学》上的《非非之死》,通过对比,我发现,马拉天生就具有融入生活的能力。如果说《非非之死》所表现出来的学生气息还显示出了作者对生活对社会的隔膜甚至抵触之情的话,那么,到了《风筝》这里,就只剩下了对美好感情的追怀,尽管其方式是那样的凄婉决绝!
  是的,融人生活并不时地跳出生活的教条,作一番冷静的观察和思考,这对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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