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故事会-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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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掉头又进了酒楼。　
　　这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像个有钱人，不知为什么要拿老古寻开心。一整个上午，他好像要给老古上培训课似的，进了出，出了又进，反反复复几十趟，把老古折腾得满头大汗。最后，这家伙终于钻上了一辆小车，扬长而去。　
　　送走了这位瘟神，老古长出了一口气，问旁边的女服务员：“刚才这位是谁呀？”　
　　服务员把一切都瞧在眼里，十分同情地说：“他呀，就是我们的老板杨百万啊！”老古“哦”了一声，心下既纳闷又委屈，是老板，那也不能这样折腾人呀！　
　　服务员安慰他说：“其实，老板这人平时很好说话的，对员工也不错，可……也不知，他今天是怎么啦。”　
　　　　
　　老古嘴上不说，心里却不是滋味。　
　　　
　　调皮的学生　
　　第二天，老古在门口远远地看见杨百万向酒楼走过来，赶紧诚惶诚恐地大声说：“老板，欢迎光临！”　
　　杨百万眉飞色舞，哈哈大笑：“你知道我是老板，那就不用喊‘欢迎光临’了，说句‘你好’吧，我出去的时候，说‘慢走’　就行了。”老古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　
　　杨百万满面春风，可他却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站在老古的面前，古怪地瞧着他直笑。　
　　老古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杨百万突然冒出一句：“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了？”　
　　老古吓了一跳，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老板，然后瞪着眼直摇头。杨百万嘿嘿一笑：“古老师，你教过的学生当中，谁最调皮？”　
　　老古一听，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杨小山！”　
　　“哈哈！”杨百万大笑，“我就是杨小山，杨百万是我的外号！”　
　　老古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中，杨小山那时候只有十来岁，瘦瘦的像只小猴子，最调皮捣蛋了。杨小山小学毕业后，老古就再也没见过他，隔了二十来年，当然认不出来了。　
　　杨小山有点得意地告诉老古，他那天来应聘的时候，自己就看见了，所以让黄毛把他留了下来，并且特意交待安排他站在门口。老古面对着自己二十多年前的学生，心头别有一番滋味，喃喃地说了声：“谢谢。”　
　　杨小山笑着说：“古老师，您也不用感谢我。当我认出是你后，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时候被你罚站的情景来。记得有一次进教室时，我忘了说‘报告’，你还叫我进进出出说了十几次呢。所以那天我一想，好吧，就让你站门口算了……”　
　　听到这，老古的脸色刷地就难看起来，两只手禁不住微微发颤，低下头沉默不语。杨小山为啥让自己站门口，为啥进进出出地折腾，总算是明白了，那是要报当年罚站的仇啊！　
　　杨小山脸上带着笑意，问道：“古老师，您不会介意吧？”　
　　老古竭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轻轻摇摇头说：“不会。”　
　　杨小山一仰头，笑着进去了。　
　　　
　　永远的老师　
　　这天，老古正在门口站着，有个男人低着脑袋走了进来。老古说了句：“欢迎光临！”那男人好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看他一眼，突然喊了出来：“古老师，是你呀？”　
　　老古看了看，不认识。男人忙指着自己，说：“古老师，是我啊，李大嘴！”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小山小时候的死党李大嘴。这两个家伙当年在各自班上，都是头号捣蛋鬼，李大嘴没等小学毕业就跑了，整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李大嘴奇怪老古怎么会站在这里，老古脸上一红，正想说什么，李大嘴急匆匆地摆摆手：“不妨碍你了，我找杨小山聊会儿。”说罢进去了。　
