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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十三经注疏论语注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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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风至。”是则天子之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故八佾也。云“鲁以周公之故
受王者礼乐,有八佾之舞”者,此释季氏所以得僭之由,由鲁得用之也。案《礼
记·祭统》云:“昔者,周公且有勋劳於天下,成王、康王赐之以重祭,朱干玉
戚以舞《大武》,八佾以舞《大夏》。此天子之乐也,重周公,故以赐鲁。”又
《明堂位》曰:“命鲁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礼乐。”是受王者礼乐也。然王者
礼乐唯得於文王、周公庙用之,若用之他庙,亦为僭也,故昭二十五年《公羊传》
称昭公谓子家驹曰:“吾何僭哉?”答曰:“朱干玉戚以舞《大夏》,八佾以舞
《大武》,此皆天子之礼也。”是昭公之时,僭用他庙也。云“季桓子僭於家庙
舞之,故孔子讥之”者,案《经》但云季氏,知是桓子者,以孔子与桓子同时,
亲见其事而讥之,故知桓子也。何休云:“僭,齐也,下效上之辞。”季氏,陪
臣也,而效君於上,故云僭也。大夫称家。《祭法》:“大夫三庙。”此《经》
又言“於庭”。鲁之用乐,见於经传者,皆据庙中祭祀时,知此亦僭於其家庙舞
之,故孔子讥之也。
    三家者以《雍》彻。(马曰:“三家,谓仲孙,叔孙,季孙。《雍》,《周
颂·臣工》篇名。天子祭於宗庙,歌之以彻祭。今三家亦作此乐。”)子曰:
“‘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家之堂?”(包曰:“辟公,谓诸侯及二
王之後。穆穆,天子之容貌。《雍》篇歌此者,有诸侯及二王之後来助祭故也。
今三家但家臣而已,何取此义而作之於堂邪?”)
    '疏'“三家”至“之堂”。○正义曰:此章讥三家之僭也。“三家者以《雍》
彻”者,此弟子之言,将论夫子所讥之语,故先设此文以为首引。三家,谓仲孙、
叔孙、季孙。《雍》,《周颂·臣工》篇名。天子祭於宗庙,歌之以彻祭。今三
家亦作此乐以彻祭,故夫子讥之。“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
家之堂”者,此夫子所讥之语也。先引《诗》文,後言其不可取之理也。“相维
辟公,天子穆穆”者,此《雍》诗之文也。相,助也;维,辞也;辟公,谓诸侯
及二王之後;穆穆,天子之容貌。《雍》篇歌此者,有诸侯及二王之後来助祭故
也。今三家但家臣而已,何取此义而作之於堂乎?○注“马曰”至“此乐”。○
正义曰:三孙同是鲁桓公之後。桓公子庄公为君,庶子公子庆父、公子叔牙、
公子季友。仲孙是庆父之後,叔孙是叔牙之後,季孙是季友之後。其後子孙皆以
其仲、叔、季为氏,故有此氏。并是桓公子孙,故俱称孙也。至仲孙氏後世改仲
曰孟。孟者,庶长之称也。言已是庶,不敢与庄公为伯仲叔季之次,故取庶长为
始也。云:《雍》,《周颂·臣工》篇名”者,即《周颂·臣工之什》第七篇也。
“天子祭於宗庙,歌之以彻祭”者,案《周礼·乐师》云:“及彻,帅学士而歌
彻。”郑玄云:“彻者,歌《雍》。”又《小师》云:“彻歌。”郑云:“於有
司彻而歌《雍》。”是知天子祭於宗庙,歌之以彻祭也。今三家亦作此乐,故夫
子讥之也。○注“包曰”至“堂邪”。○正义曰:云:“辟公,谓诸侯及二王之
後”者,此与《毛传》同。郑玄以“辟为卿士,公谓诸侯”为异,馀亦同也。云
“穆穆,天子之容貌”者,《曲礼》云:“天子穆穆。”《尔雅·释诂》云:
“穆穆,美也。”是天子之容貌,穆穆然美也。云“《雍》篇歌此者,有诸侯及
二王之後来助祭故也”者,将言无诸侯及二王之後助祭,则不可歌也。云“今三
家但家臣而已,何取此义而作之於堂邪”者,卿大夫称家。家臣,谓家相邑宰之
属来助祭耳,何取此《雍》诗之义而奏作於堂邪?邪,语辞。鲁用天子礼乐以
《雍》彻,由是三家僭之也。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包曰:“言人而不仁,
必不能行礼乐。”)
