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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8期-第7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8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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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国勤
  某大学一位社会学教授想做一个关于男性爱情方面的情商测试,需要找几位即将毕业的男生作为受试对象。选拔受试对象有严格的要求,他们必须是:相貌平平;身材一般;学业一般;家庭背景、经济状况也是一般。这样的条件似乎可以一捞一大把,但关键是,将几位受试对象进行横向比较,以上这四项条件应完全相当,这四项不是总分除以四取平均值,而是每个单项的分值都得一样。中不溜秋的人遍地都是,但找出一帮中不溜秋得一模—样的人可就难了。还有最重要的一条:要求受试者在回答测试题时必须答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决不能撒谎。教授以自己几十年的教龄担保这次测试的内容只用于他个人的研究课题,决不会外泄。
  一个多月后,终于找到了符合条件的三位大四男生,测试开始了,就只有一道题:
  在某一天,你所在的这座城市发生了强烈地震,人员伤亡惨重,而且余震不断,幸存者留在城里也十分危险。你是一名医生,正指挥着一辆满载着伤员的救护车开往城外,城外有解放军救灾先头部队的临时野战医院(后续救灾部队还在路上,最快也得明早赶到)。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城里断水断电,四下是一片呼救声,夹杂在这呼救声中还有隐约的动物的嚎叫声,有人说那是动物园里逃出来的狮子老虎,远方似乎还能听到枪声,有人说是警察在维持秩序,也有人说是一些狂徒从公安局的废墟下挖出了手枪,正在干坏事。
  你心急如焚,一再催促司机快点开,可路面坑坑洼洼,救护车也只能缓慢地蠕动。终于快出城了,这时路边有一群人在拦车,他们站成一排将路封死,你只好让司机停了下来。你赶紧下车向他们解释,这车不能再装人了。这帮人说,他们是附近一所大学里逃出来的教师和学生,其中有地质系的老师,因工作的原因配有海事卫星电话,现在城里什么通讯都断了,只有这玩意能同外界保持联络。你说就别废话了,我这车不能搭人了,你们有事快说,我要走了。他们说就是因为有这电话,才知道郊外的新校区受损不重,而且已建了避难所,他们就是徒步去新校区自救的。你说那你们就赶快徒步去呀,别跟我在这耽误事了。这帮人才算是说到了为啥拦车这事上,他们中间有两个人受了伤,走不动了,路程又非常遥远,所以希望能把伤员送到你的车上。
  你赶紧去看伤员,这是一男一女,男的似乎受了重伤,正躺在一副门板上,身上多处流着血,脸色煞白,气息微弱。那女的伤势要好一点,正坐在那重伤员旁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紧紧地拽着那男子的手,看来他们是一对。你问了那女的一句,她抬起头来正欲回答,与你的眼神一对,你们两个人都愣住了。她正是你的前女友,你们本已相恋多年,你非常爱她,可是一年前她却狠心地抛弃了你,投入了另一个人,也就是眼下这个受了重伤的男人的怀抱。有半年的时间,你都在给她打电话,发电邮,发短信,上QQ,通过各种方式苦苦哀求她,希望她回心转意。可是,她把电话、手机的号码都换了,你的电子邮件她看也不看就直接删除,在QQ上她将你的号码列入黑名单,你申请一个新号与她聊,被她发现是你后照列不误。最近,你刚刚才缓过来,正在努力地忘却她时却又在这样一个场合相遇。
  她认出你后同样不敢开口了,以前,你拜倒在她脚下,她是强者,你是弱者。此时此刻,你们俩的地位掉了个,你可以操控他们夫妇的生死大权,除了沉默,她能做些什么?
