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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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是公开地称她为“这块土地上的最后夫人”,这导致了杜鲁门在一次内部 会议上怒骂“这个该死的黑鬼传教士”,而且像克莱尔?布思?卢斯一样,
鲍威尔从未被邀请到白宫。
1947 年秋,贝丝终于同意回答记者们的书面提问,她的回答独特而明 确,并使人难忘:
她认为什么样的品质才是一位总统夫人的最大财富? 好的身体和强烈的幽默感。 她认为美国会有一位女总统吗?
不会。 她想成为总统吗? 不想。
她想要玛格丽特成为一位第一夫人吗? 不。 如果她有个儿子,她想把他培养成总统吗? 不。
如果让她自由选择,她会首先选择进入白宫吗? 绝对不会。 她如何看待音乐界对玛格丽特演唱上的批评? 无可奉告。
对她扮演第一夫人的要求中,有些是否使她感到怯场? 无可奉告。 当你丈夫不再是总统时,你想做什么?想让他做什么? 回独立城。
一位华盛顿的出租汽车司机说:“她似乎认为哈里应该去管理国家,而 不是她。”许多人认为,并且乔纳森?丹尼尔斯也这样看,杜鲁门“很愿意
与她共谋”来保护她的私生活。
有一次她被问到是否对白宫历史上的某个特定阶段感兴趣,贝丝答称门 罗年代——这个有趣的回答被新闻界忽视了。詹姆斯?门罗的夫人、另一个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科特赖特?门罗——是继爱好社交活动的多莉?麦 迪逊后的第一夫人,而多莉?麦迪逊像埃莉诺?罗斯福一样,是她那个年代
引人注目的中心人物。伊丽莎白?门罗是个文静的有贵族派头的人,她与一 位酷爱饮酒的政治家结婚,而且婚姻很美满。在白宫里,她坚持保持自己生 活的私人性质。
作为家庭开销的管理人,贝丝极其节俭。她削减了白宫班子的规模。多 年来负责罗斯福餐桌上那沉闷的食品的老年女管家内斯比特被解雇,结果,
烹任和管理都得到了改进。以往最令人厌恶的食品是又冷又硬的餐卷以及一 大堆白宫日常食品,它们对于任何一个像贝丝这样吃传统的南方热饼——用
“瓦格纳一盖茨”牌的“食用面粉皇后”烤制的软饼——成长起来的人来说, 都是难以下咽的。BBC 电台的美国记者阿利斯泰尔?库克写道:“正是根据
杜鲁门总统的命令,她的食谱被转达给厨师长,杜鲁门夫妇又回到了父辈们 进餐的方式上去。”
J?B?韦斯特写道:“杜鲁门夫人并不比前任第一夫人更罗嗦??这不 过是因为她养成了以家政为荣的观念。”韦斯特一直密切地关注着食品的开
销,在她的账簿中,“用一把细梳”把所有的第一家庭的帐单都理了一遍, 并记下了她经手的每一张支票。
根据韦斯特和莉莲?帕克斯的说法(她们俩后来都撰写了有关她们在白 宫服务年代的书籍),白宫服务人员觉得杜鲁门夫妇比其他任何一个总统及
其夫人都更亲近,考虑到其中某些服务人员受雇的年限很长,她们的这种说 法就显得格外有份量。约翰?梅斯是一位门房,他每两周还为杜鲁门理一次
发,自从伍德罗?威尔逊时代就一直在白宫当差。韦斯特回忆说,杜鲁门在 白宫的生活方式“也许与在独立城的生活方式一样。就日常生活而言,没有
什么不同”。针对总统有关不喜欢白宫生活的所有言论,韦斯特说:“他喜 欢那儿的生活,胜于喜欢在独立城岳母家的生活。”
杜鲁门在参院任职后期的薪金,加上贝丝的收入,为 14500 美元。任副 总统时,薪金是 2 万美元;任总统时,薪金为 7.5 万美元。不过,这些收入
中有近半数要作为税款缴纳,虽然政府要付给白宫服务人员薪水,但贝丝则 须为他们的食品付费,还须为家庭和宾客们的餐饮付费。在罗斯福时代,有
时一个月的食品费用达 7000 美元。贝丝已成功地把它削减到约 2000 美元。 在白宫的 12
年中,罗斯福从未只靠总统薪金来生活,但杜鲁门夫妇却没有家 产可依靠。玛格丽特后来曾把母亲描写为一个情势逼迫下的长期的吝啬人。
