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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读者 2006-第97部分

小说: 读者 2006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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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想的家人通話,以免影響情緒。兩名男性醫務人員,不停地與他們聊天,聊他們願意聊的各種話睿瑸榱讼麄兊墓陋毟校3炙麄儗ι畹臒釔邸.斔麄冃募比绶俚卮蚵犕橘囂氐纳溃睦磲t生當機立斷地決定對他們說實話,因為一旦他們發現,地面上的營救人員洠в懈嬖V他們真相,那麼他們的信賴感就會崩潰。當救援工作受堵時,心理醫生更是竭力撫慰他們的情緒。在他們得救以後,又做著後續的防止後遺症的治療。

  澳大利亞向世人展示了它對待生命的態度:尊重、愛護、科學、合理、嚴謹、熱情而又冷靜。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7期P18 
 

   

布衣英雄 
凉月满天

  正在开会——临济文化研究会。本地宿儒全部到齐,依次发言。这些老先生拎着黑色人造革旧皮包,穿着灰扑扑的中山装,满脸皱纹,老旧如陶,却一个个口吐莲花,满腹经纶。

  中午吃饭,我挨个儿敬酒,连称“先生”。有位梁先生,40来岁,语不出众,貌不惊人,席间很安静,却是了不起的人物。

  大约20多年前,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热血青年,埋没乡间。在人们印象里,农村很苦,农村太穷,农村人愚昧,农村人不会拿钱买一本书来看,只肯用它来对付柴米油盐。但是,他热爱着自己的农村。

  即使淡漠如我,早早离家,到现在魂牵梦萦的,还是老家的土墙、坯屋、哞哞长叫的老牛、老羊倌赶着一群羊回来了,反穿老羊皮袄,把自己搞得也像一只羊……但是,深爱如此,却从未想过要给生我养我的故乡写一部历史,太难。

  你知道中国到底有多少个村子?到2004年底,全国共有320。7万个村庄,要给其中的三百万分之一修史立传,资料从何而来?老人相继过世,新生代一心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有几个人对家乡历史念念不忘?就算历史典籍浩如烟海,又有几点笔墨能够惠顾到一根细草上?

  但是,凭着典型的书生意气,这个人开始了漫长的修村史的过程。

  他第一件事就是到文化馆研究整套的《二十五史》。当时炎炎盛夏,没有空调,房间正中悬吊着锅盖大的风扇,一开就扬沙成阵,搞得他衣履光鲜地进去,灰头土脸地出来。一本书一本书地摸过,一个字一个字地筛选,到最后能找到的资料还是少得可怜。

  他偶然听说荒郊野外有两块石碑,碑文和村史有关便马不停蹄地赶去,谁知一块已经砌了人家的猪圈,一块残破不全,荒凉地立在乡间。严冬腊月,天冷,人冷,手冷,手里的圆珠笔也冻住了,他只好一边咚咚地跺脚,一边把笔放进怀里暖一暖,再写俩字。

  历史不好写,需要去芜存精,去假存真。他又生性内向,需要上山下乡,钻墙觅缝,遍访人群,更是一个艰苦浩大的工程。

  20年的研究和积累,5年的伏案疾书,成就一部没有销路的35万字的村史。假如把这些字全换成时尚文字,那得赚多少钱!

  说他没赚钱也不对。书稿完成,村干部高兴坏了,一定要给他开稿费:5000块。我不禁摇头叹息:这笔账怎么算?从青葱岁月,写到人到中年,从赤日炎炎,写到数九寒天,从第一个字,写到第35万字。青春、岁月、健康,就等于50 00块钱?

  他却生了气:“你给我钱,这不是在打我脸?”他想一想,“假如你一定要给的话,你算算咱村里一共有多少五保户、军烈属,替我把这笔钱分给他们,叫他们过个好年。”

  我低头喝茶,说不出话,浑身像扎了刺,燥烘烘地热。只说现代社会利益当前,“厚黑”盛行,失望之下,一个劲躲进书本,揣想前贤,没想到贤人就在身边。

  古希腊哲学家朗吉弩斯的《论崇高》里有这样一段文字:“天之生人,不是要我们做卑鄙下流的动物,它带我们到生活中来,到包罗万象的宇宙中来,要我们做造化万物的观光者,所以它一开始便在我们心灵中植下一种热情——对一切伟大的,比我们更神圣的事物的渴望。”