    '疏'“子曰”至“乐何”。○正义曰:此章言礼乐资仁而行也。“人而不仁,
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者,如,奈也。言人而不仁,奈此礼乐何?谓必不
能行礼乐也。
    林放问礼之本。(郑曰:“林放,鲁人。”)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
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包曰:“易,和易也。言礼之本意,失於
奢,不如俭;丧,失於和易,不如哀戚。”)
    '疏'“林放”至“宁戚”。○正义曰:此章明礼之本意也。“林放问礼之本”
者,林放,鲁人也。问於夫子,礼之本意如何?“子曰:大哉问”者,夫子将答
礼本,先叹美之也。礼之末节,人尚不知,林放能问其本,其意非小,故曰“大
哉问”也。“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者,此夫子所答礼本
也。奢,汰侈也。俭,约省也。易,和易也。戚,哀戚也。与,犹等也。奢与俭、
易与戚等,俱不合礼,但礼不欲失於奢,宁失於俭;丧不欲失於易,宁失於戚。
言礼之本意,礼失於奢不如俭,丧失於和易不如哀戚。
    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包曰:“诸夏,中国。亡,无
也。”)
    '疏'“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正义曰:此章言中国礼义
之盛,而夷狄无也。举夷狄,则戎蛮可知。诸夏,中国也。亡,无也。言夷狄虽
有君长而无礼义,中国虽偶无君,若周、召共和之年,而礼义不废,故曰:“夷
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注“包曰:诸夏,中国”。○正义曰:此及闵
元年《左氏传》皆言诸夏。襄四年《左传》:“魏绛云:‘诸夷必叛。’”华夏
皆谓中国,而谓之华夏者,夏,大也。言有礼仪之大,有文章之华也。
    季氏旅於泰山。子谓冉有曰:“女弗能救与?”(马曰:“旅,祭名也。礼,
诸侯祭山川在其封内者。今陪臣祭泰山,非礼也。冉有,弟子冉求,时仕於季氏。
救,犹止也。”)对曰:“不能。”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包曰:
“神不享非礼。林放尚知问礼,泰山之神反不如林放邪?欲诬而祭之。”)
    '疏'“季氏”至“放乎”。○正义曰:此章讥季氏非礼祭泰山也。“季氏旅
於泰山”者,旅,祭名也。礼,诸侯祭山川在其封内者。今陪臣祭泰山,非礼也。
“子谓冉有曰:女弗能救与”者,冉有,弟子冉求,时仕於季氏。救,犹止也。
夫子见季氏非礼而祭泰山,故以言谓弟子冉有曰:“汝既臣於季氏,知其非礼,
即合谏止。女岂不能谏止与?”与,语辞。“对曰:不能”者,言季氏僭滥,已
不能谏止也。“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者,孔子叹其失礼,故曰呜
呼。曾之言则也。夫神不享非礼。林放尚知问礼,况泰山之神,岂反不如林放乎?
而季氏欲诬罔而祭之也?言泰山之神必不享季氏之祭。若其享之,则是不如林放
也。○注“马曰”至“止也”。○正义曰:云:“旅,祭名”者,《周礼·太宗
伯职》云:“国有大故,明旅上帝及四望。”郑注云:“故,谓凶。旅,陈也,
陈其祭事以祈焉,礼不如祀之备也。”故知“旅,祭名”也。云“礼,诸侯祭山
川在其封内者“,《王制》云“诸侯祭名山大川之在其地者”是也。云“今陪臣
祭泰山,非礼也”者,陪,重也。诸侯既为天子之臣,故谓诸侯之臣为陪臣。泰
山在鲁封内,故鲁得祭之。今季氏亦祭,故云非礼。云“冉有,弟子冉求”者,
《史记·弟子传》云:“冉求字子有,少孔子二十九岁。”郑玄曰:“鲁人。”
    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孔曰:“言於射而後有争。”)揖让而
升,下而饮。(王曰:“射於堂,升及下皆揖让而相饮。”)其争也君子。”(
马曰:“多饮少,君子之所争。”)
    '疏'“子曰”至“君子”。○正义曰:此章言射礼有君子之风也。“君子无
所争”者,言君子之人,谦卑自牧,无所竞争也。“必也射乎”者,君子虽於他
事无争,其或有争,必也於射礼乎!言於射而後有争也。“揖让而升,下而饮”
者,射礼於堂,将射升堂,及射毕而下,胜饮不胜,其耦皆以礼相揖让也。“其
