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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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格斯特夫人坐在他们套舱的起居室里,屋里几乎摆满了鲜花及山谷里的 非常昂贵的兰花和百合花。这便是彭德格斯特,得意之极的密苏里的土皇
帝”)。但很明显,哈里在沃尔多夫饭店并没与彭德格斯特谈及有关奥马利 幕后的事,尽管他以为他们的话题“包括了所有事情”。
有一件事他俩的确谈到了,即由谁来接替帕克州长,按照密苏里的法律, 帕克不能连任。哈里觉得也许可以推出派克县种苹果的富商劳埃德?C?斯塔
克。哈里是通过美国军团同斯塔克认识的——斯塔克也在法国当过炮兵军官
——后来还交流过几次,其间斯塔克对哈里表白过他的政治抱负。哈里在斯 塔克的田庄做过客,他的田庄位于密苏里东北部的派克县,是美国最大的苹
果树苗圃并以斯塔克“甘甜的苹果”而享誉四方。在斯塔克的恳求下,哈里 给了他一份全州要人的名单,并在梅恩街 1908 号为他美言了一番。事情的进
展令斯塔克喜不自禁,他于 1935 年 5 月写信对哈里说:“上周五,我在堪萨 斯城会见了我们共同的朋友,我很满意。这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了。”
但汤姆?彭德格斯特不喜欢斯塔克,在弗朗西斯?威尔逊去世时就把他 当州长的可能一笔勾销了(在威尔逊的葬礼上,一个新闻摄影记者碰巧撞见
魁伟的大老板和清瘦的衣着考究的苹果商在一起,他俩一个手里拿着一根 烟,在停着的车子中间一本正经地谈着什么)。汤姆?彭德格斯特和吉姆?艾
尔沃德都认为斯塔克靠不住并把他们的意思告诉了哈里。
“他不行,”汤姆?彭德格斯特说,“我不喜欢那个狗娘养的。此人不 善。”
很久以后哈里对一位朋友说:“老头子的判断能力还是比我强。” 然而正如人们传说的,苹果商亦是一位颇老到的马屁精,当哈里带着斯
塔克和贝内特?克拉克那年夏天第 3 次去沃尔多夫饭店时,彭德格斯特首肯 了斯塔克。斯塔克将得到组织的全力支持——这意味着斯塔克己有把握成为
下届州长——当然,隐含的意思是,组织也将反过来指望斯塔克出力。在乘 火车返回华盛顿的路上,“感激涕零”的斯塔克许诺随时都会对哈里给予帮
助,只要他说一句话就行。哈里同贝内特?克拉克的关系也有所缓和。哈里 刚上任的几个月中,国会中对他最嗤之以鼻的非克拉克莫属,而且至今也从
不帮哈里一把。克拉克似乎还竭尽全力骚扰并使政府难堪,但罗斯福在任命 密苏里州的联邦政府官员时却总是与克拉克合作,而不咨询一贯投政府票的
杜鲁门参议员。这是罗斯福争取克拉克支持他的手段,克拉克的目的则是为 获得更大的授与官职的权力,所有这些都使哈里受到莫大的冷遇,只有强忍
着愤懑和压抑住自尊心。此外,克拉克对那些来自其家乡的哈里称之为“普 通主顾”的人也无暇关照,对他们的恳求和需解决的问题置若罔闻。然而哈
里意识到,克拉克博闻强记,他不仅熟悉参议院的每一个人,而且也深谙宪 法和议会法。他非常好交际,乐于做东,还烧一手好菜——乡村火腿配萝卜
叶和用威士忌做的肉汁是他的拿手菜。无论是中饭、下午、晚上或是任何时 候,他都愿意找人“喝一杯”,这一点与仙人球杰克?加纳相似。哈里非常
喜爱参议员生活中的另一个侧面,即揶榆取乐,传说掌故,这与部队中亲密 无间的生活很类似。克拉克的幽默令他着迷,因为它“可以使你的神经得到
略微的松弛”。一次请追随时尚饮食疗法的伯纳?麦克法登吃中饭,哈里和 克拉克闷闷不乐地隔着桌子面面相觑。“参加这个城市的无酒饭局实在是太
难为我和克拉克了”,哈里说道。哈里在办公室里备了一些汤姆?彭德格斯 特的烈性威士忌,专门款待克拉克之类的客人(威廉?赫尔姆写道:“尽管