　　打从李大嘴来过后，杨小山一直怪怪的，整日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天，进酒楼的时候，他用很古怪的眼神看了老古一眼，忽然轻声说了句：“下班后，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老古一怔：“什、什么事？”　
　　杨小山笑了笑：“你教我的时候，放学后不是经常留我下来吗？”　
　　老古心中突地一跳：自己以前是有这么个习惯，放学后要留下成绩差的学生来补补课，不用说，杨小山是被他留得最多的。这小子难道还想留自己补写作业吗？　
　　下班后，老古走进杨小山的办公室，问他到底什么事。杨小山笑眯眯地说：“古老师，别急呀，你先坐下来喝杯茶。”　
　　老古一屁股坐了下来，心说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杨小山却一改以前的态度，恭恭敬敬亲自送上一杯茶来。　
　　老古也不跟他客气，咕嘟喝了一口说：“老板，您留我下来，是想继续罚站呢，还是要写什么作业？”说着，老古站了起来。　
　　杨小山脸上一红，上来双手把他按回沙发里去：“古老师，我那是跟您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老古又咕嘟喝了口茶，没吭声。　
　　杨小山一脸认真地说：“古老师，从明天起你别站门口了，到里面来帮我收钱吧，你要是不敢收钱，就在一旁坐着看看也行。”　
　　老古怔住了，这小子咋一下子变了？这意思不是让自己吃闲饭吗？　
　　杨小山诚恳地说：“古老师，我是说真的啊！李大嘴您还记得吧？前段时间他来找过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还让我照顾他的家里人。哎，也不知道这小子犯了什么事儿，昨天真被抓起来了。”　
　　老古吃了一惊，杨小山叹了口气，又说道：“古老师，我昨晚想了整整一夜，吓出了一身冷汗啊！您也知道，当年我和李大嘴是全校出了名的坏学生，可我好歹念完了中学。昨天，听说他犯事被抓，我就在想啊，为什么我没走上他那样的路呢？”　
　　老古睁大眼，问：“为什么？”　
　　杨小山看着老古，慢慢说道：“就是因为您经常罚我站门口啊！我虽然屡教不改，可您从来没有对我放任不管，而李大嘴那班的老师，早就对他失望了，连罚都懒得罚了。以前我老记着您罚我的仇，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其实是您救了我啊！您说，我咋能再让您站门口啊？”　
　　老古鼻子一酸，几十年教书生涯的一幕幕涌上心头。他眼眶红红的，脸上却是一副宽慰的笑容，大声说道：“小山啊，老师总算没有白教你！不过，我还是站门口吧，我知道，你这酒楼里，就这个位置我能干！”　
　　第二天一大早，老古照旧站在大门口当迎宾先生。杨小山下了车走过来，老古看见了，正要叫出“老板”两个字，却听见杨小山远远地先喊了声：“老师好！”　
　　老古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题图、插图：谢　颖）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22期　　　算盘王　　作者：曹景建　　字体：
【　大　　中　　小　】　　
　
　　如果算盘珠是梅花桩，那算盘王的手，活脱脱就是一个武林高手，在一根根活动的梅花桩上施展绝技。　
　　　　
　　　
　　如意算盘　
　　　
　　说起老邱，人称“算盘王”，以前是村里生产队的老会计，与算 盘打了大半辈子交道。后来在儿子邱小钟承包的面粉厂当会计，这一干又是十多年。　
　　如今，邱小钟见父亲慢慢老了，就想让他回家安享晚年，可老邱总是说自己身体好着呢，硬是不肯走。　
　　这天，邱小钟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于是找到父亲，又旧话重提。　
　　老邱两眼一瞪：“咋，嫌我老了？臭小子，我要是走了，你上哪里去找算得又快又准的会计？”　
　　邱小钟忙笑着说：“爸，现在都办公自动化了，您这算盘也该退居二线了。实话说了吧，我正想招个学计算机的大学生来当会计呢！”　
　　老邱一听，火气上来了：“少拿电脑吓唬我，我不是吹牛，别看老祖宗留下的这玩意儿土，可算起账来不见得比你那电脑差。”　
　　邱小钟乐了，故意用话激老邱：“爸，要不这样，我使电脑，您用算盘，咱比试比试，如何？”　
　　老邱果然上当，鼻子一哼：“比就比，还能怕你！那要是你输了咋办？”　
　　邱小钟想了想，说：“要是我输了，厂里的会计您照干。不过，要是您输了呢？”　
　　“我当场把这副跟了我几十年的算盘砸了，从此再也不摸算盘！”老邱斩钉截铁地说。　