即便如此,多年来她能够积蓄下来的钱也很有限。据报道,在 7.5 万美元的 薪金经支出和纳税后,总统剩下来的钱仅有约 4200 美元。
一天,贝丝与约翰?斯奈德夫人一起去逛华盛顿的一家时髦服装店,她 和颜悦色但却语气坚定地告诉售货员,让她试任何服装都没有用,因为她承
担不起这些服装的价格。
J?B?韦斯特说,贝丝把她的隐私作为珍宝一样来保护,而在私下她所 起到的作用远远超出一般人(除了几个人外)的猜想。她确实向杜鲁门提出
决策建议。“而他也听她的。”
玛格丽特后来曾写道,她父亲上任之初,贝丝感到被关在了他的生活之 外,“越来越成为多余的人”,特别是在得知他没有与她讨论他对原子弹的
决策之后。玛格丽特写道,这种被遗弃的感觉与贝丝最初对杜鲁门成为总统 所抱的反对态度结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无异于感情隔阂的积郁的愤怒”,
这也许能解释她长期不在华盛顿的某些原因。此外,玛格丽特也强调了她母 亲对父亲的影响,说他经常与贝丝商量事情,总是按她说的去做。他“非常
非常在意”她的看法,需要她的批准。玛格丽特曾对当时的一位记者提醒道:
“当我父亲和母亲一起出现在任何公共场合时,不知你注意到父亲没有?他 总是想捕捉她的目光,看看她是否同意他所说的或所做的事情。”
30 多年来,她一直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人物。 在家庭和老友中间,他毫不隐讳“利齐小姐”给他的生活进程带来的变
化。他从白宫写信给埃塞尔?诺兰,回忆着很久以前的那些旧情敌:“如果 利齐小姐与扬先生、朱利安?哈维先生或哈里斯先生结婚,结果将会怎样?
我是指对哈里会是怎样。他也许会成为杰克逊县的一位出色的农夫,或是常 备军中的一位少将??”
从 1947 年秋天他写给贝丝(当时她在独立城与母亲住在一起)的那些信 件来看,他的确想让她知道他的想法以及“在一个混乱的世界中”他所面临
的问题的详细情况。
他脑子里想的都是马歇尔计划所需的巨额规划费用:
马歇尔和洛维特昨天来过,和我一起从头到尾地讨论了欧洲的 形势。如果把这些制定成计划,它将在 4 年的时间里花费我们约 160 亿美元??这 160
亿的数字正好是富兰克林执政时整个国家债务的 总额。他使这个数字增加到 400 多亿,接着战争来临,这个数字又 达到 2570
亿,但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这些数字。
几天后,9 月 30 日,他继续告诉她更多的情况:
昨天是最乱哄哄的日子之一??我无法肯定自己一生中是否 还有什么日子比这更糟。但目前的形势充满了可怕的后果。例如,
假定意大利崩溃,铁托进入波河流域。那么法国的整个地中海沿岸 将无法抵御苏联的占领,铁幕就会到达波尔多、加来、安特卫普和
海牙。我们撤出希腊和土耳其,并准备战争,这种情况决不能发生。 可是在这里,我却面对着一个持激烈反对态度的国会,它的各个委 员会几乎是毫无例外地都生活在
1890 年;它根本就不是这个国家的 思想的代表。然而我却有一项工作必须要完成——或者获胜、或者 失败、或者打成平手。
我已写信给泰伯、布里奇斯、范登堡和伊顿,要求他们尽快召 集他们的委员会。在召集了我的食品委员会后,我将在星期天发表
一个广播讲话。今冬,养活法国和意大利将花费 5.8 亿美元,马歇 尔计划的费用为 165 亿美元。但是你知道,1945 年 10 月和 11 月间,
我取消了 630 亿美元拨款——550 亿美元是在一瞬间取消的。那一 年我们的战争费用达到 1050 亿美元。这 165 亿是用于 4 年的时间,
而且是为了和平。一次俄国人的战争将消耗我们 4000 亿美元和无数 的生命,其中大部分是平民。因此我必须尽我所能。我本不应把这
些东西写信告诉你,但你应该了解我所面对的情况??我尚未开始 我的行动,但一二天内就将开始。要看的东西太多了。布莱德雷将
军今天向我提交了一份有关他欧洲之行的报告,他提醒我必须做出 比以前任何其他总统都要多的重大决策。他是对的,我希望他们大 多数人都是对的??