有不少人抨击彭德格斯特本人,但至今我还未听到一个参议员对他的酒的质 量提出质疑。”)。与议院仅隔一个大厅是参议院秘书埃德温?哈尔西上校
的办公室,哈尔西(及后来他的后任莱斯?比弗尔)也在办公室里为“口渴 的人”准备了一些酒。哈里和克拉克不同的地方是,他格守去一趟哈尔西办
公室只喝一杯的原则。克拉克虽比哈里小 6 岁,但他身材矮胖、下颌宽厚, 加上稀落的头发,看上去反比哈里大且更有议员的派头。在印刷精美的《国
会指南》中,克拉克自己撰写的小传占了一页纸的 3/4,而杜鲁门参议员自 己写的小传只有 3 行。一年后的 1936 年夏天,民主党在费城召开重新提名富
兰克林?罗斯福连任第 2 届总统的大会,哈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显地 再次与汤姆?彭德格斯特摽在了一起。彭德格斯特刚刚第 2 次从欧洲度假归
来,乘坐的是首次下海的“玛丽女王”号。他是从纽约坐火车抵达费城的, 打算每天从沃尔多夫饭店他的套房往费城跑一趟。他于 6 月 23 日星期二大会
召开的早上到达会场。全国委员会主席吉姆?法利、吉姆?艾尔沃德和杜鲁 门参议员簇拥着他在会议现场合了个影,照相机的闪光灯亮时彭德格斯特咧
嘴微笑着。所有民主党的头面人物都会集到费城。其中有富兰克林?罗斯福 的挚友、平易斯文、权势炙手可热的纽约布朗克斯区的爱德华?J?弗林;衣
着讲究、来自泽西城的弗兰克?黑格,他的名言“我就是法”已被载入史册; 芝加哥市长爱德华?J?凯利;农民出身、嗜鸟如命、来自孟菲斯的 E?H?(“埃
德老板”)克伦普和上衣翻领上插朵石竹花的 T?J?彭德格斯特,后者前一 天刚庆祝完他 64 岁大寿。罗斯福都曾追随并与这些人共过事,得到过他们的
帮助,将来亦离不开他们。他称他们为明友,后者也都为罗斯福在过去的 4 年中为他们创造的奇迹表示谢忱。诚如马奎斯?蔡尔兹所言:“新政庞大的
开销使他们手中握有他们至今都没有梦想得到过的权力。”当时谁也不曾料 到,那天将是汤姆?彭德格斯特最后一次在大型公共场合露面。所以作为那
个时代大都市民主党头目的聚会,那次会议是全班老板最后一次具有划时代 意义的粉墨登场。哈里从华盛顿开车来到费城,他在会议期间不担当任何重
要的角色。他没被分配到任何重要的委员会,只是一个普通的代表。他去费 城只为去见彭德格斯特,而在会议现场拍下的那张几人合影是至今所知的唯
——张他与老板一起照的像。 彭德格斯特当天晚上坐火车返回纽约途中突然病倒。医生的诊断是冠状
动脉血栓形成。哈里当晚留在了费城,但并没有听完罗斯福晚上的演讲,过 了很久以后他才得知彭德格斯特病情的严重性。8 月,仍住在饭店里的彭德
格斯特病情再度发作,被紧急送往罗斯福医院动手术。他还得了肠癌,须动 手术结扎直肠。这意味着汤姆?彭德格斯特将在有生之年身边永远挂着一根 管。
哈里?杜鲁门后来说,倘汤姆?彭德格斯特死于那年夏天,他将被视为
那个年代最伟大的政治头子而留名青史。但事实是他没有死。
直到 9 月彭德格斯特才能返回堪萨斯城,他乘坐的火车车厢经过了特别 改装,行程极为保密。当时初选已揭晓,组织以极高的效率完成了竞选:劳
埃德?C?斯塔克获得民主党的州长提名,至于 11 月的大选,他将像富兰克 林?D?罗斯福一样稳操胜券。
4
杜鲁门在参议院第一任期的后半时期,发现人们对他的嫌疑渐渐消退。 他在同事中的地位也有所提高。议院配给他一间更大的办公室,240 号套问,
窗子还是对着内院。他手下的工作人员及他所在的委员会的人都认为他固 执、办事有效率、尊重他人意见、平易近人和非常可爱。“我们一致觉得杜
鲁门是个大好人??他心木特正。”历史学家待尔福德?泰勒回忆说,他年 轻时曾担任过州际商务委员会的律师。杜鲁门即使在于最沉闷乏味的工作时
也是耐心十足。虽然没入觉得他在某一特殊领域尤为突出,可使他飞黄腾达
——“他没显露出领导的才华”,泰勒说——但其声望却无疑与日俱增。 共和党员博拉是参议院公认的伟人之一,一天他有意把一支胳膊搭在杜