　　邱小钟听后，兴奋地想：看来自己的这个如意小算盘还真是打对了，父亲终于上钩了。不过兴奋之余，他心里也生出些许担心来。　
　　　
　　父子斗艺　
　　这天下午的厂会议室里，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都是来看老邱父子这场好戏的。　
　　邱小钟这时坐在电脑前，心中不禁有点担心：父亲的珠算速度可真不是一般，听说当年计算器刚兴起的时候，很多人拿着巴掌大的计算器来找父亲挑战，结果都一一败下阵来。要是今天自己也输了，那么这个逼父退休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比赛的时间到了，担任裁判的副厂长递给老邱父子俩每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　
　　“开始！”随着副厂长的一声号令，只听键盘声、拨打算盘珠子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此起彼伏。　
　　会议室里的人越聚越多，有的站在邱小钟身后，看他飞快地操作键盘，而更多的则是站在老邱的身边，争睹“算盘王”的风采，大家边看边啧啧称奇。　
　　　　
　　只见老邱双眼飞速地在纸上左右移动，右手则像一只灵动的小燕子在算盘上轻盈地翻飞着，时而蜻蜓点水般用食指轻轻一弹，时而又把光溜溜的珠子拨打得似急风骤雨。　
　　时间一点点过去，老邱的眉心处渐渐渗出了汗。大家都知道，老邱这回如此拼命，是在捍卫自己“算盘王”的荣誉！　
　　突然，旁边的邱小钟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喊道：“我，好了！”　
　　话音刚落，老邱也停下了右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呵呵一笑：“我也算好了。”　
　　说完，两个人都把算出来的数字写在纸上，交到了副厂长的手里。在交答案的时候，老邱看了一眼儿子，笑道：“小兔崽子，速度是比我快了那么一两秒，可别忘了，你小子经常是眼高手低，电脑这玩意儿要是按错一个键，可就全盘皆输喽！”　
　　副厂长把两张纸摊在一起，放到大家面前，老邱一看，差点晕过去，只见两张纸上写的数字一模一样。　
　　“你们两个的答案都是对的！”副厂长呵呵地笑了。　
　　此时，老邱的脸憋得通红，沉默良久，他才长叹一声：“我输了！”说完，慢慢转身抓起算盘，狠狠摔在地上，珠子顿时散了一地。　
　　邱小钟傻眼了，大叫一声：“爸，您这又是何苦呢？这不过是个游戏……”　
　　老邱苦笑道：“我愿赌服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摸算盘了，我真的老了，该回家休息了！”　
　　　
　　移情别恋　
　　等老邱走后，副厂长悄悄把邱小钟拉到边上，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老爷子不愧是‘算盘王’啊，真是太神了，幸亏我事先把题目透露给你，要不我看这场比赛还很悬啊！”　
　　邱小钟叹了口气：“是啊，要不是为了逼他退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啊！我爸今天摔了跟了他几十年的算盘，那是心里有气，他不服呀！”　
　　可等邱小钟晚上回到家里，却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跟着电视里学戏曲呢，嘴里还“嗯呀嗯呀”地唱上了。　
　　邱小钟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赶紧过去道歉：“爸，今天的事您别往心里去，我真的不该惹您生气……”　
　　老邱呵呵一笑：“傻孩子，看你说的，爹有你想得那么小心眼吗？”说着，老邱顿了顿，又缓缓道，“唉，说实话，现在铺天盖地的都是电脑，要不是今天你跟我比了这一场，我真没想到电脑那么厉害啊，我输得心服口服。这下好了，无事一身轻，我可以听听戏，学学曲，多好！”　
　　邱小钟听了，疑惑地看着父亲，心想：老爷子怎么变得这么快，不会是在说气话吧。　
　　可是一连过去好几天，邱小钟发现父亲真的变了，最近没事就往文化站里跑，整天乐呵呵的。邱小钟这下总算放心了，他知道文化站里净是些唱戏、打拳的老头老太，父亲和他们在一起，也就算有伴了。　
　　这天早上，老邱刚吃完饭就要出门，邱小钟见了，笑着问：“爸，您这么着急去哪儿？”　
　　老邱神秘地说：“我刚在文化站拜了个老师，昨天学的内容我还得赶早复习复习去，我们快要演出了呢。”　
　　邱小钟一听，马上来了兴趣：“爸，您学的是啥呀，这样着迷？”　
　　老邱一摆手说：“其实也没学啥，我笨手笨脚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