争也君子”者,射者争中正鹄而已,不同小人厉色援臂,故曰“其争也君子”。
○注“孔曰:言於射而後有争”。○正义曰:郑注《射义》云:“饮射爵者亦揖
让而升降。胜者袒,决遂,执张弓。不胜者袭,说决拾,左手,右加弛弓於其
上而升饮。君子耻之,是以射则争中。”是於射而後有争。○注“王曰”至“相
饮”。○正义曰:云“射於堂,升及下皆揖让而相饮”者,《仪礼·大射》云:
“耦进,上射在左并行,当阶北面揖,及阶揖,升堂揖,皆当其物,北面揖,及
物揖。射毕,北面揖,揖如升射。”是射时升降揖让也。《大射》又云:“饮射
爵之时,胜者皆袒,决遂,执张弓,不胜者皆袭,说决拾,左手,右加弛弓于
其上,遂以执付,揖如始升射。及阶,胜者先升,升堂少右,不胜者进北面坐,
取丰上之觯,立,卒觯,坐奠於丰下。兴揖,不胜者先降。”是饮射爵之时揖让
升降也。○注“马曰多”至“所争”。○正义曰:云:“多饮少”者,,
筹也。《乡射记》曰“箭筹八十,长尺有握,握素”是也。多谓胜者,少谓
不胜者,胜饮不胜而相揖让,故曰君子之所争也。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马曰:
“倩,笑貌。盼,动目貌。绚,文貌。此上二句在《卫风·硕人》之二章,其下
一句逸也。”)子曰:“绘事後素。”(郑曰:“绘,画文也。凡绘画先布众色,
然後以素分布其间,以成其文,喻美女虽有倩盼美质,亦须礼以成之。”)曰:
“礼後乎?”(孔曰:“孔子言绘事後素,子夏闻而解,知以素喻礼,故曰礼後
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包曰:“予,我也。
孔子言,子夏能发明我意,可与共言《诗》。”)
    '疏'“子夏”至“《诗》己矣”。○正义曰:此章言成人须礼也。“子夏问
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者,倩,笑貌;盼,动目貌;
绚,文貌。此《卫风·硕人》之篇,闵庄姜美而不见答之诗也。言庄姜既有巧笑、
美目、倩盼之容,又能以礼成文绚然。素,喻礼也。子夏读《诗》,至此三句,
不达其旨,故问夫子何谓也。“子曰:绘事後素”者,孔子举喻以答子夏也。绘,
画文也。凡绘画先布众色,然後以素分布其间,以成其文,喻美女虽有倩盼美质,
亦须礼以成之也。“曰:礼後乎”者,此子夏语。子夏闻孔子言绘事後素,即解
其旨,知以素喻礼,故曰礼後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者,起,发也;予,我也;商,子夏名。孔子言,能发明我意者,是子夏也,始
可与共言《诗》也。○注“马曰”至“逸也”。○正义曰:云:“此上二句在
《卫风·硕人》之二章”者,案今《毛诗·硕人》四章,章七句,其二章曰“手
如柔荑,肤如凝脂,倾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
也。云“其下一句逸”者,今《毛诗》无此一句,故曰逸,言亡逸也。○注“郑
曰”至“成之”。○正义曰:案《考工记》云“画绘之事,杂五色”,下云:
“画缋之事,後素功”,是知凡绘画先布众色,然後以素分布其间,以成其文章
也。
    子曰:“夏礼,吾能言之,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包
曰:“徵,成也。杞、宋,二国名,夏、殷之後。夏、殷之礼,吾能说之,杞、
宋之君不足以成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徵之矣。”(郑曰:“献,
犹贤也。我不以礼成之者,以此二国之君文章贤才不足故也。”)
    '疏'“子曰”至“徵之矣”。○正义曰:此章言夏、商之後不能行先王之礼
也。“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者,徵,成
也。杞、宋二国,言夏、殷之後也。孔子言,夏、殷之礼,吾能说之,但以杞、
宋之君ウ弱,不足以成之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徵之矣”者,此又言
不足徵之意。献,贤也。孔子言,我不以礼成之者,以此二国之君文章贤才不足
故也。○注“包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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