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故事会-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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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是让他以后走正道。
转眼间,正道已经七岁了。这一天,小荷领着正道出来逛街,看见前面很多人围在一辆三轮车前买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卖冬枣粥的。
这时候,正道咧着嘴直嚷:“我要吃……吃粥……”见正道执意要吃,小荷就挤进人群里。买粥的人太多了,把卖冬枣粥的小贩围得严严实实的,小荷好不容易买了一份冬枣粥,一回到家,正道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吃完还一个劲地吮着手指:“真好吃……好吃……”
第二天,正道又嚷着吃冬枣粥,小荷只好带他去买,快到摊前的时候,小荷遇到一个熟人,她叫阿红,是原先夜总会的姐妹,这阿红在夜总会时就是个大嗓门,她见了小荷就亮起嗓子开玩笑:“哟,从良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正气逼人啊,听说你现在赚的钱比做小姐时还要多?”这一嗓子引得周围的人都伸长脖子往这里瞅。
小荷禁不住脸一红,她瞪了阿红一眼:“你乱说啥呀!以后再聊,我还要给孩子买冬枣粥呢。”小荷说完,就转身走了,还没走到摊前,那个卖冬枣粥的小贩见小荷走过来,竟然扭转身去,推着三轮车走了。
小荷连忙招手喊道:“哎,你别走呀,我要买粥……”小贩头也不回,说:“没了,已经卖完了……”
小荷满腹狐疑,问:“我看到你明明还有粥的,怎么就没了?”
小贩低着头,含糊地说:“没了,就是没了……”
小荷不信,上前一把抓起小贩的粥桶盖,想看个究竟,小贩见了,立马停住了三轮车,抱起那粥桶,就这样小荷与小贩一推一搡,只听“啪”的一声,粥桶落了地,满满的一桶冬枣粥倒在了地上。小贩尴尬得不敢看小荷,他顾不得那粥桶,“噌”地蹬起三轮车就跑了。
正道没吃到粥,不高兴了,一个劲地跺脚:“我要喝粥……喝粥……”
小荷只好哄他:“正道乖,叔叔的粥卖完了,明天我们再买。”
打这之后,那个小贩再也不到这里摆摊了,正道整天嚷着要喝冬枣粥,小荷没办法,就从超市买了几斤冬枣,在家自己试着熬粥。可小荷不会熬粥,不是熬过了火,就是半生不熟,她向邻居刘婶讨教,刘婶乐了:“哎呀,你找我算找对人了,我原先在乡下的时候,就常给做月子的女人熬粥,什么雪梨粥、鸡蛋瘦肉粥、莲子粥……”
可谁知刘婶把熬的粥端上来后,正道只喝了一口,就撅起嘴说:“不好喝,弄堂口卖的粥好喝……”
刘婶听了直摇头:“你这孩子的嘴太挑了,都被你惯得没人样了,多好的粥啊,难道其他人能熬出熊掌味来?”
正道整天嚷着要喝弄堂口卖的粥,小荷头都大了,可那小贩一直不来,叫她有什么办法?
周末,小荷领着正道去公园玩,路上经过另一个小区的门口,突然,她竟意外地发现了那个卖冬枣粥的小贩!原来小贩换了地方,怪不得自己找不到他!
小荷领着正道奔了过去,小贩见她走过来,顿时脸色一变,忙把摊收了,推起三轮车就走。
小荷急了:“等等,我要买粥!”
小贩有些尴尬:“这粥……我不卖的……”小荷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在小贩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吗?我有钱,我喝你的粥给双倍的钱。”
小贩瞧都不瞧,说:“你的钱,我更不能要了……”说完,他低着头拼命蹬着三轮车,再没理会小荷,小荷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小贩怎么一直在躲避着我?
突然,小荷想起来了:上一次买粥的时候,阿红那一嗓子可不得了,难道小贩知道我原先是做“小姐”的,嫌我不干净?小荷想到这里,心里很生气,她想,街坊邻居都原谅了自己,他凭什么歧视我?她越想越气,正好迎面遇见刘婶,她让刘婶帮着照看正道,狠了狠心,用足了劲,朝着前面的三轮车追了上去。
追了大约十多分钟,小荷还真追上了,她一把拦住了小贩,铁青着脸问:“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小贩吞吞吐吐地不肯回答,小荷见状,心里有些难过,说:“告诉你,我这钱来路干净,你用不着怕!”
