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_晋书-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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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欢鞒柚牛褂诮谩e阱撬峄常记缘恐F今有二孙,年出六十,室如悬磬,糊口江滨,四节蒸尝,菜羹不给。昔汉高定业,求乐毅之嗣;世祖旌贤,建葛亮之胤。夫效忠异代,立功异国,尚通天下之善,使不泯弃,况濬建元勋于当年,著喜庆于身后,灵基托根于南垂,皇祚中兴于江左,旧物克彰,神器重耀,岂不由伊人之功力也哉!诚宜加恩,少垂矜悯,追录旧勋,纂锡茅土。则圣朝之恩,宣暢于上,忠臣之志,不坠于地矣。」卒不见省。
唐彬,字儒宗,鲁国邹人也。父台,太山太守。彬有经国大度,而不拘行检。少便弓马,好游猎,身长八尺,走及奔鹿,强力兼人。晚乃敦悦经史,尤明《易经》,随师受业,还家教授,恆数百人。初为郡门下掾,转主簿。刺史王沈集诸参佐,盛论距吴之策,以问九郡吏。彬与谯郡主张恽俱陈吴有可兼之势,沈善其对。又使彬难言吴未可伐者,而辞理皆屈。还迁功曹,举孝廉,州辟主簿,累迁别驾。
彬忠肃公亮,尽规匡救,不显谏以自彰,又奉使诣相府计事,于时僚佐皆当世英彦,见彬莫不钦悦,称之于文帝,荐为掾属。帝以问其参军孔颢,颢忌其能,良久不答。陈骞在坐,敛板而称曰:「彬之为人,胜骞甚远。」帝笑曰:「但能如卿,固未易得,何论于胜。」因辟彬为铠曹属。帝问曰:「卿何以致辟?」对曰:「修业陋巷,观古人之遗迹,言满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帝顾四坐曰:「名不虚行。」他日,谓孔颢曰:「近见唐彬,卿受蔽贤之责矣。」
初,邓艾之诛也,文帝以艾久在陇右,素得士心,一旦夷灭,恐边情搔动,使彬密察之。彬还,白帝曰:「邓艾忌克诡狭,矜能负才,顺从者谓为见事,直言者谓之触迕。虽长史司马,参佐牙门,答对失指,辄见骂辱。处身无礼,大失人心。又好施行事役,数劳众力。陇右甚患苦之,喜闻其祸,不肯为用。今诸军已至,足以镇压内外,愿无以为虑。」
俄除尚书水部郎。泰始初,赐爵关内侯。出补鄴令,彬道德齐礼,期月化成。迁弋阳太守,明设禁防,百姓安之。以母丧去官。益州东接吴寇,监军位缺,朝议用武陵太守杨宗及彬。武帝以问散骑常侍文立,立曰:「宗、彬俱不可失。然彬多财欲,而宗好酒,惟陛下裁之。」帝曰:「财欲可足,酒者难改。」遂用彬。寻又诏彬监巴东诸军事,加广武将军。上征吴之策,甚合帝意。
后与王濬共伐吴,彬屯据冲要,为众军前驱。每设疑兵,应机制胜,陷西陵、乐乡,多所擒获。自巴陵、沔口以东,诸贼所聚,莫不震惧,倒戈肉袒。彬知贼寇已殄,孙皓将降,未至建鄴二百里,称疾迟留,以示不竞。果有先到者争物,后到者争功,于时有识莫不高彬此举。吴平,诏曰:「广武将军唐彬受任方隅,东御吴寇,南监蛮越,抚宁疆埸,有绥御之绩。又每慷慨,志在立功。顷者征讨,扶疾奉命,首启戎行,献俘授馘,勋效显著。其以彬为右将军、都督巴东诸军事。」征拜翊军校尉,改封上庸县侯,食邑六千户,赐绢六千匹。朝有疑议,每参预焉。
北虏侵掠北平,以彬为使持节、监幽州诸军事、领护乌丸校尉、右将军。彬既至镇,训卒利兵,广农重稼,震威耀武,宣喻国命,示以恩信。于是鲜卑二部大莫廆、敗蔚炔⑶彩套尤牍薄<嫘扪#逵瘴蘧耄驶莨惚弧K炜鼐删常吹厍Ю铩8辞爻こ侨晕鲁卿┯陧偈嘭ㄉ焦惹胰Ю铮志褪兀檐┫嗤S墒潜呔郴癜玻奕椭院何赫髡蚰妊伞O时爸钪治肪澹焐贝竽獜@。彬欲讨之,恐列上俟报,虏必逃散,乃发幽冀车牛。参军许祗密奏之。诏遣御史槛车征彬付廷尉,以事直见释。百姓追慕彬功德,生为立碑作颂。
彬初受学于东海阎德,门徒甚多,独目彬有廊庙才。及彬官成,而德已卒,乃为之立碑。
元康初,拜使持节、前将军、领西戎校尉、雍州刺史。下教曰:「此州名都,士人林薮。处士皇甫申叔、严舒龙、姜茂时、梁子远等,并志节清妙,履行高洁。践境望风,虚心饥渴,思加延致,待以不臣之典。幅巾相见,论道而已,岂以吏职,屈染高规。郡国备礼发遣,以副于邑之望。」于是四人皆到,彬敬而待之。元康四年卒官,时年六十,谥曰襄,赐绢二百匹,钱二十万。长子嗣,官至广陵太守。少子岐,征虏司马。
史臣曰:孙氏负江山之阻隔,恃牛斗之妖氛,奄有水乡,抗衡上国。二王属当戎旅,受律遄征,浑既献捷横江,濬亦克清建鄴。于时讨吴之役,将帅虽多,定吴之功,此焉为最。向使弘范父之不伐,慕阳夏之推功,上禀庙堂,下凭将士。岂非茂勋茂德,善始善终者欤!此而不存,彼焉是务。或矜功负气,或恃势骄陵,竞构南箕,成兹贝锦。遂乃喧黩宸扆,斁乱彝伦,既为戒于功臣,亦致讥于清论,岂不惜哉!王济遂骄父之褊心,乖争子之明义,俊材虽多,亦奚以为也。唐彬畏避交争,属疾迟留,退让之风,贤于浑濬远矣。传云「不拘行检」,安得长者之行哉!