  是的,渴望。它会让人一边布衣陋食,挣扎生存,一边怀着超现实的心情行走街头,如同行走在高亮悠远的云端。这种渴望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的布衣英雄。他们十分平凡,走在人群中毫光不现,却在数十年的风尘中磨砺出熠熠闪光的灵魂,正如才子唐伯虎的一首诗:“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举头红日白云起,四海五湖皆一望。”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7期P16 
 

   

船长的勇气 
'美'梅尔休斯

  很多年前,在辛辛那提州,我偶然走进一家书店,看到一个男孩在问老板是否有地理书出售。他,大约十二岁,而且眉清目秀,衣衫褴褛。

  “多极了。”营业员说。

  “多少钱一本?”

  “一美元,我的小家伙。”

  “呀,对不起,我不知道书会这么贵。”他转过身,向门口走去。脚刚迈出门槛,忽然又转过身,走了回来。

  “我口袋里只有六十二美分。”他说,“先生,我赊帐行吗?过几天,我就来还清不足的部分。”

  小家伙多么渴望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啊!当营业员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时,他显得那么沮丧!这一脸失望的小家伙抬起头,苦笑着看了看我,脚步沉重地走出了书店。

  “你准备怎么办呢?”我问。

  “我到别的地方再试试,先生。”

  “我也去,看看你最后是怎么成功的,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

  我跟他连续进了四家书店,我们在四处碰了壁。小家伙的脸上布满了失望的阴云。

  “你还要试试吗?”我问。

  “不错,先生,我要到所有的书店里都去试一试,说不定我会成功的!”

  我们来到第五家书店,小家伙勇敢地走到书店老板面前,讲明了自己的请求。

  “你十分需要这本书吗?”老板问。

  “是的,先生。十分需要。”

  “为什么?”

  “学习,先生。我没钱上学,一有空,我就在家自学。学校里每个学生都有书,假如我没有,会落后的。再说,我父亲是个水手,我想知道他去过哪些地方。”

  “你父亲还出海吗?”

  “他已经死了。”男孩的头低下了,眼里淌出一串泪珠,“我长大了也要当水手。”

  “是吗,孩子?”老板盯着他,惊讶地问。

  “是的,先生,只要我还活着。”

  “呃,小家伙,我告诉你我要怎么做。这本新书现在就给你,至于不够的部分,你什么时候来还都可以。或者,我给你一本旧的,只要五十美分……”

  男孩付款时,老板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于是,我把前面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老板在给男孩书的同时,又给了他一支崭新的铅笔,外加一沓雪白的纸。

  “至少,小家伙,你这种不屈不挠敢于尝试的精神,会使你出名的。”老板最后对男孩说。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7期P60 
 

   
   

黄山绝壁松 
冯骥才

  黄山以石奇云奇松奇名天下。然而登上黄山,给我以震动的是黄山松。 

  黄山之松布满黄山。由深深的山谷至大大小小的山顶,无处无松。可是我说的松只是山上的松。 

  山上有名气的松树颇多。如迎客松、望客松、黑虎松、连理松等等,都是游客们争相拍照的对象。但我说的不是这些名松,而是那些生在极顶和绝壁上不知名的野松。 

  黄山全是石峰。裸露的巨石侧立千仞,光秃秃没有土壤,尤其那些极高的地方,天寒风疾,草木不生,苍鹰也不去那里,一棵棵松树却破石而出,伸展着优美而碧绿的长臂,显示其独具的气质。世人赞叹它们独绝的姿容,很少去想在终年的烈日下或寒飙中,它们是怎样存活和生长的? 

  一位本地人告诉我,这些生长在石缝里的松树,根部能够分泌一种酸性的物质,腐蚀石头的表面,使其化为养分被自己吸收。为了从石头里寻觅生机,也为了牢牢抓住绝壁,以抵抗不期而至的狂风的撕扯与摧折,它们的根日日夜夜与石头搏斗着,最终不可思议地穿入坚如钢铁的石体。细心便能看到,这些松根在生长和壮大时常常把石头从中挣裂!还有什么树木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 