鲁门参议员的肩膀上,公开表示出他的友谊。杜鲁门此时甚至也开始在议会 发言,总是按准备好的充满数字和事实的稿子照本宣科。一次在一次辩论期
间,阿瑟?范登堡让杜鲁门证实一个论点,杜鲁门照办后,范登堡对全体议 员说:“当这位密苏里的议员以这种方式陈述一个论点时,我们可以相信他
说的是事实。”哈里将这一友善姿态永远铭记在心。
“他总是想方设法帮助别人,他那微笑友善的神态让你不能不喜欢他。” 维克?梅塞尔说,“??而且他对所有的人都是如此。我从来没听过他对他
的属下大声嚷嚷过,这的确不容易??”杜鲁门的秘书米尔德里德?德赖登 说:“我为他工作的这么些年里从没见他发过一次火。他说话一贯平心静气,
十分关心他的助手们??”她还记得他的话里不带任何“下流之词”,只要 女人在场他从不说脏话。
阿尔本?巴克利从一开始就“本能地”喜欢哈里?杜鲁门,但直到围绕 着罗斯福的扩充法院编制计划引发的争论达到高潮时,他才真正对哈里加以
欣赏。罗斯福的计划令人沮丧,引起非议,沸沸扬扬一直贯穿 1937 年始终。
罗斯福在接受总统候选人提名后在费城大会上作了一次演讲——这便是 哈里没听的那次演讲,但他在报纸上读到它后称其为杰作。罗斯福说:“某
些时代的人们接受很多的赐予,另一些时代的人们被寄予厚望,我们这一代 美国人则是在跟命运约会。”总统在 1937 年 1 月发表的第 2 次就职演说时说
得更为具体。“我看到全国 1/3 的人在衣食住行方面仍陷于贫困之中。”他 说。而国会则同全国公民一样,对他将要推出的新立法拭目以待。
2 月的第一周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总统要着手“改革”的是最高法院
——实际是想按其所好重新整编——因为高法感到新政初期的某些计划不符 合宪法。总统的意图是,如果法官们拒绝在 70 岁退休,他将把法院的 9 人编
制扩充到 15 人。罗斯福因在 11 月大选中获得压倒的优胜,并在国会中赢得 史无前例的最大多数席位,因而信心十足地认为他可随心所欲。他既未与议
会领袖磋商,也未事先透露他的意图。总统走错了一着棋;企图以扩大人数 的办法影响最高法院的决定是大错特错,对罗斯福和参议院都是一大损害。
参议院持反对意见的人攻势凶猛,尤其是民主党人,其中不仅包括诸如 卡特?格拉斯和贝内特?克拉克的保守派,甚至还有罗斯福过去的心腹,如
康纳利和此刻牵头反对法院扩编法案的惠勒。巴克利、杜鲁门和几乎所有坚 定不移地追随罗斯福的民主党参议员都陷入两难境地,一方面是来自白宫的
恶狠狠的压力,另一方面是各自家乡选民对这一法案所表示出的愤慨。6 月, 连罗斯福的副总统加纳对此事都怒不可遏,索性打点行装跑到得克萨斯州去
了。“人民站在我一边。”当加纳与总统发生争执时罗斯福厉声说。大失所 望的卡特?格拉斯想,以罗斯福的巨大魔力,可能参议院也站在他一边。“当
然,我将反对这一法案,”格拉斯说,“我将尽全力反对它,但我对我的做 法是否能带来什么好处不抱丝毫幻想。总统要是让国会明天集体自杀,他们 立马就照办。”
杜鲁门同巴克利一样决定支持总统,理由是高法的人数过去也有过变 更,但他没参加辩论。由于惠勒卷入法院之争,对铁路工作失去兴趣,把大
部分工作移交给了社鲁门并任命他为小组委员会副主席,因而哈里便全身心 投入到铁路调查的工作之中。6 月,正值法院之争紧锣密鼓之时,哈里在参
议院发表了其最长而且最大胆的演讲:铁路调查的初期报告。仲夏时节,他 极想避开法院之争,并同多数人一样希望此事根本没有发生。愤怒的信件雪
片般纷纷寄到他身边,由于他宣布了他关于法院法案的立场,于是被指责为 罗斯福的帮凶。他的头疼症继而复发。
总统在白宫的顾问们说,倘若他能赢得这场战斗,他的其他计划便可“顺 利通过”。
然而 7 月 14 日一切战略突然受挫,那天,一直为总统法院论战打先锋的 多数党领袖约瑟夫?罗宾逊在国会山对面他的公寓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