赞曰:二王总戎,淮海攸同。浑既害善,濬亦矜功。武子豪桀,夙参朝列。逞欲牛心,纡情马埒。儒宗知退,避名全节。
卷四十三
列传第十三
山涛(子简简子遐)王戎(从弟衍衍弟澄)郭舒乐广
山涛,字巨源,河内怀人也。父曜,宛句令。涛早孤,居贫,少有器量,介然不群。性好《庄》《老》,每隐身自晦。与嵇康、吕安善,后遇阮籍,便为竹林之交,著忘言之契。康后坐事,临诛,谓子绍曰:「巨源在,汝不孤矣。」
涛年四十,始为郡主簿、功曹、上计掾。举孝廉,州辟部河南从事。与石鉴共宿,涛夜起蹴鉴曰:「今为何等时而眠邪!知太傅卧何意?」鉴曰:「宰相三不朝,与尺一令归第,卿何虑也!」涛曰:「咄!石生无事马蹄间邪!」投传而去。未二年,果有曹爽之事,遂隐身不交世务。
与宣穆后有中表亲,是以见景帝。帝曰:「吕望欲仕邪?」命司隶举秀才,除郎中。转骠骑将军王昶从事中郎。久之,拜赵国相,迁尚书吏部郎。文帝与涛书曰:「足下在事清明,雅操迈时。念多所乏,今致钱二十万、谷二百斛。」魏帝尝赐景帝春服,帝以赐涛。又以母老,并赐藜杖一枚。
晚与尚书和逌交,又与钟会、裴秀并申款昵。以二人居势争权,涛平心处中,各得其所,而俱无恨焉。迁大将军从事中郎。钟会作乱于蜀,而文帝将西征。时魏氏诸王公并在鄴,帝谓涛曰:「西偏吾自了之,后事深以委卿。」以本官行军司马,给亲兵五百人,镇鄴。
咸熙初,封新沓子。转相国左长史,典统别营。时帝以涛乡闾宿望,命太子拜之。帝以齐王攸继景帝后,素又重攸,尝问裴秀曰:「大将军开建未遂,吾但承奉后事耳。故立攸,将归功于兄,何如?」秀以为不可,又以问涛。涛对曰:「废长立少,违礼不祥。国之安危,恆必由之。」太子位于是乃定。太子亲拜谢涛。及武帝受禅,以涛守大鸿胪,护送陈留王诣鄴。泰始初,加奉车都尉,进爵新沓伯。
及羊祜执政,时人欲危裴秀,涛正色保持之。由是失权臣意,出为冀州刺史,加宁远将军。冀州俗薄,无相推毂。涛甄拔隐屈,搜访贤才,旌命三十余人,皆显名当时。人怀慕尚,风俗颇革。转北中郎将,督鄴城守事。入为侍中,迁尚书。以母老辞职,诏曰:「君虽乃心在于色养,然职有上下,旦夕不废医药,且当割情,以隆在公。」涛心求退,表疏数十上,久乃见听。除议郎,帝以涛清俭无以供养,特给日契,加赐床帐茵褥。礼秩崇重,时莫为比。
后除太常卿,以疾不就。会遭母丧,归乡里。涛年逾耳顺,居丧过礼,负土成坟,手植松柏。诏曰:「吾所共致化者,官人之职是也。方今风欲陵迟,人心进动,宜崇明好恶,镇以退让。山太常虽尚居谅闇,情在难夺,方今务殷,何得遂其志邪!其以涛为吏部尚书。」涛辞以丧病,章表恳切。会元皇后崩,遂扶兴还洛。逼迫诏命,自力就职。前后选举,周遍内外,而并得其才。
咸宁初,转太子少傅,加散骑常侍;除尚书仆射,加侍中,领吏部。固辞以老疾,上表陈情。章表数十上,久不摄职,为左丞白褒所奏。帝曰:「涛以病自闻,但不听之耳。使涛坐执铨衡则可,何必上下邪!不得有所问。」涛不自安,表谢曰:「古之王道,正直而已。陛下不可以一老臣为加曲私,臣亦何必屡陈日月。乞如所表,以章典刑。」帝再手诏曰:「白褒奏君甚妄,所以不即推,直不喜凶赫耳。君之明度,岂当介意邪!便当摄职,令断章表也。」涛志必欲退,因发从弟妇丧,辄还外舍。诏曰:「山仆射近日暂出,遂以微苦未还,岂吾侧席之意。其遣丞掾奉诏谕旨,若体力故未平康者,便以舆车舆还寺舍。」涛辞不获已,乃起视事。
