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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8期-第5部分

小说: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8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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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在田小童看来天大的事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当然首先想到的是向好朋友倾诉,不,准确地说是分享这美好的心情。就像女人穿衣服,如果没有欣赏者,这衣服还讲究得有什么必要。
  可是拿起电话后,她又想这种事怎么能给外人说呢,有人不是说过最好的朋友可能就是伤害你最深的那一个人。便又放下,可是这朋友不是一般的朋友,这是经得起时间考验了的真正的朋友。再说来了随便闲聊也是一种乐趣,就像下棋,找到一个真正的对手并非易事。两个朋友十几年还能保持亲密的联系,肯定是经过了时间和事情的考验,彼此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喜好脾气,才旗鼓相当配合默契,演出了属于她们自己的高山流水曲。
  电话打过去,崔敏遗憾地说周日很忙,家里的衣服没洗,卫生没搞,反正一大堆理由。田小童生气了,一句话不说,电话里只是崔敏在说。崔敏说完了,田小童还是不说话。崔敏说你说话呀,我真的来不了。田小童还是不说话,崔敏只能听到滋滋的电流声,就无奈地说好吧,给我一小时时间,等我把这些都消灭了就来。这才听到田小童的话,田小童只说了一个字:行。这让崔敏不高兴,想我大小也是个部门领导,你叫我就像叫警卫员似的。牛什么呀,干了十几年,还是一个破记者,不就是刚买了套房子嘛。朝向不好,位置也不好,我要买肯定比你的要好得多。再说我还买了车呢,咱们充其量是平等的。冰天雪地的,你一个电话我就屁颠屁颠地往你家蹭?我并不比你过得差,我去不是巴结你,是纯粹为了友谊,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如果今天不去,先别说别人,自己肯定心里一天都不痛快。罢罢罢,还是去一次。再说两人的确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面对面地聊了,这不聊心里还空落落的。权衡了半天,崔敏觉得自己去了一点儿也不掉价,手上的动作就加快了。
  和平常一样,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半天,一看表11点了。田小童说先洗个澡吧,水我老早就为你预备好了。还有睡衣,毛巾的,专门给你买的,你不是喜欢米黄色嘛。现在我有房子了,你可以经常到我家来。
  浑身热腾腾地出来,新换的床单被罩散发出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让崔敏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崔敏笑着说你真是我最知心的朋友。
  那当然,我一定要让你像在自家一样过得舒舒坦坦。
  说着,在轻柔的音乐声中,田小童把带轮的小桌推到床边,说这是你喜欢吃的点心,我今天专门买的,还有红酒,可是国外的。
  崔敏往床上大模大样地躺下,笑着说这可是个好地方,女人呀,一定要有个放松自己的地方。田小童说表述清楚点,是放松心灵的地方,可不是别的。我对同性没兴趣。女人在异地他乡,没有个心灵的娘家,受了委屈都没地儿说呀!
  床是布衣的,两人背靠着软软的床头,面对面躺着,说单位,说家庭,说孩子,说衣服,这些其实在电话里都说得差不多了,又重复了一遍,的确扯不出新东西了。可田小童还是不能拿定主意是否把自己的幸福说给好朋友,让她替自己分享。
  崔敏跟田小童一样,是学新闻的,现在是一家大报的主编。崔敏明白田小童今天死缠烂打地把自己找来绝不是为说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从她的眼睛就能猜出肯定有情况了,可是她不能先说,说了就不是她崔敏了。崔敏故意装着打哈欠,让田小童心里着急。只要她心急了,就会自己说出来。可是一向痛快的田小童今天迟迟不着调,让崔敏更确信她有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对于一个漂亮的35岁的女人来说,什么是大事。升官?用不着这样,田小童对这事看得就像喝水一样平常。那么就是情事!肯定是,百分之百。想到这里,再看面前的那张熟悉的脸,崔敏就不高兴了:敢情你没有把我当好朋友,如果是好朋友,就不会这样藏着掖着。心里这样想着,脸上表情就不愉快了。女记者田小童当然捕捉到这个信息了,可是她话到嘴边,还是坚决地咽了下去。
  两人静场了有几秒种,最后还是田小童沉不住气了,说别摆你的臭架子了,好好帮我出主意,我遇到麻烦了。
  崔敏笑了,坐起来,两眼放光说,情事?