  你毕竟是医生,职业的本能让你暂且放下这一切的旧爱新怨,准备安排他俩上车。然而,车上你的副手说,无论如何只能腾出一个位置来,车上实在是太挤了,又都是不能挪动的危重伤员。
  见此情景,她一下子跪在你面前,哀求你带上她的老公走,并说了一些无非是在影视作品里用滥了的,诸如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此类的那些话。殊不知,这样越发让你心痛,你好恨,恨她对你的无情,
  恨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痴情。你真想谁也不带,关上车门绝尘而去,让这两个家伙在野地里受冻吧!但显然不行,车上有你的同事,车下有一大群大学师生,他们并不知晓你与这两个伤员的特殊关系,只知道你是一名医生,你必须马上作出选择……
  题目出好了,教授请三名受试的学生各自进入三个密闭的小房间,让他们好好地考虑,将自己完全进入到这个故事的角色中去,回答出自己在那种情况下心中的真实想法以及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教授这时又再一次说:同学们,你们一定要说真话,这是对科学研究的贡献。我说过,我以我的人格和几十年的教龄担保,你们的答案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无论你们答了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对你们道德品质的评定。
  三名学生进了各自的房间,沉思默想着,认真地做答卷。
  学生甲是最先交卷的,他只用了十分钟就完成了。教授看了他的答卷,点了点头,说:好好努力吧。
  学生乙用的时间长一些,过了二十五分钟才交卷,教授看了以后说;好自为之吧。
  又过了五分钟,学生丙也交卷了,教授看了他的答卷,凝视着他那张并不英俊的脸庞说:你真像我,但愿你能比我幸福。
  教授当着他们仨的面,将三份答卷封存了起来,交代他们说:你们不要互相询问谁的答案如何如何,从现在起请把这件事彻底忘了吧,按照你们自己的目标去走你们的路。请你们与我保持联络,十四年以后,我们四个人再聚到一起,这项研究的结果也就出来了。
  三位学生走了,他们三个人本来就是来自这所综合大学里不同的学院不同的系不同的专业,彼此也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因此,毕业后各走各的路,谁也没有再见谁,只是由于那份好奇心,他们都还与教授保持着联络,等着研究结果出来的那一天。
  十四年说起来很漫长,但过起来也真是弹指一挥间,三位学生与教授又聚到了一起。
  教授对他们说:你们都真正地成熟了,青春时代那些很神秘的东西放到现在就像一张听腻了的老唱片。而我也真正地老了,再过几个月就要过七十岁生日,到了古人说的可以随心所欲的年纪了,所以我今天讲话就无所顾忌了。你们这些年的情况我都了解清楚了,就从你们各自的经历谈起吧。
  教授先说学生甲:你毕业后复习了半年,终于考取了研究生,在读研的三年里刻苦攻读,又考上了博士生,现在你是你们三个人中学历最高的。宋博士,你的事业应该是成功了,那么,请你谈谈你的爱情与婚姻吧!
  宋博士淡淡地说:无非就是那么一回事罢了,我三十二岁才结婚,本不打算结的,完全是宽我爹妈的心。老婆只有中专学历,有人说她配不上我,幼稚!找个女博士女硕士回来跟我唱对台?找个这样简单省心的老婆挺好,她对我没什么苛求,每月我的工资有七千多块,交四千给她,她不用出去工作,只要管好家务和小孩就行了。我在大学里安心讲我的课做我的实验,我还真想弄下个诺贝尔奖呢。
  教授说:打住打住,诺贝尔奖咱们就不讨论了,我只问爱情与婚姻,你们幸福吗?请回答,这是双关词。
  宋博士依旧一笑: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刚结婚时兴趣还有点大,有了小孩后就差多了,我现在觉得还是做实验来劲。
  教授也笑了:不要告诉我你结婚前还是处男呀!我们都不会相信。
  那当然呃,不是,不过,我一直没碰上能让我激情澎湃的。
  教授说:好吧,那就公布你当年做的答案吧。你是这么写的:我不管两个伤员过去与我有什么恩怨,谁的伤势重我就带谁走,至于他能不能被救治好,那就看他的命了。宋博士,看来你说的是真话,你这十四年的生活已经为你作了见证,我还是那句话,好好努力,祝你成功。
  教授转向学生乙:你的生活过得很精彩,让我这个老头子羡慕呀!假若我能够重新年轻一次,我真想选择你的活法,我们那一代人,完全像蜡烛一样,只顾着去照亮别人了。
  学生乙忙说:您别这么说,您可永远是我心中的偶像。
  


看场的父亲
■ 王成祥