  我在迎客松后边的山崖上仰望一处绝壁,看到一条长长的石缝里生着一株幼小的松树。它高不及一米,却旺盛而又有活力。显然曾有一颗松子飞落到这里,在这冰冷的石缝间,什么养料也没有,它却奇迹般生根发芽,生长起来。如此幼小的树也能这般顽强?这力量是来自物种本身,还是在一代代松树坎坷的命运中磨砺出来的?我想,一定是后者。我发现,山上之松与山下之松决不一样。那些密密实实拥挤在温暖的山谷中的松树,干直枝肥,针叶鲜碧,慵懒而富态;而这些山顶上绝壁松却是枝干瘦硬,树叶黑绿,矫健又强悍。这绝壁之松是被恶劣与凶险的环境强化出来的。它虬劲和富于弹性的树干,是长期与风雨搏斗的结果;它远远地伸出的枝叶是为了更多地吸取阳光……这一代代艰辛的生存记忆,已经化为一种个性的基因,潜入绝壁松的骨头里。为此,它们才有着如此非凡的性格与精神。 

  它们站立在所有人迹罕至的地方。那些荒峰野岭的极顶,那些下临万丈的悬崖峭壁,那些凶险莫测的绝境,常常可以看到三两棵甚至只有一棵孤松,十分夺目地立在那里。它们彼此姿态各异,也神情各异,或英武,或肃穆,或孤傲,或寂寞。远远望着它们,会心生敬意;但它们——只有站在这些高不可攀的地方,才能真正看到天地的浩荡与博大。 

  于是,在大雪纷飞中,在夕阳残照里,在风狂雨骤间,在云烟明灭时,这些绝壁松都像一个个活着的人:像站立在船头镇定又从容地与激浪搏斗的艄公,战场上永不倒下的英雄,沉静的思想者,超逸又具风骨的文人……在一片光亮晴空的映衬下,它们的身影就如同用浓墨画上去的一样。 

  但是,别以为它们全像画中的松树那么漂亮。有的枝干被飓风吹折,暴露着断枝残干,但另一些枝叶仍很苍郁;有的被酷热与冰寒打败,只剩下赤裸的枯骸,却依旧尊严地挺立在绝壁之上。于是,一个强者应当有的品质——刚强、坚韧、适应、忍耐、奋取与自信,它全都具备。 

  现在可以说了,在黄山这些名绝天下的奇石奇云奇松中,石是山的体魄,云是山的情感,而松——绝壁之松是黄山的灵魂。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7期P07 
 

   
   

家在途中 
白岩松

  对于我来说,家是一个随着年龄而不断变化的概念。 

  童年时,家是一声呼唤。 那时的我似乎比今日的孩子拥有更多的自由。放学后,不会先在父母前露面,而是与左右相邻的小伙伴聚在一起,天马行空,玩的天昏地暗,直至炊烟散去,听见焦急的父母在四处:“回家了,吃饭了。” 这样的声音伴着我得童年,月复一月,迄今仍在我的耳畔回响。 

  一转眼,童年过去了,当胡须慢慢从嘴角长出,家又成了一个想逃脱的地方。 

  书,看多了,世界也变得大了,一张床小了,父母的叮咛也显得多余了。什么时候我会拥有自己的天空? 再后来,上了大学,家又成了一张汇款单。每到月初,是最想家的时候,此时口袋已经空荡荡了,多么盼着,邮箱里会有自己熟悉的笔记,把那份“物质力量”寄来。 

  走上工作岗位之后,开始“受伤”,开始在人海中翻腾,开始知道,有些疼痛无法对人说,甚至知心朋友。于是,重新开始想家。当受了“重伤”时,幻想着飞到远方的家中,在推开家门的一瞬,让自己泪流满面。此刻,世界很大,而我所需要的,只是家中熟悉的那种味道,那窗前一成不变的景观…… 

  远离母亲,在外省生存,工作之余便有无数个周末无处打发,手中电话本很厚,从头翻到尾,却没有一个号码是为你此时准备的。这个时候,家又变成要和另一个人一起建立的那一个新的小家。 

  从相识、相恋到相拥,一个平凡的日子里,拥有了一个平凡的小家。此时,家的概念又变了,它是深夜回家时那盏为你点起的灯;是傍晚你看看书我看看电视偶尔交谈几句的那种宁静;是一桌胃口不好时也吃得下的饭菜;是得意忘形时可以呼朋唤友可以张口粗话的地方。 

  半年前,我成了父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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