  这样的单刀直入,解决了田小童的犹豫,索性说就算是吧。
  上手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好好给你说话的,什么事到你嘴里咋就变味了。
  崔敏笑了,那就是还处在初级阶段。
  田小童说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事说出去就是祸,祸及家庭祸及单位。
  有这么严重吗?都什么年代了!这种事也就像吃了顿饭而已。
  别胡说,我真的动心了,认识他后我才知道三十多年白活了。
  我的天,看起来绝对不止停留在感性阶段。这样吧,为了让你没有障碍地谈,干脆把灯关了,我可想听真话。
  夜一下子黑了,田小童感到自己突然像被扒光了衣装,说起话来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一个半吞半吐,一个连追带问,总算搞清了一个大概,当然这是崔敏自己理解的,田小童在一个业务会上认识了一个同行,两人一见钟情,已经难分难舍。两人都有家庭,都不想影响彼此的生活,可心里都恨不能整天在一起守着。至于进行到什么程度她还不能完全猜得出。
  崔敏引诱了几次,田小童都坚决否认。崔敏觉得有些失望,觉得朋友不够意思,这么多年了,还是对自己的人品产生怀疑。
  可是有些事就这样,你不抱希望了,它又突然冒出来了。当两人说到彼此对皮肤的日常保养时,田小童突然说他唤醒了我沉睡的肉体,让我头头脑脑都体会到做一个敏感女人的妙处。这句话让崔敏好一阵联想,这么说两人已经有了亲密接触。话说到这个程度,谜底基本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听的人兴致就大不如以前了,应答的速度就慢慢地减弱,配合的质量也就有了不小的折扣。当应话的意识到讲话人有些觉察后,立即自责了半天,马上提起兴致重新作为积极的配合者,以对方乐而乐,以对方忧而忧。
  最难处说了,那么后面的就很容易了,大可以慢慢地道来,调起对方的胃口。就像一部电影,有时候灯光、音乐、画面可能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嘛都喜欢浪漫,都缠绵于细节。说的人说到激动处泪花点点,听的人也受到感染,不时地拍说的人一下,以示喝彩。于是两人谈兴更浓,不觉间天快亮了。
  窗户的亮光,先让田小童吓了一跳,才想起也许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可是覆水难收,于是脑子急速地翻腾着想补救的办法。
  田小童盯着崔敏的眼睛说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们是好朋友,无论在任何时候,这事你都要为我保守秘密。说着,打开了台灯。
  崔敏一时没有适应这突然而至的光亮,捂着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然我知道为别人保守秘密不容易,你如果实在想说的话,一定不要说出我的名字。你可以说是你一个同事,一个朋友,只要不说出我田小童,我都不会与你计较。
  


棕熊
■ 李乐夫
  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就是不出来。
  我说的这人姓李,我不说他的全名因为和他重名的人太多了,我负责的班级就有好几个,那名字一叫出来,总会有很多人望过来,搞得人不知所措。扩招后重名的现象就是这么严重。我想要是看到他的脸,可能就知道他是谁了,但他一直不出来,真是没办法。
  只听到他的声音,嗡嗡地传出来:“这里面很好。”