  队长背着双手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压低嗓音极其严肃地对父亲说,老黄啊,今年收成可不大好,场头的这点粮食,一定有很多人在打主意哩。父亲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并大声地回应道,队长,你就放心好啦,我保证不会让集体的一粒粮食被偷!队长似乎仍放不下心来,只见他背着手,低着头,心事重重地离开了乡场。夜已经深了,月亮已经落了,露水打湿了四周的一切。隔着蚊帐,我看到近在咫尺的父亲又摸出一支烟抽了起来。父亲原来是不吸烟的,自从担任看场的任务后,才一天天养成了吸烟的习惯。渐渐地,他的烟瘾越来越大,以至一到晚上,没有香烟陪伴,便无法度过。父亲抽的是那种极其便宜的劣质烟,一般用一只鸡蛋就可以换上半包或一包。每当手头没有了买烟的钱,他便会悄悄从家中鸡窝里摸走一只鸡蛋去小店换烟,弄得母亲时常为此和他争吵。在我看来,母亲阻止父亲用鸡蛋去换烟,固然有着舍不得鸡蛋的因素,但同时也不排斥在为父亲的健康着想,因为自从养成抽烟的习惯后,父亲的咳嗽变得越来越严重了,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老远处就能听见他的咳嗽声在乡场四周回荡。看场时的父亲,似乎不断地用咳嗽声来证明着他的存在,这在旁人看来,多少有点不可思议。有一次,我禁不住好奇地问道,爸,你总是这样不停地咳来咳去,就是有小偷,不也给吓跑啦?父亲听后,表情严肃地瞪了我一眼,吓得我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多年来,父亲在生产队里一直担任着保管员,因而,几乎每年都由他来看场。听母亲说,父亲看场的历史,比我的年龄还要长。这么说,在我还没生下来时,父亲就已经替生产队看场了。父亲后来向我证实了母亲的说法,他说自己还没结婚前,就开始看场了,一年四季里,有许多时间都睡在外面。当麦子或稻谷从田里收割完毕放到乡场上晒时,夜晚看场的任务就交给他了,他会在粮堆旁打个简单的地铺,守着粮食睡到天亮;当粮食晒干入仓后,他的床铺也随之从外面转移到仓库。父亲在家是独子,自从双亲过早病故后,他就以队为家,自己虽然时常饱一餐饿一顿的,却从没有让公家损失过一粒粮食。父亲的好名声从年轻时就在队里传开了,这使得家境贫寒、一无所有的他,后来有机会赢得了母亲的爱情。父亲结婚后,一年中在外睡觉的时间虽然少了,但逢到秋收这样的季节,每晚都会准时去看场。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父亲看场,竟将我也带上了。我一开始感到十分新奇,每晚临睡前,总爱绕着乡场追赶着在低空中飞舞的一只只萤火虫,直到将自己弄得精疲力竭,才肯钻进搭在粮堆旁的蚊帐里。而此时的父亲,仍一边站在乡场中央默默地吸着烟,一边发出阵阵的咳嗽声。我知道,不等到队里最后一家灯火熄灭,他是不会睡觉的。
  队长在四处转了一圈后,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乡场。迷迷糊糊中,我又听到他与父亲之间的说话声。
  真是出鬼了,老黄,你说说看,这么多年下来了,我们队里居然没有出现过一个小偷。
  是呀,队长,社员们的思想觉悟都提高了嘛!
  可我多少有点不大相信哩!
  为什么这么说呀,队长!
  你难道不知道,别的队里偷窃现象成风哩!就在前天,隔壁跃进队里抓获了一个偷玉米的妇女,听说最近大队就要拿她开刀哩!
  噢……噢……难道真有这回事?
  老黄,难道我骗你不成?你就等着瞧吧!
  时候不早了,队长,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是哩,我这就回去睡觉。老黄,这场头就全交给你啦!
  放心吧,队长,我不会让队里一粒粮食遭偷的。
  都这么多年下来了,我怎能不相信你?不过,万一遇到偷粮的,老黄呀,你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知道了,队长,你就放心地回去睡觉吧。
  听到这里,我觉得他们的对话真是索然无味,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便在蚊帐里翻了个身,重新合上了眼睛。
  几天以后,我发觉那天夜里在乡场上听到的话,竟然变成了现实。那天早晨,我们赶到学校后,没有像往常那样在教室里上课,而是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来到了操场上。不一会儿,一阵喧闹的锣鼓夹杂着阵阵口号声自远处而来。我们全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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