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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05_晋书-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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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嗣,有绰风,文章相亚,位至中军参军,早亡。

  史臣曰:江统风检操行,良有可称,陈留多士,斯为其冠。《徙戎》之论,实乃经国远图。然运距中衰,陵替有渐,假其言见用,恐速祸招怨,无救于将颠也。逮愍怀废徙,冒禁拜辞,所谓命轻鸿毛,义贵熊掌。'A170'位隆端石,竭诚献替。惇遗忽荣利,聿修天爵。虽出处异途,俱难兄弟矣。孙楚体英绚之姿,超然出类,见知武子,诚无愧色。览其贻皓之书,谅曩代之佳笔也。而负才诞傲,蔑苞忿奕,违逊让之道,肆陵愤之气,丁年沈废,谅自取矣。统、绰棣华秀发,名显中兴,可谓无忝尔祖。统竟沦迹下邑,穷观胜地,会其心焉。绰献直论辞,都不慑元子,有匪躬之节,岂徒文雅而已哉!

  赞曰:应元蹈义,子荆越俗。江寡悔尤,孙贻摈辱。统昆弟,江左驰声。彬彬藻思,绰冠群英。

 





卷五十七

列传第二十七

罗宪(兄子尚)滕修马隆胡奋陶璜吾彦张光赵诱

  罗宪,字令则,襄阳人也。父蒙,蜀广汉太守。宪年十三,能属文,早知名。师事谯周,周门人称为子贡。性方亮严整,待士无倦,轻财好施,不营产业。仕蜀为太子舍人、宣信校尉。再使于吴,吴人称焉。时黄皓预政,众多附之,宪独介然。皓恚之,左迁巴东太守。时大将军阎宇都督巴东,拜宪领军,为宇副贰。魏之伐蜀,召宇西还,宪守永安城。及成都败,城中扰动,边江长吏皆弃城走,宪斩乱者一人,百姓乃安。知刘禅降,乃率所统临于都亭三日。吴闻蜀败,遣将军盛宪西上,外托救援,内欲袭宪。宪曰:「本朝倾覆,吴为脣齿,不恤我难,而邀其利,吾宁当为降虏乎!」乃归顺。于是缮甲完聚,厉以节义,士皆用命。及钟会、邓艾死,百城无主,吴又使步协西征,宪大破其军。孙休怒,又遣陆抗助协。宪距守经年,救援不至,城中疾疫太半。或劝南出牂柯,北奔上庸,可以保全。宪曰:「夫为人主,百姓所仰,既不能存,急而弃之,君子不为也。毕命于此矣。」会荆州刺史胡烈等救之,抗退。加陵江将军、监巴东军事、使持节,领武陵太守。泰始初入朝,诏曰:「宪忠烈果毅,有才策器干,可给鼓吹。」又赐山玄玉佩剑。泰始六年卒,赠使持节、安南将军、武陵太守,追封西鄂侯,谥曰烈。

  初,宪侍宴华林园,诏问蜀大臣子弟,后问先辈宜时叙用者,宪荐蜀人常忌、杜轸等,皆西国之良器,武帝并召而任之。

  子袭,历给事中、陵江将军,统其父部曲,至广汉太守。兄子尚。

  尚字敬之,一名仲。父式,牂柯太守。尚少孤,依叔父宪。善属文。荆州刺史王戎以尚及刘乔为参军,并委任之。太康末,为梁州刺史。及赵廞反于蜀,尚表曰:「廞非雄才,必无所成,计日听其败耳。」乃假尚节为平西将军、益州刺史、西戎校尉。性贪,少断,蜀人言曰:「尚之所爱,非邪则佞,尚之所憎,非忠则正。富拟鲁、卫,家成市里;贪如豺狼,无复极已。」又曰:「蜀贼尚可,罗尚杀我。平西将军,反更为祸。」时李特亦起于蜀,攻蜀,杀赵廞。又攻尚于成都,尚退保江阳,初,尚乞师方岳,荆州刺史宗岱率建平太守孙阜救之,次于江州,岱、阜兵盛,诸为寇所逼者,人有奋志。尚乃使兵曹从事任锐伪降,因出密宣告于外,克日俱击,遂大破之,斩李特,传首洛阳。特子雄僭号,都于郫城。尚遣将军隗伯攻之,不克。俄而尚卒,雄遂据有蜀土。

  滕修,字显先,南阳西鄂人也。仕吴为将帅,封西鄂侯。孙皓时,代熊睦为广州刺史,甚有威惠。征为执金吾。广州部曲督郭马等为乱,皓以修宿有威惠,为岭表所伏,以为使持节、都督广州军事、镇南将军、广州牧以讨之。未克而王师伐吴,修率众赴难。至巴丘而皓已降,乃缟素流涕而还,与广州刺史闾丰、苍梧太守王毅各送印绶,诏以修为安南将军,广州牧、持节、都督如故,封武当侯,加鼓吹,委以南方事。修在南积年,为边夷所附。