小贩低着头,半天挤出一句话:“俺没说你的钱不干净。”
“那你为啥不肯把粥卖给我?”
小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他的身子都有点哆嗦了:“俺……俺没脸卖给你……”
小荷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啥?你没脸卖给我?”
“俺……俺没脸见你……”小贩的眼圈发红,嘴角直颤抖,“你的那个孩子,是俺的,上次你领着他买粥的时候,俺就认出来了……是俺把孩子扔了,俺不是人……”
(题图、插图:谢 颖)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21期 寻找世外桃源 作者:罗曼·加里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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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罗曼·加里,法国著名作家,两届龚古尔奖获得者。
□王淼 编译
哪里能找到世外桃源
卡迪是个商人,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使他觉得十分疲惫和讨厌,最终决定离开这个虚伪的“文明社会”,去太平洋一个小岛隐居,那岛名叫塔希提岛,早听说岛上的居民十分朴实,他们从不与人斤斤计较。
初夏的一天,卡迪来到塔希提岛。一踏上小岛,卡迪便感到梦想终于实现了:波利尼西亚群岛的绮丽风光让他眼花缭乱,山上的棕榈树倒映在海水中,珊瑚礁环抱的湖面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小村庄上散布着一些茅舍,居民们张臂向卡迪跑来,表现出了最大的热情……
岛上的居民将卡迪安顿在村子最好的茅舍里,周围是各式各样的生活必需品,随手可取,而且还给卡迪派了渔夫、园丁和厨子,都分文不取。
三天后,卡迪认识了一个叫塔拉的妇女,她五十来岁,是一个酋长的女儿,岛上的居民都十分爱戴她。
卡迪对塔拉说了自己来到这个小岛的原因,塔拉表示赞同,她告诉卡迪,她平生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防止金钱玷污岛上居民的灵魂,卡迪听了,神色庄严地告诉塔拉:在岛上居住的日子里,他保证一个钱也不会从自己的口袋中流出去!
在以后的日子里,卡迪信守诺言,千方百计地信守塔拉的禁条—防止金钱玷污岛上居民的灵魂,他甚至把手里所有的钱都凑到一起,埋在屋子的角落里。
一晃就是三个月过去了,这一天,一个男童给卡迪捎来一件礼物,说是塔拉特意为他焙制的。卡迪看了看,那是一个核桃蛋糕,他看着看着,突然间神情为之一惊:那蛋糕的包装,竟是用粗麻袋布制作的一幅油画;再一看,卡迪的心顿时在胸腔里“怦怦”乱跳起来:这画长50厘米,宽30厘米,油彩龟裂,有几处已经掉色,没错,它是油画大师“高更”的作品!
说起高更,谁不知道?虽然卡迪对绘画仅是一知半解,但在如今这个社会,能辨认这个油画大师画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卡迪的手哆嗦着,他再一次展开画幅,俯下身去,细细察看起来:这幅作品画的是塔希提山的一角,喷泉边有几个浴女。没错,它就是高更的作品,纵然油画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仍然不可能搞错。
卡迪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以至右边肝脏部位也开始隐隐作痛,他想,一幅高更的作品,竟然流落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岛上,塔拉居然用它来包蛋糕!在巴黎,这幅画大概能值500万法郎!这个无知的女人,她还用过多少幅这样的画去包东西呢?这对人类是一笔多么惊人的损失啊!
想到这儿,卡迪一跳而起,朝塔拉的家奔去,到了那里一看,塔拉正站在家门口,对着礁湖抽烟。这是一个健壮的女人,头发灰白,虽然袒露胸怀,但是在这种姿态中,依然保持着令人赞叹的尊严。
卡迪笑吟吟地对塔拉说:“我吃了你的蛋糕,做得真好,谢谢。”
塔拉显得很高兴:“今天,我再给你做一个。”
卡迪张开了嘴,但一句话也没说,他想,此时此刻,应该表现得有分寸,即使接受另一个用高更的油画包起来的蛋糕,也应该保持沉默,于是,卡迪和塔拉聊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自己的茅屋,他等待着。
果然,到了下午,塔拉做的蛋糕又送来了,而且包装蛋糕的果然又是高更的一幅油画,这幅画的情况比上一幅更糟糕,好像是有人用刀刮过的。卡迪愤怒、焦躁,几乎要跳起来,冲出去,恨不得对着塔拉咆哮起来,可他还是抑制住了,他告诉自己:不可,万万不可!