那年秋天,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给她写了 22 封信。他像以往一样崇拜 她,也是他写这些信的原因之一。第二年 6 月,他们结婚纪念日之际,他写 道:
亲爱的贝丝:
29 年!它就像是 29 天。 底特律,休伦港,农场拍卖,“黑石”饭店,衬衫店。县法官,
失败,玛吉,汽车俱乐部成员招募人,首席法官,国会参议员,副 总统,现在!
你就像 1890 年在立日学校的日子一样,仍然是我崇拜的偶像。 我可真是个老痴情呵!
除了贝丝、玛格丽特以及他的秘书罗斯?康韦外,没有什么女人能够有 机会从他身边或私下来观察杜鲁门。在他的班子中,除了秘书外没有任何女
士,而女秘书中也无人能够参加内部会议,或与他一道工作,或跟随他外出 白宫。不过,在 1947 年这个重要的年代,一位名叫格里塔?肯普顿的奥地利
出生的年轻画家来到白宫西楼,在两名秘密保安人员的帮助下把她那沉重的 木制画架支在了内阁会议室中。她是应邀前来画总统肖像——即后来画出的
挂在白宫中的那幅杜鲁门的正式肖像——的第一位女士,以前从未见过这位 总统。画像过程中,杜鲁门总共去过 5 次,坐在那里供她临摹。
“我对他印象深刻,”她回忆说,“他走进来,我请他坐下。他带着些 文件,但我告诉他不能看文件。‘噢,不行!’我说,‘这是我工作的时间。 你应该放松。’”
她不知道那两个帮她支画架的人是秘密保安人员,回过头对他们说,没 有什么别的事情了,他们无须留在那儿。杜鲁门被逗乐了,冲他俩点点头, 他们便走了。
他坐下来??我能看到的完全是一位非凡的人物和一幅非凡 的肖像。我不得不换下画布,它必须更大一些??
人的地位越低,就越是反对给他摆姿势,也越容易觉得他是在 帮助你。杜鲁门先生却不是这样??他从未显示出恼怒、生气??
也从未显示出不耐烦。他安坐在那里??(整个房间)似乎都处在 一种庄严而宁静的气氛中。我感到了异常的鼓舞??他总是那么合
作。他想让最终完成的肖像达到我所能画出的最好水平。
他坐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变得对这项工作(我的工作——绘画 技巧、画布)感兴趣。他显示出一种浓厚的兴趣??
一开始她就告诉他,在肖像完成之前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看它。不过 在一次休息时,他决定绕着那张巨大的内阁会议桌“散散步”,她回忆说,
他“小心翼翼地朝画布走去”。她意识到他究竟想干什么之后,再次告诉他 不能偷看。
“你是说我连自己的肖像都不能看一眼吗?”他说。 她告诉他不能,而他又欣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当她完成了作品后问他是否想看一下时,他在画架前站了数分钟。“啊, 我绝对地喜爱它,”他说,“不过,当然啦,我并不真正懂画。我必须得问 问老板。”
他打电话给贝丝,贝丝马上就来了,看着这幅肖像,由衷地赞赏着。她 说,这跟她见到他本人一模一样。
背景是灰暗的天空,他坚定地坐在那里,没有笑容,嘴部紧闭,双手自 然地放在一张木椅的扶手上———副有力而果决的样子,身着黑色双排扣西
服,白衬衣,黑条纹领带,那块熟悉的手帕很适宜地搭配在适当的位置上, 西服翻领上别着饰针,在远方,是国会大厦的拱顶。
格里塔?肯普顿回忆说,在坐着画像期间,他不时地显出有点急切的样 子。“但总的来说,我觉得他对自己充满信心,好像在说‘我知道自己在干
什么’。此外,他还比较谦恭??我觉得他的性情非常平和。”
1947 年夏,乔治?凯南在《外交》季刊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引进了“遏 制”的观念,这个表述如今已被国务院使用。凯南建议采取“一种坚定的遏
制(俄国的)政策??在俄国人显示出侵犯迹象的每一点上运用坚定不移的 对抗力量”——直到苏联“温和起来”或崩溃。这篇文章的署名仅为“X”,
但很快它的真实作者是谁已广为人知。几个月后,沃尔特?李普曼在一本名 为《冷战》的书中对这个观点提出了自己强有力的反驳,“冷战”的表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