  太康九年卒,请葬京师,帝嘉其意,赐墓田一顷,谥曰声。修之子并上表曰:「亡父修羁绁吴壤,为所驱驰;幸逢开通,沐浴至化,得从俘虏握戎马之要;未觐圣颜,委南籓之重,实由勋劳少闻天听故也。年衰疾笃,屡乞骸骨,未蒙垂哀,奄至薨陨。臣承遗意,舆榇还都,瞻望云阙,实怀痛裂。窃闻博士谥修曰声,直彰流播,不称行绩,不胜愚情,冒昧闻诉。」帝乃赐谥曰忠。

  并子含,初为庾冰轻车长史,讨苏峻有功,封夏阳县开国侯,邑千六百户,授平南将军、广州刺史。在任积年,甚有威惠,卒谥曰戴。含弟子遁,交州刺史。

  修曾孙恬之,龙骧将军、魏郡太守,戍黎阳,为翟辽所执,死之。

  马隆,字孝兴,东平平陆人。少而智勇,好立名节。魏兗州刺史令狐愚坐事伏诛,举州无敢收者。隆以武吏托称愚客,以私财殡葬,服丧三年,列植松柏,礼毕乃还,一州以为美谈。署武猛从事。泰始中,将兴伐吴之役,下诏曰:「吴会未平,宜得猛士以济武功。虽旧有荐举之法,未足以尽殊才。其普告州郡,有壮勇秀异才力杰出者,皆以名闻,将简其尤异,擢而用之。苟有其人,勿限所取。」兗州举隆才堪良将。稍迁司马督。

  初,凉州刺史杨欣失羌戎之和,隆陈其必败。俄而欣为虏所没,河西断绝,帝每有西顾之忧,临朝而叹曰:「谁能为我讨此虏通凉州者乎?」朝臣莫对。隆进曰:「陛下若能任臣,臣能平之。」帝曰:「必能灭贼,何为不任,顾卿方略何如耳。隆曰:「陛下若能任臣,当听臣自任。」帝曰:「云何?隆曰:「臣请募勇士三千人,无问所从来,率之鼓行而西,禀陛下威德,丑虏何足灭哉!」帝许之,乃以隆为武威太守。公卿佥曰:「六军既众,州郡兵多,但当用之,不宜横设赏募以乱常典。隆小将妄说,不可从也。」帝弗纳。隆募限腰引弩三十六钧、弓四钧,立标简试。自旦至中,得三千五百人,隆曰:「足矣。」因请自至武库选杖。武库令与隆忿争,御史中丞奏劾隆,隆曰:「臣当亡命战场,以报所受,武库令乃以魏时朽杖见给,不可复用,非陛下使臣灭贼意也。」帝从之,又给其三年军资。隆于是西渡温水。虏树机能等以众万计,或乘险以遏隆前,或设伏以截隆后。隆依八阵图作偏箱车,地广则鹿角车营,路狭则为木屋施于车上,且战且前,弓矢所及,应弦而倒。奇谋间发,出敌不意。或夹道累磁石,贼负铁铠,行不得前,隆卒悉被犀甲,无所留碍,贼咸以为神。转战千里,杀伤以千数。自隆之西,音问断绝,朝廷忧之,或谓已没。后隆使夜到,帝抚掌欢笑。诘朝,召群臣谓曰:「若从诸卿言,是无秦、凉也。」乃诏曰:「隆以偏师寡众,奋不顾难,冒险能济。其假节、宣威将军,加赤幢、曲盖、鼓吹。」隆到武威,虏大人猝跋韩、且万能等率万余落归降,前后诛杀及降附者以万计。又率善戎没骨能等与树机能大战,斩之,凉州遂平。朝议将加隆将士勋赏,有司奏隆将士皆先加显爵,不应更授,卫将军杨珧驳曰:「前精募将士,少加爵命者,此适所以为诱引。今隆全军独克,西土获安,不得便以前授塞此后功,宜皆听许,以明要信。」乃从珧议,赐爵加秩各有差。

  太康初,朝廷以西平荒毁,宜时兴复,以隆为平虏护军、西平太守,将所领精兵,又给牙门一军,屯据西平。时南虏成奚每为边患,隆至,帅军讨之。虏据险距守,隆令军士皆负农器,将若田者。虏以隆无征讨意,御众稍怠。隆因其无备,进兵击破之。毕隆之政,不敢为寇。太熙初,封奉高县侯,加授东羌校尉。积十余年,威信震于陇右。时略阳太守冯翊严舒与杨骏通亲,蜜图代隆,毁隆年老谬耄,不宜服戎,于是征隆,以舒代镇。氏、羌聚结,百姓惊惧。朝廷恐关陇复扰,乃免舒,遣隆复职,竟卒于官。