涛再居选职十有余年,每一官缺,辄启拟数人,诏旨有所向,然后显奏,随帝意所欲为先。故帝之所用,或非举首,众情不察,以涛轻重任意。或谮之于帝,故帝手诏戒涛曰:「夫用人惟才,不遗疏远单贱,天下便化矣。」而涛行之自若,一年之后众情乃寝。涛所奏甄拔人物,各为题目,时称《山公启事》。
涛中立于朝,晚值后党专权,不欲任杨氏,多有讽谏,帝虽悟而不能改。后以年衰疾笃,上疏告退曰:「臣年垂八十,救命旦夕,若有毫末之益,岂遗力于圣时,迫以老耄,不复任事。今四海休息,天下思化,从而静之,百姓自正。但当崇风尚教以敦之耳,陛下亦复何事。臣耳目聋瞑,不能自励。君臣父子,其间无文,是以直陈愚情,乞听所请。」乃免冠徒跣,上还印绶。诏曰:「天下事广,加吴土初平,凡百草创,当共尽意化之。君不深识往心而以小疾求退,岂所望于君邪!朕犹侧席,未得垂拱,君亦何得高尚其事乎!当崇至公,勿复为虚饰之烦。」涛苦表请退,诏又不许。尚书令卫瓘奏:「涛以微苦,久不视职。手诏频烦,犹未顺旨。参议以为无专节之尚,违在公之义。若实沈笃,亦不宜居位。可免涛官。」中诏瓘曰:「涛以德素为朝之望,而常深退让,至于恳切。故比有诏,欲必夺其志,以匡辅不逮。主者既不思明诏旨,而反深加诋案。亏崇贤之风,以重吾不德,何以示远近邪!」涛不得已,又起视事。
太康初,迁右仆射,加光禄大夫,侍中、掌选如故。涛以老疾固辞,手诏曰:「君以道德为世模表,况自先帝识君远意。吾将倚君以穆风俗,何乃欲舍远朝政,独高其志耶!吾之至怀故不足以喻乎,何来言至恳切也。且当以时自力,深副至望。君不降志,朕不安席。」涛又上表固让,不许。
吴平之后,帝诏天下罢军役,示海内大安,州郡悉去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帝尝讲武于宣武场,涛时有疾,诏乘步辇从。因与卢钦论用兵之本,以为不宜去州郡武备,其论甚精。于时咸以涛不学孙、吴,而暗与之合。帝称之曰:「天下名言也。」而不能用。及永宁之后,屡有变难,寇贼猋起,郡国皆以无备不能制,天下遂以大乱,如涛言焉。
后拜司徒,涛复固让。」诏曰:「郡年耆德茂,朝之硕老,是以授君台辅之位。而远崇克让,至于反覆,良用于邑。君当终始朝政,翼辅朕躬。」涛又表曰:「臣事天朝三十余年,卒无毫厘以崇大化。陛下私臣无已,猥授三司。臣闻德薄位高,力少任重,上有折足之凶,下有庙门之咎,愿陛下垂累世之恩,乞臣骸骨。诏曰:「君翼赞朝政,保乂皇家,匡佐之勋,朕所倚赖。司徒之职,实掌帮教,故用敬授,以答群望。岂宜冲让以自抑损邪!」已敕断章表,使者乃卧加章绶。涛曰:「垂没之人,岂可污官府乎!」舆疾归家。以太康四年薨,时年七十九,诏赐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五十万、布百匹,以供丧事,策赠司徒,蜜印紫绶,侍中貂蝉,新沓伯蜜印青硃绶,祭以太牢,谥曰康。将葬,赐钱四十万、布百匹。左长史范晷等上言:「涛旧第屋十间,子孙不相容。」帝为之立室。
初,涛布衣家贫,谓妻韩氏曰:「忍饥寒,我后当作三公,但不知卿堪公夫人不耳!」及居荣贵,贞慎俭约,虽爵同千乘,而无嫔媵。禄赐俸秩,散之亲故。
初,陈郡袁毅尝为鬲令,贪浊而赂遗公卿,以求虚誉,亦遗涛丝百斤,涛不欲异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