该选择世外桃源,还是金钱
第二天,卡迪又去了塔拉家,他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对塔拉说:“亲爱的夫人,你的蛋糕是我生平吃过的最好的食品。”
塔拉淡淡地一笑,继续把她的烟斗塞满……
此后的八天里,卡迪又收到塔拉的三只蛋糕,都分别用高更的油画包裹着,在这段时间里,卡迪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他激动万分,他的心灵在歌唱,没有别的任何词语可以描绘他此时的激动心情!
但是,这以后,蛋糕虽然还继续送来,却没有用任何东西包裹了,一时间,卡迪夜不成寐,心想:难道塔拉没有别的油画吗?还是她忘了包蛋糕?思虑再三,卡迪决定去打探一番。他吃了几粒镇定药丸,使自己的心情平稳一下,接着便敲开了塔拉的家门,对她说:“夫人,你几次给我送来蛋糕,蛋糕好极了,尤其是外面包着的有油画的麻袋布,更让我感兴趣,我喜欢热烈的色彩。请问,你是打哪儿弄来这些画的?你还有吗?”
“哦,你是说那些粗麻袋布吗?”塔拉毫不在意地说,“我的家里还有一大堆,全是我祖父留下来的。”
卡迪惊讶得合不上嘴:“一……大堆?”
“是的,这些粗麻袋布,是我祖父从一个法国人那里得来的,这个法国人曾经住在岛上,老喜欢用颜色涂抹麻袋布,你可以去看看。”
塔拉把卡迪带到一个堆满干鱼和干椰肉的仓库里,果然,地上扔着一堆高更的油画,全蒙上了沙土,都是画在麻袋上的,历尽沧桑,不过有几幅还相当完好。卡迪脸色苍白,几乎站立不住了,“我的天,”卡迪心里想道,“对于人类,这是多么不可弥补的损失啊,如果我没打这儿经过的话,就永远不知道这里的秘密!”卡迪粗略估算了一下,这堆画,大约值一亿法郎……
塔拉见卡迪神色恍惚,便说:“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拿去。”
卡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他的内心开始了一场可怕的斗争。卡迪了解塔拉这些岛上的人,他们心地无私,不想把“金钱”这个概念引进岛上,搅乱岛上居民的头脑,但不管怎样,卡迪总要表示一下,要感谢他们,卡迪不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就接受这样一批无价之宝!
卡迪从手腕上脱下那只华美的金表,递给塔拉,请求她接受,但是,塔拉却摇了摇头,说:“对不起,卡迪先生,我们这儿不需要这东西看时间,我们只要看看太阳就行了。”
于是,卡迪思虑再三,艰难地作出了一个决定,他对塔拉说:“我来岛上这么久了,现在不得不返回法国。正好一星期后,有轮船要来,我即将离开你们,我接受了你的礼物,但条件是请你允许我为你和你的人民做点事—我有一点钱,不多,但也不少,请允许我给你留下,你们毕竟需要工具和医药。”
塔拉听了,满不在乎地说:“随便。”于是卡迪回到住所,将埋藏在墙角的大约70万法郎的所有财富全部取出,又匆匆来到塔拉的家里,将钱交给她,作为“回赠”的礼物,她欣然接受了。
然后,卡迪抱起那些油画,奔回自己的茅屋。他度过了惴惴不安的一星期,等候着轮船的到来。卡迪不知道自己究竟害怕什么,他急于要离开这里,他此刻唯一的心愿是:返回法国后,他要马上跑到画商那里,展示这价值高达一亿法郎的财宝!
你配拥有一个纯洁的世界吗
约半个月后,才有一艘开往法国的轮船到来,卡迪上了船,在船上,他对自己在岛上的奇遇闭口不谈,但有一天,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得知卡迪从塔希提岛来,便跟他提起了岛上的一切,原来,这个老板模样的人很熟悉这个岛,以及那个酋长的女儿——塔拉。
“这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女人。”生意人这么评价着塔拉,卡迪听了却不以为然,他觉得“女人”这个词用在塔拉身上是十分不恰当的,那是十足侮辱人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