  其实我印象中依稀有这个人,他表现好像还不错,可能有点腼腆吧。我真后悔,就是不该让他去扮那个布偶,真的不该。人家说大热天的,这可是个受罪的活,我就随口说了李某的名字,当时我可能有点后悔,过后就忘了。其实都很好,几天的篮球联赛,场间啦啦队穿着短裙上蹿下跳,非常活泼;他扮的大布偶粗粗胖胖的,慢慢向前挪,显得笨拙滑稽,身上披着鲜红的横幅,写着:青春!动感!健康!活力! 渲染气氛,一直都没什么差错。最后一天,他穿上厚厚的绒布道具,从工具间里走出来,到场上一边招手,一边缓慢地走着,兜了一圈又一圈,从一边的栏板走到另一边,再回来时,裁判吹了哨,比赛要开始了,他就慢慢地走回工具间,静静地坐在那里,再也不肯把那绒布道具脱掉。
  我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会,磕头机一样向每个老师表示了歉意,看到那个大家伙时已经气喘吁吁,当时自然火气很大,觉得他这样胡闹真可恨,就斥责着让他快出来,“这里面很好。”他那么平静,就像去做客时,对待主人的寒暄一样。之后我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他却一直保持这样的态度,没有改变。
  我其实也没什么办法,现在的学生一个比一个厉害,不厉害的就脆弱,脆弱比厉害还可怕,稍有闪失,绝食、自杀什么的,那责问、谩骂、耳光……只能劝,不停地劝,劝得边上的人都烦了,说:“你歇会吧,我们都劝了两个小时了……”那些话疲惫得像滩烂泥,压在人身上。我只好叫来李老师,他是我上司,他虽然自信而且干练,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经历和我一样的过程,父亲的严肃、母亲的慈祥、朋友的恳切、爱人的怜惜、匪徒的恐吓……一切变幻都是徒劳,回答仍旧是“这里面很好”。
  我看着他额上的汗水,有点幸灾乐祸,让他来时听他训了不少难听的话。李某藏匿的大布偶依旧憨憨的,我甚至觉得它有点可爱,就是太脏太旧,简直不像个样子了,长毛拧成一坨坨的,什么颜色也辨不出。还做得那么大,比普通人高一大块,布偶前胸上有三个开口,扮演者钻到套子,刚好眼睛鼻子对着那些口。还要扣上毛茸茸的大脑袋,脑袋上的面目早磨灭了,只有一条下拗的弧线,像是嘴,应该是个笑脸吧,木木地对着我们,场面上就有些尴尬了,尤其对于李老师这样决绝的人,竟然黔驴技穷,变得几乎抓狂,显得比这无理取闹的家伙还不正常。
  “叫保安来算了,把他……”我凑上去,李老师看到我,马上整整衣领,又装作没看见我,他清了场,和李某单独谈了几分钟,然后就让我把李某——当然还有那个布偶——带回我的寝室去,很坚决地指示:“减小影响,注意安全!照顾好他,千万不能出事。”
  辅导员的寝室都是单独的,也算一点优厚的待遇吧。李某住下来后,外界似乎就不知道这事情了。只是我还不太习惯,平白多了这么一个怪物,晚上睡觉时,一睁眼,好像被关进动物园的笼子,要是背对着人,似乎能看见血盆大口里的獠牙,我甚至失眠了几天。但他不出来,也没办法,好在他也只是静静的,并不影响什么,如同个柜子或者石头,渐渐的我就习惯了。李老师一直很紧张,担心他出自杀一类的事情,我倒觉得他不会自杀,他一直很沉着,不急不躁,话也非常少,几乎只有“这里面很好”;而且胃口很不错,住了几天,每天早晚都要两个馒头和一份丸子,早餐没有丸子,便只要馒头。问他噎不噎,他照例说:“不噎,这里面很好”。问他要不要换换样,他说:“不用,这样很好。”夜里听到他闷闷的鼾声,如果不看那毛烘烘的样子,还会以为那是个襁褓中的婴儿,透着沉实。我不敢趁他睡觉时把他扯出来,很大程度上是不忍心扰了他的好梦。
  后来问题终于要解决了,说实话,那天我觉得有点可惜,他走了我就又要每天开会、组织活动,忙来忙去的没办法。李老师找来他的一个室友。他们聊得很和气,当然,他依旧话很少,主要是那个室友在说:“天真热啊,去年好像没这么热……”
  “嗯,是啊。”
  “XX歌星出了新专辑,很不错。”
  他说:“呃,没什么大变。”
  “变了就没人买了……XX的新片看了吗?特技做得特别刺激。”
  “哦,特技嘛,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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