  子咸嗣,亦骁勇。成都王颖攻长沙王乂,以咸为鹰扬将军,率兵屯河桥中渚,为乂将王瑚所败,没于阵。

  胡奋,字玄威,安定临泾人也,魏车骑将军阴密侯遵之子也。奋性开朗,有筹略,少好武事。宣帝之伐辽东也,以白衣侍从左右,甚见接待。还为校尉,稍迁徐州刺史,封夏阳子。匈奴中部帅刘猛叛,使骁骑路蕃讨之,以奋为监军、假节,顿军硜北,为蕃后继。击猛,破之,猛帐下将李恪斩猛而降。以功累迁征南将军、假节、都督荆州诸军事,迁护军,加散骑常侍。奋家世将门,晚乃好学,有刀笔之用,所在有声绩,居边特有威惠。

  泰始末,武帝怠政事而耽于色,大采择公卿女以充六宫,奋女选入为贵人。奋唯有一子,为南阳王友,早亡。及闻女为贵人,哭曰:「老奴不死,唯有二兒,男入九地之下,女上九天之上。」奋既旧臣,兼有椒房之助,甚见宠待。迁左仆射,加镇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时杨骏以后父骄傲自得,奋谓骏曰:「卿恃女更益豪邪?历观前代,与天家婚,未有不灭门者,但早晚事耳。观卿举措,适所以速祸。」骏曰:「卿女不在天家乎?」奋曰:「我女与卿女作婢耳,何能损益!」时人皆为之惧,骏虽衔之,而不能害。后卒于官,赠车骑将军,谥曰壮。奋兄弟六人,兄广,弟烈,并知名。

  广字宣祖,位至散骑常侍、少府。广子喜,字林甫,亦以开济为称,仕至凉州刺史、建武将军、假节、护羌校尉。

  列字武玄,为将伐蜀。钟会之反也,烈与诸将皆被闭。烈子世元,时年十八,为士卒先,攻杀会,名驰远近。烈为秦州刺史,及凉州叛,烈屯于万斛堆,为虏所围,无援,遇害。

  陶璜,字世英,丹阳秣陵人也。父基,吴交州刺史。璜仕吴历显位。孙皓时,交阯太守孙谞贪暴,为百姓所患。会察战邓荀至,擅调孔雀三千头,遣送秣陵,既苦远役,咸思为乱。郡吏吕兴杀谞及荀,以郡内附。武帝拜兴安南将军、交阯太守。寻为其功曹李统所杀,帝更以建宁爨谷为交阯太守,谷又死,更遣巴西马融代之。融病卒,南中监军霍弋又遣犍为杨稷代融,与将军毛炅,九真太守董元,牙门孟干、孟通、李松、王业、爨能等,自蜀出交阯,破吴军于古城,斩大都督修则、交州刺史刘俊。吴遣虞汜为监军,薛珝为威南将军、大都督,璜为苍梧太守,距稷,战于分水。璜败,退保合浦,亡其二将。珝怒谓璜曰:「若自表讨贼,而丧二帅,其责安在?」璜曰:「下官不得行意,诸军不相顺,故致败耳。」珝怒,欲引军还。璜夜以数百兵袭董元,获其宝物,船载而归,珝乃谢之,以璜领交州,为前部督。璜从海道出于不意,径至交阯,元距之。诸将将战,璜疑断墙内有伏兵,列长戟于甚后。兵才接,元伪退,璜追之,伏兵果出,长戟逆之,大破元等。以前所得宝船上锦物数千匹遗扶严贼帅梁奇,奇将万余人助璜。元有勇将解系同在城内,璜诱其弟象,使为书与系,又使象乘璜轺车,鼓吹导从而行。元等曰:「象尚若此,系必去志。」乃就杀之。珝、璜遂陷交阯。吴因用璜为交州刺史。

  璜有谋策,周穷好施,能得人心。滕修数讨南贼,不能制,璜曰:「南岸仰吾盐铁,断勿与市,皆坏为田器。如此二年,可一战而灭也。」修从之,果破贼。

  初,霍弋之遣稷、炅等,与之誓曰:「若贼围城未百日而降者,家属诛;若过百日救兵不至,吾受其罪。」稷等守未百日,粮尽,乞降,璜不许,给其粮使守。诸将并谏,璜曰:「霍弋已死,不能救稷等必矣,可须其日满,然后受降,使彼得无罪,我受有义,内训百姓,外怀邻国,不亦可乎!」稷等期讫粮尽,救兵不至,乃纳之。修则既为毛炅所杀,则子允随璜南征,城既降,允求复仇,璜不许。炅密谋袭璜,事觉,收炅,呵曰:「晋贼!」炅厉声曰:「吴狗!何等为贼?」允剖其腹,曰:「复能作贼不?」炅犹骂曰:「吾志杀汝孙皓,汝父何死狗也!」璜既擒稷等,并送之。稷至合浦,发病死。孟干、爨能、李松等至建鄴,皓将杀之。或劝皓,干等忠于所事,宜宥之以劝边将,皓从其言,将徙之临海。干等志欲北归,虑东徙转远,以吴人爱蜀侧竹弩,言能作之,皓留付作部。后干逃至京都,松、能为皓所杀。干陈伐吴之计,帝乃厚加赏赐,以为日南太守。先是,以杨稷为交州刺史,毛炅为交止太守,印缓未至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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